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虽明媚,却也不能忽视它的毒辣,骑在马上的人儿虽衣袂随风,却也带起了阵阵空气里燥热的春风。勈収顔杂书网
“女人,要不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在这么晒下去,小爷我怕被烤熟了。”无妙趴在马上,浅蓝色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透,眼眸微眯,打不起半分精神,活脱脱像骆驼祥子里面拉完车疲累不堪的祥子。
“奕风。”络青衣突然勒住马缰,额际上亦有滚落的汗珠,她转头看向奕风,问道:“你累吗?”
“不累。”奕风的回答让无妙作呕,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真没人性!”他不就是想休息会儿,一个比一个没人性!
奕风打马晃到无妙身边,看着他疲倦的模样,低低叹了口气,“要不你留在下个城镇歇息,我们继续赶路。”
“那怎么行?”无妙立刻来精神了,一个鲤鱼打挺直挺挺的从马上坐起身,硬撑道:“说到底小爷我也是个男人,你们都不累,这点路我怎么就坚持不住了?继续赶路!”妈的!他逞什么强,还真就快坚持不住了!
这话说的太违心了,只是违心也要说,他可不能让这女人借机把他扔下,好不容易追着出了京都,说什么都要黏着她!况且他更佩服络青衣,策马行了好几日,除了天水城宿的那一晚,中间最多不过是在落脚的城镇歇息上两个时辰吃点东西便匆匆赶路,钻研不明白,她不就是见个人吗?至于这么拼?感觉拼的连命都不要了!
无妙忽然侧头,眯着眸子觑了眼骑坐在马上姿态很是优雅的清流,他仍是一袭淡绿绣翠竹的织锦长衫,没有被汗湿,还是那么干爽,整个人愈发显得的沉静淡雅,古朴风仪。
他是不是修炼了什么功夫?这么毒的日头好像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清流收到无妙探来的目光,微微侧头,清澈的眸光内含着些许微惑,眉目如画的脸上浮起一丝讶异。
无妙咧嘴一笑,有些狼狈的撇过头,这人的警觉性不低呀!偷偷的看一眼就被发现了,看来以后不能偷偷看人,要正大光明的看,多跟络青衣学学那些无耻的“勾当”。
清流收回视线,唇线微挑,拿起手中的地图轻扫一眼,淡声道:“不如先去我们前方的城镇休息两个时辰,青姑娘彻夜赶路,怎会不劳累?爷知道了必然心疼。”
“前面是什么地方?”不提劳累还好,一提起来络青衣就觉得满身倦意席卷而来,她都忘了自己连着几个夜赶了多少路,或许她就想让墨小贱心疼,最好疼死他!谁让他不懂尊重不懂同甘,就该给他长长记性!
“铸剑城。”清流好听的嗓音轻轻落定,看了奕风一眼,示意他先赶去铸剑城为络青衣打点一切。
奕风点头会意,对络青衣道:“青姑娘,清流说的没错,爷知道了必定会心疼,可容我先去铸剑城定下客栈?”
“嗯!”络青衣应了一声,拽紧了马缰,不再快速疾驰,而是悠悠的打马前行。哎!还是让他少些心疼,她知道墨小贱去炎狱是为了她,若他不想让自己担心,她又何苦为难他?
无妙在她身后满足的喟叹,身体瞬间又倒趴回马背上,露出很是疲惫的笑容,说道:“终于舍得休息了。”再不休息肋八扇都要骨折了。
进了铸剑城,几人下马走进客栈,这时,店小二赶紧迎上来,看向走在最前面的无妙,谄媚笑道:“几人客官这边请。”
无妙双手背后,拖着沉重的脚步点头,想着奕风找的这家客栈的服务态度还算不错,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络青衣的半张脸来。
那店小二仅是瞥了一眼,那脸上便堆满了笑意,更加恭敬的弯着腰,“要是几位客官哪里不满意,可以同小的直说。”
这是美人计的效果!无妙深以为然,要早知道这么管用他早将络青衣露出来了,说不定还能免个房费,只是当他环扫着坐落在客栈内吃饭的人,许多人手中还拿着碗筷,可是那眼神一个劲的往络青衣身上瞟,这令无妙大感不悦,一个人惊艳行,这么多人就变成了垂涎,立马将络青衣拉倒身后,用身子挡着那些人投来的目光,同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脚步蹬蹬的上了楼。
络青衣并没在意,反而察觉到这间客栈内有两名六段玄技的人,细微的释放精神力在慢慢收回来,貌似不经意的看了楼上左侧的一间厢房。
“你这女人,还真是会惹麻烦!”无妙跟着络青衣进了她的房间,周身的疲惫也不见了,一个劲儿的数落着她,“瞧瞧那些人看你的都是些什么目光。”
“什么目光?”
“色眯眯的!告诉你,自己住这房间小心点,实在不行就放沐羽出来咬死他们!”
络青衣勾了勾嘴角,挑眉笑道:“无妙大爷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关心了?”
