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日子?”
“两个月之后,十月初九!”
言卿正微微一笑。一笔阁 www.yibige.cc
言夕与纳兰怜月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不解:“那日有何特别之处?”
“那日正好是天一门留下的那位老者渡劫飞升的日子!我在那日举行婚礼,天一门一定抽不出时间和人手来破坏!”
当初那位老者感悟到渡劫飞升的日子在三个月之后,当下就被闻人冲邀请留在天一门渡劫,此时刚刚过了一个月。
两个月后,正是老者飞升渡劫之时。
“升仙劫九九八十一道,历时九天,每天九道,除非中间出了岔子,否则九日内他们的确无暇分身。”言夕沉吟着,终究拍板定了下来,“好,两个月就两个月,你的嫁妆什么的你母亲早已筹备多年,礼部那里虽然有些赶,不过多加派些人手也就够了。”
言卿正呼出一口气:“多谢父亲母亲成全,女儿太任性了,一直给二位添麻烦!”
纳兰怜月就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跟自己的父母还这么见外。”
容澈想着太妃毕竟是两人的媒人,这些年虽然太妃越来越低调,几乎不在人前露面了,但这件事还是需要跟她老人家说一声,便去了荣安宫。
太妃的精神果然不似从前了,不过还是接见了容澈。
“你倒是稀客呀,本宫就算是爬也得爬起来见你一见。”太妃笑着说,纵然精神不济,但是开朗的性格没有半分改变。
容澈望着她满头的银发,心中也感慨万千。
“是儿臣的错,这些年不怎么来看望太妃。”
“好啦,本宫说这些也不是挤兑你让你认错,只不过是高兴你能来。本宫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些年的苦,本宫看在眼里,可是苦于帮不上忙啊!”太妃对容澈很是慈祥。
容澈不善言辞,但是太妃的好他一直记挂在心里。
纵然不能越过皇上直接给太妃长生不老的丹药,但是延年益寿的丹药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这是我与卿儿送给太妃的谢礼,算是谢过您当年牵线搭桥。”容澈递上一个精巧的盒子。
“你有心了。”太妃笑了笑,到了她这个年纪,这般见识,早已不会对一般的金银俗物牵动情绪,不过这是容澈的心意,她便笑吟吟的示意宫女收下。
“那儿臣就不打扰太妃休息了,我与卿儿已经商定尽快成亲,届时再请太妃喝杯喜酒!”容澈拱手道。
“那太好了,本宫等这一杯酒等了太久了!”太妃真心的高兴着。
等容澈告辞离开,太妃却看着窗台上摆放的天青色梅瓶中一枝桂花发了呆。
福音静静的看着太妃一会儿,走上来不紧不慢的替她捏着肩膀,感觉到太妃放松下来,才轻轻问道:“娘娘因何事烦忧?”
太妃就长叹一声,转过头来看了福音一眼,往后靠了靠,幽幽说道:“当年,她与太子妃一道参加了本宫的赏花宴……都是花朵一般的年纪,姿容出众,气度不凡。而今一个要天纵之才,就要成亲了,另一个却……却早已香消玉殒。”
太妃眼中有了湿意,那个眉眼弯弯,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的女子,大好的年华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太子妃的命格啊……”想起了前国师的那个断命,心中愤懑的又何止是言家人啊。
“那个不省心的如今怎么样了?”太妃的神色冷了几分。
“前几日还给了宫女银子想往外递消息呢,已经给拦下了。这几日又开始闹绝食了,也不知还有什么凭仗。”福音回答道。
太妃问的是如今的太子妃,因为娘家哥哥口出狂言被太子关了起来,她便上蹿下跳的闹腾,逼得太子将她移居幽闭。
“凭仗?还能有什么,不过是皇长孙罢了。”太妃不屑的冷哼一声,“一个堂堂太子妃,这般无脑,任由娘家人胡作非为,即便是皇长孙将来……也必留不得他们了!”
福音不敢接话,太妃闭了眼睛仿佛睡着了,呼吸也逐渐平稳了。
半晌后,她突然说:“也罢,这些年承了他们的照顾,他们不好出手做的事,就让本宫来做吧。”
福音把头低下,道:“轩王大婚在即,不如晚一些再安排?”
