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孙梦舞一案,实行的对外公开审判,案情虽然扑朔迷离,而她临死之前怀有身孕的事,也是在结案之后仵作发现,自始至终,从没有人提到过一尸二命的事。燃字阁http://m.wenzigu.com
在顺天府大牢,李八娘自知性命难保,告诉了他们这个秘密。
孙梦舞的案子虽然已经结案,但在范、赵二人眼中,只是程序上的结案,案情之中依旧有许多疑点,天摩罗的毒、腹中书信的密文都是悬而未决,两人也从没有放弃过对这件事的追查。
如今范小刀、赵行惨遭陷害,恐怕也与两人继续追杀此案有关。
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范小刀说出这件秘事,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片寂静。
这个消息过于劲爆,以至于他们还都需要时间来消化。
在一侧旁听的太监陈铨,双目微闭,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一般。
杜进良首先反应过来,“此事吏道,“这件事,别记。”
范小刀道:“当我没说。”
“对刚才刘统领所言,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范小刀道:“姓刘的一直说我们杀人劫财,但这银票确实是我们从钱守道府中拿来的,如若不信,可以去他府中调查一下投贴底簿,如果被毁,还可以去寻一位叫侯立亭的候补知府,那日他送了五万两,买了个实缺。”
众人又是一惊。
这范小刀真是胆大包天,什么都敢说啊。
买`官卖官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向来在桌面下进行,范小刀却公然挑出此事,就是有些不识抬举了。更何况,还有司礼监的陈公公在场,若是传入陛下耳中,这位钱驸马或太平公主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杜进良也是头大如斗。
遇到一个混不吝,让他怎么办?怎么这个案子会落在自己头上?若是处理不当,他这个主审官怕是落得一个审案无方的挂落,知道了太平公主那么多隐私之事,以后仕途怕是受到影响。
“空口无凭的事,不要乱说。这个,也别记。”看到陈铨眉毛微微一皱,杜少卿道,“陈公公,这个事儿,您看?”
陈铨眯着眼,慢悠悠道:“咱家只是奉命来旁听案子,至于其他事嘛,咱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有些听进去了,有些恰好什么也没听见。”
杜少卿这才放了心。
他厉声道:“范小刀别在乱开地图炮,与本案无关之事,休要乱讲。丁捕快,这个案子你们六扇门由你代理,可有什么话说?”
丁一早已在堂下等候多事,听到问话,他开口道:“属下在京城走访三日,发现这个案子确实有不少疑点。其一,夏雨荷母子死于一刀一剑之下,从伤口分析,切口狭长,而范、赵二人用得都是六扇门的佩刀,与伤口并不吻合,两人兵刃之上也没有血迹;其二,刘统领出现的时机很是可疑。我问过当值的伙计,他们并没有听到有人喊救命。他如今就在门外,等候大人传讯。更何况,夏雨荷母子案发的房间,在客栈最东北角,并不临街,就算大声叫喊,以刘统领巡逻的距离,根本听不到任何动静。而赵行、范小刀才到客栈,刘统领随后就出现在了客栈,就像是算计好了一般,未免太过于巧合了。至于其三嘛……”
丁一从怀中取出一份凭证,“我去过招商钱庄,案发当日,范、赵二人曾经在那边兑换了一张千两银票,而那银票正是钱驸马府上的,我也问过,两人还将其余九千两银票当场核验过真假,也就是说,在两人死前,银票已在他们身上,既然钱财到手,又何来杀人一说?”
刘统领道:“那日两人去过如家客栈三次,兴许是两人夺了钱财之后,又怕事情败露,返回去杀人,也未尝不可。”
丁一哈哈一笑,“终于碰到个智商上线的了。还有什么证据,一起拿出来吧。”
刘统领道:“我们抵达之事,夏雨荷母子尸体尚温,显然死后不久,门窗也是锁着,除了范赵之外,当时并没有第三人上楼,你又如何解释,若杀手另有其人,莫非是鬼魂不成?”
“没有第三人上楼,并不代表楼上没人!”
丁一又取出一份证据,正是当日如家客栈的客人名录,呈交到杜进良身前,“我调查过客栈,那几日客栈生意不好,整个二楼除了夏雨荷母子外,还定出去一个房间,就在夏雨荷母子旁边,据伙计所说,两人在夏氏母子住下第二日就搬进来了,也没有明确退房日期,而在夏雨荷母子死后当晚,两人便退房不知所踪。”
“那又如何,又不能证明两人便是凶手,只是巧合而已。”
丁一笑了笑,“若这两人身份,是鬼楼的职业杀手,你说这算不算巧合?”
