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点点头。
她将那件衣衫凑到玄晖面前:「找到他。」
「咕咕。」
玄晖真的伸长脖子,凑上前嗅了会,就见它又「咕咕」叫了两声。
「真乖。」
凉月将玄晖放在肩上,揉了揉她的头,「追!」
顾北斗脸都快裂开了。
「你把妖判这么用?」
凉月满不在乎:「不然呢?让他白吃饭?」
「妖判若有一天恢复了前世的记忆,我感觉他会提着剑追你!」
顾北斗此刻脑海中已经有画面了。
「那谁叫他落入到我手里的?吃我家的饭,就得给***活!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凉月顺着顾北斗的话茬儿调侃了一番。
「那既然这样」
顾北斗坏笑一声,伸手薅了下小狼的胡子。
「呃」
小狼的胡子在顾北斗的指尖随风摇摆。
「不是妖判吗?怎么胡子一揪就掉了!」
「咕咕咕!」
小狼把头缩起来,向凉月告状。
「我看被追的,应该是你吧?」
凉月哈哈乐了。
顾北斗倒是挺希望凉月心情转好的,只是没想到这是要以自己的倒霉为代价的。
所以到底谁才是今日的倒霉蛋儿?
二人一路跟着小狼的指示,追到了城郊。
「城隍庙,这地方是藏身打卡地吗?」
凉月不禁吐槽。
「啥?」顾北斗没听懂。
凉月将小狼藏回袖中乾坤中。
然后猛地一挥手,将城隍庙的庙门撞开了。
二人一进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昨日那两个人,正栽倒在地上,二人背贴着背,都垂着头,好像已经没了气息。
「这」
以为有一场恶战的顾北斗本来还在后悔没有把轻罗馆的小妖都叫过来帮忙。
现在倒是省事儿了。
他探了探二人的脉搏,说:「倒是还有气,就是没几口气了。」
凉月走进去,将手搭在那个白衣少年的手腕处,没一会儿,少年便悠悠转醒。
「救救命!」
少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昨日还要杀我,今日就求我救你。」
凉月抬起少年的脸,发现这个少年与昨日那少年长得挺像,大概是亲兄弟吧!
「你们兄弟两个,我只能救活一人。」
顾北斗看向凉月,他知道,凉月是有能力救活两个的。
她这么说,就是在为风管家出气!
白衣少年咬住了嘴唇,好似下了什么决心。
「救我弟弟!」
说罢,那少年就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脖子。
凉月一巴掌拍飞了那匕首,说:「要想两个都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们俩得知道恩将图报,将来,要为我做三件事。」
少年竟然不假思索,他眸子中的光亮晃得凉月眼睛一热。
这是她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纯真。
这世上,傻子真多。
凉月这么想着,便就地将兄弟二人小命先给保住了。
但却没有完全治好他们,只是保证他们死不了罢了。
「这是什么?」
顾北斗从那黑衣少年身上找到了一个金色的小牌子。
凉月眼睛一亮。
「呵!」
凉月将他们两个丢到山药背上。
「我改主意了!三件事不够!」
凉月临时加了条件。
那黑衣少年已经醒了过来,他的唇微微张着。
似乎是想说什么。
凉月将他们身上的两个牌子放在手心晃了晃。
「带回去!」
凉月摸了摸山药的头,叫顾北斗先行回去。
她自己则留在此处,她俯身拂起地上的一抔土。
手中隐隐有亮光,再张开手掌时,土被风吹走,留下了一点点绿色的像翡翠一样的东西。
看上去,像是什么东西的种子。
是何方神圣,先她一步?
是敌是友?
「阿原?」
凉月唤了声,阿原便从袖中滚了出来。
是真的滚,因为他实在是太胖了。
橘黄色的大猫在地上轱辘了一圈,最后砰地一炸,炸成了个人形。
凉月将那绿色的翡翠碎片给阿原看。
「知道这是什么吗?」
阿原拿起一片放在阳光下照了照,说:「看这成色,像是神界的东西。」
神界?
最近神界频频有动作,是想做什么?
她要不要上神界,和天帝好好唠唠,叫他管好他的属下?
凉月又在庙里查看一番,没什么线索,便没再多逗留,直接回城,到轻罗馆去。
「无易!」
凉月一脚才踏进轻罗馆,就听到有人在急呼无易的名字。
然后就是一阵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凉月眉头一挑,却也不急,到了院中,果然就看见无易正对正在收拾那两个少年。
「无易!你做什么!」
顾北斗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要拦着,无奈无易此刻正是怒气最盛的时候,根本拦不住。
凉月进来了,顾北斗就过来要解释。
凉月摆摆手:「我都知道。」
然后就拉着顾北斗到一边去看热闹。
「说!你们是谁!你们的主人是谁!」
无易暴怒地吼着,一拳拳毫不留情。
这兄弟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可他们也大概猜得出来,无易是和他们有仇的。
黑衣少年最先镇定下来,想要施法阻拦,才发现自己一点法术都使不出来。
「怎么回事?」
他骇然望向自己的兄长。
凉月搓了搓手指。
她怎么可能让这两个家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虽然救了他们的命,但不能让他们有任何作妖的本事。
「行了,我这轻罗馆处处都金贵,你给我打坏了,我找你陪,你还没有,不找你陪,我还吃亏。别打了。」
凉月最后还是叫无易冷静下来,将他拉到身边。
「死了,还怎么套话?」
凉月指了指从地上爬起来的二人。
「第一件事,换套衣裳,不要非黑即白,赤橙黄绿青蓝紫,哪个颜色不比这一身有辨识度?」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就这么简单?
等他们两个换好衣裳回来,凉月又叫黄掌柜给他们二人准备了点饭食,这才把他们俩带回来。
「第二件事。」
凉月看向了那个肤色比较黑的弟弟,「那一日,你为何对我的妖主咒印毫无反应?」
那少年却也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
凉月揉了揉眉心,难道问题不是
出在这个少年身上?
莫不是?
风管家?不!
应该说,是师父!他当时肯定是出手帮这个少年挡了一下。
所以才被亥北捕捉到了自己的行踪!
原来是这样!
「既然你答不出,那这个问题,不算。」
玩赖谁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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