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严樊见李晓如此模样,一张黑脸上不见表情变化,打趣道:
“晓哥儿这可不讲道理了,便是我不说,今日在场如此多人,万一哪位吃醉了酒,说漏了,让王爷或世子知道了去,难道也要怪在我的头上”
众人听了这话,不由都暗暗心惊,严樊这可是明晃晃地在挑拨世孙和东林党。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毕竟,今日这么大的阵仗可都是东林党和封嫣搞出来的,若是李晓吃了挂落,第一个要恶的必是这两者。
李晓闻言,故作生气地白了不远处的林创一眼。
今日这局,处处透着诡异,先是东林党如此头铁地冲到北官派的地盘兴风作浪;
再是北官派也不知是巧合还是谋划,居然把自己也正好安排了进去,此时更要按着自己的头表态和东林决裂。
索性不如借坡下驴,趁事情走向失控之前,赶紧开溜。
但是严樊哪会如此轻易放过李晓,当即一把揽过李晓的肩头,大笑道:
“好了好了,只是逗你的罢了今日你来我这儿吃酒,要是害得你被世子收拾了,那才是哥哥不是了。”
“你且宽心,今日之事,若有谁敢传出去一字一句,哥哥我就替你锤死那个球攘的”
说完,严樊一张黑脸冷冷地斜视了周围一圈。
在场众儒生不由都打了一个寒蝉,小阁老之威名,恐怖如斯
李晓闻言心中不由也升起了一股邪火,今日之事,严樊一而再地利用他,便是个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刚才严樊那话表面上看起来意气慷慨,但是在别人耳中可就变成,自己和严樊成了好兄弟。
如果今天的事传出去了,就是不给他李晓面子,作为李晓的好兄弟,严樊反而变成替李晓站台的了。
但今天的事,可就不是李晓吃花酒这么一件小事,更重要的是东林党刚立起来的旗帜
这样一来,黑脸都是李晓当的,红脸全都是严樊的。
李晓心中灵机一动,故作混不吝的样子,一把推开严樊,义正言辞道:
“呸小爷我可不是怕事的主若是要让哥哥为我当恶人,便是弟弟我不讲义气了,传到江湖上,我玉面小郎君的名声岂不就毁了”
严樊显然没想到李晓会突然如此做派,一时间竟有点措手不及。
倒是一直端坐在屏风内的封嫣,突然莞尔一笑。
玉面者,白皙剔透。
李晓声称自己的江湖诨号是玉面小郎君,而那严樊却是一个大头黑厮,这样两人称兄道弟,显得极为怪异。
李晓也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向大家表示与对方关系一般的立场。
场中众人皆是心思灵通之辈,先是封嫣莞尔一笑,待众人反应过来之后,也是一阵哄笑。
而这么好一会儿时间,早就足够严樊反应了。
严樊先是重新审视了李晓一眼,随后冷哼了一声道:“不知礼数的妓子,世孙殿下说话时,有你出声的份么”
严樊话音刚落,只见屏风内的安小婉突然站起,摇曳着婀娜的身姿走到封嫣面前。
“啪”
“啪”
“啪”
三记响亮的巴掌
全场寂静
“欺人太甚”
林创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只见他怒发冲冠,一脚踹倒了边上的屏风,作势就是要捶打安小婉。
但是,不等林创上前,早有严樊身边的小厮上前用身体将林创隔了开来。
场中登时乱做了一团,李晓趁乱向场中望去。
只见封嫣此时捂着脸跪倒在地,原本盘在头上的一头秀发早已散开,披头散发很是狼狈。
而她头上原本的那支木钗也被打落在地,此时正好就在李晓脚边不远处。
李晓悄悄拾起木钗,看着不远处那个坚强的女子,心中升起了一番怜惜。
即使是当面被人骂作妓子,当着满京士林的面被掌掴,这女子也没有留下一滴泪水。
反观场中,已经被小厮们制住的林创此时仍在挣扎狂喊。
今日之事,不管修不修运河已经没关系了,东林党选的代表人,还是名满江南的花魁之首,今日在京都,被北官派的妓子,毫不顾忌地扇了三个巴掌。
这不仅是在打东林的脸,更是在告诉世人,东林党连个妓女都保护不了
