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法爷 第366章 曾经

    第366章 曾经

    走在街头的林奇，一个人身影飘零，孤单而落寞。

    刚刚的那一幕让他回想起了小时候曾经看过的一部热门动漫《数码宝贝》，片中太一回到了现实世界后，一方面地球的时间也不过过去小半天罢了。

    可另一方面，他的到来却也意味着数码世界和现实世界的贯通，与之而来的便是数码世界的生命体进入了现实世界之中。

    当时的林奇看着太一和嘉尔分开的一幕久久无语。

    此后再看完第二第三部后，他便不怎么接触这些，乃至后来听到战斗暴龙兽还能再合体进化成奥米加兽时，都有些一愣一愣的。

    以“安眠”为代价的林奇，第一次体会到在地球世界永不睡眠地看着灯红酒绿的困惑感。

    待到清晨的日光照耀人间，洒像每一寸黑暗笼罩的角落时。

    他精神略微有些萎靡，却也没有困意。

    或者只有失去之后，他才开始体会到，“睡觉”有时候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一般而言，如果是自然醒的话，那么睡眠的时间大多数以一个半小时的倍数为界限。

    因为睡眠的五个阶段，入睡、浅睡、熟睡、深睡、快速动眼期迭加起来便是90分钟。

    而大脑排泄白天时期神经元与神经胶质细胞产生的那些有毒物质，那些引起老年痴呆的毒物，也大多数在前四个睡眠阶段。

    因为这个过程中，脑间质液的流动性增强了大半以上，因此林奇每天早晨的第一泡尿，都是无比舒爽地排出。

    尤其是有的对照实验指出，连续睡眠不足，从反应速度再到记忆力和注意力，都会受到损伤。

    哪怕事后对照着重新好好睡了一整周，但也很可惜，除了反应恢复正常之外，注意力和记忆力都还是受到了永久性的损伤。

    感受着清晨的第一次光线照耀脸庞后，林奇默默走进了一家早餐店，靠近收银台前。

    “豆浆加蛋，油条两根，小笼包一份，糯米鸡一份。”

    收银员略微诧异，但还是如实地在机子上录入。

    早上的食量也算正常，毕竟也没有点肠粉叉烧包之类。

    “一共二十块。”收银员说道，随即举起感应枪准备扫码。

    然而林奇确是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然后从中抽了张一百块递过去。

    这个过程差点看呆了女收银。

    用现金付款的并非没有，但是用一个厚得起码几万的信封来充当钱包的，她确是第一次看到。

    结果崭新的百元大钞后，她也连忙找钱，然后将号牌递给林奇。

    记忆里的味道依旧熟悉而甘甜。

    很快林奇便沾着豆浆吃完了整根油条。

    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再次令他有些回味。

    或许说，直到他有钱开始消费后，才是真正的回归这个世界。

    明明这些都相隔了不到几个月时间，但在林奇看来，尤其是他经历了好些轮回后，却是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吃完早餐后，他突然有种故地重游的冲动，想去回看一下自己曾经的学校。

    然而林奇这才发现，整个诺大的城市里，路边电动车他是无法扫码的，自然滴滴也没法叫，甚至他去买个手机，都会因为没有身份证而无法注册手机卡。

    身份证明，直接将一个人在现代社会逼入了角落，这也让他有些好奇，那些逃犯在找到新的身份前，到底是怎么潜伏下来的。

    而这些事情对于林奇也不是什么问题，他直接拦住了一辆的士，顺口报出了小学的校名后，的士便迅速融入车流之中。

    不得不说，在赶着投胎这方面而言，的士司机的速度，恐怕也就城市的小巴能够压过一头。

    不到十余分钟，林奇便只身下来，而他同时再给对方递了两张毛爷爷。

    “原地等我。”

    说罢他便一步步走向自己曾经的小学。

    此时正处于暑假时期，学校的闸门早已拉起，门口的小卖部都融往日的热络变得门可罗雀。

    曾经林奇在这里也挥洒过不少金钱，以至于多年后他回来，老板们还会朝着他问好示意。

    自然，无论是超速摇摇、爆旋陀螺、四驱车、暴龙机、集卡什么，这里都见证了他曾经的童年。

    林奇看着保安，对方也看着他，露出警惕的神色。

    对于这些老狐狸而言，很容易判断来者的意图，不过他们作为底层，也是最容易得到满足，甚至只是别人的一份好意。

    换做曾经的林奇，他会先递过一根烟，然后再客套上几句自己曾经是这里的学生，那么一番感情交流下，登记身份后很快他也能进入。

    伸手不打笑脸人。

    曾经林奇上班的地方，人均一辆车，而大厦停车场也只能够给每个单元预留一定额度，所以很多开车的人来到停车场后，只会无奈收到没位的答复，甚至想给钱包月都没门。

    自然而然，林奇也遇到类似的窘境，要么停路边，一次几百上千的“违停”费用，要么就是绕路去五百米外的另一个露天停车场，试想想大热天走上这么一段路，要是遇上倾盆大雨，那更是丝毫开车的意义都丧失了。

