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又有发现?
小姑娘脸色乍变,狄朝海暗自惊了一下,每次小妹妹变脸都没什么好事儿,这回又会是什么?
他正脑洞大开之际,小姑娘狠狠的撇撇嘴,扭身下楼。
小丫头又在闹别扭。
心思一转,冷面神隐约猜到小丫头表情所代表的潜意思,却摸不清闹别扭的原因,也容不得多想,紧随其后下楼。
又丢下俺。
被撇下的狄警卫独自悲叹着,快步追赶,每次都被小妹妹和首长丢开,作为警卫他容易么。
从村长家顶楼下到地面,曲七月闷声不响的走向营地,走过水笼头旁边,看到放架子边的碗,去捡起来清洗一遍,打碗清水回帐蓬。
微拧着眉的冷面神,不声不响的尾随。
小姑娘捧着碗,后面跟两冷面汉,武警们和军流们看得直纳闷,又怎么了?
狐狸精!
看到让施教官跟着到处跑的小女孩,刘影恨得牙根痒痒的,背地里用杀人的眼刀子戳那抹弱细的背影。
小姑娘默默无言的进帐蓬,翻出家当,再次辛勤的画符;冷面神顶着万年僵尸脸陪伴在侧,狄警卫再次苦憋的站岗。
另一边,村长拿着长寿香和符下楼,没跟任何人说话,沿着村里从前村通往后村去的主道走,走到快到村中央都没遇着人,走到村子前面区域,终于看到一个人。
“石叔,哪去?我正要去你那,看看有没需要我们做的事儿。”青年见到村长,快步迎上去。
“求子求孙求平安。”石磊紧记着小姑娘的话,立马答一句,再看看青年,笑着伸出手:“小六,借打火机用用。”
“哦。”小六被弄得一头雾水,摸出打火机递给村长,如果没记错,村长也抽烟,没道理不带打火机,还有这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的,村长叔拿着香干吗?说进祠堂烧香吧,已走过了,若说村长会忘记走过头,他肯定不信,难不成要去敬路神?
村长要到打火机,揣兜里:“小六,吃过饭了就先去我家等着,没吃过饭先回去吃饭,我先去求子求孙求平安。”
小六摸摸头,走向自家,他还没吃饭呢。
石磊遇着了小六还要到打火机,再没功夫管小六,生怕别人问自己时答错话,心里默记着“求子求孙求平安”的一句往前村走,路上又遇着几个人才终于走出村,烧香,烤符,拜三拜会,再依言走往村左。
当村长走向村后去烧香时,营地的早饭也做好,管炊事的警员吼一嗓子“开饭啦”,一帮汉子立即呼啦啦的跑村长家去帮搬饭菜,帮着打下手的村长老婆和两妇女也帮忙,将装好盘的菜和电饭锅抬到营地,摆上桌。
人多力量大,很快碗筷齐备,就差人入座开吃,然,施教官没露脸,谁也没敢说开饭,也没人有胆子去催。
一阵笔走龙蛇似的运指如飞,小姑娘终于收工,理齐符收藏,收拾好东西,摸出眼镜戴上,不戴眼镜不安全,吃饭的时候若见着个小幽灵或不干净的东西,会严重影响胃口,眼不见为净。
曲小巫女正想端碗走人,冷面神长臂一伸给抢先过去帮端着,等小家伙转身出帐蓬,又咕的一气喝尽,拿着空碗出帐,随手又塞给警卫,自个大手一伸牵着小姑娘的手:“丫头,吃饭去。”
狄警卫无语问苍天,神啊,首长究竟什么了?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紧张小妹妹是应该的,可是,是不是紧张得过头了?
