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苍听了之后,微微一愣。
她开始琢磨沈砚山这句话里的意思!
这几年,重大夫过的不容易吗?
沈苍苍根本不这样认为!
那个老头子,这几年过的可潇洒了!
他每日晒晒草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在她的药里加黄莲,连大白每次偷喝了她的药,都会被苦的打滚!
∝大夫白日里折磨她,入夜之后便弄一壶上好的青梅酒和几道可口的小菜,赏月独酌。
他每一日都过的十分舒适!他那里不容易了?
沈苍苍觉得,自己才是过的最不容易的人,可以说自从重大夫来了沈家之后,她便过的十分艰辛!
那些又黑又苦的药,每一碗都能要了她的性命!
可偏偏地,她不喝还不行!
若是她胆敢不用这些药,下次的药必定会现在的更苦!
想到这些,沈苍苍便撇了撇嘴,神色里带着几分不赞同,“他那里不容易了!我才是真的不容易……”
“是吗?”沈砚山懒懒的坐直了身子,眼里噙着笑,“重大夫每日都要同‘朽木’说话,难道不累?”
沈苍苍一双杏眼转了转,喃喃地道,“朽木?木头吗?重大夫又不是傻子,干嘛要每天同一块烂木头说话,你真的是……”
沈苍苍说到一半,立即顿住。
沈砚山说的那块‘朽木’,其实就是在说她……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沈砚山,眉眼里带了几分怒气,“沈砚山你才是朽木!”
√锦在一边,听的忍不住微微一笑。
沈苍苍见晏锦都笑了起来。整个人泄气极了,她看了一眼晏锦,哀怨地说,“早知道我就坐你的马车了!我才不想同他一起……”
√锦看着沈苍苍,整日里紧绷的情绪,也在此刻放了下来。
她的神情很温柔,让沈苍苍本来有些愤怒的神色。也在此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沈砚山闭了眼。没有再说话。
马车内,只剩下沈苍苍叽叽喳喳的声音。
马车很宽敞,坐着三个人也不会显得拥挤。铺在马车内的是白色的羊毛毯。因为是夏日,所以车内放了一些冰块镇暑。放在一边的麒麟香炉里的香味很淡,烟雾慢慢地从香炉里溢出,闻着很是舒服。
沈苍苍见晏锦神色十分泰然。又看了一眼正在小酣的沈砚山,才压低了嗓音说。“今儿本来沈砚山不该坐这辆马车的……”
√锦在听了沈苍苍的话后,眼里带着疑惑,但又不好继续追问。
“他本该昨日午时就该去庄子上了,当时宋潜带着马车走了。连大伯父都以为他出发了!”沈苍苍说到这里,摇了摇头,“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居然在重大夫的院子里睡着了。压根没走……今儿一早,大伯父才将他抓出来!唉。其实啊……”
沈苍苍看了一眼沈砚山,然后又凑到晏锦身边,轻声地说,“他怕热,才不愿走的!不过,我看他更多的是,怕见到薄如颜!”
√锦亦怕热,哪怕马车内放着冰块,她依旧觉得有些闷闷地。
她坐在沈苍苍的身边打扇,在听到沈苍苍这么说后,微微一怔,手上也停了打扇的动作。
薄如颜……薄家那位骄纵的小千金!
如父亲所言,她还真的是去了。
“十二小姐,也是住庄子上吗?”晏锦想了想,才问了这么一句话。
她不问还好,一问沈苍苍整个人更显得无精打采,像是路边那些被烈日晒的枯萎的花木一般,低着头………
沈苍苍虽不说话,但是答案显而易见。
沈苍苍不喜欢薄如颜,而薄如颜也不喜欢沈苍苍。
可两个人,却又不得不交集、来往!
晏锦微微眯眼,轻轻地打扇,时不时的也给沈苍苍打了一会。
前世,这位薄家的千金倒是做了不少‘壮举’,包括沈苍苍嫁入陆家的时候,这位薄家的千金居然送了沈苍苍一份大礼。
她当时以为薄如颜和沈苍苍情同姐妹,所以才会送如此贵重的东西。
可现在看起来,却处处是疑点。
沈苍苍嫁入陆家不满一年便殁了,而那份大礼更像是送给沈苍苍的陪葬品。
前世,沈苍苍的死,和薄如颜是不是有关系?她们到底为何发生了争执……
沈苍苍屈着腿,垂着眼,过了一会才对沈砚山低吼道,“都是你的错,让你拈花惹草……”
沈苍苍的话,让晏锦手里的团扇,差点落了下来。
拈花惹草?
