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来得太快了些。
上一秒还在房间吹着空调,下一秒方哲就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
空气中较低的温度,倒是没什么变化。
只是空调吹出来的冷气和当下屋子里弥漫着的那股子阴冷,是两种概念。
方哲先是很冷静的查看一下自身携带的东西都有没有齐全,腕上的手表还在,但除了能够看时间外,通讯功能和实时定位等功能都被屏蔽了。
他庆幸自己上厕所的时候有带手机的习惯,此时手机正在口袋里放着,没有消失,尽管除了用来看时间外,好像也没其他用途。
缘时铭给的药丸还在塑料盒里躺着,那瓶不知名药水喷剂也还在。
目前,他身上的可用“道具”就这些了。
检查完自身后,他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环视一圈,发现自己像是处于一个紧闭室内。
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看似很老旧的木门,四周全是刷着白漆的墙壁,坑坑洼洼的墙面上留着的痕迹,像是有人用手指头硬生生抠出来的,隐约可以看到一丝血迹。
面积不算很大,大概有八平米,地上竖着摆着几个垫子,拼凑成像是一个单人床的形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没有桌子,没有饮食器具,最重要的是,还没有厕所!
方哲寻思着,没厕所就算了,最起码给个小时候用的那种痰盂吧,大小便通用,还能坐着。
唯一缺点,就是坐久了容易腿麻。
他走到门边,发现这扇木门连门把手都没有,像是和墙壁连在一起。试探性的向外推了下,木门纹丝不动。
退回到原先的位置,方哲就这样站着,像是在等待什么。
大约过了一分钟,就见到那洁白的墙面上,如同投影幕布似的,出现了一团黑影映在上边。
人形状的黑影在墙面上扭动,十分怪异,这让方哲不得不想起那副世界名画《呐喊》。
扭着扭着,黑影忽然就将头从墙壁上探了出来,随后是四肢。
“被人无比憎恨的幸运者,欢迎你来到戏剧村,在这里,你只有成功演出完七场戏,才能离开。”
“木门打开代表好戏即将开演,其余时刻就在房间里等候,食物和水会按时送来,敲三下木门,就会有厕所。”
“祝你演出成功。”
毫无情感的机械嗓音伴随着黑影一同消失,正当方哲想伸手敲三下木门,看看厕所是啥样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木门自动打开了。
“吱呀”
如同指甲划在黑板上的刺挠声音响起,方哲眨巴了下眼,他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要去体验这所谓的演戏了。
“这住宿条件不咋地,还没工资,但剥削的效率倒是挺高,韭菜也不是这样割法啊。”
方哲在心里一阵腹诽,看着门外站着的黑影,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而是借此机会看向黑影后方的景象。
门外所能看到的东西不多,对面好像是一栋楼房,像是学校宿舍楼那种,一个个木门紧挨着,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口口棺材立在那儿。
可惜局限太小,所能看到的东西并没有很多。
正当方哲刚踏出门外时,他便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一个像是纸袋的东西套在了他的头上。
身后,有一双透着无比冰冷,干瘦的手抓住了他的双臂,方哲发现自己脚后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抬了起来,像是有一双布鞋垫在脚下,代替着他前进。
脖颈后传来阴冷的气息,导致他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浮现。
强忍住叫出夏燃的冲动,方哲就这样任由身后的未知摆布。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哲不再前行,他发现身后的阴寒感消失了,与此同时,套在脑袋上的东西像是被拿走。
第一时间方哲便扭过头去,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一片废墟。
当他回头的时候,就见到那个黑影飘在前方,没有脸孔,像是人的影子。
“今天这场戏,是一个五人本。这是你即将参演的第一场戏,戏中,你将扮演的角色由你自己抽卡决定。”
“这是一场猫鼠游戏,一个人扮演抓捕者,另外四人扮演逃生者,逃生者逃出两人以上则为胜利,两人是为平局,两人以下则是失败。同理,抓捕者如果抓到四个逃生者,那么抓捕者将免于死亡;四个逃生者全员逃脱,抓捕者当即死亡,演出结束。”
“作为第一次参演人员,给你一个友情提示,不要相信任何人。现在,请开始你的抽卡。”
合成的机械音停下,黑影面前,浮现出五张卡牌,全是背面对着方哲。
方哲想了想,道:“我能主动选抓捕者吗?”
黑影没回答,那五张卡牌缓慢漂浮着,像是在催促。
叹了口气,方哲随便抽出了一张卡片,他看到华丽的卡面上,画着一个正在仓皇逃离的人,上边写着“逃生者”三个字。
下方,有一小串文字介绍。
【作为误入嚎哭教堂的四人小组其中一员,你除了要躲避抓捕者的追杀外,还要小心躲在暗处的可怕。。。赋予你的能力,分身。在逃亡途中,你将有三次使用分身的机会,当你使用分身时,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你随机从一侧出现。要么迷惑敌人,要么作茧自缚。】
“祝你好运,当礼堂的钟声敲响十声后,抓捕者即将展开猎杀行动。”
黑影消失在原地,方哲看着手中也在一点一滴消失的卡牌,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
他寻思着,自己要是能当抓捕者,那就是一件很有意思并且会很简单的事情。
把四个逃生者全部杀掉,那自己不就是绝对的胜利?
“当!”
浑厚且绵长的钟声突然响起,像是在倒计时,惊起无数的乌鸦飞在半空中盘旋。
方哲一边走,一边观察环境,四周很阴森,像是一处占地很大的庄园废墟,倒不像是卡牌介绍上边所提到的教堂。
外围被石墙和铁栏通通围了起来,枯萎的树木并排而立,在昏暗的光线下从远处看,仿佛是无数伸展开来的手臂。
靠着围墙,能够清楚看到西式的那种坟墓,雕刻成十字架的墓碑,一块又一块立着,有的则是一块椭圆形的石碑。
正当方哲闲庭信步走着,那钟声已经响到了第八声。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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