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天津府,海河码头。燃字阁http://m.wenzigu.com
封嫣翘立在宝船的船首处看着远方的天津城城墙慢慢消失在她的眼前。
今天是她离开天津府的日子,期盼的那个人并没有来送她,因为据说李晓在当日离开独乐寺之后就领兵南下沧州府了。
不知何时贺睿之站在封嫣的身后淡然道:
“嫣儿,现在可有后悔没有听我的话。”
河风吹起封嫣和贺睿之身上的宽松缁衣,衣决飘飘,特别是封嫣宛若空灵仙子的气质,倒令两人真的有点像方外仙人。
封嫣缓缓将被风扬起的秀发别鬓边,微微一笑转头反问道:“后悔什么”
“当日我让你主动接近他,若是你听我的,你们两个怕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封嫣摇了摇头看着一脸怅然的贺睿之,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
“不会,殿下是真正胸中有沟壑的大丈夫,就算当日我主动依附也动摇不了他一分一毫。”
看着封嫣贺睿之手中佛珠轻轻捻动,眼皮微垂,走到封嫣的身边叹了一口气:
“便是如你说的奇男子在接下去的这场大变之中也犹如雨中浮萍一般,难主沉浮,这世道,唉”
封嫣闻言一愣当即想起了李晓当日与自己说过的话,不由出口追问道:
“先生,为何你们都说中原即将有大事发生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们如此讳莫如深又能让郡王殿下那样的人物犯难遇险”
贺睿之摇了摇头,做出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
“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掺和的,我们还是早些回杭州吧”
一听这些事甚至连代表一省的贺睿之都不敢过多掺和,封嫣心中的担忧更甚:
“连先生都不敢多言此事,必然是万般凶险的,先生可有良策保郡王殿下平安”
贺睿之继续摇头,做出为难的样子,顿了顿道:
“此事之凶险,乃是国朝以来之最,老夫唯一能肯定的便是,它若能取得漕运总督姚鼎臣的支持,必然能多几分胜算和退路。”
封嫣一听姚鼎臣的名字先是俏脸一白,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的神色,但她此时一心只有李晓的安危,当即追问道:
“为何是漕运总督姚大人中原之事与他何干”
贺睿之迟疑了一番,故意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才缓缓道:
“中原之事涉及东林与朝廷绝密,便是我也只是从东林内部高层获知这个计划的一些枝末,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若是中原继续大乱,大运河就是从北方撤往江南的唯一通道”
“要知道横在长江边上的楚王和宁王可对今上这一脉不是特别亲近”
封嫣闻言呆呆地望着江面,似乎正在心底里做着什么挣扎。
沧州府,府衙。
济宁侯蒋浪一脸愁容地看着风尘仆仆的李晓,他才刚到济州府半个多月,原先说好的差事也只是刚起了个头,远还没有眉目。
李晓进入府衙和蒋浪随口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就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客位并唤过一位随从要了碗热面。
就在等面这会儿功夫,李晓看向蒋浪问道:
“蒋侯,事发突然,本王也不得不事急从权了,不知你这半月收拢了多少山东败兵”
李晓在此,蒋浪怎还敢继续端坐在首位,当即小心翼翼地下来伺候在李晓身边:
“回王爷的话,如今在这沧州府已经收拢了五万败兵,还有不少的直接化成溃兵往山东方向逃窜而去了。”
“所幸当日山东卫所军兵败时,沧州知府严守城墙没有让卢义顺势攻破沧州府,否则这河北的乱子就大了。”
李晓闻言叹了一口气道:“如今眼瞅着就是年关了,卢义也不敢在河北多逗留,即使是跟着他造反的乱民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是人心思定。”
“但如果让他们窜入山东,随便找个山头结寨落草,那就又是一个地方藓疾了。”
“来年开春之时,这些人再下山劫掠一番,山东这几年就别想安稳了。”
蒋浪点了点头,对李晓的判断深以为然:
“依殿下的意思是,最好在年关前就把他们剿灭可是距离年关只有半个月了”
说话间的功夫,伙房早已下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传了上来,而进来奉膳的却正是沧州府知府。
接过沧州知府递来的汤面,李晓也不见外地朝对方笑了笑,随口问道:
“大人在沧州为官许久哪一届的高才”
沧州知府闻言当即小翼地回答道:
“回王爷的话,下官名讳方汝意,本是天启元年进士,当年座师正是闫茂青,初到沧州府不过三年。”
李晓问的这些话自然不是凭空瞎问的,只是为了确定一下地方的党派和一些具体信息。
座师是闫茂青,又是天启朝的进士,毫无疑问这就是一个严党在河北的地方成员。
李晓点了点头,对于严党的成员,便是他也要小心应对,若是随意亲近恐怕会引起东林党和老爷子的猜疑。
但若是态度鲜明地表达厌恶之情,那他就相当于把如今大齐三成的官员拒之门外了。
当年的严松可是号称权倾朝野,门生故吏遍天下的严相爷
方汝意眼见李晓似乎误会了什么,当即急声解释道:
“下关虽然出自闫茂青门下,但是下官的小舅子和顾侯的表侄女是姻亲。”
李晓闻言挑了挑眉,看向方汝意,没想到这个沧州知府居然还能和顾英红她爸,顾敬搭上关系。
想来此人应该是当年严党试图和勋贵亲近的一个枢纽,只不过从目前看来,这个枢纽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光是一个顾敬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可还不能打动他,李晓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自顾自地吃面。
眼见如此李晓如今油盐不进的模样,方汝意只能识趣地拱手告退,退出了府衙大堂。
待方汝意退出之后,李晓这才又看向蒋浪道:
“蒋侯尽快准备一下,收拢山东军,可能几日之后我们就要南下了。”
蒋浪顿了顿欲言又止地问道:“其实末将心中一直有个疑惑,求殿下解惑。”
李晓随手摆了摆,示意蒋浪但言无妨。
“漕运总督姚鼎臣麾下的几万漕兵就堵在聊城,为何他们不去求姚鼎臣,反而会来指望我们”
李晓看向蒋浪将一口汤面咽下,摇头道:“其实这里面的关节也是本王最近才想通的,不说山东士族配合东林在运河上为难姚鼎臣的事。”
“你道姚鼎臣是哪边的人本王也是让锦衣卫查了姚鼎臣的家属之后这才知道,此人的亲孙女嫁给了当年的严樊做小妾”
“呵,如此丑闻被严党和姚鼎臣捂得严严实实的,所以大家也都以为姚鼎臣只是依附当年的严松,哪知道此人根本就是严党”
蒋浪闻言神色一变,惊疑道:“那陛下还留着他”
李晓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这种事多说无益,宣治帝其中的安排,不是他们可以改变的。测试广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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