满腔心思不敢言,抱着空碗苦催的跟在后面。
施教官牵着小姑娘走来,汉子们淡定的瞅瞅,所谓多见不怪,见多了便习惯了,现在人人表示超淡定。
汉子们泰定自若,军花很不淡定,满心不忿的盯着小姑娘被教官牵着的手,恨不得上去剁了它。
丝毫不知自个帮小丫头拉来一票仇恨的冷面神,板着寒凉的俊脸,走到饭桌前,让小姑娘坐下,拿碗去装两碗米饭回来,将装有大半碗的碗放小家伙面前,伸手措她的头:“丫头,委屈几天,完成任务回京请你吃大餐。”
抽,一帮人抽了,他们天天差不多就这样的生活,他们谁也没敢抱怨哪。
因工作消耗体力,早餐也是米饭,三个菜,肉片炒青椒,一个清焯蔬菜,一个肉片酸菜丝,装成好几盘,桌上每个方位都能夹得到。
在外任务有时一天未必能吃上一顿,所以对军汉们来说能填饱肚子就已不错,当然不能指望像下馆子一样丰富。
切!
曲七月不屑的在心里翻白眼鄙视煞大叔,甭以为说请吃大餐就能收买人心,她是吃货不假,但,比起吃来更爱钱钱,想用请大餐来哄她,没门儿!
心头不爽,懒得理人,抄起筷子,不客气的朝青菜进攻。
见小丫头不挑剔,施华榕一颗心终于落地,望着还站着的一帮人,冷凛凛的递过去一记冷眼:“一个个杵着干什么?还想等菜?”
有菜早上来了,还等什么等?
想吓小丫头不成?
施教官的眼神相当不善,一帮人立即“哄”的拿起碗跑去盛饭,行动迅速,以秒速去,以秒速回,坐下开动。
见过军汉吃饭的情形吗?
在很久以前据说兵营吃饭是用抢的,聪明的人第一碗装大半碗,赶紧吃完装第二碗,装得多多的才能填饱肚子。
现在国家重视军队,每年的军费充足,当然不可能委屈兵,不存在不够吃的情况,何况在出任务之中,每顿饭有余不会不足。
不用抢饭,但军汉们吃饭的速度也绝对的能惊瞎人的眼,只见汉子们伸手动筷,或这个扒饭哪个伸胳膊,或你伸臂我收手,或我刚出筷你正夹菜收回手,你来我往,让人眼花缭乱。
这…这是打架呢还是打架呢?
扒了几口饭的曲小巫女,瞪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傻愣愣的看着,看得目不转睛,瞠目结舌。
小姑娘看傻了眼,咬着快子,那小样儿呆萌呆萌的。
哼!
刘影偷眼看教官之时瞄到小女孩子的傻样,暗中冷哼,能被大伙儿吓饭的样子吓到,就那胆子还跟来出任务,丢人!
丫头又受惊了。
眼角视线瞥及小丫头胳膊儿没动静,施华榕轻轻偏头,见到小家伙那傻傻呆呆的样子,心底软软的,非常愉悦,愉悦的想笑,小丫头发呆的样子最可爱,让人想捏脸。
他是不敢捏小家伙的白净小脸,伸大掌覆住小小的一颗袋顶,温柔轻慢的抚摸:“丫头,他们粗鲁惯了,甭指望他们温柔优雅,赶紧吃饭,要不等会连菜渣子都捞不着。”
说着话的当儿,伸筷子去炒青椒的盘子夹两片肉片叠起来一起放青菜盘里裹一次,除去上面的椒味,再一一夹进小姑娘碗里。
男人语气轻淡,举止自然,真正的像疼爱自家宝由闺女似的,怕饿着怕辣着,唯恐她受丁点儿的委屈。
刘影差点握不住自己的筷子,教官…教官在帮小女孩夹菜?!
就算见过教官对小姑娘的百般温柔,百般体贴照顾,就算见过教官牵小姑娘的手,却也没有这一刻的打击来得巨大。
一个男人帮女性夹菜,要么是礼仪,要么是疼爱。
礼仪方面的照顾,用公筷,可教官用的是他自己的筷子,用女生们的说法,也是间接接吻的方式之一。
那也证明施教官很疼爱小女孩。
对刘影来说,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像刀划过心窝,捅得一颗心血淋淋的,痛得呼吸困难。
首长,你黑化我们!
