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 云容半夜来此,扮成女鬼吓了这些人一跳,套出话来,终于得知陶伯的家人俱已被害,心中惨然,只好又恫吓了几句,转身欲走。七色字小说网 www.qisezi.com
她突然感受到背后风声,猛一回身,只见一道寒光劈来,角度刁钻,速度太快,实在来不及躲闪或格挡,只能勉力一躲,肩头被削下一块皮肉来,血肉飞溅,不由得深深吸了口冷气。
郭绅、周癞子诸人一时都愣住了。
这鬼……还会受伤的?
郭绅心念电转,突然大叫出声:“她不是鬼,是人!你们看,她有影子!”
的确。暗红月光中,这个“女鬼”和他们一样,都有影子。
何况,众人都想起来,刚才门开时,不也看到她的影子了吗!
只是那时鬼哭阵阵、鬼火幽幽,还有诈尸,屋里一片混乱,谁也没想到这头去。现在郭绅一提醒,大家都意识到,这里有问题。
转念一想今夜原本的任务,郭绅马上想到——那个人,大概是来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出现的是一个女子,但半夜三更出现在这种荒郊野外,除了与他同行的人,实在无法作别的解释。
云容听见郭绅一声喊,心中一沉,明白自己装神弄鬼的招数已经没用了。
趁着众人还在发愣,她猛地起身挥剑,快如闪电,刷刷两下就抹了跪在地上的一人的脖子。
可这时,众人都已反应过来,重新抄起家伙事围了过来。云容已受伤,面对六七个身手敏捷的男子围攻,一时情况不妙。
只听旁边林中声响大作,两个身影飞身掠到了云容身边,正是楚岺均和陶伯。
大半夜的时间里,他们一直藏在暗处。陶伯听见他们承认说杀了自己的妻儿,早已是目眦尽裂,热血上头,什么都不顾,只想让这些仇人粉身碎骨,为妻儿报仇。
而楚岺均一出来,便盯住了郭绅。两人冷冷地一对眼神。
“你是……晋尚的门客郭绅。”
“既然你认出我了,那今夜,就绝对不容你活着回去了。上!”郭绅脸色古怪地一笑,猛一挥手,众人便扑上来,两边战成了一团。
一时之间,打杀之声,兵刃撞击之声,响彻山林。午夜已过,满月在缓缓下沉,血色在渐渐褪去,但楚岺均这边却处在劣势。
楚岺均在云容背后,同时对着三个黑衣刺客。一人一刀自面门袭来,他向后一倒躲过,同时飞起一脚踹翻了旁边冲上来的另一人,起身的同时顺势挥出正则剑,与右边劈来的刀正正相撞,发出刺耳的一声。
正在僵持的这一瞬,楚岺均忽然听到背后抡刀的风声,心下一惊,猛一发力震开那把刀回身查看。
自知道云容的女子身份之后,楚岺均在打斗之中就总免不了分神,时刻注意着她那边,担忧云容受了伤,难以御敌。
此时,云容在他的身后,一剑挡住劈过来的长刀,一时震得虎口发麻。她肩头的伤还在流血,但她知道漫漫黑夜终将过去,此夜决战,必须全力拖延时间。
她猛一抽手,闪向一边,手里的修远剑舞动如风,一时之间周围两名杀手也难以近身。
陶伯挥舞着两把长刀,在对战身旁两人时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已经杀红了眼。他不再顾忌自己的安危,只知道心底是满腔的恨意,恨草菅人命的狗官,恨狼狈为奸的恶霸,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妻儿……既然如此,自己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那就杀吧!把他们都杀个干净,报仇雪恨!
“爹爹!”忽然有一个带着哭腔的童音在空地上炸开。“爹爹救我!”
“宝儿!”陶伯难以置信地顿住了,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堂屋门口,郭绅拿剑挟持的,就是他的小女儿宝儿!
“看到没?再不停手,这小姑娘的性命可就难保了。”郭绅面对着陶伯,话却是对楚岺均说的。只是他也有些拿不准,若是楚岺均看透了此时局势,还会不会再像他往日那样来愚善一番。
宝儿哭喊着:“爹爹我怕!他们杀了阿娘和哥哥!……爹爹救我!”
陶伯心痛至极,飞身想扑过去,却被面前两名黑衣人挡住。
“楚岺均!放下剑,不然这小姑娘,可马上就要和她的家人地下团聚咯。”郭绅撇着嘴冷笑一声,把剑又往里递了一点,锋利的剑刃顷刻就刺破了宝儿脖颈上细嫩的肌肤,一丝鲜血蜿蜒留下来,宝儿大哭,挣扎得更厉害。
“……他们亲眼见到你我,就算我放下武器,你也绝不会留他们活口。”楚岺均冷冷答道。此时众人都暂且停了手,他和云容背对背,依然面向周围刺客,警惕有人突然发动袭击。
郭绅心里一沉,果然骗不过他。
他飞快地想着对策。
不知何时,血红月色已经褪去,恢复了皎洁的白光。满月正一寸寸地沉到地平线以下,天将破晓。
虽然他已算准了护卫楚岺均的旅贲绝不可能这么快赶来,但看他浴血拼杀却依然并不慌张的样子,郭绅心中总有些惴惴不安。
“不只如此。诸位,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我是当今昭王左徒楚岺均,奉昭王之命前来查案。杀我之罪名,等同于谋反弑君,诛九族!如此大罪,事后郭绅必然不会留……”
“休听他胡言!”听他说出来,郭绅大急,猛地使了个眼色,便见云容身前的一个黑衣人忽然如闪电般出剑朝她刺去。云容一惊,正要躲闪,往后一退却碰到了另一个宽厚的脊背。
不能躲!她的背后,就是楚岺均!
