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海剑最后看到的就是一道在视线中放大的银白色手术刀,颈间一凉,然后意识就模糊了起来。
老者身躯轰然倒地。
大堂中静的落针可闻,直到一道金属砸击地面的哐当声响起,被吓傻了的众人才缓缓回过神来。
尉迟绍直接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傲气。
秦笙都没多看他一眼,解决了喻海剑之后便回身走到了殷泽身边。
正想说“剩下的自己解决”,一抬眸却见殷泽眉眼间多出了几分暗色。
——比之初见之时更沉暗。
秦笙眉心拧了拧,抬手就捉住了他的脉门。
她的动作太快了,等殷泽反应过来想避开的时候,秦笙已经扣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很大,他都挣不开。
眼中划过了无奈之色,殷泽放弃了挣扎,由着她细细感知。
这一看,还真看出了些之前没看到的东西。
一分钟后,秦笙松开殷泽的手,神色略异的看着他。
抿了抿唇:“一会儿我列个单子,你让人尽快把东西准备好。”
殷泽眉目微动:“好。”
在两人说话的时间,后面压着殷深的人也已经进了殷家老宅。
都不用殷泽吩咐,一众手下就已经冲上去扣下了剩下的殷家人,全都带了下去。
至于接下去怎么安排处理,就要看殷泽的意思了。
殷泽暂时没空。
他已经被秦笙捉回房间扎针去了。
秦笙就觉得,从她醒过来后,好忙啊。
不时遇到些找茬的不说,各种麻烦一大堆,接手的病人还一个接着一个。
最重要的是,一个比一个麻烦,一个比一个难治。
一个傅景珩治了大半年了还没治好,一个温慕云治了快三个月才有了点起色,现在又来一个殷泽。
除非他不再动用体内的能力,否则这辈子也没可能治愈了。
不错,殷泽是一名异能力者。
秦笙是直到刚才,殷泽有动用异能力的征兆后才察觉的。
他体内盛载着极为狂暴的雷电之力。
先天不足,胎毒,本身身体就已经孱弱到了随时有可能丧命的地步,现在又多出了一个雷电之力。
不动用还好,雷电之力都是潜伏在身体深处的,不至于有多大的损害,但一旦动用了,那些狂暴的力量在他经脉骨骼间游走的同时,就会对他的身体进行新一轮的破坏。
不过怎么说呢,凡是都有两面性。
破坏归破坏,但同时也是重塑修复。
也正是因为这些雷电之力的存在,才让殷泽能以如此孱弱的身躯坚持到了现在,否则早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可能就已经与世长辞了。
不过活是活下来了,其间的痛苦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秦笙只会治病,还治不了痛,这个管不了。
等拔了针后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坑我。”
殷泽:“?”
顿了顿,反应了过来:“你说医疗费?”
秦笙觉得自己肯定被坑了,不太高兴:“按我的预计,你这病虽然麻烦,但最多两到三年,你配合我治疗的话基本上能够痊愈了。”
痊愈到至少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和寿命的地步。
但那是在不知道他是异能者的情况下。
“但以你现在的情况,只要动用一次异能力,对身体就是一次创伤,就得治一次病。”
那所需的时间,精力,药材等就不是之前能比的了。
她肯定被坑了。
殷泽看着小姑娘面无表情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但忍住了。
努力板着脸道:“多的就没有了,你也看到了,我手下还有那么大一批人要养呢。”
秦笙:“”
她也养着好多人呢,也很缺钱的好不好?
但“包治好”的承诺是一早就说出去的,这会儿虽然发现情况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秦笙也不好再加价,只能多扎了殷泽几针就走人了。
气呼呼的。
殷泽轻笑,压抑了一个多月的心绪倒是莫名舒缓了不少。
*
殷家的事情是殷泽一早就布置好的,这会儿当场拿下了殷淮三兄妹,剩下的事情就更顺利了。
比殷泽想象中的更顺利。
只一
个星期的时间,殷泽就将跟他父母的死相关的人手里的资产全都收拢了起来,将近殷家七成的资产。
变卖的变卖,转移的转移,送人的送人嗯,送的秦笙和姜筱虞。
当感谢费。
毕竟要不是她们及时赶过来,那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古武界人还真不好解决。
就算殷泽动用异能力把人解决了,他自己的小命也就危险了。
顺便哄哄小妹妹。
秦笙已经连续七天多扎他针了。
反正都是捡来的东西,殷泽送的一点也不心疼。
秦笙的心情有阴转晴,于是第八天终于不多扎那几针了。
到第九天,秦笙便坐上了回安城的飞机,殷泽作为秦笙的专属病人,自然也跟着一起去了。
嗯,他早就让人在安城准备好了房产,这会儿两个月过去了,直接就能住进去了。
姜筱虞本来是想去趟天都的,难得回了趟华国,她想顺便去看看她外公一家。
结果临走那天听到了顾玥茗给秦笙打电话询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说后天就是她十八岁的生日了,家里给她准备了生日宴。
于是当场就退了机票,又重新买了上跟秦笙殷泽同一班的飞机。
最后跟秦笙回了秦家。
而此时傅景珩在被顾玥茗以“养伤”为由困在秦家一个礼拜后,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立刻就想飞奔去找女朋友告状。
结果因为想给女朋友一个“惊喜”没提前告知,等他赶到香山城的时候,秦笙正好回了安城。
傅景珩:“”
他好难啊!
他真的太难了!
等再见到秦笙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秦笙的成人礼简生日宴了,跟无数应邀而来的宾客同时见到的。
傅景珩:他这个男朋友一定是假的吧?
秦笙回到安城以后就休息了一天,今天一早就被她妈妈抓起来梳妆打扮了,这会儿人还是懵懵的,对上傅景珩跟弃妇似的幽怨目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随口问:“你干嘛?”
傅景珩:“”
就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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