一帮汉子的动作瞬间顿住,个个暗自嚎哭,教官大人,首长大人,你想对小姑娘好也不带这么黑人的呀,咱们还要找对像找老婆呢,你这么说咱们万一传出去,兄弟们会遭姑娘鄙视的。
微微迟钝几秒,大伙儿立即减慢速度,开始慢嚼细咽,举止文雅,吃相优雅,与之前那番狼吞虎咽的样子判若两人,若不是亲眼所见,必不会相信他们是同一拔人。
……
眼珠子转几动,受惊的曲小巫女默默的低头扒饭,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吃饭如抢算什么,她家的小式神和屋檐童子小妖怪吃饭还不是你争我夺我,她吃惊是因为从没看过兵哥哥集体吃饭,一时看呆了而已。
小姑娘想着心事,也没留意碗里的肉是怎么来的,也就夹着吃掉了,当碗里又多出几块,心底愕然,抬眸一瞅发现是煞星给自己夹来的,小眉毛一拧,揪成两股麻花。
大叔给她夹菜?
要不要吃?
迟疑数秒,夹起两片肉放进身边煞星警卫的碗里:“狄大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帮分担一点痛苦,我一定感激你三辈子。”
小姑娘说吃肉是痛苦?
满桌子死寂死寂的,如果说吃肉是痛苦,之前教官给夹的怎又吃掉了?小姑娘前后变化像卖矛和盾的那人说的话一样自相矛盾。
这是嫌弃他?
冷面神垂敛的凤眸微光潋动,表面仍云淡风轻,心里则十分的不痛快,非常不痛快。
她她…她还不领情?
刘影气得要吐血,施教官给她夹菜那是瞧得起她,小女孩还不领情,不识好歹,如果…如果施教官帮她夹菜,哪怕是全是辣椒她也会吃得一干二净。
“那个,小妹妹,你刚才好像也有吃肉啊。”狄朝海后背一凛,直觉不妙,小妹妹跟首长置气,他可不想成为两头受气的大风里的喇叭。
“凡事适可而止,肉也要适量吃,吃多会腻。”哼,恶劣大叔帮夹几块肉就想让人消气,想得美。
小妹妹夹菜给他,咋办?
吃了呗。
“噢。”狄朝海似懂非懂的哦一声,低头扒饭,不吃,小妹妹可能不高兴,吃了,首长可能会嫉妒他,两相权衡还是选择吃掉它,惹小妹妹不高兴等于得罪了小妹妹和首长两个人,惹首长不爽也仅只得罪首长一个人,得罪两人还是得罪一个,只要脑子没被驴踢过都知道怎么选择。
行动稍稍缓迟几十秒的一帮兵叔叔再次慢条斯理的吃饭,冷面神被驳了面子,也不好意思再往小姑娘碗里塞肉片,从容用餐,哪怕是粗饭淡菜,看他的吃相也像是在吃山珍海味。
村长赶去村后烧了香化了符,返回时见军爷们在用早餐,也麻溜的回家去洗凉,跑前跑后的跑四十几分钟,也累出几身汗。
武警和军汉们吃饭吃得再慢也比小姑娘快,个个三两碗下肚吃饱了,坐着看小姑娘数碗里的米粒,她真的像是在数饭粒似的,牙嚼细咽,吃得极慢极慢,大伙儿看得直揪心,感觉要是自个像小姑娘一样吃饭,百分百会越吃越饿。
众目睽睽之下,小姑娘终于吃完,早餐就吃了大半碗米饭,外加约有半碗的青菜。
“丫头,不吃饱一会进山会饿的,再吃点好不好?”冷面神放下自己的筷子,拿出十万分的温柔和耐心劝小家伙多吃点,小丫头的饭量一向不大,今天吃的更小。
教官他他……
刘影气得胸口发疼,教官究竟怎么了,他要带小狐狸精进山?
恨,愤恨。
刘队长愤恨难当,那么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黄毛小丫头跟着进山,绝对是累赘一个,只会拖大家后腿。
小姑娘虎着脸,连正眼也不给在汉子们心中享有至高权威的军神,把碗和狄警卫的碗垒叠在一起,小下巴仰得高高的,就一个意思:碗垒起来了,看你还叫我多吃不?