冯千金冷冷一笑,“无中生有之事,一切都是丁捕快的臆断而已,为了帮助同僚开脱,凭空捏造出两个杀手出来,你这么厉害,依我看当捕快有些屈才,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面对冯千金的冷嘲热讽,丁一选择了忽视。
杜进良道:“你是说凶手另有其人,那可曾抓到?”
丁一道:“那两个人,一个叫许达,另一人叫常叙,是鬼楼徐九下面的两个木牌杀手,偷偷在外面接私活,杀人之后,两人连夜逃出了京城。”
冯千金道:“好手段,这下算是死无对证咯?你怎么不说,这两人被人灭口了?”
丁一笑道,“冯大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那两人是被你灭口?”
冯千金怒道,“你……休得胡言乱语!”
丁一缓缓道,“还别说,这两人出去之后,还真被人追杀灭口,只是他们命不该绝,被徐九的人救了下来。”他朗声道,“如今,两名凶手已被我六扇门控制,就在大理寺外候审,凶手究竟是谁,大人传进来一审便知!”
事已至此,杜进良道:“传嫌犯!”
牛大富押送两名囚犯来到了大堂,看到范小刀、赵行二人,向二人挤了挤眼,颇有邀功的意思。
那两人浑身淤青,被揍得鼻青脸肿,进来之后,扑腾跪倒在地,一言不发。
冯千金道:“大人,这两人我认识,的确叫冯达和常叙,去年在东市上卖猪肉缺斤短两,被我抓到过,并不是什么职业杀手,怕是六扇门的人滥用私刑,找了两个无辜之人前来顶替。你二人若有冤屈,从实招来,我和杜大人必会为你做主!”
杜进良问,“你二人是杀手?”
许达呜咽道,“大人明鉴,我们只是肉贩子,我自幼晕血,常年吃斋念佛,别说杀人,就是蚂蚁也没踩死过一只,请大人明察啊!”
“那本官就好奇,既然晕血,你们是怎么杀猪的?”
许达道:“趁猪不注意,一刀子捅死。”
“人也是这么杀得?”
常叙踢了许达一脚,跪着上前两步道:“我们只做合法买卖,杀人犯法的事儿,从来没干过。”他指着丁一、牛大富道,“昨天这两人把我们抓了起来,严刑拷打,逼我们承认杀人,还请大老爷明察,给小人做主!”
冯千金趁机道,“六扇门丁捕头的手段,在京城的圈里也是名声在外。大人,至于有没有拷打,请人来验一下便知。”
两人见风使舵的本领倒也熟练。
他们杀人之后,拿了银子连夜出城,本以为可以逍遥法外,可是才一出城,就有杀手前来灭口,若非两人机灵,怕是早已横尸荒郊野外,幸亏鬼楼的人前来搭救,不过两人私下接活,已坏了鬼楼规矩,要是徐九爷追究起来,定会让两人生不如死,倒不如出堂作证,来个痛快,可如今冯千金递来了梯子,他俩就借坡下驴,硬说是遭到胁迫,或许有一线转机。
牛大富愤然道:“你二人遭人追杀,我们找人把你们救出来,你俩竟倒打一耙反咬一口,姓常的,劝你做个人吧。”
“明明是你用刑在先!”
牛大富道:“是不是职业杀手,找鬼楼的人一问便知。”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所有人都盯着牛大富,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牛大富低声问,“怎么,我说错话了吗?”
丁一低声道:“这种江湖事上不得台面,江湖事江湖了,鬼楼的人也绝不会跟官府打交道,否则就坏了规矩,以后都在官场混,别弄得彼此难堪。”
说罢,他来到许、常二人身前,小声劝道:“人是不是你们杀的,你们心里有数,就算你们在这里脱罪,将来出去,怕也是难逃一死。倒不如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两人犹豫了。
许达道:“怎么戴罪立功?”
常叙却一口咬定,“可人不是我们杀的。”
冯千金道:“丁捕头,公堂之上,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不成?”
丁一道:“杜大人,属下恳请对两人分开审讯。”
杜进良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准了。”
赵行也露出一丝笑容,范小刀不解,“怎么回事?”
赵行道:“你可听说过囚徒困境?”
“什么是囚徒困境?”
