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压着火气,向沈月瑶夫妇道:“人都在这里,谷大人和谷夫人请!”
沈月瑶首先看向跟着谷星儿从谷家出来的晴儿,道:“晴儿你说,星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名叫晴儿的丫头是谷星儿出嫁之前,沈月瑶从身边给她选的,因为之前谷星儿出事,沈月瑶将跟着谷星儿的几个丫头都处理了,晴儿也是跟着沈月瑶久了,深得沈月瑶信任才将晴儿给了谷星儿,此时首先想到的自然也是晴儿。
晴儿已经哭得眼睛红肿,听沈月瑶问话,便道:“夫人,小姐死得冤枉啊!”
“你说,星儿到底是怎么去的!”沈月瑶咬着牙道。
“小姐这两天身子好些了,只是还没有力气,也不曾出去走动,昨日天气好,便在院子里晒了晒太阳。下午时候,奴婢瞧着小姐脸色红润了许多,也愿意吃东西了,便叫厨房另给小姐准备了一些点心。”晴儿答道,“府里的吃食都是有份例的,除了小姐多要的两样点心,别的都是一样的,旁人都没事,偏小姐没了,必定是点心里有问题!”
“将剩下的点心拿来!”慕容雪闻言便向身边的丫头道。
谷星儿虽然觉得点心不错,但久病初愈吃不了多少,剩下的都还放在这边,很快就有人将点心端了上来。慕容雪看向那中年大夫,道:“廖大夫,你瞧瞧点心里有什么问题。”
廖大夫应了一声,接过两样点心,细细查验了一遍,道:“回娘娘的话,点心里没有毒药。”
“那星儿是怎么死的!”谷大人一直很冷静,从沈沁进来到现在,也就开口说了这一句话,不过这一句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沈沁暗自点头,沈月瑶闹腾了这么久,也不及这一句话有用。
“回谷大人的话,”廖大夫看了慕容雪一眼,才答道:“息良娣是因为夜间哮喘发作,不曾及时服药才会这样的,并非中毒。”
“胡说,星儿没有哮喘,怎么可能哮喘发作去了!”沈月瑶原本就不信谷星儿无缘无故死去,此时说到哮喘,自然更加不信。
“夫人不信草民的话,草民也无话可说,不如另请高明吧!”廖大夫虽然在太子府做事,却也是有骨气的,被沈月瑶当着面指责,虽然想甩手就走,却到底没敢。
沈月瑶想叫人另外去请大夫,却被谷大人拦住,他们质疑慕容雪的话,已经惹恼了慕容雪,若是另外去请大夫,无异于完全与慕容雪撕破脸皮,对他们完全没有好处。更何况,他不觉得慕容雪会蠢到在谷星儿食物里面下毒,当下看向另一个丫头,道:“你也说说,星儿除了晴儿所说的,还有什么不妥。”
沈沁知晓,谷星儿嫁到太子府时,带了两个大丫头,四个二等丫头,其他的丫头婆子她自然没什么印象。晴儿时大丫头中的一个,两一个却并非谷星儿带过来的,应该是来到太子府之后添的,自然没有晴儿一般的底气,一直低着头,看上去也十分老实听话。
“回大人的话,主子昨日不曾出去,只有谢姨娘来过,同主子说了会儿话。晚间主子睡下时还好好的,夜间是奴婢值夜,也不曾听到动静,没想到早晨进来伺候主子起身,就……”
丫头的话没说完,但在场的人自然都知道什么意思。
“你昨晚可是一直警醒着?”沈轻问了一句。
“回侧妃的话,雨儿半点不敢偷懒,一直都是醒着的。只是主子一向眠浅,奴婢们轻声走动的声响都能将主子惊醒,所以,夜里不敢进去打扰。”雨儿低着头道。
沈轻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谷大人则细细的再问了几个问题。沈沁偷偷扯了扯沈轻的衣角,低声问道:“那个谢姨娘与相府的谢姨娘可有什么关系?”
沈轻无声的点点头,这个谢姨娘正是相府谢姨娘的侄女,虽然家事不甚好,但也有几分机灵,在太子府也算小有风头。
沈月瑶夫妇问了一番,到底没找出什么疑点来,最终也只得认了。慕容雪自始至终都沉着一张脸,既是因为谷家下了她的面子,也是因为她一向自以为掌控在手中的太子府后院,似乎已经出现了纰漏。自然,心情不佳的慕容雪也不愿意管这一桩事,顺势都推给沈轻,便招待着沈沁去了太子府的花园。
虽然沈沁与谷星儿是表姐妹,但也是上门来的客人,自始至终沈沁不曾发表什么看法,也让慕容雪十分满意,领着沈沁到了花园,便命人送茶水点心过来。
谷星儿的身份不算低,但也就是亲戚几家会来一趟,是以事情也办得简单,沈沁要等那边收拾妥当才能过去,而花园这边,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谷星儿的死的影响,依然花团锦簇,其间还有几名衣着华丽的妇人行走其间。
慕容雪带着沈沁过去,两名妇人装扮的女子便带了丫头过来,向慕容雪见礼,道:“见过太子妃姐姐!”
慕容雪点点头,并没有向沈沁介绍两人,只向两人道:“还不见过瑞王妃!”
两人一愣,赶忙向沈沁行礼。
沈沁点点头,自然猜到两人是太子府的侍妾,道:“不必多礼。”
“是沈家姐姐吗?渝儿表姐生前曾提起过。”其中一个粉蓝色衣裳的女子行过礼之后小心的向沈沁道。
“你是……”
“流莺娘家姓谢,与相府的渝小姐是表姐妹。表姐过世前,流莺曾见过表姐一回,虽是弥留之际,口中提到的却多是王妃你。”谢流莺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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