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风水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冷静。
太多想说的话如同泉涌一般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带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他还是原本波风水门小队中的一员,只不过是刚刚出任务回来,打了个招呼罢了。
那些话语彼此缠绕在一起,让波风水门的表情变得复杂。
沙沙,有微风拂过。
树叶彼此碰撞的响动反而映衬出此刻的寂静。
波风水门身上,火影的披风微微晃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变回了往常的精锐忍者。
平时,他曾无数次思考,如果再次见到带土应该要说些什么——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料到如今的情况,更没有料到带土会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出现。
那些话一点点隐去,唯独只有一句话愈发突出。
波风水门张了张嘴,决定了要说什么。
这一次,他的声音变得更加自然,是如同处事不惊的火影一般。
“这段时间发生什么?”
啪。
带土并拢双脚,干脆利落的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他稍微弯曲膝盖来缓冲,然后再站直。而这一幕,在波风水门的眼中却相当漫长。
或许是带土故意拖长了时间,又或许是他过于在意这个答案。
如果……的话……在带土从树上跳下来的过程中,波风水门已经做出了决定。
比起指导上忍,比起老师,比起同伴……他还有更加重要的身份,他肩负的不仅仅是自己身份的责任,而且还包括了自己身份所代表的事物的责任。
如同初代目所说……
波风水门看着带土,眼神相当复杂。
但是……波风水门自认为做不到向初代目那样,为了村子可以舍弃一切。
所以说带土,只要你不承认自己背叛了村子……他在心中默念这句话时,感觉自己被背德感所灼烧,甚至接下来的内容都无法说出口。
不过,波风水门这个人究竟期待着什么,这件事是毫无疑问的。
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时间过去了。
带土说:“真是有点复杂呢,水门老师。不过我一刻也没有过背叛村子的想法,这点应该是身为火影的你第一时间打算确认的吧?虽然有两个月没有回来,这一点也是迫不得已的。”
呼——波风水门听见有人松了一口气。
“是吗……不过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于是带土缓慢开口,将他的谎言一一述说。
……
吱——
波风水门推开火影办公室的门。
在今天之后,这里面象征着地位与权力的房间将属于他。
不过,今天还是有些不同。
“水门,你来了。”猿飞日斩依旧坐在里面的椅子上,房间的旁边还站着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两个顾问长老。
志村团藏不在此列。
“今天我和几位顾问长老,先带你熟悉一下火影的工作流程,还有就是顾问评议制度的具体实施……”他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主动让开核心的区域,走向站在侧面的水户门炎身旁,边走边解释着。
等到另外的一个人影从波风水门的身后进来,猿飞日斩的话语突然停顿了。
他原本放松的姿态一瞬间绷紧,如临大敌地看着带土。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本身就是上忍中的精英,反应同样很快,摆出了准备战斗的架势。
时空间忍术,万花筒写轮眼,木遁。
这三个要素加起来,哪怕是号称忍术教授,精通五系遁术的猿飞日斩也丝毫不敢松懈。
正是因为没有亲眼看过带土的实力,所以必须要拿出百分百的态度去面对。
波风水门露出了一贯的笑容,让房间中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
“请不要紧张,三代大人,还有两位顾问长老。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意外,但是带土依旧是木叶的一员。”
猿飞日斩点一下头,神情稍微缓和。
他和波风水门都是站在忍界顶端的强大忍者,两位顾问长老也是上忍之中的精英。在火影大楼中更是隐藏着数十名暗部,一声令下只需要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能集中。
哪怕是猿飞日斩的老师,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面对这样的局面也没有什么办法。
带土毕竟只有十二岁……猿飞日斩这么想着,于是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空间忍术,木遁……还有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回到木叶村。”猿飞日斩的声调严厉。
这一刻,仿佛他还是火影。
波风水门拍拍带土的肩膀。
“带土,你再解释一遍吧。”
带土点点头,于是跨过波风水门,走到房间的中间。
“当我被压在巨石下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半边身体被压得粉碎,似乎根本没有存活的希望。在我把写轮眼送给卡卡西,准备等死的时候,却发现头脑意外地清晰。”
“没有感觉到痛苦,也没有被压在巨石下的束缚感。我的身体好像相当自由,似乎穿透了那块巨石。”
带土一点点地解释着,演技栩栩如生。
他突然想到二宫秋雪,想到二宫秋雪的演技。
“于是我试着动了一下,发现我真的穿透了那块巨石,我用半边身体支撑着自己从石头下方穿了出来。”
“我觉得很奇怪,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受到伤势的阻碍。”
“我一点点尝试这个全新的能力,发现我能从那个坍塌的洞穴穿透出来。当石头遮住我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猿飞日斩思索片刻。
“是时空间忍术?”