“那算了,饿了啃你的零食。”小丫头跟自己呕气,他能咋的?不能打不能骂,顺着吧。
小丫头不鸟自己,施华榕只好纵容她耍性子,自己再去装半碗饭,也不管其他汉子们的眼神如何,将小丫头面前的半盘青菜和还半盘肉炒青椒全移到自己面前,开始做扫尾工作。
军人勤俭节约,兵营吃饭碗不留饭,盘不留菜,从不浪费,其他人早将该干掉的全搞定,就余小姑娘和冷面神、狄警卫三人面前的盘子有菜,那也是大伙留给小姑娘和首长的份,要不然也早没了。
待教官放下碗,汉子们齐心协力的帮忙收拾桌面,将碗筷送去水笼头那儿交给伙头兵们清洗,再回头等候命令。
“狄大叔,转告你上司,再急也不急那几分钟,八点半后,等太阳冒头才出发。”
曲小巫女丢给狄警卫一句,闭着眼睛养神。
汉子们目注小姑娘,小姑娘好奇怪!转而飞快的望手表,才七点多一点儿,距小姑娘说的时间还有一个多钟,大伙儿仰望教官,真要等八点半过后?
刘影狠剜小姑娘,小小毛孩子懂什么,竟妄想插手军人行动,任性妄为,不识天高地厚。
“先去收拾收拾,备足干粮,八点半后再进山。”冷面神坐如青松,挺拔苍直,既使是轻淡描写的一句也如命令,不容置疑,不容抗驳。
刘影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没搞错吧,教官竟然同意?
“农盛强当向导,战队十队员行动,其他留营待令。”在汉子们即将行动的瞬间,又响起寒冽的嗓音。
刘影如同被丢入冰窖,冰得全身僵硬,教官竟将她们摒除在外!
武警们并无太大异色,仅只你望我我望你的望了望,比较起来,警适合于勘查案件等细节问题,论行动,兵营男儿确实更具优势。
“报告教官,我请求任务!”
特种兵共八人先是一愣,继而跳起来站直,啪的一个敬礼,异常坚定的请求参加行动。
想他们数年来虽偶有败迹,但却没有像这次任务一样窝囊,连目标是圆是扁是人是兽都没摸清便被弄得折兵损将,憋屈,大伙儿憋屈得窝着一团火,只盼着狠狠的打击对手一回,现在好不容易盼着教官来了,竟不让他们参战,教他们怎么甘心!
“你们,想参加行动?”冷面神秀美俊气的凤形美眉斜斜一挑,凤眸神光滟潋生辉,含着睨睥众生的神威。
“是!”整齐划一的近于咆哮似的吼声,齐震长空。
“能保证听得进小丫头的建议吗?能保证不会擅自行动吗?能保证不会狂妄自大自满吗?”
三个问题,每个字如锤,轻轻的击打在每个人的头顶。
“能!”军人只有能,哪怕不能也要变成能。
“好,给你们一次机会,教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
特种兵吼一声,嗖的蹿出去,跑向帐蓬去整理东西。
当局外人的曲七月,被接二连三的吼声震得耳朵嗡嗡直响,非常不高兴的皱眉,等一拔人散了,迈着小短腿回帐蓬。
冷面神、狄朝海也去整理装备。
跟着姐姐回帐蓬的金童玉童,叽叽喳喳的讨论要带些什么,曲七月琢磨着有可能需要在深山夜宿,除去打包好巫师们刻不离身的东西,还是收整出一套干净的迷彩服装,整好需带进山的物品,抱着迷彩服去村长家。
石磊已吃完饭,坐在家里厅堂里,拿着笔和纸在写写画画,听到狗叫声又跑出张望,见小姑娘独自而来,激动的冲出去。
“小…小姑娘!”他即紧张又忐忑,想叫“小仙师”,又感觉不妥,还是叫小姑娘。
“村长大叔,别紧张,等太阳出来会听到鸡叫的,午时过后其他的也慢慢变正常。我去厨房走一走,一会借你家换换衣服。”
曲七月笑得眼睛弯弯的,直接转向厨房。
村长家挺宽,有百几十个平方,一楼一厅四卧室,厨房单独另建在一边,像四合院里的厢房,厨房宽阔可做厨和当饭厅,是而农盛强等人才借用他家厨房。
石磊听说太阳出来鸡就会叫,喜得一张脸乐开了花,殷勤的陪着小姑娘进厨房,任她东瞅西瞅,东掏西扯,自个权当没看见她在干嘛,也不问她拿某些东西有什么用。