云容一咬牙,挥动已多处受伤、酸痛不已的右手持剑格挡,却在碰到那人剑刃的同时就被弹开来,雪白剑尖向她的右肩刺来。心念电转之间,云容马上想到,若她这一躲,刺中的就是身后楚岺均的心脏之处……
右肩剧痛,云容咬着牙没有躲闪,顷刻间将右手中剑换到了左手,再次挥出。
楚岺均在身后传来剑刃相击的声音时就动起来了。他猛一回身,出手的黑衣人正从云容身上拔剑,鲜血溅到了楚岺均的深蓝衣裳上。
眼前娇小的白色身影猛然脱离了剑刃,脱力一般倒了下去,楚岺均无暇多想,慌忙接住。可就在同一时刻,身旁两名黑衣人同时出剑,一人从右砍来,另一人则高举劈下,楚岺均剑从下往上撞上横向砍来的剑势,却避不开头上即将落下来的锋芒,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致命的银光飞速落下……
嗖的一声风声在耳边划过。
即将劈到楚岺均身上的剑在半空中忽然失了力,随着主人一起砰然倒地。
同时,滚滚马蹄声从山腰的边缘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响彻山林,浩浩荡荡。
楚岺均和云容都惊喜地抬头,看见山腰那边天空最亮的那一角,有一批人马疾驰赶来,各个一身劲装,革甲俱备。
当先一骑之人,一身纯黑,身形挺拔,挽弓如满月。天际的大片绚烂朝霞在他身后翻涌,仿佛天神下凡。
正是乐朗言。
昨夜他孤身带着玺印离开,去乡师府衙发令调兵。此时,他终于带着官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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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楚岺均和乐朗言带官甲清扫完战场,把一应人等都控制住时,天光已大亮。
那名身手最好的黑衣人欲带着郭绅逃离,却被楚岺均和陶伯拦住。眼看再无出路,那黑衣人眼中突然爆发狠意,楚岺均心道不好,正欲阻拦时,却见他出手如电,瞬间就在郭绅脖颈上一拧,文弱师爷软绵绵的就断了气。随即他自己口中也流出了鲜血,两人尸体轰然倒地。
这名刺客做法如此狠厉决绝,竟是直接服毒自尽了。
想来,晋尚恐怕也并不太放心郭绅。派来这位刺客,倒有几分监视郭绅的意味吧。
“禀大人,已抓获刺客五人,另有三人已死,包括师爷郭绅在内。……还有,堂屋内发现了一妇人与两个十几二十岁的少年尸体。”一名护卫来报。
楚岺均闻言转头看向抱着女儿的陶伯,此时他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女儿受了好大惊吓,在他怀中哭着睡着了,他则坐在旁妻儿的尸首旁边,老泪纵横。
这么善良淳朴的一家人,正是因为自己施政不慎,才遭此横祸。楚岺均心头悲痛不能自已,不由得闭了闭眼,平静心绪。他走到陶伯面前,沉痛地一揖:“陶伯,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我向你保证,绝不放过此案中任何涉事之人,为你的家人报仇。眼下丧葬一应事务,我会派人协助你。这两日我们便要梳理此案证人与证据,你在外奔波时,还请你多加小心。”
陶伯颔首,勉强还礼。
护卫又报:“大人身上有伤口,云先生也受伤了。可要先着医处理一下,再动身回乡师府衙?”
楚岺均一惊。是了,云容受了伤!他猛地转身开口:“不必。急救伤药直接给我,我们即刻上路,不回乡师府衙,直接去县衙。”
“是。”
算算时间,自己到县衙时,旅贲卫护送的查访车队也差不多该到那儿了,而令尹子禾大人派来的先遣调查人手估计也快到县衙了。
说是自己上药,可真拿着药到了因为受伤脸色一片惨白的云容面前,楚岺均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处看了,浑身不自在。
他倒是很想找个人来给云容处理一下伤口,可谁叫来的官兵都是男子,这可如何是好?
哪知他这边尴尬得说不出话,那厢云容倒是一脸理所当然。她坐在马车窗边,伸着手就对他道:“兄长,我为你受了伤,为你啊!你都不关心一下我吗?”
她还上下晃了晃胳膊,好像伤的不是肩膀而是手似的。
……楚岺均的脸腾地红了,像是快被蒸熟的虾子。
一边是男女大防,一边是那啥……战友相救之谊!楚岺均觉得自己要疯了。
“啧。”还是个呆子,毫无长进。
云容心满意足地调戏了半天这小呆子,摆摆手:“好啦,我自己来就行。快滚快滚。”
她毫不留情地把楚岺均轰走了。
楚岺均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只得讷讷地上了后面那辆车,和乐朗言一起乘着。
他上车时,乐朗言仿佛正在思索着什么。
楚岺均没看到,乐朗言在他背后看着云容与他两人别别扭扭时,脸上平静得毫无波澜的表情,仿佛云层低聚的湖面。
车队有条不紊地向县衙前进。测试广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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