香炉中烟雾袅袅升起,静谧的荣安殿里,太妃对于这种“大事”,也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太子匆匆的出宫去了,因为容澈在离开皇宫之前,找人给东宫送了个口信,大体意思就是你小皇叔我就要成亲啦,你现在过来我还能见你一面,以后成亲了,你来就不方便了,而我也不会登你东宫的门。
于是太子赶紧跑去了轩王府。
“小皇叔!”太子兴冲冲的就往里闯,丝毫没有在意刘管家的阻拦。
于是赤裸上身正在换衣服的容澈冷着脸看过来的时候,太子就僵住了。
容澈的脸色的确吓人,可是……
太子却无法视而不见转头回避。
他双眼紧紧地盯着容澈的身体,眼眶逐渐通红。
“小皇叔……你……你居然受过这么多伤!”
太子感觉心里很难过,很心疼。
容澈的身上有很多的伤口疤痕,有的看位置足以威胁到生命!
“太子的礼数到哪里去了!”容澈不悦的转过身去,披上了里衣。
“管他什么礼数!小皇叔,你是一个亲王啊!你不是必须披挂上阵,你不是必须冲锋在前的,你……你好歹懂得保护自己一些啊!”太子养尊处优惯了,也从没有去过军营,上过战场。遭遇刺杀已经是他人生中最黑暗最危险的时刻了,他无法想象一个人留下这么多的伤口会遭遇到什么样的险境。
“本王只是一个亲王,即便是皇兄,你的父皇,在国家危难之际,也可以御驾亲征!太子连这个觉悟都没有吗?”容澈迅速的穿好了中衣,正在套上外衣。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在战场上本王也只是一名士兵,刀剑无眼,却不会认得什么身份地位。”
戴好头冠束发,系上腰带,容澈不紧不慢的说:“太子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是。”太子闷闷的,他心中钻了牛角尖,想着是不是因为小皇叔从小失去了母亲,又从未见过先皇,这才会被父皇派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
“走,我们书房说话。”容澈穿戴整齐了,便请太子出去了。
容澈的书房一如多年前那样整齐,太子来到这里感觉恍如隔世,年少时候在这里多少次的相聚……
“这里一点都没变。”太子感慨着。
“太子,”容澈突然正色道,“我有一言,不吐不快,若有不妥,请太子见谅。”
“小皇叔请讲。”太子也严肃起来。
“虽然这些年未曾与太子多加来往,但是仅有几次相见,却发现太子总是沉溺于过去的回忆,我觉得这样不好。”
太子愣了愣,垂了下眼睛,“这样,不好吗?”
容澈深吸一口气,道:“不好!”
太子满脸的震惊,看着容澈。
“太子没时间伤风悲秋了,我风荣这些年南征北战才换来几年的平稳。但是太子不要以为此时风平浪静就万事大吉了,你是风荣的未来,你若一直沉迷过去无法自拔,如何能够带领朝臣继续祖辈父辈创造的辉煌?太子,该醒醒了!”
“小皇叔觉得,本宫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吗?”
“目前来看,不是!”容澈直言不讳。
“小皇叔对本宫这么没有信心啊……”太子自嘲的笑着,他一直都知道朝堂上关于他的能力和担当问题一直都有不和谐的声音,只不过他以为至少小皇叔是理解他的。
“太子不要搞错了,你需要的是朝臣的信心,天下百姓的信心,而不是本王的。”
“小皇叔……”太子内心很痛苦。
“太子,你有你的责任要承担,不要拿逝去的人做借口,逃避自己的职责!”
“没有,我没有!”太子的伤疤被揭开,血淋淋的,“可是我一闭眼睛,就能看到霜儿倒在血泊中的样子,看见她从奄奄一息到了无生息……”
“你该让她安心的去了的。”
太子低头深思半晌,眼中的哀痛渐渐隐没,取而代之的是坚毅。
“我明白了。”太子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决定自己不能专情。这不仅仅是为了将来平衡各方势力的缘故,还有就是专情会成为他的弱点!
虽然言霜毓已经死了,但是世间女子千千万万,总有个与她相似的,或是容貌或是性格,总会让他的心再起波澜。
“风荣的前途命运总要有人背负。”容澈说。
太子站起来,对着容澈深深一揖。
容澈欣然受之。
太子重新落座,容澈就问:“太子还有别的事情?”
太子一愣,心想不是你让我来的么,一盏茶没喝完光听你训我了,这就要撵我走了?
“无事……”
“那太子就回宫去吧,多去皇兄跟前听训,看看你父皇是怎么处理朝政的。”容澈说着想起皇兄平日里跳脱的性子,隐约皱了下眉头,加了句:“要更沉稳些。”
太子扁了扁嘴,不敢把不高兴表现的太明显,问道:“小皇叔还有要事?”
他加重了“要事”二字的语气。
“嗯,今日要去太师府请期!”容澈神采飞扬。
太子就闷闷的:“那…恭喜小皇叔了!”
“嗯!”容澈笑吟吟点了头,随即看着太子一挑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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