“博弈论,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丁一让牛大富将常叙带了下去,去旁边偏厅问话,而将许达关在另一间审讯室,丁一跟牛大富交代了一番,过了片刻,他才进去,道:“刚才有句话没有说透彻,你们二人是帮凶,凶杀一案朝廷迟早会查出来,按大明律,雇凶杀人,雇凶者与行凶者为共犯,都是斩立决,但戴罪立功的可从轻发落,若从中斡旋,可判个流刑,到了发配地,再花些钱,便可以远走高飞,可以保全一命,否则,你们所作之事,无论是买凶之人或者徐九爷,都在这个京城容不下你们。”
“我怎么知道你所说是真是假?”
“真假并不重要,但常叙一旦招供,到时候他或可从轻发落,你却是必死无疑。”
许达陷入沉思之中。
这时,牛大富推门而入,冲着丁一做了一个手势,道:“搞定。”
丁一见状,对许达道:“行了,我们去过堂吧。你的证词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什么意思?”
丁一笑道,“常叙为了保命,已经把你们所作之事全部招了。至于你,听天由命吧!”
许达闻言,当即大急道,“这个活儿是常叙接的,自始至终都是他在对接,就算从轻发落,也应该是我。”
丁一道:“你去跟大人说吧。”
重新开堂。
常叙、许达被带到了公堂之上,这时,常叙依旧神色淡定,但许达看常叙的目光,却充满了恨意,杜进良问,“可有什么结果?”
丁一正要开口,许达抢先一步,道,“大老爷,这件事都是常叙干的,活儿也是他接的,与我们无关啊。”
杜进良道:“你承认夏雨荷母子是你们所杀?”
许达道:“是是是,但是我也只是帮忙而已。”
常叙瞪大眼睛,他也觉得奇怪,只是分开了一会儿,甚至连审讯都没有,怎得许达就忽然改变了口供?正要开口,却被丁一按在了地上,“现在没问你话,轮不到你开口。”
冯千金一听,便知道计策没有得逞,摇了摇头,退了下去。
“你将此事情一一道来。”
许达心说,既然常叙招供,自己若满一步,岂不白白冤枉死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抢先。
于是道:“我们二人合伙在城东卖猪肉,平日里也干些非法的勾当,十日之前,常叙找到我,说接了个私活,让我去帮忙,事成之后,有一百两银子可以分,当时我赌输了钱,欠了几十两高利贷,一听有利可图,于是就答应下来。但具体什么事,我也没问,我们二人在如家客栈住了几日,除了吃喝,每日并不出门,倒也没事,常叙每日都观察住在旁边的一对母子,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我还以为只是寻常的盯梢任务,但三日前,他忽然找到我,说去吓唬吓唬他们,于是闯入了他们房内。常叙二话不说,就一剑结果了那女子性命,然后让我动手杀那个正在熟睡的男童,我不敢动手,为了拉我下水,常叙便用剑逼着我杀人,一起沾血,否则连我一起杀掉,我寻思违法的事儿虽然干一些,但杀人的事儿却从来没做过,死活不肯答应,后来听到楼下有动静,常叙抢过我的刀,顺手杀了男童,之后我们便躲回到房中。当夜,我们拿到了银子,连夜出城,却遭人追杀灭口,只是福大命大,捡回一条小命。大人,一切都是那常叙指使,我是无辜的啊。”
常叙脸色铁青,“姓许的,亏你我还是过命的交情,想不到血口喷人。你我在关老爷面前起过誓,这件事要烂在肚子中的。”
“是你先说的!”
“放屁,我什么也没说。”
许达一听便知上了丁一的当,当时那种情况,哪怕再来一次,为了保命,他恐怕仍然选择招供。
丁一又道,“这笔买卖,据说花了五百两,你才分一百两,就搭进去一条命,怕是不值当的。”
许达一听,更是怒不可遏,“人是他杀的,银子你也是拿的大头,我只是猪油蒙了心,一时犯了错,但没有杀人啊。”
常叙道,“你这个混蛋,我是铜牌,你只是个木牌杀手,我八你二这是行规!”
许达一听更不办了,杀人也就罢了,分赃不均也忍了,怎得还会遭人灭口,马上跟常叙互相指责,气愤不过,两人当场便扭打在了一起,场面一度混乱。
杜进良一看,堂堂大理寺,大明天下最高审案衙门,弄得跟偏远小县衙的公堂一般,更何况还有陛下身边的陈公公在一旁,若真传到外面岂不显得自己这个大理寺少卿办事不力?