而就在众人还对事情的发展变化来不及反应之时,只见严樊身边跑来一个小厮,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
严樊黑着一张大脸,直直地走向了林创。
此时林创早已被几个严府小厮给拘束着不得动弹。
“啪”
“啪”
“啪”
又是三个巴掌,只不过对象从封嫣变成了林创
至此,东林党的面皮在今日算是被落个干净了
打完耳光,严樊冷冰冰地环顾四周:
“就在刚才林世昌已经被陛下官降三级,发配大同去了,今日还有人敢妄言国政之事,便可试试我严家的刀快不快”
言罢,严樊甩袖带着众小厮离去,跟着他一起走的还有安小婉。
严樊的嚣张跋扈再也不藏着掖着了,严家的权势也更加使人恐惧
被留下的众人,不管是北官派还是东林党,或者只是吃瓜的,此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若是径直就作鸟兽散,等哪天东林党起复了,那面上可就不好看了,但若是真像严樊所说的还敢捐款高喊修运河。
那么就真的是在挑战严阁老和严家的威信了,便是铁杆东林也不敢如此做。
“唉扩修运河如此良策,奈何家中无财,我辈居然无力襄助”
“是啊,是啊真是可惜”
一群人身处一个国家最顶级的娱乐会所中高喊没钱,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不过很快,人群中就有人反应了过来,这样空喊的确有点面子上太过不去了。
便有人建议道:“陆仁公,您是士林大家,不若就赋诗一首,留下墨宝,以此襄助良策”
这明显便是东林党自己也在找台阶下了。
场中众人闻言自是皆无不可,一个个口吐芬芳,挥毫而下,人模狗样地留下了一首首作品。
倒是被扇倒在地的林创见此,先是狂笑了三声,喝道:
“无胆鼠辈一个个蝇营狗苟”
“笔来且看我的”林创往嘴中灌了口酒伸手道。
接过大笔,林创就着浮香楼的墙壁挥毫道:
“心在庙堂身在陕,飘蓬江海谩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满京不丈夫”
全场震动好一个敢笑满京不丈夫
这首诗要是随着今日之事流传到后世,虽然众人不会留下姓名,但是林创是注定要在青史留名了
众人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这方面,果然是东林党的比较专业
而下一刻,众人看向李晓的表情就有些同情了,如果今日林创真的因此一诗成名,那李晓的名声可就完了
李晓看着场中知道别人在这件事里其实都无关紧要,但如果是自己的话,他日荣登大宝,这件事少不得会被写进史书之中
还不待李晓反应过来,东林党已经在那边展开了新一轮的商业互吹了:
“唉,虽然知道林公子诗文之中所指乃是我等,但我却升不起意思怨恨之情,我等的确有愧苍生百姓啊”
“是啊,我等眼见国难,却不能出力襄助,是我等的错,豪情如林公子当是世所少见”
“此等侠义豪情,我敢断言,近十年内无诗可出其右”
“林公子这才是大豪情啊,虽然身在江湖,但是仍有一片赤诚远大的抱负,男儿当如是我等实乃不如”
“别说我等了,便是今日在场的诸位怕也是心怀愧疚,场中有谁能写出几分林公子的豪情”
“我看没有我们全都不如林公子啊”
李晓看着墙壁上的这首诗听着东林党的话心中气恼,你们要商业互吹,你们被严樊坏了算计,不代表你们可以踩着我来找场子啊
左一句有豪情,右一句有抱负,话里话外正应了林创刚才那句:蝇营狗苟之辈
这不是把他李晓也骂进这个范围内了如果李晓今日不以一个合理的方式回应,那日后这件事怕就要被东林党坐实了
东林党的无理取闹,可见一斑
李晓需要回应林创,但又不能直接说自己支持扩修大运河,因为这就变成了宗室干政了,而且从情面看更像是被逼无奈的表态,会让人看轻。
李晓沉吟了一声,笑打断了东林党的互吹道:
“好既然林公子珠玉在前,那本少爷却也不好藏拙了”
