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努尔哈赤。
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啊。
努尔哈赤的脸色“唰”一下红了,然后变成了白色,过了一会变成了黑色,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颤抖的手缓缓抽出了刀,哆嗦着大喊:“给我……”
“大汗,冷静!”
“主子,保重!”
“阿玛,息怒!”
周围的人一拥而上,纷纷抱住努尔哈赤,死死的摁住他的手不让拔刀。
黄台吉激动的劝说道:“阿玛,切不可气坏了身子,孩儿有一计可破此贼。”
“嗯?!”努尔哈赤望向黄台吉,“快说。”
“只需派出一员大将,以阵前斗将为名,拖住此人,然后派出两队人马,左右合围。”黄台吉伸出手指,狠狠握成拳。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狠狠一拍黄台吉的肩膀,“此事若成,你便是太子。”
黄台吉大喜过望,连忙叫来自己手下猛将格朗,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
格朗先是脸色一白,随后咬了咬牙,整理一下甲胄兵器,骑上马冲了出去,走到阵前,“前边那人,可敢与我一战。”
秦戎帅有些惊讶,“竟然还有不怕死的,好,来吧!”
格朗站在原地未动,高喊:“你过来啊!”
???
秦戎帅一愣,这货怕是脑袋被驴踢了吧。
随后用侦查之鹰扫了一圈,发现对面大军之中悄悄分出两只骑兵,向左右两翼运动,顿时心中明白对方的打算。
他微微一笑,催动着马直接冲着格朗冲了过去。
格朗扭头就跑,结果看见黄台吉怒目而视,并且拿起了刀,只好硬着头皮调转马头,重新迎向了秦戎帅。
一刀。
人头落地,血液喷溅。
秦戎帅捡起格朗的人头,呵呵一笑,“感谢诸位的人头贺礼,洒家去也。”
说完扭头,狠狠一抽马屁股,一骑绝尘而去。
黄台吉眼见此景顿时气急败坏,连忙大喊,“壮士,请留步!”
秦戎帅哪里还肯留下,早就跑的没影了。
一时间,整个建虏大军士气萎靡,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努尔哈赤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决定继续向西,执行原定计划,去找林丹汗。
我打不了别人,还打不了你?
大军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忽然后面殿后的辎重车队一阵大乱,喊杀声震天。
等到黄台吉带人赶过去时,只看见一地的尸体,和几辆被炸碎的辎重大车。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前锋又遇见了埋伏,就连两翼掩护的斥候也都没了动静。
努尔哈赤和几个大将一分析,发现自己竟然被对方包围了。
对方不停的反复骚扰,让他们不得安宁,他们偏偏还没有办法。
派人追吧,派出的人少了,他回头就杀,五百人以下的队伍两个冲锋就没了一半,打完就跑。
派的人多了,他扭头就跑,整个大军压根就没有能追得上他的。
而且机警无比,嗅觉敏锐,一旦察觉左右两翼有人,立刻就跑,绝不犹豫,无论两翼迂回的圈子有多大,他总能第一时间发现。
努尔哈赤都不知道对方怎么做到的,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内部有奸细,不停给对方发信号。
打不了,他们也跑不了,只要一停下,他就回头来骚扰。
他们只能扎下营寨,龟缩成一团,死守不出,还要忍受对方不停的夜袭。
双方对峙了足足有三天,别说努尔哈赤了,连黄台吉的头发都白了。
努尔哈赤下令,谁能想出对策,重重有赏。
没想到代善第一个跳了出来,“阿玛,孩儿有一计,可破此贼。”
“讲!”
“对方不肯和咱们正面接战,又滑溜无比,想追,追不上,传统的战术是用不上了。”代善侃侃而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如派出勇士在阵前叫阵……”
“然后两翼合围?”努尔哈赤冷哼一声。
“非也!”代善连忙否认,“咱们派出勇士和他比武,一个个的派上去,我就不信他能打的过一个,还能连续打一百个,咱们耗死他!”