无妙一噎,翻了个白眼,“对你好点你还不愿意了!”
“不太习惯。”络青衣摸着鼻子,气的无妙干瞪眼,要不是看在这女人信任他的份上,他才不爱多说这两句。
炼丹师的身份在雪月那是极为隐蔽,可是这女人当着他的面炼制丹药,他就寻思着以后就不同她拌嘴了,谁知这女人毫不领情,稍微说点好话就不习惯,索性他还是不说了,省的给自己找罪受!
络青衣笑眯眯的看着他,“生气了?别介呀!要不你多说两句我习惯习惯。”
“谁稀罕!”无妙白着她,瞧瞧,这女人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总在你生了气后道歉,谁能说她是不知好歹?
“嘘!”络青衣突然做着噤声的动作,缓缓贴近墙壁,似乎在听着什么。
无妙不以为然的哼了声,瞥着她:“又是去偷听谁的壁角了?”
络青衣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听着墙那头发出的动静,对无妙招了招手,“你也过来听听。”
“不过去,小爷我才没你这爱好!”
“真不听?他们好像说了个什么地方。”
“不是一男一女?”
“两个男的。”
“你还换了口味!”
络青衣没搭理他,侧耳倾听,缓缓念出四个字:“昶琇大6。”
无妙喝茶的动作一顿,一仰头,喝尽一杯茶,面上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异色。
他见络青衣听得认真,想着她这一路也没怎么吃东西,便给她倒了杯茶端着走过去,“这一路没怎么喝水,你不渴?”
络青衣摆手,她现在听的正认真,喝水的事先放后头,“我现在不渴,你先放桌上。”
“你这女人,小爷我都端过来了,你还让我放回去?”无妙怒瞪着她,见这女人不给面子,硬是给她捧了过去,“自己拿着,小爷我也听听。”
络青衣原是不想接的,可想了想这又是无妙第一次给她倒茶,要不还是给些面子,于是全凭方位准备伸手接过,却听见咣当一声,茶杯掉在地上摔裂成无数瓣,瓷片四溅,漾出满地的茶水。
无妙愤怒不已,他头回给这女人端茶,这女人就这么敷衍他,不喝就不喝,至于摔了茶杯么?敢情以后就不能对她太好!
络青衣猛地一惊,心知这声音隔壁绝对是听见了,回头对着无妙展颜一笑,“抱歉,我手滑了…”
无妙的脸色仍是黑沉沉的,冷冷一哼就准备转身走人,哪知被络青衣一手拉住,“我都给你道了歉,真的是手滑,我也真的渴了,要不你再给我倒一杯?我来收拾地上这些碎瓷片。”
“想喝自己倒去,小爷我才不伺候!”无妙甩开她的手,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给她重新倒了一杯茶,看她蹲下身快速捡着碎瓷片,向前走了几步,“我来。勈収顔”
“青姑娘!”清流与奕风听见屋里的动静,从隔壁间跑了进来,见她人无事,这才松了口气,那一声也吓了他们一跳,还以为雪隐暗卫追来了将青姑娘抓走了。
“惊着你们了?”络青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方才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茶杯。”
无妙甩给她一个白眼,却没吱声。
“青姑娘没事就好,茶杯碎了就碎了。”奕风看了眼蹲在地上的无妙,对络青衣颔首:“青姑娘好好休息,有事就唤我们。”
络青衣点头道好,奕风便与清流一起走了回去。
隔壁房间的两名男子一听见这声音,说话声骤然停止,并谨慎的打开窗子向外来回扫着,发现并没什么可疑的人。
“我听那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会不会是有人…”一名身着灰色长衫的男子开口,却被另一黑衣男子抬手阻止。
黑衣男子眼中充满了戒备,拿起桌上的剑系在腰间,打开房门跨出门槛,灰衣男子见状,也抓起剑跟了出去。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两名男子站在门外,络青衣放下茶杯,一股浓重的杀气随风而入,她皱了皱眉,侧头看着他们,讶异道:“您二位是…”
黑衣男子看见络青衣的容貌时先是眼底划过一抹异彩,随后抱拳笑道:“我们在隔壁听见姑娘屋里出了动静,担心有事这才想着前来看看。”
络青衣内敛的笑了笑,“让您二位担心了,方才我夫君替我倒茶但因为杯壁太滑就没拿住,惊了两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位是姑娘的夫君?”黑衣男子向里面探了一眼,看见正将碎瓷片装入簸箕的蓝衣少年,少年低着头故而容貌看的并不真切。
络青衣点头,“还要赔人店家杯子钱,刚让我骂了,现在一直不吭声呢!”