    也就买车了才知道，每一次出门都需要顾虑停车问题，乃至昂贵的停车费问题，所以好长一段时间，林奇的同事都放弃了开车。

    可后来的林奇，一次无意中和父母吐槽了一句，就被对方点醒了解决问题的方案——

    他直接往保安室送了条烟，然后从此拥挤的停车场里在他来的时候便有了位置，甚至后期大家熟络后，他直接拥有了一个固定车位。

    那时他才知道，再小的人物，也有着自身的权力寻租空间，甚至再高层再土豪也会受到他们的掣肘。

    而他们也需要“尊重”。

    但他显然没有身份可以登记。

    要是留曾经的名字都得吓死人。

    思忖片刻后，林奇直接以“魅惑人类”解决。

    看着他就差点引为知己的保安，连半句话都没多说就将他恭迎入内。

    这个曾经破旧的小学，身处闹市之中，仅有一栋教学楼，呈现凹字形，一年占一层，每级四个班，那一横正是班级教室，左侧则是教师办公室与厕所，右边则是各种功能室。

    教学楼凹字型包裹着四个水泥地羽毛球场，地面的划线因为长期的踩踏已经有些模糊，曾经下课时间他们就在这里玩着游戏，诸如单脚跳，谁给撞到或者出界便失去资格。

    校园后方则扑了橡胶地板，大多数是单双杠之类的运动器材，以及几张水泥乒乓球桌，林奇也是在这里学会了最简单的拉球和削球。

    教学楼前方，那些羽毛球场在前方则是操场，中间以一排羊蹄甲为划分。他四年级的作文因为精准的描写八棵羊蹄甲被语文老师当场点名表扬，表示这是细致的描写。

    只是后面他和同学走过时，却尴尬发现现场其实是十棵。

    水泥地的操场同时画了足球的门框边线，自身又细画了多个篮球架，呈现多功能一体。在个还能进世界杯的年代，基本上班里的男孩都是踢的足球，玩篮球的根本凤毛麟角，直到上了初中高中整个氛围才为之一变。

    至于边缘角落则是跳远的沙地，自然曾经也少不了下面埋着尸体的校园恐怖传说。

    校园左边则是学校的内部小卖部，他在那里被骗了不少零花钱去买了小浣熊来集齐水浒一百零八英雄，只是一包一块钱，当时的林奇属于奢侈一族，大多数都是抽卡面不要了。

    所以有一次他看到他班长有张武松时，他提出用一块半买，对方欣喜若狂，满心欢喜的答应了，林奇也是开怀笑纳。结果第二天对方哭着脸把一块半还给了他，可那卡也没要回去，说是家人教育了，那一次，林奇第一次对这位北方转学过来的班长有些触动，开始明白家教的分量，只可惜对方很快也转学走了。

    中间露天有一个航模用的水池，林奇唯一的印象也就他被坑着买了几百块连遥控都不能遥控的航模船，多年后他也是才知道原来老师们这方面是有提成的。

    而林奇视线慢慢升起。

    一楼是少先队活动室，里面还有负责升旗仪式的鼓乐队，曾经的他就吹得就是小号，至今依旧能够按照旋律吹出来，想到这一幕，他就不禁感慨自己当场怎么分的是小号而不是打鼓之类的轻松活。而他对于那位少先队的大队长最后的记忆，也就对方对他的一句评价——吹小号虽然一般，但是每次都很守纪律准时来。

    而二楼的校长室和教导主任办公室之类，他也就因为在走廊跑步被抓来过一次，没啥好印象，或者说一位学生去校长办公室一般没啥好事。

    记忆最深的自然是三楼的多媒体教室，在那个98电脑的年代，用的还是3.5英寸的磁盘，用的还是智能abc输入法，当时大家进去还得拖鞋之流，而大家的兴趣自然是玩着硬盘上学长们留下来的超级玛丽与暴力摩托之流。

    此后他在这个学校里，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里，参加过周末的有学校举办的补习班。

    这里有校外骗钱的机构，大多数是以某个名义组织起“教学”，事后再安排上一场机构组织的“比赛”，最后在一起分果果，这也和当今的一些幼教类似，甚至扩展到了艺术范畴，时不时在商场能看道一群孩子上台表演比赛的，大多数是这种性质。

    当然，他也捞到过无线电定向、速算之类的奖项，大多也是一张废纸，唯一的用途是日后吹牛逼能够丝毫不落下风。

    林奇在三年级那年，有一天放学后莫名被当语文老师的班主任留下来在教室里补课，对方当时也没直说，甚至补的也不是语文，而是数学之类，乃至奥数之流。当时林奇的父亲还是明白过来，后来偷偷叫他塞一笔钱给老师，作为感谢费。

    而林奇也因此挖掘了自己的奥数天赋，此后他都是靠着这个特长而一路保送到高中。

    甚至当时因为得到了奥数竞赛奖项后，他直接得到了市里最好初中的保送，而后另一所一般些的高中来挑人时，他们那一届几十个人都被叫去开会，事后他回来时，他的班主任还诧异地问着林奇不是被更好那所保送么了么。

    而林奇当时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总不能说我已经被保送了然后甩脸回来吧。

    当时他班主任的神情愣住，林奇则至今难忘。

    这所他待过六年的小学，才在去年拆除重建，斑驳的墙面，水泥地的操场，都已经成为过往的记忆。

    林奇双眸所见，都是回忆，都是前尘过往。

    看着已经重新装修成贵族学校风格的新教学楼，他默默一声长叹。

    曾经的曾经，都见证着他的过往。

    有大周末不可朝着一楼丢水球，也有一群人买水枪大混战，也有圣诞节买泡沫喷剂喷得周围一圈都是，也有跟着痞子去看打架斗殴，也有三五成群去游戏机厅打拳王三国战纪，同样有去黑网吧刷传奇奇迹之流。

    曾经有人吐槽现代的小学生太过夸张，但仔细想想，他那个年代的学生，也就这样了，以品学兼优作为林奇的尺度都如此。

    明明他年纪都没有多大，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喜欢怀念了呢。

    慢慢地，他望着天空。

    有所感悟。

    三环法术。

    气化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