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萧施然坐了下来,犹如一家人一样吃饭。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脸皮还是太薄了,于是放下筷子。孩子们没大人的这些计较,只不是再说闹,低头吃饭。
何萧选的时间很好,何则林不可能当着三个小的对他撕破脸皮,一顿饭就这样气鼓鼓的吃了下去。
一看到三个娃搁下饭碗,我马上就找了个借口带三个孩子出了门,临出门前,拿上了自己的手机。
“妈妈,何叔叔怎么了?”元元到底是最大的,一出院门就问。
“可能和爷爷有事情要商量吧,咱们出去带金刚散步。”我尽量不提中间的阴私,男孩子天性就应该阳光向上,这些不知道也好。
宽宽却在牵起金刚以后,突然问:“叔叔原来是和我一起住的,后来爷爷把叔叔赶了出去,他们都以为我睡了,其实我没睡着。”
“为什么?”童童问。
三个孩子不等我插嘴,就以宽宽为中心,自顾自的讨论起来。在我不经意的时候,他们有了自己的思想,甚至一些东西全凭自己的能力去理解,不再追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不知道,反正爷爷生了那么大的气。”宽宽用胖胖的小胳膊比划着,“爷爷让他滚出去,说别再回来了。”
元元若有所思,宽宽可能也有意在哥哥面前表现,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对了,好像他回来就是向爷爷要钱的。”说到这里,他把金刚的绳子塞到我手里说,“妈妈帮我牵一会儿。”
然后,他就演着何则林的样子表演起来,一只小手叉在腰上,另一只指着前面的金刚说:“就知道要钱,集团给了你还不知足……”
说完,他挠了挠头说:“好像就这样子,反正爷爷是被气坏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妈妈来家里住以前,还有哥哥们搬进来之前。”宽宽想了想说。
我们都忽略了他们,小东西嘴巴还挺严,若不是今天何萧闹了这么一出,元元和童童这么好奇,估计他想不起来和我说。
不过到底是孩子,注意力不在这件事说,只简单说了这么几句,三人就又牵着金刚冲到了草坪上,一阵疯跑。
何萧和我的过节,目前来看,摆在明面上的就是奶粉一件,其它的我不知道是谁做的,暂时也不会往他的身上按。所以现在关于集团控制权相争的事,我没办法正面插手。何连成决定要定了,他手段比我高,也用不到我插手。
所以我在外面带着孩子,一边想一边走。
我们四个人差不多走了四十分钟以后,三个孩子想回去,我不想他们看到家庭大战的场景,给曹姨打了个电话。
“曹姨,家里现在没事了吧?”我试探着问。
“还要有一会儿,咱们小区对面开了个儿童游乐城,你去看看,等一下我给你打电话。”曹姨委婉地说着。
我明白她的意思,叮嘱了一句:“让老爷子注意身体,其它的事都好说。”
“我会注意的。”曹姨说道。
我挂了电话看了看不远处的孩子们,说晚上带他们去游乐城玩,一下都兴奋起来,家里的那个不速之客被扔到了脑后。
宽宽这个年龄才是最喜欢各种儿童游乐设施的,一头扎进去就不肯出来,元元和童童玩一些大孩儿的项目,宽宽自觉无趣,又跑过来找哥哥们。
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曹姨打电话过来了,我一人奖励了一个冰淇淋,带着三个孩子回家。
一进家门就觉得气氛压抑,这种感觉很奇怪,有时候人走了,事情结束了,气场却还在。或许这也算是灵异事件了,或者是人精神力对外在的影响力太强大?
