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弟子安排人四处打探,发现有不少人家在办白事,另外金银庙闭寺半日,今天下午照常开放,一切平静如旧。”
房间里,蔡毅恭敬的跟周正汇报情报。
蔡府事了后,蔡毅对周正推崇倍加,并以弟子相称。
“一切平静如旧。”
周正冷笑,看来金银庙背后的力量在发力,封锁消息了。
不同于草场村的闭塞,来到九月城后,周正对【噩梦之城】的政治背景了解不少。
噩梦之城的世界地大物博,按古制划为九州。
这片土地由大乾王朝统治,大乾国祚八百余载,但由于怪谲横行,王朝腐坏,女皇登基种种问题,除了靠近帝都的三州外,其余六州大半不听朝廷调迁。
总而言之,这是一片秩序濒临崩溃的世界。
灵州是中土最边陲的州,九月城又是灵州最偏僻的小城,在九月城里,城主左手掌行政大权,右手掌守城军队,军政一体,自制法度。城主想要管控言论,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周正沉吟片刻,说道:“金银庙的事情不要再碰了,背后有城主府的影子。”
提点了一句,周正又问起大雷音寺的进度。
“之前有间老寺庙,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废弃了,弟子看地理位置不错,就命人购置下来,又把周围的宅院买了下来,打算在一起合建,如果一切顺利,大约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修好。”
“弟子也命人招揽了附近的游方僧人,收购佛经,方便在大雷音寺建好之后,弘扬佛法。”
蔡毅安排的井井有条,周正听了直点头。
有蔡毅在,自己确实省心不少。
不过,周正要建的大雷音寺是天下佛宗之首,可不是一个小小寺庙,九月城的大雷音寺只是一个起步而已。
勉励了蔡毅一番后,周正独自坐在桌边,陷入了苦思。
“想要开宗立派,需要大量的宗门弟子......我要去那里招人呢?”
良久之后,他长叹口气:“要创立一个宗门,果然很不容易,即使我有佛灵的传承也是如此......”
感觉思绪飘飞,周正暂且对于宗门的思虑,随手翻开【符篆秘录】。
这部得自老庙祝的秘籍,这并不是单纯的秘籍,而是记载了八种符篆的书写及应用之法。
“测谲符......御风符......小灯符......控灵符......镇魔符......魇魔符......驱邪符......爆裂符。”
“这是符师传承的符篆,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一张符篆用的好,足可以保命。”
周正将【符篆秘录】收起,学习符篆同样消耗魂力,他没有富裕的魂力去学习。
看了眼时间,周正躺在床上,这次游戏的下线时间就要到了。
......
再一睁眼,天光已经大亮,周正感觉精神饱满,整个人精力比平常充沛很多。
这个时候,死党赵伟发来一条信息。
“我跟阿龙在一起,我们撞鬼了,来见最后一面。”
周正皱起眉头。
二十分钟后,大润发咖啡厅,周正见到了赵伟和阿龙。
赵伟和阿龙都是他的同学,眼前这两人都顶着一双黑眼圈,脸上透出不安、心悸,双手捧着滚烫的咖啡杯,似乎想从中汲取温暖。
“正正,兄弟我撞鬼了,这可能是咱们兄弟最后一面了,这不是开玩笑,你一定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绝对撞鬼了,他们都不信......等等,你说相信我?”
“对,我相信你。”
“不是,你相信的这么痛快,我怎么相信你是真的相信了?”
赵伟有些惊异的看着周正,原本准备的说辞都没有用上。
周正长长的吁了口气:“因为我碰到过类似的事情......现在,把事情说出来,让我们一起想办法。”
......
事情的源头,还是因为昨晚的聚会。
聚会的原因不重要,无非是喜欢园艺的赵伟有个相处三年的女友,而女友也很爱他,为了赵伟的园艺兴趣,亲手为他开辟了一片绿色草原。
赵伟神色凄苦,准备进入吐槽诉苦模式,不过在周正强烈要求下,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被略去,直接快进到事件的高潮部分。
以下是阿龙的讲述。
“当时我们都喝了不少酒,看到酒店门口有个盲盒售卖机,是恶鬼款式的,就抽了一个恶鬼盲盒。”
“我抽中的人仔是一只镜鬼。”
“镜鬼是个半身鬼,血红色的镜子里探出来半个身子,双手撑着镜面,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就这么死死盯着你,样子很恐怖。”
“我把人仔连同包装盒放在包里,跟着大家去唱歌,大概嗨到一两点的时候散,这个时候我意外的发现,原本放在包里的人仔不见了,只剩下包装盒。”
事情有些诡异,但阿龙并没有多想,他家离ktv不远,所以选择步行回家。回家的路他很熟悉,已经走过很多次了,但今天晚上,这条路却格外热闹。
阿龙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老人坐在长凳上,身子挺得笔直,捧着一份报纸再看。
十字路的正中间,一对情侣面对面站着,情形有些诡异。
街角的巷子里,小女孩对着墙踢皮球,扭脸对阿龙微笑。
“大哥哥,陪我踢球好不好。”
阿龙看了眼手机,时间显示凌晨一点。
这个时间,会有老人看报,情侣当街亲热,女孩踢皮球?
妈的,不会碰到鬼了吧?
阿龙的酒当场就清醒了,吓醒的。
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家后,阿龙发现房间还亮着灯,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他回来,父亲小声呵斥:“臭小子,天天外面疯,给你烧了水,洗澡的动作轻点,你妈已经睡了。”
阿龙本来不想洗澡,但他满身酒味,想了想,他走进厕所。
在跨进厕所门的刹那,阿龙似乎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音,似乎像玻璃破碎的声音,不过在走进厕所后,这种声音立刻消失了。
阿龙以为是错觉,他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澡,对着镜子摆了几个pass,感叹道:“不能喝酒了,啤酒肚起来了。”
说着他拉开厕所门向外走,无意中回头瞥了一眼,恰恰是这一眼,让他怔在原地。
镜子里,他依旧挂着微笑,而厕所的房门,也关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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