绕一圈,曲小巫女踱着小台步,一步三摇的去卫生间,擦洗一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慢悠悠的踱回营地,清洗好衣服,跟在大家一样晾晒在临时搭起的竹杆上,一大片男士的衣服之间混进一点女装,也特么的显眼,害得她只好用衣服盖在小胸衣上面遮挡住最容易让人热血沸腾的女性衣服。
一个多钟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汉子们打点好装备,洗好昨晚换的衣服,也去了一半,闲着没事,凑成一堆,坐等太阳冒头。
天空越来越明朗,听不到鸡猪牛叫的地方显得格外清静,只有很远很远传来的三三五五的蛙叫声和村里偶尔响起的犬吠声。
八点二十过后,终于有太阳光照临小村。
“喔喔-”
不知谁家的公鸡,拉开嗓子叫了起来,迎接朝阳之光。
“喔喔喔,咯咯喔喔-”
一只公鸡开了头,村里的鸡鸣四起,大公鸡小公鸡纷纷打鸣,栖息在村里树木上的鸟儿或展翅上飞,或在树间跳跃,“叽叽啾啾”的吵闹着,一起迎接太阳。
好久没有听到鸡鸣鸟叫,当那鸣声传来,村人忽然有些怔茫。
“叫了叫了叫了,鸡叫了!”
村长一头奔出屋,站在门口狂笑。
“唉唉,你发什么神经。”村长老婆吓了大跳。
“老婆老婆,你听到没,鸡叫了,鸡终于叫了!我们终于不用死了!”村长激动的一把抱住老婆,又跳又笑,忽然撒腿往屋里跑:“要开会,我要宣布今天全村开会!”
“说的什么胡话?”女人满头雾水,看男人跑向屋,又直挠后脑,村里的鸡好久不叫,现在又叫早叫太阳了,真是怪事。
坐在稻田里的一帮汉子们,听到此起彼伏的鸡叫声,也有点茫茫然,感觉特奇怪,甭怨他们反应迟钝,谁让自他们驻扎之日起就没听过鸡叫鸟叫。
公鸡终于叫了。
冷面神斜目看看眯着眼儿不知在想什么的小丫头,心底又宽阔明亮几分,小丫头的本事太神奇。
汉子们的目光唰唰投向小姑娘,太阳冒头了,是不是可以出发?
大家还没敢问出疑问,便听到一阵“唏律唏律,呼嘭”声,紧接着响起喇叭音:“全村人注意,全村人注意,全村人注意,今天中午一点钟在祠堂召开大会,每家每户当家作主的人必须到场,有非常紧急非常重要的事情宣布!”
“全村人注意……”
村长家顶楼的高音广播声音响响的,村长那大嗓门一下子扩大几倍,轰的传向四面八方,甭说一个村,村外三四里都能听见。
而且,重要的事说三遍,他也是真的反复三遍。
村子里的到处响起嘈议声。
“村长这嗓子,可以当传令兵。”
一群铁汉子嘻嘻哈哈的大笑。
曲七月听到村长的大嗓门,眉峰狂跳,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这速度真的没法说,太快了,她也表示理解,村里的鸡开始叫了,他有足够的说服力让村人相信风水被破坏的事。
村长如何搞定村人,那是村长的事,曲小巫女就不帮人白操心担忧,安安稳稳的抱着自个塞了好多东西的包包,等着随队进山。
太阳高照,青山雾气腾腾。
待过了八点半,冷面神一声“准备”,一帮人背上装备,呼啦啦的站在一排,气昂昂的准备开赴深山老林。
十八位军汉,一个武警头头,站成一排儿,迷彩衣,高帮鞋子,个个背背一个包,腰间配着黑色的短家伙,气势可吞虎。
身着迷彩的小姑娘显得更加娇小,被狄大警卫陪着站一边。
“出发!”冷面神没废话,大手一挥,下令行动。
一声欢呼,队伍开拔,刘影带着特种队打头阵。
“丫头,上来,我背你。”高大威猛,势如利剑的男人,挺拔的身躯一矮,蹲下身,给小姑娘当牛作马。
农盛强等人吓呆了,进山几十里山路,首长要一路背着小姑娘?或者该说,小姑娘一直要让人背着走,那那……
众人脑子有点小乱,目光惊讶。
“狄大叔,告诉你首长,我自己走。”看看煞星,看看大伙儿,被如狼似虎的目光看着的曲七月,脸臭臭的,欠诅咒的大叔又给她拉仇恨。
“不行,你的力气要留着应对非常时刻。乖,丫头,听话,上来。”施华榕偏过头,面容严肃,有着不容质疑的强硬与固执。
“……”
大叔威胁她!