不过没时间想这些,何连成从楼上下来,看好看到我说:“刚准备去找你们,回来得还挺快。”
“嗯,他们玩累了。”我们都故意不提刚才的事。
把孩子们哄进房间,何连成就找我单独谈话了,为了不影响孩子们休息,我们去了客厅外面的阳光房。那里种着一些绿植,放着孩子们的玩具。因为曹姨的细心打理,现在一部分花草已经悄悄打起了花骨朵,一走进去就暗香浮动。
“今天晚上他过来,是为了让集团再对翰华注资。”何连成开口直接说,“袁征虽然不希望我能想起自己是何连成,但对于何萧也是没好印象的,在我以程新的名字刚回国的时候,她让我强力打压的一个公司就是翰华,所以现在的翰华基本上名存实亡了。前几天老爷子如果何萧不再犯错,翰华就算是分给他的最后的立命之本了,我自那天以后,对这家公司也没再多管。”
“这样他还不满足吗?”我问。
“人的贪欲总无止境,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整个行业当中的佼佼者,高傲又自负得很,没想到在我新带进来的团队的打压下,扛不过一年。前几天我一松手,他马上有了喘息的机会,马上用现有资本向银行借贷,大肆买入一家生物科技的股票,想借这一笔咸鱼翻身。谁知……”
“谁知他判断失误了,一下血本无归?”我试着问。
何连成点了点头说:“人在心急的时候,做的决定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错的,因为着急以后就没判断能力,听说过这一句话叫火烧功德林吧。”他呵呵笑着解释,“人一发火,基本上前面所做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这也是他应有的报应,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直接说,语气里没一丝的同情。
“他确实也做了不少缺德事,不过我在美国的这些事与他没关系。”何连成一下子就又想到了大姨妈袁征。
“有件事我忘记和你说了。”我看着他的眼睛道。
如果不是何萧今天突然出现,我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何连成说奶粉的事。何连成对我比较了解,一看我的眼神,就知道必定没什么好事,于是追问:“怎么了?什么事?”
“宽宽在成长的过程当中,各种凶险都遇到过,奶粉也被人动过手脚。”我说得很慢,生怕他听不清楚。
身为父母,宁愿自己吃苦受累,也要给孩子最好的。何连成原本对宽宽就有愧疚感,一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怎么!何萧干的?!”
“我说不准,但是当时何叔叔把事情压了下来,我知道的是奶粉是何萧从国外带回来的。”不管事情过去了多久,不管宽宽有没有受到这件事实质的伤害,我一提起这件事,就觉得愤怒,一种压抑不住的情绪要冲出来。
“奶粉有什么问题?”以何连成的智商,一定能猜出中间出了什么,但是他还是继续追问清楚。
“里面有致发育迟缓的药。”我直接说。
他脸一下黑得难看,低声狠狠骂了句:“操!真当我儿子死了爹!”
何连成很少暴粗口,这样的事显然是让他动了真怒。不止是何连成,我想每一个做父母的知道这种事以后,都恨不得直接去和下药的人拼命。谁的孩子不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天天当着心尖肉一样的看待。
“我现在知道的就是这些,基本可以肯定是他下的手,只是实在的证据没有。”我有点犹豫,把推测说了出来。这样的事,报警吧时间太长,不报警没确实的证据,拿他也没办法。
“还需要什么证据,难道这都不算证据。”何连成低声吼出这句话,然后对我说,“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的。翰华现在不是命悬一线了么?我一定会让这悬着的线断了!”
我问他要怎么操作,他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这件事我自己替儿子做主,你不了解这个行业的规则,做好你的那家公司就成了。”
他既然说得这么笃定,我也就百分百的相信他,自己照顾好孩子,看顾好广告公司。每天早上先送孩子,再去上班,晚上提前下班去接孩子们,同时着手准备两个孩子上小学的事。
在帝都上小学极是不易,每个家长都恨不得提前一年做准备,我现在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其实已经算是动手晚了的。
每个学校都有各种限制,本片区的,本市户口的,甚至还要考试,要父母的简历,孩子要做自己的简历,上学前都有什么特长,会什么乐器……各种各样的表格,当然还有就是有没有在本市上社保,连续上社保的时间等等。无数个你想都想不到的条件,把最好的学校资源只留给极少数的孩子。
以楚毅在帝都的人脉,找个好学校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我现在觉得楚毅自从何连成重新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接受不了这种变化。
元元和童童的正常亲子时间,我不干涉,基本上只要两个孩子说想爸爸,我都会送他们过去玩两天,周一再接回来。但是我自己心里,对这个男是再度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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