“姑娘的夫君对姑娘是真的好,我以为成了婚的女子都要梳妇人髻的。”黑衣男子的眸光里有着几分诡诈,并没直接拆穿络青衣。
络青衣摸了摸自己的发饰,掩袖轻笑,“哪里是我不想梳?是我夫君说我这样好看,我便由着他了。”
黑衣男子颔首,“姑娘与姑娘夫君的感情还真是令人艳羡。”
“可他就是笨手笨脚的,连只杯子也能打碎,成不了什么大用。”络青衣眸含羞怯的看了眼黑衣男子,那悠悠的眸光里的意味颇深。
黑衣男子没得相请,却跨进了门槛向里走了一步,目光灼灼的看着络青衣,“既然姑娘没事,我便告退了。”
“公子慢走。”络青衣放下衣袖,露出一张娇艳清丽的容颜,红唇微启,无声吐出两个字,约吗?
黑衣男子的呼吸一窒,半天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点头,最后还是由那名灰色长衫的男子拽着离开。
“人都走了,你还在看什么?”无妙伸出手在络青衣眼前晃了晃,十分不满,这女人怎么一换回女装卸了易容就净会勾搭人了!
“在看他能不能回来找我呀!”络青衣悠悠一叹,眸底隐藏着几分企盼。
“你这女人!”无妙愤愤的指着她,她还要不要点脸了?“怪不得墨彧轩派人时刻看着你,还不是没看住?你这出墙的本事儿可是越来越高了,就不怕他到时候狠狠的收拾你。”
络青衣浑身一颤,她想起墨小贱说的那句话,到时候爷让你哭都找不着调!
“怎么?真怕了他收拾?”无妙幸灾乐祸的笑着,“就知道你这女人还是怕他的,就该让你有点怕的,否则还不无法无天了!”
络青衣睨了他一眼,咂咂舌没说话。
“怎么?觉得小爷说错了?”无妙晶亮的黑眸里盈满了笑意,剑眉长挑,很是期待这女人被墨彧轩收拾呀!那场面定然此生舍不得忘!
络青衣只是看着他,静静的,悠悠的看着他。半晌,看的无妙心里发毛,摸了摸自己的脸,没起什么东西,不解的问道:“你总盯着我做什么?”他脸上又没长花!
“我对他笑是因为他身上有枚空间戒指,好一枚鸽子蛋呀!”亮闪闪的戒指几乎晃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能不盼着他回来找她吗!
“鸽子蛋是什么?”无妙很是不解,这词汇新奇,难不成是鸽子下得蛋?
络青衣没给他解释,因为她知道这里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是钻石,反而越解释越乱,遂,微微一笑,“那枚空间戒指里面可有不少宝贝,储藏空间更会令你大吃一惊。”
“你怎么知道?”这女人没有透视眼,他才不信!
“沐羽告诉我的嘛!”络青衣意念一动,眼前出现一道紫金色的光芒,一个又白又软的小人扑进络青衣怀里,甜甜的叫着主人。
“这小家伙儿?”无妙看向沐羽,嗯,他勉为其难的信了一半!
络青衣轻轻的笑着,语气中多了几分诱哄,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想要?我可以帮你。”
无妙心思一凛,十分戒备的看着她,“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这一路上你可没少坑我,你会主动帮我?打死我也不信!”
“知道也别说出来嘛,做人那么诚实干什么。”络青衣嘟囔着,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清声道:“就算是给你一点补偿,你不是还想去偷个么?”
“拿别人东西给我补偿?”无妙挑眉,这女人有够无耻的,不过他可以考虑考虑。
“要不你看我身上什么值钱你拿去?”络青衣打着商量,实际上就是无妙看上了什么她也不会给。
“不要。”无妙迅速摇头,不是他不想要,而是,“我怕墨彧轩会派人满世界的追杀我。”
“那你就考虑下他身上的空间戒指吧,事先提醒你一句,等你考虑完了那两人也就走的没影了。”
无妙黑眸提溜一转,没被她所迷惑,疑惑道:“女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小爷我的确想要,可总归不能被你蒙在鼓里,坑我的事你可没少做。”他才不会相信络青衣对他仅仅是补偿而已,得事先问清楚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络青衣长指点着下巴,唔了一声,“我看上了他空间里的那些丹药,空间给你,我拿丹药。”
“净扯!他们是炼丹师?又是怎么看见他们空间里有什么的?”无妙撇着嘴角,炼丹师还敢这么招摇?丹药不藏好了,还轻易被沐羽发现了?
“我也不清楚沐羽是如何看到的,总之我相信沐羽不会骗我,我都信了你还有什么不信的?沐羽可是看见了他们的空间里不止有丹药,还有很多宝贝哦!小沐沐是神兽,只是之前在宫里没有发挥出它的作用来,如今出了京都,才更加觉得我家小沐沐就是个兽材!还有那两人,就算他们不是炼丹师,可谁让他们空间里的东西被本姑娘看上了?怎么,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去打劫一回?”络青衣摩拳擦掌,她没试过当土匪的感觉,前世看见有人吃霸王餐就觉得很爽,今儿个她也想尝试一回。
“说真的,你肯把空间戒指让给我?”无妙眼睛一亮,他也来了兴趣,还想着要不要这个女人白纸黑字写下来为好呢?