无缘无故挨了个杀气凛凛的冷眼,曲七月的心崩溃了,混蛋大叔拧她来干白工就算了,还凶她,太太太过分了!
委屈,委屈的要死。
满腔委屈的曲小巫女,抬腿,嘭的一脚跺煞星背上。
众人眼皮一跳,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小姑娘踹教官?
天,她不想活了!
大伙儿惊得肝儿直打抖,也忘了迈脚儿。
刘影眸子瞪得老大,嘴巴都快合不拢,完完全全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踹得好踹得妙!
金童玉童悄悄的对击一掌,为姐姐大人叫好。
小丫头发怒了。
幽幽叹口气,施华榕反手拍拍被踹到的地方:“丫头,想踹回燕京任你踹个够,现在上来,让我背你。”
就那点儿力气还想踹人?
唉,小丫头井底之蛙,不识天地之浩大,回去得好好让小家伙增长点见识,让她知晓何谓力量。
踹了一脚,曲七月收回腿,那一脚震得自个脚底发麻,疼得嘴角直抽,狠狠的瞪,瞪眼,再瞪眼,瞪好几眼,将包包挪后背,嘟着嘴,小心的伏到煞星背上。
有人代步,省力省精神,干吗要死倔?
哼,该低头时要低头,为节省力气就让他背吧。
鉴于上次煞大叔忽然站起差点被他头顶煞星星砸到的经历,这回聪明的做好准备,猫着腰,把头伏在煞大叔的后颈上,趴得好好的。
两小童只好离开姐姐肩头,飘空跟随,哼,瘟神欺负姐姐,他们要守着姐姐。
温软轻盈的小身子贴上后背,施华榕心舒气畅,反手于后托住小家伙,慢慢站起来,见一群人还没动,视线从众人面上一掠而过,寒眸如刀峰,直刺人心魂。
一帮人吓得一凛,拔步快走。
“出发喽!”
“快点跟上。”
吆喝声,脚步声,凑成一堆。
刘影的动作是机械的,心跳颤颤的,满脑子一片混乱。
狄朝海和战队十人跟在首长前后左右,每个人都有个大背包,而他们背着像没人事似的,感觉一点也不吃力。
一拔人走向村后那片大山。
村子往后山很多地,路曲折通山,可容板车和拖拉机通过,那是很久以前村人进山打柴运柴等弄出的路,当原始森林开发成旅游地,为保持林貌,村人也不砍柴,全烧液化气,哪怕烧柴也是拣干柴,不砍活树。
山岭最外围也是次森林,唯有那些不好烧的大树没被砍为柴才幸存下来,次森林也长成大树,青茐苍绿,远看青色似海。
探者们路线有好几条,即有翻山越岭而去的,也有绕过山从某些谷进山,小村背后的山是座巨岭,像座屏风一样耸立天地间,主岭脉的走向分向两端,像两条手臂做环抱状,小村之所以是宝地,正因为山好,那叫靠山,背有靠山,想不发达都难。
从小村到巨岭丛生出的小山脉脚,再沿着山脉间的路曲曲折折向上。
冷面神背着小姑娘,如负无物,步伐轻重如一,爬山也轻快自如,每每到有树枝要碰头的地方,他还能空出一只手拔开枝条,不让刮到背上的小女生。
翻过一座小岭,狄警卫毛隧自荐,替代首长背小妹妹,冷面神难得的接受了,对警卫互换。
两人走一段路互换一回,走走换换,很快沿着前人所辟出的路,从一个山凹口翻越大山,倒折而下。
其时,也才十一点多钟,下山容易上山难,下山要容易得多,到达山谷在才十二点多钟,大家就地休息,吃干粮。
干粮是面包和压缩饼干之类的易带品。
当队伍再次开拔,小村里的村民也陆续赶向村里的祠堂。
祠堂不是指某姓的家祠,实则是座庙,土地庙祠,村人们的先祖们祠堂祠堂的叫惯了,后人们也习惯叫祠堂。
村祠泥土外墙,内木制,村民赶到正殿,先到的脱只鞋子放地上当板凳坐着,人陆陆续续的来到,等差不多快到齐那刻,村长也到了。
“村长,有什么大事?”
