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我没有杀人!即便按照你所说,我要行窃在船上时间多了,能安排的如此缜密,为何还要杀人。”
庞春来用力摇头,后面的胖管家已经瞪大了小眼睛。
周泽怒极反笑,此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回身朝着陈文池吩咐了一句,陈文池将屈二郎的衣袍鞋子拿出来,平铺在地上,当然鞋子虽然被割开也摆在一侧。
“那我就帮你分析一下,昨日王语嫣小姐午时在码头上散步,碰到了屈二郎,屈二郎当日穿着一套宝蓝色的外袍,二人心生好感,约好黄昏十分,在王语嫣的房间相见。
为此,王语嫣早早将冬香打发走了,让其去休息,可是王语嫣迟迟没有等来人,随后她出了房间。
你或许是临时起意,看到敞开的房门,就进去起了贼心,因为你早就知晓,王语嫣将贵重的首饰金银藏在床上的隐格里面。
就在你要离开的时候,传来脚步声,你情急之下,没拿赃物,只是拎着刀躲在帘子后面。
不过你没想到的是,王语嫣关门的瞬间,发现了帘子后面有人,以为是约好与之相会的屈二郎,所以直接扑了上去。
你情急之下,直接刺死了王语嫣,人倒地后,你也慌了,拎起床上的赃物包袱准备离开。
不过有人在外面敲门,你无奈地再度躲到帘子内侧,同时将帘子拉上一部分,紧靠着烛台,这里距离王语嫣的尸体不过半臂远。
敲门声停下,屈二郎走了进来,烛台被遮挡,房间昏暗不少,走到这里掀开帘子的时候,你推倒了烛台,你不知道的是,你的刀割破了屈二郎的衣袍背面,上面带着血迹。
如此动静,屈二郎顿住了,同时发现了脚下倒在血泊中的王语嫣,他吓坏了,赶紧退后一步,擦了擦鞋子上的血迹,快速逃离。
而你将刀丢在血泊里面,房门管好,从窗子跳出来,随后也学着屈二郎的样子,将鞋子都清理,去了庞七小姐的房间,将整套的头面都藏在衣柜后面。
至于这些金条和赤金首饰,估计你想了很久,最后将鱼的内脏掏空,将金条藏在鱼腹之中,怎样我分析的对吗?”
周泽的刀鞘,在屈二郎衣袍的割痕上点了点,这才看向已经筛糠的庞春来。
后面站着的胖管家,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抬起一脚将人踹翻。
“你个畜生,我好心带你来庞家谋差使,你就如此报答我,这是毁了庞家和王家的关系,也是毁了我和你们一家今后的生活,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王汉拉住胖管家,那庞春来已经双眼发直,直接瘫坐在地上。
“我......我......我招了,人是我杀的,但我真的不是有心,王小姐扑上来,直接撞在刀上的,就那么一下人就死了......”
