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这一搅合,现场的气氛就有些古怪了,大家都一头雾水。
秦戎帅更是摸不着头脑,刘太医这么一闹,东厂的人不敢动手,秦戎帅他也没了找事的借口,场面就僵持住了。
急的秦戎帅不停给身边东厂番子打眼色,你们继续啊,别停啊!
快用力,越用力我越兴奋!
结果东厂番子会错了意,悄悄的把秦戎帅身上的锁链解了下来。
???
秦戎帅当时就不淡定了,干啥啊,刚才不还要喊打喊杀的吗?
这时刘太医转了过来,一拱手,义正言辞的说道:“秦千户,你放心,这事我们太医院绝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力保你安然无恙,你不要怕。”
你哪只眼睛看我怕了。
秦戎帅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他总不能说你快走吧,我要整死这帮东厂的番子。
“呃,这个,多谢刘太医鼎力相助……呃。”秦戎帅想了又想,试探着问道,“刘太医,您是有事相求与我?”
“没有!”刘太医立刻否认道,接着他沉吟了几秒,忽然说道,“此事了结之后,若是秦大人有空,我们切磋一下医术如何?”
秦戎帅这才恍然,原来这群太医是看中了自己的医术啊。
你早说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咳咳咳。
“一定,一定。”秦戎帅连忙点头,“这里没什么事了,刘太医与诸位太医还是赶紧回去吧,大家都挺忙的。”
郑掌班马上点头,“对对对,诸位都请回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刘太医眼睛一瞪,“想让我们走?绝不可能!”
郑掌班都快哭了,这个差事要是办砸了,以后他还怎么在东厂混?
王安还怎么看他?
他立刻就要获得去给先皇守陵的光荣使命了。
秦戎帅不禁暗暗咋舌,刘太医他们为了学几手医术可是够拼命的,这局面僵持着对自己后续计划不利啊。
“刘太医,大家都在这里站着实在不像话,不如我们到里边说吧。”秦戎帅连忙堆起笑脸,同时朝郑掌班猛打眼色。
你还不赶紧去找救兵!
郑掌班看见秦戎帅的眼色愣住了,好半天都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说的也是。”刘太医点了点头。
“大家都到里面说话吧,快请快请。”
说着秦戎帅引着太医们一个个进大堂,他走在最后一个,瞪了郑掌班一眼,趁着众人不注意,低声喝道:“还不赶紧去找人把我们弄走!”
郑掌班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楞了,你到底是哪边的啊?
不过郑掌班也不傻,眼前这个局面变成这样,要是再不去找人想办法,这个差事就算是完了。
他随即招过来一个番子,附耳吩咐了几句,番子转身便出了门。
秦戎帅把太医们都拉进了大堂,互相寒暄着介绍了一遍,说了几句客套话,于是东拉西扯起来。
说了半天口水都要说干了,也没见外面有什么动静,秦戎帅有点急了,这个郑掌班办事太不靠谱了,怎么找援兵都找不到。
幕后的人也都是一群蠢猪,把自己从太医手里弄走很难吗?
是不是还得我亲自教你们?
最后实在说不下去的秦戎帅,想了想,“不如我给大家讲讲我得一些行医心得体会吧。”
原本有些不耐烦的太医们立刻精神一振,纷纷点头,“如此甚好!”
秦戎帅唰的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张巨幅人体解剖图,“这个东西是我师傅经过研究人体多年,耗尽心血绘制而成的,这里面详细的画了人体血管、肌肉、骨骼、脏器,诸位请看!”
太医们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见神迹一般,那栩栩如生的画图,那清晰可见的各种骨骼脏器。
这些太医也顾不得风度,一下扑了上去,凑到近前,大声的议论起来,他们说话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秦戎帅摸了一把冷汗,趁着这帮太医在那讨论,他悄悄的退出了大堂,看见郑掌班在那发呆,便立刻凑了过去,口气严厉的问道:“怎么人还不到?”
郑掌班神色郁闷说道:“刑部和大理寺的有些麻烦,还在走公文。”
“能不能先把我带走,然后公文后办。”秦戎帅沉吟了两秒说道。
郑掌班一下傻了眼,呆愣楞的看着秦戎帅,这人怎么比他还积极呢?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北镇抚司门外忽然来了几位官员,正是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来送缉捕秦戎帅和陆文昭的公文了。
秦戎帅顿时大喜,催促道:“快走快走,趁那些太医没发现。”
郑掌班一脸郁闷,怏怏的一挥手,说话都有气无力,“来呀,把陆大人秦大人带走。”
东厂的番子一拥而上,重新给陆文昭和秦戎帅套上了锁链,拉着他俩便出了门,直接奔东厂而去。
进了东厂的地牢,秦戎帅一眼看见沈炼被绑在一边,心中一动,这帮人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好,很好。
进了东厂的监狱,郑掌班立刻精神了起来,脸上挂着阴沉的笑容,“秦大人,我看这回还有谁来救你,来呀,小的们,好好伺候着……”
几个东厂的番子脸上带着狰狞血腥的笑容凑了上来,一把抓住秦戎帅就往刑具上拖。
那刑具上不知给多少人使用过,上面留下了大片黑色的血迹,还未靠近就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这东厂的地牢虽然没有锦衣卫的诏狱名气大,但是恐怖之处丝毫不逊色,基本上人进去了,就不可能会完好的走出来。
轻则重伤残疾,重则一命呼呜。
看着老虎凳、辣椒水,烧红的烙铁这些常见的刑具,秦戎帅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就这?!你们没点新花样吗?”
东厂的番子齐齐一愣,他们见过无数的犯人,有的当场吓尿了裤子,有的咬着牙硬顶的,像这种谈笑自若的还是第一次见。
郑掌班当即恼羞成怒,“怎么,是我东厂的手艺生疏了,还是秦大人你眼界太高了,小的们,拿点绝活出来,给秦大人疏通疏通!”
“好嘞!”
东厂的番子立刻兴奋的搬出来各种刑具,然后开始一一介绍,什么夹棍、剥皮、刺舌、断脊、堕指、刺心、琵琶,还有钉椅、木驴。
秦戎帅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光说有什么用啊,还不赶紧给郑掌班用上。”
???
东厂的番子顿时一愣,什么意思?
秦戎帅猛地一挣,身上的铁链寸寸断裂,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微笑的看着东厂的番子。
东厂的番子们懵了。
郑掌班懵了。
秦戎帅一把抓过旁边的番子,摁着头就撞到了墙上,巨大的声响过后,番子脑浆迸裂,吭都没吭一声死了。
“怎么?”秦戎帅冷笑一声,脸色阴沉说道,“我说话不好使呗?”
“给……给给我弄死他!”郑掌班吓得声音都变调了。
几个东厂的番子立刻扑了上去,接着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有的撞在墙上一声不吭的就没了气,有的胸骨塌陷摔倒在地,不停的吐着血,眼看着是不活了。
眼见这一幕,其他的东厂番子顿时觉得裤子湿了,一个个站在原地脚都不听使唤了。
秦戎帅飞快的跳到地牢门口,熟练的挂上锁,将钥匙直接掰断,扔到了一边,微笑的看着地牢中的狱卒、番子和郑掌班。
“诸位,还等什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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