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需要我们帮你联系附近的执法队,让他们帮忙找人吗?”工作人员问。
“执法队还管这个?”徐获录下了影像,别说画女是主动跟别人走的,就算是突然被绑走,只要不威胁到本地的住户,执法队应该都不会理会。
“当然了,这是一个安全系数很高的城市,执法队也负责外区玩家的人身安全,不过不是无偿的。”工作人员道。
徐获倒是有了点兴趣,他让工作人员联系上了执法队,果然执法队很快派了两名玩家过来,先询问了一下人“走失”的经过,收了一笔不低的初始费用后才正式开始调查。
首先他们根据那个女人的外貌特征,在附近的监视仪器内容中找到了对方的踪迹,不过因为调查权限的问题,所以这两人要去另一区域的执法队协调,才能继续根据监视仪器来找人。
其次他们向附近的执法队成员发了内部消息,让他们留意画女和那个女人,要是碰上了就先锁定,不要打草惊蛇。
最后就是带着徐获亲自去跑协查的事。
有一说一,他们的效率是挺高的,各部门配合得也很好,没有故意拖延,也不存在各级都卡权限的事,所以他们很快就知道了画女和那个女人接下来的行程。
与其说那个女人是个骗子,还不如说她是个导购,她带着画女去了好几家奢侈品店铺,每次出来后,画女要么手里多几个袋子,要么身上多两件饰品,购物之后女人又带她去了福利院,让她捐钱。
没错,就是让她捐钱,仪器记录了全过程。
女人口若悬河地陪着画女进了福利院,福利院里大大小小的孩子穿着政府发放的统一服装,排成队给她表演节目,然后又送上自己做的手工,再打开终端仪器,将“感谢好心人资助XX福利院”一行大字直接投放到福利院大楼上方,与“祝姐姐永远开心”、“姐姐人美心善”等小孩们的美好心声一块儿滚动播放。
画女看完了节目,听完了小孩的甜言蜜语,拿出自己的终端,转了一大笔钱给福利院。
以为这就完了?
肤浅了。
继奢侈品消费与献爱心之后,“导购”又化身“导游”,带着画女去了娱乐场所。
得益于科技的发展,这些娱乐场所投放在店门口的“招牌”看着跟真人没啥区别,脸是脸、肌肉是肌肉,半遮半掩地引人遐想。
画女去的是个专门为女性开放的娱乐场所,里面是私密场地,监视仪器进不去,不过单看人进去那么长时间都没出来,多半是乐不思蜀了。
“这位小姐应该没什么事。”两名执法队成员尽职尽责地陪徐获走这一趟,在一个包间里找到了正在开心消费的画女,带路的那个女人已经不知所踪。
看到徐获,画女一下将身边的男人推开,跑到他面前来,指着浮动的全息菜单,询问他哪一个更好看。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就没我们的事了。”执法队成员笑着道:“尾款你在终端上结算就行了。”
说完人马不停蹄地走了。“看。”画女的菜单又伸了过来。
“看什么?”徐获好笑道:“看两个冤大头吗?”
走了那么多分区,还是头一回碰上执法队带头骗钱的。
当然了,整个过程充满诱导性没有强制性,也不能完全说是骗,毕竟人家多少干了点事。
冷酷地拒绝了画女“再玩一会儿”的提议,徐获带她回了酒店。
工作人员迎了上来,徐获没有追究执法队带他兜圈子的事,而是问酒店附近是不是一直有人盯梢。
工作人员拿钱嘴短,透露了一点本地人的套路。
有些本地人会挑选一些看起来“人傻钱多”的客人,带他们去消费,这个过程当然是你情我愿的,他们也不会真的胁迫外区人——除了玩家,永星酒店还住了不少来001区旅游的有钱人。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也有一些人会趁机宰客,甚至造成严重后果,但因为他们是外区人,很难说人是死了失踪了还是自己离开了,001区律法有专门对外来游客的条款,所以才有了执法队收钱办事的最终妥协成果,利用执法队的集信终端系统,有需求的人自己出钱,这样既方便了外区游客,也削减了执法队的压力。
徐获从里面听出了一点别的意味,“有人会专门挑外区人下手?”
工作人员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玩家那么多,有几个为非作歹的不奇怪吧。”
徐获颔首,又给了他一次小费才和画女回了房间。
画女也不是纯去玩的,放下东西后她就倒豆子一样跟他说了一路上其实有好几批人跟着他,有些看起来是普通人,但几个是厉害的玩家。
画女也不傻,有没有恶意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照理说她跟着那个女人走了那么多地方,就算对方有同伙,后续也不会增加人手来跟踪她,所以中途跟过来的只能是另一批人。
其实不光他们被跟踪,那些人跟撒网一样,似乎是在挑选目标,并不会一路跟踪到底。
“说跟踪倒有点牵强了。”徐获道,之前他在图书馆碰到的人,还有永星酒店外面这些盯梢的,他们更像是有固定的监视范围,不针对某一个玩家,而是进入一定范围的人会被他们关注,有人多跟一会儿,有人少跟一会儿,仿佛是无差别地收录所有人的信息。
这更像是筛选的过程。
执法队收钱为外区人奔走和001区有关外区人的法律法规很可能就是这种情况引起的连锁反应,如果问题不够严重,执法队不必增加额外的工作。
不能对本区人犯罪,把目标放在那些风筝似的外区人身上,从而避免与执法队和分区政府产生正面冲突,也算正常思维,不过已经到了分区政府不得不采取措施的地步,那恐怕就不是小范围的事情了,这座城市乃至这个分区,也许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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