努尔哈赤一愣,皱起眉头,“对方哪里有那么傻,肯站在原地跟你比武。”
“阿玛尽管放心,孩儿可以让他乖乖的上当。”代善猛拍胸脯。
努尔哈赤叹了一口气,狠狠一拍代善的肩膀,“此事若成,你便是太子。”
代善大喜过望,急忙带人冲出营帐,开始叫阵,“对面的壮士听着,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秦戎帅大为惊奇,之前怎么揍你们,你们都不肯跟我打赌,这回竟然主动要求了。
“你说说想要赌什么?”
“我们轮流派出人互相斗将比武较技,如何。”代善内心颇为紧张,生怕对方回一句没兴趣,“我们要是赢了,阁下立刻退走,我们承诺以后也绝不为难阁下。阁下要是赢了,我们愿意出黄金万两,咱们各退十里。”。
秦戎帅想了想,回应道:“你们不会又在比武的时候抄后路吧?”
“绝对不会!”代善连忙否认,“公平比武,绝不耍诈,谁要违反规矩,谁就是儿子!”
“你还是当孙子吧。”秦戎帅摆了摆手,“你做我儿子的话,你跟你爹的称呼就乱了。总之我答应了!”
代善心中大喜,赶紧向努尔哈赤回报。
努尔哈赤围观全程,几乎要吐血,不过形式比人强。现在对面肯答应比武,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
“可有勇士为我击败此人?”努尔哈赤环顾四周,“重重有赏!”
周围众人纷纷低下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努尔哈赤大怒,“巴布尔泰,你去!”
巴布尔泰一听,立刻脸色惨白,但是上命难违,他一脸悲壮的脱下身上甲胄,痛饮了一大杯美酒,伤心的想唱一首歌来抒发自己内心的情感。
努尔哈赤见他磨磨蹭蹭的,上去就是一鞭子,“还不快去,三息之内不出发,定斩不饶!”
巴布尔泰飞快的窜上马,大叫着冲向了秦戎帅。
“唰!”
秦戎帅一刀将巴布尔泰斩下马来,将滴血未沾的长刀扛在肩膀上,气定神闲的说道:“下一个!”
建虏军中猛地冲出一人,大喊,“大汗,我来迎战此……”
秦戎帅抬手就是一箭,将对方射落下马。
“下一个!”
建虏军中骚动了一下,只见一个人被硬推上马,挥舞着长枪冲了出来……
“下一个!”
……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秦戎帅身边散落着十几具尸体,而秦戎帅脸不红气不喘,高声喊道:“下一个!下一个是谁?还有没有?”
努尔哈赤握紧了拳头,“再派人!满人不去派汉人去,代善、黄台吉,你们那些奴才呢,都派上去,我就不信他能杀多少个!”
于是,一个个建虏中的人被强逼着上阵,稍有不从立刻斩杀。
就这样,秦戎帅再杀掉第一百零八个人时候,建虏军中彻底沉默了。
努尔哈赤皱起了眉头,对左右人等说道:“此人武功竟然如此高强,你们猜猜,这人让我想起谁人?”
黄台吉迟疑了一下,说道:“我闻五代梁国大将王彦章,日不移影,连打唐将三十六员。眼前此人武勇比王彦章更甚!”
“阵斩一百零八将,我观此人唯有吕布、赵云可比!”努尔哈赤长叹一声,“我若得此人,那天下霸业岂不唾手可得。”
黄台吉和代善也一脸懊悔,是啊,早知此人如此之厉害,应该好好善待,礼贤下士。
“你们说,我与此人认个亲如何。”努尔哈赤忽然说道,“化干戈为玉帛,也是一桩流传千古美谈。”
“阿玛,万万不可啊。不能收此人为义子。”代善大惊,阿玛要是收了此人做义子,比如会以太子之位相诱,不然对方怎么肯答应。可要是把太子之位许了此人,那他怎么办,岂不是又多一个竞争者。“太子之位乃国本也,切不可予外姓之人。”
努尔哈赤瞪了他一眼,“谁说我要收他当义子了。”
黄台吉和代善齐齐一愣,既然不是义子,莫非要结拜?
莫名其妙的多个叔叔也受不了啊。
努尔哈赤捻着胡须,沉吟几秒,忽然问道:“你们说我认此人做义父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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