“举盾,放箭,快放箭!”
随着队正的吼叫,数十面盾牌的遮掩下,陈溏等人颤颤巍巍的举起弓箭,顾不得瞄准就箭矢射了出去。
放了两箭,陈溏心里的紧张感似乎消去了少许。伸出头朝城外望了一眼,原本动也不动的匈奴骑兵已经在轮换跑动了。
王仗堡虽然比不得龙须寨,却也有三丈高的围墙。有了这个优势,汉军射出去的箭矢,其射程自然要超过匈奴骑兵。他们若是已经站着不动,就要挨箭扎了。
稳定了一下心神,陈溏第三支箭瞄准了一个萨满,也不知道是博额还是耶德根,他也才看了两眼,分辨不出。
弯弓拉个满员,箭矢出手便汇入了重重箭影之中,如一道黑线般直刺而去。
这一箭倒也打在了靶子内,却没建什么功。利箭撞到了那个目标鼓起的黑袍上,就像是打在雨伞上的雨点一样,弹了开来。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细心观察了少许时间,发现箭矢对这四个萨满的威胁并不大,根本穿不透那层笼罩全身的黑袍。但弩机就不一样了,射出去的弩箭对他们的威胁显然要大上许多。
但这四个萨满毕竟还是有差距的,其中两个在距离围墙还有五六十步的时候已然亮出了兵刃,一个手持杆仗,另一个则是一对弯刀,上下飞舞环绕其身。
余下二人身法不见了飘逸,却依旧沉稳,不见丝毫纷乱。
“放,快放!对准萨满!”队率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四个萨满带来的压力太过沉重了。
百十张长弓像是找到了些准头,火力完全其中到了四个萨满身上。但效果微乎其微,四个萨满一点点的已是越来越近了。
现在的陈溏,对三流高手也要望其项背,二流和一流高手更不是他可以猜测的。但陈溏不相信,他不信一个二流高手就能凌空虚度三四十丈。虽然他们脚下都有利箭相垫。
可眼前的情形令他不得不相信,一个二流高手的威力被自己低估了。那一根杆杖和一对弯刀,上下挥舞像是盾牌一般磕飞了无数箭矢。
现在他们距离围墙已经不足十步了。
连续的强力拉弓令陈溏右臂生疼酸痛,颓废的扔下手中的长弓,雁翎刀搁在膝盖间,整个身子无力的靠在城垛下。
现在就等这四个萨满登城了。
一流高手等于什么概念?
若按照绝世高手等同于魏延、甘宁,那顶尖高手就好比周仓、高览,这接下来的一流高手再怎么次也不会比卢龙塞的老大严纲差劲。
就城头的二百多人,怎么可能挡得住?
果然,就在陈溏泄劲的那一刻,那两个博额一声长啸,整个人瞬时间旋转了起来。猛然爆发的内力让这两人化作了两道黑色的小旋风,在挡下大部分箭矢的同时也靠近了围墙。
就在这二人进入围墙的那一刻,强劲的内力轰然散去。巨大的劲力顿时震飞了周边的十几个烽兵。
其中一个不巧落在了陈溏周边,刚落地止不住的鲜血就从口中喷出,其中夹杂的还有些细碎的内脏。这个样子,典型的就是被内力震伤内附而致死的。
堡下的匈奴兵似乎很信任这四个萨满,就在两个博额蹬城的那一刻就已停下了箭雨。
“弟兄们,玩命的时候到了,跟我杀啊!”一直沉默不语的队正(一队副官)这时跳了起来,领着王仗堡的守备兵杀向了那两个萨满。
而队正则集结了全部手持弩机的老兵伺机而动,先前准备的应对阵势因为四个萨满的出现而被完全打乱。堆满了城头的檑木滚石全成了摆设。
“昂扬、连战”,那队正忽然大叫一声,陈溏扭头一看,这件隐隐两道华光从那队率身上发出,接着就见那三十多个守军猛然间精神一振,刀枪像是灵活了一倍,短短的刹那间竟然有半数人劈斩了两记。
“阵战计”,失口叫出声来,早在入伍的第一天陈溏就知道自什长开始就可以习练阵战计,却从没见过,今天总算是开眼界了。
“射声”,陈溏正在羡慕中,耳旁又传出了一道爆喝。就见队率也爆出了一道亮光,如同一圈波澜笼罩住了其后十九名弩手,二十具弩机所出的二十根弩箭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分作两队扎向了那两个博额萨满。
真是令人神往!
这阵战计远比一本二流秘籍价值来的更大。
陈溏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两个博额那里(准确的说是队正、队率那里),却没看到那个耶德根萨满也已经上了城墙,不过他们的声势比起先声夺人的那两位倒有不少差距。
那杆杖上按得是一颗狼首,相接处还连着四屡毡毛,杖杆为木质,黑乎乎的很是坚硬。刀剑砍上去,印子都没有。
那狼首白骨森森,可挥舞之间两个空荡荡的眼窝处却时不时的闪过一抹绿色磷光。
这杆杖握在耶德根萨满手中,如同一根稻草,可打在汉军身上却变成了金刚巨杵,沾着就死,磕着就忘。
被打飞的汉军尸身全都畸形扭曲,不少处还露出白森森的骨刺。
其中一具胸口被击穿的尸身直直的砸向了陈溏,虽然围墙上杀声四起,可呼呼的风声陈溏还是听得到的。反射性的一个滑步躲开,低头一看就看到了那具尸身正胸处的那个血淋淋的窟窿。
破碎的胸骨露着带血的骨刺,似乎还能看到肉糜样的心肺。扑鼻的血腥气,令陈溏一阵胸闷,环看周边他猛然发现自己的不远处就是那个使双刀的萨满。
于同伴相比,这个耶德根萨满似乎温柔了许多,两把弯刀旋风一般收割着人命,却很少有血淋淋的场面。死在他手下的汉军,多是喉咙处中刀。
躲得一时就是一时吧,面对可怕的萨满陈溏选择了后退。
虽然堡内的汉军都免不了一死,但是能多活一会也是好的。
“陈溏”,正在后退的他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是贾冈元,前面一战伤了条腿,这一战又已经断了条胳膊的贾冈元。“贾老大,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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