他一拍惊堂,“混账,咆哮公堂,各打四十!”
六名差役上前,三人一组,两个架住人,另一人行刑,顿时,大理寺公堂之上,满是哀嚎,由于大人动了怒,那些差人自然也十分卖力,四十杀威棒下去,两人已是皮开肉绽。
由于丁一巧用计谋,两人互相攀咬,夏雨荷母子二人被杀一案的真相也浮出了水面。
赵行、范小刀洗清身上冤屈,被当堂释放。
但案子并没有结,杜进良命医官将二人简单救治之后,继续审讯,“你二人如实交代,是何人指使?若肯如实招来,本官或许会从轻发落。”
两人挨了一顿打之后,心知这个罪名算是坐实了,与其死撑到底,倒不如配合,争取宽大处理。
常叙道:“我们也不清楚,雇主始终没有露面,一切都是通过中间人联系,那人姓王,名伯高,人称王八爷,是京城有名的掮客。”
“王八羔?”
杜进良看到案情有转折,于是下令道,“来人,去锣鼓巷,把那什么王八羔子给我抓回来!”
“咳咳!”
陈铨咳嗽了两声,忽然站起身来,杜进良连道,“陈公公,此案已快查明真相,还请少坐片刻。”
陈铨道:“说句你不爱听的,宫里的旨意是查六扇门这两名捕快是否是杀人凶手,而不是让你查杀人凶手是谁,查案之事,向来由六扇门负责,杜少卿有些越俎代庖了。”
杜进良一听,心中一惊,刚才查得兴起,一时间得意忘形,若真如范、赵二人所说,往后查下去,怕是要拔出萝卜带起泥,将钱驸马也牵扯进来,更何况,那夏雨荷是带子进京,若真弄出个大动作,招惹了太平公主,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幸亏陈铨提醒,反正案子审完了,还了范赵二人清白,剩下之事,与我何干?想到此,他连连躬身,“多谢公公提醒。”于是命人将许达常叙两名杀人凶手收押,案子审到此处,真凶抓住,也能结案了。
于是吩咐书吏整理好记录,待他斟酌一番,再将卷宗上报。
范小刀、赵行在大理寺办理完手续,又跟押送他们前来的刘一手寒暄两句,从大理寺衙门口走了出来,诸葛贤余、丁一、牛大富等人在门口等候。
范小刀深吸一口气,“诏狱虽然伙食不错,但空气还是外面的新鲜。”
赵行道:“你若还想进去,我可以找刘一手帮你安排一下。”
范小刀打个哈哈,连连摆手。
诸葛贤余道:“这次多亏了丁一,你们得好好谢他。”
丁一道:“分内之事而已。”
赵行看了他一眼,略带酸意道:“丁捕头向来无利不起早,今日能看到你主动替我二人脱罪,真是稀奇!”
范小刀之前听过丁一大名,刚才在大堂上也是见过,但如今出来,才有机会打量他,丁一相貌英俊,身材魁梧,说话做事,密不透风,他而且身上带着一股江湖气,与赵行身上那股傲气,又有些不同。
他一拱手,“多谢丁捕头救命之恩。”
丁一哈哈一笑,“都是同僚,互相帮衬,也是应当的。你若太客气,反而显得有些虚了。”
牛大富道:“这件事我也出了不少力,不能光谢他不谢我啊!”
范小刀点点头,“多谢牛大捕头出手,无以为报,只好给你个机会,让你请我在天香楼吃一顿了。”
这时,五城兵马司的人一脸阴沉,从大理寺内走出,与众人碰了个对脸。
这件事完全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引起,否则二人也不会平白无故遭受冤屈,如今得以出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范小刀来到他身前,笑着道,“冯大人好啊。”
冯千金道:“今日算你走运。”
范小刀道:“我这人呢,脾气比较好,不怎么记仇的。”
“怎得,你一介捕快,还想日后找本官报仇?”
“不!”范小刀道,“我都是当场就报!”
说罢,一拳轰出,朝冯千金面门砸了过去。
轰!
冯千金鼻子中拳,登时鲜血直流,刘统领等人见状,纷纷扯出兵器,牛大富等人也纷纷抽出兵刃,两大衙门又一次陷入对峙之中。
既然梁子已经结了,那干脆撕破脸,再在上面系上个死扣吧!
在这个京城,五城兵马司和六扇门,有你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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