好狂妄的语气众人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直接当着满京士林的面说自己藏拙,不就是说他人都是目不识珠之辈
只见李晓接过小德子递上前来的毛笔,缓缓走向另一面墙壁。
李晓站在墙壁前却是突然不动了,众人一看便以为定是要冥思苦想甩书包袱了。
“那谁,过来”李晓没好气地转身对小德子喊道。
小德子见状狗腿地跑到李晓身前跪趴了下来,还一边谄媚地笑道:“少爷,我叫小德子呀”
李晓也不理他,一个跨步站在了小德子的背上。
十三岁的身体,刚刚开始发育,又不能题诗的高度太低了,让人来看的时候便俯视了,一定要让人仰视
高手总在细节处体现
不过几息,李晓挥笔即蹴: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什么叫格局你林创不是自诩抱负么林创的诗中以英雄姿态笑看众人,李晓这首诗却是直接出自前世农民起义军领袖黄巢的诗文。
一句“他年我若为青帝”,直接将自己的格局拔高到了主宰天地的神只。
在场众人见此不由都是齐齐动容,心中暗自惊叹不鸣则已的李晓,居然在今日一鸣惊人了
没有人会怀疑李晓这首诗是抄袭的,因为这首诗放在此处无论身份与场景都再适宜不过了。
遍观全诗,字面意思是可惜一种秋天的花朵,在错误的时宜开放,如果诗人有一天能成为天上掌管时令的神只,那么他会让这种花,开在最鲜艳的季节。
以物喻人,所指何人,不言而喻,自然就是刚才被称为妓子,又被当众羞辱的封嫣了。
这又是一段才子佳人的风流佳话李晓通过这种手段成功扭转了局面,虽然对东林党来说事情并没有任何变化
林创见到此诗喃喃了几声之后,只是对李晓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身走下了浮香楼,随他一起走的还有几个东林党和封嫣。
封嫣披头散发,一身缁衣已经有了些褶皱。
即使如此,她依旧很从容地走到李晓面前,轻轻福了一福,也不说话,便带着侍女随着林创一道下楼了去。
盛京城,舞阳门外。
按理说此时已过子时,正是深夜的时候,京城所有城门都应该是处于禁闭状态。
但是一行鲜衣怒马的轻骑,就这么明晃晃地从舞阳门外冲了出来。
守城官兵居然也不盘问阻拦,只因对方亮了亮手中的严府腰牌
一行轻骑出了舞阳门后,马不停蹄,一路向北
也不知行了多久,为首的一名红衣骑士就地勒马望向前方。
在他正前方的一条干河沟中,数不清的人头正在干枯的河床上行走。
这些人有老有幼,衣衫褴褛,面有饥色,一个个都是拖家带口。
为首的红衣骑士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出了一张发黑的脸庞,不是刚离开浮香楼的严樊,又是何人
严樊手持马鞭,对着左右喝道:“持我的名笺,派人去直隶总督那儿,让他领兵前来”
“左右随我一同阻拦灾民,万不可让他们过了十里亭过了十里亭这事儿就瞒不住了”
严樊可不是一个只知顽乐的纨绔衙内,只见他一马当先,带着众人冲下了河床,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抽打在一个个灾民身上。
“大齐律令,凡离乡者须有里正县衙开具的路引凭证,尔等无故擅离,已是犯了大齐律了”
“速速停止前进听从本官命令违者严惩不贷”
严樊的喝骂在这深夜中显得尤为刺耳,几个被他鞭笞的流民,耐不住打,跪在地上哭诉道:“官爷,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生路罢北面已经饿死无数人了我们也已经四五天没有吃东西了,只想进京城讨点活计啊”
“对啊,对啊官老爷,求您菩萨心肠,放过我们罢”
“我们给您磕头了”测试广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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