“我已经有了小貔貅,不稀罕他的鸽子蛋,你瞎担心什么?害怕我跟抢不成?只是此事必须要保密,不准让奕风清流他们知道,不然你我谁也甭想出去这道门。”若让他们知道这事准就泡汤了,她也知道丹药在雪月是禁忌,故而才更想挑战禁忌!正所谓不让她做什么,她偏偏就想做什么!
对于这一点络青衣给自己找的理由为,她正处于青少年的叛逆期,谁也别惹她,保不准提刀来砍!
“宫里巧妃的戒指你就不准在惦记了。勈収顔杂书网”络青衣想起她和无妙提过巧妃也有一枚空间戒指,估摸清流这几日不待见她的原因有一大半都是来源于巧妃,于是她趁机让无妙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想了又想,若是两人之间隔着整个天下,她便扫平天下,驱除一切障碍!首先清流就是个障碍,威逼,利诱,恐吓,讨好,诱惑,她选择了讨好,保不准清流和巧妃有一腿,单凭上次偷听巧妃和皇帝的墙角,她就觉得皇上做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放心,小爷我又不贪心,有一个就够了。”
络青衣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她得让清流好好待见待见她!黑眸一转,走到无妙跟前,制定着夺取空间大计划。
“你先去他门口等着,最好能和那灰衣男子多攀谈会儿,迷药一出手,估计我也用不了多久。”
“攀谈?你就不能把他一起也迷晕?”无妙猛地摇头,他对那男人没什么好感,这种事应该交给清流去做,绝逼的手到擒来。
“若是另一人起了戒心,我如何下手?”络青衣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敢去同他说话,可是…你怕那男的对你见色起意?”后想了想,无妙和清流一比,应该更对清流起意才对,可惜了那男的没见着清流的眉目如画,不然直的也能给你掰弯了。
无妙眸光闪烁,怒啐了一口:“你那是什么龌蹉想法!小爷性取向一直正常!当初若不是受你连累被抓进醉璃苑逼着学了几招功夫,小爷至于现在还多了个清泽的名号吗!”
逼着学了几招功夫?络青衣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慢悠悠道:“原来你也不是白待啊!露两手瞧瞧!”
“你这女人知不知羞耻?”无妙脸色一红,发现自己的脸皮的确没她厚,不过同时也疑惑了,这种没下限的女人是怎么被墨彧轩看上的呢?后恍然大悟,墨彧轩的醉璃苑也不是白开的,这两人半斤八两,彼此彼此,互不相让。
“从一开始你就说我不知廉耻,那你说我知不知羞耻?”自然是不知!
“你…”无妙脸色气的黑红,还是妥协了,“那你快点啊!拿了东西就赶紧出来,小爷嫌跟他说话浪费口水。”
络青衣明眸内透着丝丝狡黠,红唇一扬,“拿了东西我不赶紧出来,难不成我还等着他给我抓起来?”看到无妙一脸忍辱负重的表情,好笑出声,带着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转身走了出去。
无妙见她离开,抿着嘴角嘴唇撅的老高,这女人就会为难他!星眸内划过一抹清光,随即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最后无奈的从床幔上撕下了一块黑布,蒙在脸上,看向独自留在房间里的沐羽,道:“等我们胜利归来。”
沐羽眨巴眨巴灿金色的眸子,嘻嘻一笑,“刚把得!小沐沐等着你们!”
无妙坚定的点头,随后悄声走了出去。
“乌啼,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们!”房间内,灰色长衫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圆木桌上放着把约有一米的长剑,语气中充满了可惜。
明知道是那男女在偷听,可乌啼却没下手,他就想不透乌啼何时变得心软了,莫不是为了那个女人?
“孤鹤,一开始我的确是想杀了他们,可当我看见那姑娘的长相后,便没了这个念头。”黑衣男子乌啼站在一旁,双臂环胸,嘴角勾着一抹淫笑,那姑娘长得真是美,想必玩起来会是另一种风情。
“我早该猜测你是看上她了,那姑娘的来历你可清楚?你和她聊天时我试探过了,那姑娘没有半点玄技,是个废物。反而他身边的那名蓝衣男子的玄技停在五段。”孤鹤拧眉,乌啼总是在女人身上吃亏,那女子虽美,没有玄技,可看着并不简单,绝非寻常女子,他怕乌啼会再惹出些麻烦,他们来雪月还有其他的目的!
乌啼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只要想起络青衣那轻启的红唇,就想品尝那红唇的柔软,磨了磨手掌,佞笑道:“你难道没看见那姑娘很是寂寞?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看得人心里痒痒,想必那男子也不是她的什么夫君,而是她养的面首,这样的女人,玩起来才更有意思。”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可结果如何了?那女子的夫君提着剑追了你一天一夜。”孤鹤哼道,翻出乌啼之前的旧账,最后还是他领着乌啼藏了几天躲过风头,可那女子的夫君到现在都不肯善罢甘休,乌啼还敢乱来?
