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神瞳魔眼 第101章不是怪物

    （怪物？是在说我吗？）

    风斩不解，勉强坐起身子。

    （我……才不是……）

    这样想着，风斩从一旁的窗户上看见了自己的模样。头部裂开了，但是没有人类的构造。好像整个皮肤都是空壳一样，里面全是空的。一个结晶体悠悠地散发着光芒，在她的脑袋里缓缓地盘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风斩冰华痛苦地咆哮着，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看着就会让人作呕的人偶一样的东西，除了外表以外，和人类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名为“风斩冰华”的怪物就是这样的存在啊。沉浸在痛苦深渊的风斩冰华忽然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胸怀抱住了。

    那个温柔的男声响起：“不是的，你不是怪物哦。”

    风斩愣住了，好像连心里的恐惧也短路了。她转过头，看见那张一如既往温柔笑着的男孩子的脸庞。呆呆地看着，好像心里有什么地方被温柔了。

    神上瞳大胆地吻上了风斩冰华的嘴唇，即使她的半边脸崩坏了，露出让人恐惧的空洞。风斩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从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和温暖的味道。然后感受到少年的鼻息，坚定不移承认自己的炙热呼吸。

    “人类和怪物？是谁下了这样的定义呢？在我眼里，你是我的朋友风斩冰华，其他的都不重要。”少年用肯定的语气说着，让风斩冰华产生带着心酸的感动。

    “哼，真是友谊情深啊。”雪莉冷笑道，不在意地看着两人如同上演八点档言情剧一样的场面。但是从她眼睛里分明流露出怀恋和温柔的感情，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某位友人。当初自己，也曾拥有过这样让人感动的友谊吧。

    神上瞳置若罔闻，小声地对风斩说道：“你试试能不能把伤口修复，应该能办到的。”

    被神上瞳用信任的目光注视着，风斩感觉自己好像什么事都能做到似的。她脸上还带着被偷吻的羞涩，乖巧地点点头。在脑海里里产生对自己容貌的想象，脸颊的缺口出现了变化，两边的纸片一样薄薄的皮肤开始延伸，终于连接在一起，恢复了完好无损的本来面貌。

    解决了风斩冰华的问题，神上瞳舒了一口气，转身挡在风斩面前，注视着那个散发着成熟魅力和危险气息的女人。

    “抱歉抱歉，真是让你久等了。”神上瞳毫无诚意地说着，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好像是挑战别人的忍耐底线，“说起来，为什么你想要挑起战争呢？”

    “呵呵呵。”雪莉开心地笑了，像是嘲笑眼前之人的愚昧或是幻想着美好未来世界的喜悦，“科学家与魔法师随意拉近距离，只会制造悲剧，而如果想要让科学阵营和魔法阵营不再发生冲突，唯一的方法只有理清各自领域，彻底分离。因此，用战争结束当下双方这种暧|昧的态度。”

    “无聊的想法。”神上瞳毫不留情地抨击道。

    雪莉怒极反笑，说道：“随你怎么想。只要那一天会到来，那么人们一定会意识到科学和魔法本来就是对立的，什么和谐相处的想法全是笑话！只要依然保持这种局面，就有人源源不断为此牺牲。”

    “哦？”神上瞳眼里露出的深沉的厌恶，好像眼前之人的想法让他作呕一样。

    “看样子，战争对你来说是很美好的事。”用冰冷的语气说道。神上瞳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笑容，完全不像往日，即使是最无聊的境地也会挂着虚伪的笑。

    “我不认为战争是美好的。但是，为了实现真正的和平，它是必须的。”雪莉坚定不移地说道。

    “是吗？你是这么想的啊。”神上瞳面无表情，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心思。“那么，就让你看看的所谓的理想世界吧。”说着，神上瞳的左眼浮现风车的形状，正是万花筒写轮眼。

    “月读。”

    话音刚落，雪莉忽然自己身处一个奇怪地方。没有地下商场迂回的长廊，没有冰冷青灰色的墙壁。天地一片血红，诡异的月亮高高悬挂在空中。一望无际的旷野，似乎能感受到沙尘打在脸上的感觉。很真实，就像是自己被这片天地吞噬了一样。

    “这里是……”雪莉不知所已，心想：这是幻术吗？

    就在她极度不安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娇小的女孩，错不了的，是她曾经的挚友——艾利丝。少女背对着雪莉，让她看不清表情。

    明明知道这是幻术，这是不真实的，雪莉不禁喊道：“艾利丝！”

    下一秒，少女被利剑斩杀，身体被分成两段，在空中缓缓地飞着。死前的一刹那，她慢慢地转过头，用眷恋、温柔的表情看着雪莉，好像在轻声诉说着——

    永别了。

    “怎么会！”雪莉痛苦地抱住了脑袋。

    艾利丝曾是学园都市内的一名超能力者，大约二十年前与英国清教内的一部分人携手合作，在被英国清教高层察觉后遭到追杀，最后被“骑士派”杀死。这段回忆一直往雪莉脑海里钻，那是让她无数个夜晚从噩梦中惊醒的最惨痛的回忆。

    这片大地上忽然出现了无数个“雪莉”和无数个“艾利丝”。她们相互厮杀着，笑着死去，每个人都在死去之前都用口型说出“永别”。每个人都珍视着对方，却不得不杀害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死，直至消亡。血，友人的血，彼此深爱之人的血液在苍凉大地上蔓延。

    忽然，所有人都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雪莉。

    “呐，为什么我们要互相残杀？”

    “明明能一起欢笑的。”

    “明明科学侧和魔法侧的朋友可以一直维系友情。”

    “但是……”

    “为什么我们不得不将自己的双手染上同类的鲜血？难道就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吗？”每个人都悲泣着，扭曲的脸仿佛诅咒着这个不公的世界。颤抖着用浸润着温热血液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任由滚烫的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这种事……我不知道。”雪莉惶恐地后退，奋力地嘶吼，“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世界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什么时候，世界回归现实。但是雪莉还是害怕地退后，被石头绊倒，摔倒在地。身前的石巨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轰然倒塌。雪莉只是哭着，剔透的泪水从黝黑的脸颊上划过，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神上瞳在她面前蹲下，温柔地拭去眼泪。

    “呐，我讨厌战争。”

    “所以……”

    “我一定会找到制止纷争的方法。”

    “不会让悲剧重演！”

    风斩冰华远远地望着，张嘴发不出一个音节。竭尽全力伸出双手，却发现离正轻言细语安慰的少年越来越远。她意识到自己快要消失了。没办法触及他的手掌，再不会有人温柔地轻抚她的脸蛋。放弃了挣扎，凝视着少年的背影化为虚无，只留下一声幽幽的叹息。

    神上瞳忽有所觉，蓦然回首。那里空无一人。

    “怎么了？”雪莉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没想到如此失态，本来打算刺杀学园都市要员，却被这位少年折服了。她不得不正视这个半大的男孩。俊俏的容貌之下，流露坦荡的气质，恍若春风迎面令人心神摇曳。她不禁产生荒唐的想法，如果是这位少年的话，也许真的可以……

    “不，没什么。”神上瞳把一丝怀恋藏在心底。他知道风斩冰华的存在很不稳定。甚至是都市传说中幽灵学生的原型。他不着急，总有一天能彻底掌控aim力场的奥秘，到时候不会让她随随便便消失了。

    （下一次相见，我会紧紧抓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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