周泽摇着头,长出一口气。
抬眼看看已经已经西斜的太阳,一早忙到现在,这都过了午时了,真的累了。
“王小姐的伤口,我探查过,刺入腹部虽然是一个伤口,但是在刀在腹部内,却上下有多次滑动,就是说你刺入后,拔出来一半朝着另一个方向刺入,不下六次,这不是意外。
来人,将庞春来押回县衙,签字画押后报送泸州,赃物证据一并带走,冬香和庞春阳跟随去县衙留下证词,至于王语嫣小姐的尸身,你们自行处置吧。”
吩咐完,庞春来已经被捆成鸡崽一样,拎着下船,胖管家也没了话,冬香跟在后面,随着不良人一起下船。
周泽刚要走,后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呼唤。
顿住脚步回头看,周泽有些意外,发现是那位刚刚晕倒的庞七小姐已经追了过来,朝着周泽屈膝施礼这才说道:
“多谢周明府捉住贼人,不然我是有口难辩,不过希望签下证词之后,还尽快将庞管家和冬香派人送回来,毕竟表妹的治丧暂时还需要他来张罗,这案子与他也没有多少关系。
至于此案,您直接报泸州即可,这是您的职责所在,我们不会置喙,此事之后庞家定会派人登门拜谢。”
如此一番话,周泽有些意外。
刚刚还是弱不禁风的娇娇小姐,这会儿说出来的,可是颇有家主的意思。
无论她是否能代表庞家和王家,只要当着自己的面,敢如此说,庞家和王家自不会对自己如何。
而且为胖管家直接证明了清白,周泽都想给她鼓掌。
周泽稍微一想,也释然了,估计是不希望影响老夫人的状态,探亲也好游玩也好,这会儿也就掉头回去了。
“庞七小姐说的是,稍后会送人回来,本官先告退了。”
说完没停顿,赶紧下船。
一众快速回到县衙,崔文斌早就听到消息,在大堂等着,不用周泽审问,他就找王汉他们,给几人写下证词和供述,随后就是签字画押。
庞春来收监,那二人也派人送回船上。
周泽和老徐刚放下筷子,崔文斌已经回来,朝着周泽躬身说道:
“明府破案神速,早晨出去,没成想刚过午时就破了案子,属下真心佩服。”
周泽摆摆手,跪舔的这些词儿,他会的更多,吃饱了听着有些腻歪。
“说重点!”
崔文斌笑了,凑到近前。
“送庞管家走的路上,他们就买了棺木,上船后都没有停顿,船只掉头直接朝着荆州的方向走了,估计是取消行程,毕竟王语嫣小姐的丧事重要,那庞家老夫人身子也不利索。”
周泽点点头,推开碗筷,三宝赶紧收拾干净。
“回去是对的,这定是那庞七小姐的意思,死了一个重病一个,这会儿去探亲也不现实,庞家也需要给王家一个交代。”
崔文斌收起笑容,捏着两撇胡子,分析道:
“其实,凶手留在合江其实是最好的结果,庞家不用担心王家问责,虽说凶手是管家的亲属,可来了没几天,案子第一时间就报案了,行程也全都结束,直接回来治丧,这就是给王家最大的尊重。
真要是闹开了,王语嫣跟屈二郎私会的事儿,也都抖落出来了,而我们这里只能将屈二郎当做通奸未遂处置,杖责二十。
王家不是一个女儿,今后这事儿传开,亲戚不是亲戚,家中子女也都难以嫁娶,这里面的得失,大家族算计的清楚着呢。”
周泽摇摇头,这些他懒得管,只要不牵连自己就好,不然得罪这王通判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虽然那是荆州通判,说句话也够自己喝一壶的。
“屈二郎直接杖责二十,不用让人知晓,让想活命就闭上嘴,通知家人过来领人,至于对外就说寻衅滋事吧,还有跟薛平说,以后这样没难度的案子,自己搞别来烦我!”
“......”
“喏。”
崔文斌走了,脸色都有些憋得发红,估计是想去嘲笑薛平脚步飞快。
周泽晃悠着脖子,摸了摸小白的皮毛。
这手感太治愈了,小白有些抗拒,不过刚吃饱也不想动,只是将头埋在周泽的手臂里面装鹌鹑,有徐功竹在她当个吉祥物也不错。
徐功竹看了一眼周泽,抱紧横刀。
“你这些勘察现场,还有断案的理论是跟谁学的?”
周泽一顿,心里不自觉有些慌。
“怎么如此问?”
徐功竹摇摇头。
“跟一般人断案不一样,即便是仵作恐怕也没你这样的手段,这不是随意的猜测,而是心中有丘壑,墙壁和屈二郎衣袍上的割痕,你都能联系到身高,还有凶手的动作,这难道是你自悟的?”
周泽白了一眼,努力镇定下来。
“在我小时后啊,一个大雪天,有个白胡子老爷爷路过我们家门前,我救起他来,老者给了我一本册子,上面都是各种探案的手段和故事,我自然就学会了。”
“册子在何处?”
“学会了自然烧掉,难不成还与人分享。”
说到这里周泽一顿,直接站起来看向徐功竹,一脸的疑惑。
“等等,你说跟一般人不一样,难道你恢复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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