乌啼讪笑着,眼底露出淫欲,“孤鹤,你信我这次,这样的女人不玩可惜了,你瞧瞧以前的那些庸脂俗粉,在瞧瞧她,即便看起来都是那般的**,更遑论其他了。”
“信不信你你不都已打定了主意?”孤鹤叹气,正色道:“悠着点!别把自己的命玩丢了!我感知到这客栈内有两名高手,离那姑娘的房间很近。”
“怕什么?又不一定是保护那姑娘的?我们去的时候屋里可就只有她和她的面首在,那姑娘若不寂寞,又岂会暗中对我示意?好兄弟,帮我把风,哥哥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乌啼拍着孤鹤的肩膀,脑中浮起络青衣那张清滟绝美的容颜,有些口干舌燥,还没拿起茶壶,便听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公子您好,请问,我能进来吗?”那捏着嗓子发出的娇软彻底酥了乌啼的心,乌啼看向孤鹤,笑道:“孤鹤,她来了!”你可以撤了。
孤鹤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从椅子上站起身,抓着长剑大步走去开门,见络青衣一脸柔柔笑意站在门口,未曾理会,绕过她走了出去。
络青衣眸光在他身上流连,见无妙将他拦住,笑着转头看向乌啼,对他轻轻点头,羞赧的整理衣裙,踩着小碎步缓缓走进,声音甜美:“公子,方才你走的时候可看见我掉落的东西了?”
“容我问一句,姑娘掉了什么?”乌啼笑着起身,起身迎向她,眼底散发灼灼的光彩,这姑娘走的太慢,三步还不如他迈出的一步,而乌啼眼底烧起的火焰更是似乎要化身成狼将她扑倒在地。
络青衣侧身轻闪,躲开乌啼抓过来的大掌,掩唇笑道:“声音小些,我夫君还在隔壁呢。”
“真是你的夫君?”乌啼眼中的神色一深,看着络青衣的欲语还休的模样,感觉下腹猛地冲上一股火儿,让他的克制力愈发薄弱,眼中满是迫不及待,更是不想在多浪费半点时间,此时正是良辰美景,不该虚设啊!
络青衣淡淡点头,那娇羞的模样看的他心头一热,而络青衣衣袖掩盖的红唇下微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合欢散这么快就起作用了?看来她的水平又提高了!
“姑娘,你那夫君过于细瘦,不如你看我如何?定能…满足你。”乌啼刻意停顿,充满淫色的目光在络青衣身上流连,觉得这身淡青色的长裙真是太碍事了!
“公子…”络青衣压低了嗓子,似是在克制什么,眸底泛起水珠,像是遇到了知音人,“先去将门关好,可好?”
“好,好。”乌啼哪能不答应,这不是含蓄的跟他说同意了嘛!看看,就说这姑娘不是什么好路子,他没猜错。
络青衣妩媚的笑了一声,缓缓走进房间内,素手划过桌面,指尖落在那长剑留下的印痕上,又缓缓拂过桌上茶杯的杯口。
“姑娘可是着急了?”乌啼一回头,便看见络青衣一手放在衣襟上,一手放在桌上,眉眼间染上几分魅惑。
“我看公子你倒是比我还急呢!”络青衣打趣,青葱长指滑上茶壶,拎起茶把倒出一杯茶水,对着乌啼勾了勾手指,轻声娇语,“你过来。”
乌啼就跟被勾了魂的往前走,边走边脱下身上碍事的衣物,赤红的眼底满是欲色,甚至伸出一只手抓向她。
络青衣端起茶杯挡住他的大掌,轻轻笑着,笑声如悦耳的银铃,乌啼眼中清明了一瞬,却也只是一瞬。
“我有些渴,不如你喂我一杯如何?”络青衣巧笑嫣然,清眸流盼,素手将茶杯推入乌啼的掌中,袖风带起了一阵兰熏桂馥的暗香。
乌啼仰头将茶水饮尽,低头俯向络青衣那片柔软的红唇,络青衣身姿未动,如兰的气息轻吐,“一,二……”
砰的一声,乌啼闭上双眼倒在地上,嘴里流出刚喝的茶水,脸上还带着奸笑,看起来马上就要得手了。
“原来用不上三下。”络青衣蹲下身,脱下他手中的那枚浅红色的空间戒指,闭上眼念起一段咒语,随后掌心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
络青衣将真的空间戒指收入袖中,指尖捏着乌啼的手指替他把假戒指戴了上去,做完这一切后起身将那茶杯随手扔出窗外,大步走了出去。
还在和孤鹤攀谈的无妙看见络青衣面色酡红的走了出来,眸色一缩,面纱下的脸色大变,真以为她出了什么事,顾不上和孤鹤告辞直接拽着她进了房间。
“你这女人!”无妙一进房间便扯下脸上的纱巾,将她转了个身又转了个身,打量着有没有事。
“我怎么了?”络青衣摸了摸脸,就是脸有点发烫而已,为了演的逼真些,她也吸入了一些合欢散的粉末,想着出来再吃解药也不是什么大事,便被无妙气冲冲的拽进了房间。
“你没事?”无妙凑上去闻了闻,没闻见其他什么味道,见她也就脸色红了些,发髻衣襟均是整齐的,心里松了一口气,真是吓死他了!