“支书,是好事不?”
大伙儿见村支书来便七嘴八嘴的问。
石磊红光满面,先一一喊,喊谁谁家,到的人立马答一句,一顿狂喊,除了在外地做工的,每户都有代表到场。
“你们今天听到鸡叫了吗?”
“听到了。”响应声很整齐。
“咱们村的鸡呀鹅呀好好的忽然不叫,今天好端端的又都叫了起来,真是怪事儿。”
“是呀是呀。”
“老人说鸡不叫,家中有鬼,请道士做法也没让鸡开口叫呢。”
村民又交头接耳的讨论。
“我们村的鸡鸭不叫,猪牛不叫,猫马不叫,是有人破坏了我们村的风水,坏了龙脉,要绝我们的户……”
“唉呀。”
“妈哟!”
“支书,你说的可是真的?”
“村长,你怎么知道?”
一片呼天呼地的嘈乱喊声,打断村长的话,村民又震惊又半信半疑。
“是一位精通风水的法师告诉我的,她说村子风水被人破坏,招百鬼聚集,鸡牛不叫,这两个月死去的几个人是伤亡鬼找去作了替身,还说,再不自救,全村在三年内死绝。我……”
“天啊!”
“好毒!”
“怎么办?”
又一片尖叫声,村民惊慌失摸,再也坐不住,纷纷站起来,死,人人都怕,村人同样怕死。
“法师说要救村人,必须得找到破坏的是哪处龙脉,找到脏东西,再做场法事,拨正风水。法师说目前她只能保全村一个月内不死人,给了我一把香和符,说按要求插在村子四个方向,最迟明早鸡鸭牛马会叫,你们不信可以问问小六,问问胡家大娘,我今早是不是拿着香去前村了。我按求做了后,法师又说太阳出来时鸡就会叫,上午太阳刚冒头,鸡就叫了,我相信法师的话,才通知大家来开会,你们自己决定是要死还是要活?要死,我也不说了,要活,我继续说。”
“小六,胡大娘?”
“村长说的是真话,我早上想去村长那看看军人兄弟们有没需要帮忙的活,走出没多远遇到石叔拿着烧,我问他去哪,他说‘求子求孙求平安’,还问我借打火机,我当时还纳闷,不是初一不是十五,烧什么香,烧香怎不去祠堂,还以为是烧给路神的。”
“村长,我们要活。”
“支书,你继续说。”
“要活,那就做法事,扳正村子里的风水。其实还有件事我没说,法师说我们村风水极好,六十年后将出一位极贵极贵的贵人,可惜风水被坏,贵人气运被改。现在说法事,法师说做法事所需要家家户户共同供奉才有效,我粗估了一下,法师所列供奉统共不到一万五,分到每户头上不到二千,平均每个人不到二百,你们自己算算你们一个人的命值多少,愿不愿意出几百块钱。”
“啊,岂有此理!”
“是那个天杀的干的!捉到打死他。”
“做死的竟坏我们的风水,死他全家。”
……
小村村民激愤难,而踏进深山的冷面神等人正逐渐向怪物出没之地靠近。 军王教官之贪财女相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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