“没错。当我的查克拉一点点耗尽,我再也不能开启写轮眼之后,那种能力便突然消失了,我再也不能穿透物体。”
“这种能力来自于写轮眼吗……按照卡卡西的情况,你当时只是二勾玉写轮眼吧?”
带土点头。
“之后,肢体残疾的痛苦又回归了。我在野外艰难地生存,等到情况稍微缓和之后,想要回到木叶的营地,却发现原本的地方空无一人。”
“这边的战场结束了,他们撤退了。”
“我打算朝木叶的方向一点点移动,但是却不知为何错误判断了方向。”
“我一直前进,很久之后才发现木叶忍者的踪迹。我以为希望来了。”
带土的脸上突然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直到我看到卡卡西的雷切穿透了琳的胸口,我才明白原来我等待的是绝望。”
“那是因为雾隐的阴谋。”猿飞日斩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带土捏紧了拳头,“水门老师之前告诉我了。”
“但是……琳的死让当时的我彻底绝望,我不禁思考,为什么我要拖着重伤的身躯走这么远的路,冒这么多险,难道只是为了看见这个世界有多么绝望吗?”
带土的声音很低,也很轻。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但是却勾勒出了一幅彻底绝望的图景。
作为忍者,自然知道半边身体残疾后,在战场的野外生活到底有多么辛苦。哪怕带土没有说,但一定曾经遇到过各种类型的绝境。
偶遇其他势力的忍者,偶遇大型的野兽,触发遗留的陷阱……
面对这些,带土咬牙撑下来了。支撑他信念和想法的,不就是为了再一次和同伴一起,回到以前的日子吗?
“……”见惯了生死的猿飞日斩都有些沉默了。
波风水门的脸上更是显露出一丝不忍。对于自己学生彼此之间的感情,他的感触最为深刻。
“于是,我觉醒了全新的眼睛,与全新的力量。”带土缓缓闭上眼。
等他再度睁开眼时,他右眼已经变为了镰刀状的万花筒写轮眼。
阴森的查克拉不断地往外蔓延。
仅仅是一瞥,也能感觉那猩红的眼瞳之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这股瞳力,甚至让猿飞日斩都感觉到皮肤稍微刺痛。
他心中一凛,觉得之前乐观的想法似乎小觑了带土,也小觑了万花筒写轮眼。
带土眼中的纹路缓缓旋转,退回了原先的三勾玉形态,房间内的气氛才再度变得轻松。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是却如同本能般地使用着它的力量……或者说,被它的力量所操控。”
“在慢慢熟悉自己眼睛的过程中,我知道了它的名字。万花筒写轮眼,又是心灵写照之眼。借由强大的阴遁查克拉,如同美梦一般,它能将一个人内心中最为渴望的事物转化为实在。”
带土用皮肤苍白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在万花筒开眼的过程中,它形成了一种反映所有者心灵渴求的瞳术。我的瞳术让我具有了全新的躯体,以及在此之上的强大能力。”
“我想,这大概就是我当时最为渴求的事物。”
“只要否定掉那些雾隐的暗部,杀死所有的一切,那么好似琳就会回来一般。”
“瞳术恢复了我所有的伤势,用另外一种特殊的细胞替代了我残缺的肢体。然而代价是,这个瞳术一旦使用,就需要数十年的时间来等待瞳力恢复。”
带土伸出了右边的手臂。
“因为这种细胞,我能够使用木遁的忍术。因此我猜测,这就是千手柱间的细胞。我的瞳术捕捉到了世界上最为强大的细胞,因此以最优解来修复伤势,增强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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