“能有什么事。”络青衣笑了一声,从袖中拿出那枚浅红色的空间戒指递给无妙,“喏,沐羽说过要将这上面的精神烙印抹去,在添上你的,这枚戒指就归你所有了。”
无妙狐疑地接过,“真这么大方?”
“不要我拿走了!”络青衣见他磨磨唧唧磨磨蹭蹭,准备合上手心。
“别别别!好不容易得来的呢!”无妙将空间戒指戴在手上,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这咒语怎么念,你教我。”
络青衣服下合欢散的解药,摊了摊手心,“抹去精神烙印的咒语我没学,你问问小沐沐。”她没有玄技只能和小貔貅血契,也就没学关于精神烙印的咒语。
“小沐沐…”无妙陡然来这一嗓子,惊得沐羽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他还从没听过无妙用这么恶心人的声音唤他,听起来这么腻歪呢!
沐羽有些不满,掐着小腰,头一瞥,没理会。哼!这两人,从一进屋就没理他,现在想到他了,不管,就不管!
“小沐沐…教会无妙哥哥,哥哥给你买糖葫芦哦!”无妙专挑沐羽的薄弱处下手,因为他知道这招管用。
沐羽掐着腰的手缓缓放下,歪着头,问道:“几根?”
“你想要几根?”无妙不禁担心一个问题,沐羽不会吃穷他吧!他不该丢掉主导权的……
“不多,就十根好了。”沐羽伸出不大的两只手掌,亮出十根手指,就差没把脚趾头也加上。
无妙松了口气,还好小孩没什么野心,十根他还供应的起。
沐羽蹦蹦跳跳的跑向无妙,让他低头,偷偷在他耳边念了一道咒语。
络青衣却不由得皱起眉来,沐羽就不怕吃多了牙疼吗?这么坑无妙真的好吗?她要不要…
好像晚了……
“说定了,一天十根哦!”沐羽甜甜的笑着,那神情是从未见过的满足。
无妙愕然,揪着沐羽的衣领将他提溜起来,“臭小子!不是总共十根?”
沐羽无辜的侧头看他,眸底水波盈盈,“小沐沐什么时候说过是一共十根了嘛!”
“女人,你和他一起坑小爷!”无妙转头,脸色黑沉的看着络青衣,这小家伙儿和络青衣心意互通,小家伙儿心里想着什么络青衣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想告诉你来着…”络青衣也有些无辜,无妙的智商还斗不过一个孩子,赖谁嘛!
“什么是来着?你告诉了吗?”无妙狠狠的瞪着她,一天十根,一根两文钱,他不是供应不起,只是他不想养这臭小子一辈子!
络青衣撇撇嘴角,试图转移无妙的注意力,“要是你在不抹去封印,等他醒了我们谁也出不去。”
“你等着小爷跟你好好算算!”无妙哼了一声,放开沐羽,用着从沐羽那里学来的口诀抹去了乌啼的精神烙印,精神力一印便添了上自己的,随后又动用意念将空间戒指内的东西拿了出来。
沐羽被无妙松开后,便跑向络青衣,这小段距离一直对她抛媚眼,示意主人你配合的真好。
络青衣狡黠的对他笑,你主人当然是向着你了!
这时,无妙将东西拿出来后便看向络青衣,络青衣立刻又换上那副委屈的神色,“收获颇丰呀!”
“别废话!赶紧过来将你要的东西都拿走。”无妙有着做神偷的职业习惯,拿到东西后第一时间开溜,这都过了第二时间还没走,这女人不怕什么,他是锦毛鼠怕御猫!
络青衣看的眼睛直放光,管他认识不认识的丹药都扔进了自己的空间项链里,后来又拿起一颗莹白浑圆的珠子,问道:“这个能不能也给我?”
“这是什么?”
“南海珍珠。”
“做什么用?”
“给墨彧轩熬汤喝。”毒不死他!
无妙瞥了眼那颗莹白的珍珠,附加一句:“拿走吧,熬出来的汤记得给我留一份。”
“好!”毒不死你!
再说与无妙聊的十分愉快的孤鹤,见络青衣那副德行从房间里走出来,也不愿意此时进去闻这那股味道,更不想看他好友乌啼那洋洋得意的神情,抓了剑直接走出了客栈,他还是出去透透气最好,等什么时候屋里的味道消散了他在回去。
这是他第一次给乌啼守门,同时也让他发现了乌啼的秘密,原来乌啼坚持的时间这么短,说的行做的不行,平日里胡吹什么金枪不倒,估计那姑娘又该那啥不满了,可怜了清泽兄弟!