晏锦看着沈砚山的神色里,带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她一直都知道薄相位高权重,而薄家人也野心不小,虽然薄如颜不能为太子妃,但是薄如颜来日嫁的夫婿,必定不会太差。放眼这京城之中,能娶薄如颜的公子才俊,也是寥寥可数。
莫非,薄相是想将薄如颜嫁给沈砚山?
可前世,沈砚山明明和她的堂姐晏温婉定了亲呀!
沈砚山没有睁开眼,只是不紧不慢地说,“前几日,我听说一个传闻,说你最近似乎在节食?”
京城女子以体态纤柔为美,沈苍苍会节食保持体态的柔美,也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情。
沈苍苍翻了一个白眼,十分不耐烦地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自然是要节食的……”
“为何要节食?你已经很轻了。”沈砚山慢悠悠地续道。
沈苍苍以为沈砚山在夸她,然后挑起唇角道,“哼,我自然是很轻,不需要你夸!”
“嗯!”沈砚山颔首,没有反驳,“没心、没肺、没脑子,当然很轻!”
晏锦听了之后。终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苍苍神色复杂的看着沈砚山,最后还磨了磨牙,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咬上去。她抬起自己的小胳膊,又看了一眼沈砚山,最后还是没有举动。
沈苍苍觉得自己十分凄惨,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晏锦敛了笑意,继续给沈苍苍打着扇。
而沈苍苍被这凉凉的风吹的十分舒服。她眯着眼。最后慢慢地依在了晏锦的肩膀上。
其实沈苍苍长的十分纤柔,完全不用节食。不过因为沈砚山在这里,晏锦也不好安慰沈苍苍。只能一直沉默不语。
沈砚山这个人,她捉摸不透,而且也根本不知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晏锦认清这个事情后,就开始十分注意。同沈砚山保持了距离。这种人,必须得远离。才会让她觉得安全……
只是晏锦也不晓得为什么,她越是想离这个人远一些,可来日两人见面的次数,却在增加。
她思虑一会。将目光放在了沈苍苍身上。
她同沈苍苍交好,必定会见到沈砚山。
若不想见到沈砚山,那么必须和沈苍苍划清界限……
晏锦微微蹙眉。一时竟有些难以抉择。
对她而言,沈苍苍和她的命运像是系在一起一样。若要远离沈苍苍,有些太过于为难!
她不是什么仁慈和善之人,对沈苍苍却十分的有耐心。…
晏锦想了一会,才觉得自己还是得躲着沈砚山一些,哪怕来日要绕路躲着,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晏锦想清楚了之后,给沈苍苍打着扇的动作,没有缓慢下来。她身子微微往后靠了一些,让沈苍苍依着更加舒服……
从京城到沈家军营,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沈家的军营虽在京郊,但是毕竟是重地,所以想要接近,也是十分的困难。连沈苍苍坐着沈家的马车,一路上都来了不少的人盘问。
后来,沈砚山干脆睁了眼,以免被人唤醒。
而沈苍苍刚才还精神很好,这会却是睡着了,她依在晏锦的肩上,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她睡的,似乎很好……
沈砚山瞧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
只见少女白皙的手握着一柄绣着牡丹的团扇,轻轻地给身边的沈苍苍打着扇。她的手生的极好,修长又粉嫩,手上更是没有一点茧子。因为惧热的原因,少女的额头上布了一些汗,但是尽管这样,却依旧不影响她打扇的动作。
坐在少女身边的沈苍苍动了动,让少女本来放在耳后的发丝,落在了额前。
少女微微一怔,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那双蓝灰色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无奈。她抬气手,拂了拂落在额前的发丝,将它挽回了耳后!
那张夺目的容颜,又完整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沈砚山没有说话,只是挑起了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有些心不在焉。
等马车停下之后,沈苍苍也慢慢地醒来了。
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晏锦,又伸出手揉了揉眼,睡意朦胧地问,“是不是到了?”
“嗯,应该是!”晏锦没有来过沈家军营附近的庄子上,不过马车既然都停下了,必定是已经到了。
沈苍苍打了一个哈欠,点了点头,对晏锦道,“下去吧!”
晏锦颔首,同沈苍苍下了马车。
马车外比车内更为炎热,晏锦下了马车后,便忍不住将手里的团扇放在头顶,想要遮挡这烈日。
可团扇终究是太小了,所以根本遮挡了不了多少。
“宋潜!”沈砚山低低的唤了一声,站在马车外来接他的侍卫。将一柄画了梨花的油纸伞递了过去,“送到郡主哪里去!”
被唤作宋潜的侍卫微微一怔,看着沈砚山手里的油纸伞,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是这柄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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