……
不甚太亮的房间内忽地燃起一道烛火,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男子抬起他的下颚,嫌恶的松了手,“还没想好么?”
善沢闭着眼睛并没回答,雾声等的十分不耐烦,“老头子,我的耐心也并非无限!若你不想……”话还未完,置于桌上的星轨突然大亮起来,星轨四周盘绕着无数白色的气线,气线如云雾般缓缓消散,逐渐露出清晰的影像。
雾声转头,盯紧了星轨,眸光落在骏马上的青衣女子,厉声问道:“老头子,这是谁?”
善沢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布满了血丝,看着星轨的目光却是澄澈明镜,当他看见星轨内出现的那青衣长裙的女子时,眼底涌出无数情绪,还未来得及撤去便被雾声抓个正着。
雾声大笑一声,“这个女人?或是她身边的那几个男人?哪个是呢?”
善沢面上有几分愧意,要不是他的失态,雾声必定不能察觉这其中有人就是数百年前的件神器之主的转世!
“这女人没有玄技,废物一个,不可能是,我倒觉得那青色长衫的男子极像!”雾声眯着眼睛,看见清流优雅沉静的跟着几人身后,这股沉静的气质绝不容许他人小觑!
“他手上竟有空间戒指!”雾声声音一寒,见无妙掏出那个碧绿的空间戒指把玩,偷偷的戴在手上,又偷偷的塞进衣袖里,除了那笑睨着他的动作,其他人并没发现。
善沢眸光一动,看向无妙,星轨里映出的无妙很是看重那枚空间戒指,脸上一直是笑嘻嘻的,这让他皱起眉来,那戒指好像不是雪月之物。
若是细心便能发现那戒指上的符文与雪月的大有差异!
“呵…”雾声冷笑,星轨上的画面突然切换,映的正是络青衣如何夺得那枚空间戒指,并将戒指给了无妙。不禁冷嘲,“原来是他们劫来的!这女人倒是有些手段!”
“老头子,你说我要找的那个神器之主是他们之中的谁呢?”
善沢动了动干裂出血的唇瓣,花白的胡子染上几分血迹,声音沙哑,“不必妄想了,就算…就算你找的到,你也杀不了他,咳咳,你也不能毁灭人间!”
“是吗?”雾声不以为然,“老头子,你敢不敢跟我赌一局?”
善沢哑声低笑,“何必去赌,你赢,便是我赢,你输,亦是我输。”
“的确,玄机门世世代代与我们魔界共存亡,可我就是想跟你赌一局,就赌我们魔神寂夜的回归如何?”雾声笑的狡诈,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善沢面色一变,眼中划过无数神色,“寂…寂夜不是魂飞魄散了?莫非他也有转世之人?”
“为何没有?”雾声仰天桀桀笑出声,“我们魔神体内的魔血已经被完全净化,你以为凭借星轨便能寻出他的今生来?简直是做梦!不过我们妖魔有着血成一脉,你们找不到不代表我们也找不到!”
善沢闻之惊变,若魔神转世,当他忆起往事,便会不顾一切寻找可以恢复魔力的丹药,进而使魔血回流,到时天地必然又是一场难挡浩劫啊!
“老头子,你还不肯说是么?”雾声冷笑,“不说就别怪我将他们都杀了,有句话说的好,宁可错杀万千也不能放过一人!”
“你…”善沢喘了口气,“你当真要使得人间再生灵涂炭毁灭一次?”
“当真!”雾声回答的极其坚定,数百年前他们不能将人间妖化,成为他们妖界的领土,百年后的卷土重来决不允许再次失败!
九合八荒,尽在他们魔界的掌控之中!天地又如何?魔界便是天地!
“你们…”善沢闭上眼睛,遮住眼中的血丝,“你们亦如百年前一样不会成功的。”
“老头子,你怎么敢如此断定?”雾声笑的狰狞,五指成爪,慢慢伸向星轨,将它握在手里,看着星轨晶莹剔透的表面,慢慢的抚摸着它光滑的表面,嘴角溢出一抹贪婪,“一次失败而已。”
善沢闭紧了双眼,不肯回话,一次失败便已使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甚至错使了如驭婪山那样的空间发生扭曲,人间,怎在经得起第二次烽火涤荡的来袭?
“老头子,你莫要在此悲天悯人,你以为玄机门就比我们魔界强上多少么?”雾声嘴角凝出一抹讥讽,另一只手捏住善沢的下颚,看着他花白的胡子上沾染了些许血迹,手指一捻,凭空出现了一颗金色散发着悠悠药香的丹药,雾声将丹药喂进善沢嘴里。
“老头子!你若不想余剩的玄机门人自此消失在天地间,便吞下这颗九转还魂丹!你若想以此来和我们同归于尽,你大可试试!你想死,便以为死的成么?”雾声看着他紧闭的牙关,五指改抓着他的脸颊,指尖一弹,将丹药弹进了他嘴里。
善沢感觉到九转还魂丹在口中融化,面上的疲惫瞬间消散,苍老的面容看起来也多了几分生机。
“果然是个好东西!”雾声弹着指尖,弹走指缝内金色的碎屑,笑道:“这东西我留了数百年,早知道这么有用,我当时便会多管他要上几颗了!”
“九转还魂丹…”善沢缓缓开口,声音已不再那么沙哑嘲哳,“他竟然炼制成了九转还魂丹。”
“他有什么是炼制不成的?”雾声扬起嘴角,“我知道他还活着,可惜他藏匿了气息,令我无法找到他。”
“他不喜战争,只喜宁静。”善沢知道他说的是谁,普天之下或许也就只有他才是一名真正的炼丹师!
“哼!”雾声冷哼,“可他毕竟是魔!以为隐了踪迹我便找不到他么?妄想!”他以为自己能逃得开魔的追踪?逃得开一时,逃不开一世!魔界,等他回归。
善沢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想必星轨上并没显示出他的所在。”
“老头子,你很得意?知道我们八魔心不齐你很得意?”雾声眼中布满了狠厉,愤怒异常。
善沢仍旧未曾睁开眼,摇了摇头,“为何不能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老头子,你是在说笑吧!身为魔尊,他始终是我们魔界的人,即便魔血不纯粹,可他体内流的也不是人血!再者,他可是我们八魔之中魔血最为纯粹的那个!什么放过?他本是魔界之妖,想要逃离也要看他是否逃得开!”雾声冷笑,面目可憎,虽然查不到他的方位,却能知道他想由妖变成人的意图,真是愚蠢,好好的魔尊不当,去当什么活不过百年的弱小人类?他的意图也绝不会实现,魔就是魔,这是既定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善沢低低的叹了口气,似乎还想劝什么,却听雾声讶异出声:“这是什么?”
善沢猛地睁开眼,眼前一阵光亮大盛,雾声手中的星轨正散发着强烈的光芒,光芒亮了有足足半盏茶的功夫,待光亮消失,星轨内画面清晰如镜,那是一名女子身着白色婚纱站在美轮美奂的教堂内,身边优雅含笑的男子正替她戴上银色钻戒,只是银光一闪,教堂内突然混乱起来,有人拿着手枪指着男子与女子,男子与他人搏斗之际,女子正替男子挡了一枪,血色瞬间浸染,蔓延开来,女子嘴边含笑没了声息,自然未曾看见男子那心痛至极的神色,也不知道男子的手下赶到,将拿枪的那人射成了马蜂窝,场景倏地变换,那是一座皇宫,女子突然醒来,枕边躺着一条浑身银白中央一抹红点的小银蛇,小银蛇正扭动着小身子,似乎也很讶异她的醒来。
女子从床上坐起,低头看着自己一身太监服,眼底的讶异并不比小银蛇的少,看见矮桌上放着一个铜镜,急忙下床三步并两步的跑到铜镜面前,看着镜中清秀的容貌,大惊失色,这…是谁?
画面在女子的愕然中渐渐消失,星轨又变成了那个晶莹剔透看似普通的玻璃球。
雾声仰头大笑,摸着星轨,赞叹道:“星轨啊星轨,这果然是个好东西!老头子,想必你也看得清楚,刚才画面应该就是这名青衣女子的前世今生。”
“你要去做什么?”善沢看着雾声将星轨放回原处,转身欲离开,也想起身,无奈被锁于椅子上,只能看着他走远。
雾声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善沢,露出一抹极其狰狞的笑,“不久之后,你便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善沢眼中的神色几经变化,最后归于平静,闭上眼叹息一声,若他及时毁掉星轨便不会被雾声发现一切,九皇子喜欢的那位姑娘也就不会处于危险之中了,都是他的一念之仁,一错之差啊!
“对了。”雾声在即将要走出房间时,突然悠悠传来一句话,“墨彧轩已被暗狱莲火吞没,他身上的灵术被炎狱外的结界吸干,外加上受不住炎狱的威压,被暗狱莲火吞噬而亡,此时可是连灰也见不着了!”
善沢神色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不信啊?”雾声长笑,“星轨就在那,你可以自己慢慢看。”
善沢缓缓转头,定睛在星轨之上,星轨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正巧回放了墨彧轩从半空中坠落,一抹白色身影被暗狱莲火吞没,不再见半点身影。
雾声大笑走出了暗房,今日他可是高兴至极!没了墨彧轩,看他们人间还又能阻止魔界归来!
还有那名青衣女子,留着迟早都是个祸害!她的前世今生尽在他手,他要做什么?可得好好想一想,必定,会出其不意送她一份大礼!
姑娘,谁让星轨上出现了你的影子,为了不让神器之主转世,我可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你莫要怪我,怪就怪你不该重生在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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