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慧妃高曦月痼疾日深,医药罔效。
项南听说此事,特地赶往承乾宫探望她。
“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就病成这样,一定是你们这些奴才平日伺候不力。”见高曦月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双目无神,他不禁生气的呵斥道。
吓得丫鬟茉心率一众宫女、太监连忙跪了下来。
“皇上,是臣妾自小体弱,前几日不慎受了些风寒,勾起痼疾,才一病如斯。不干他们的事。”高曦月强撑着说道,“求皇上不要责备她们。”
“爱妃莫急,躺着躺着,朕不怪他们就是了。”项南连忙上前道,随后摆摆手,让茉心等人起来。
“皇上,臣妾自知是不行了,不能再常伴您左右。不过有您这么多年恩宠,臣妾死也值得了。”高曦月又道,“唯一遗憾之事,就是没有为您留下一儿半女,臣妾万分惭愧。”
“千万别这么说,你不过是生点小病而已,只要再吃些药就会好的。”项南连忙安慰她道,“再说,夫妻是缘,儿女是债,没有也好。不然生在皇家,长大后难免争权夺利,到时候还得为他们累心。”
“谢皇上开解。”高曦月点头道。
“曦月,你还有什么心愿没有,但凡朕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实现。”项南又问道。
“皇上,臣妾还想听您弹一曲《喜相逢》。”高曦月开口道。
项南一愣,瞬间眼圈红了。
《喜相逢》是他当年与高曦月初相见时弹奏的曲子,没想到她临死之际没有任何别的要求,只想听他弹奏这一曲,让他心中不免感动。
实话说,他虽然一开始不大喜欢高曦月,认为她除了长得漂亮外,几乎一无是处。才情、心机、品行都差。
害死玫嫔、仪嫔的孩子,并嫁祸给如懿;放烟花意图烧死如懿;调换如懿冷宫内的饮食;向皇后进谗言污蔑如懿施行魇胜法……
不过这些事都是剧中的事,他穿越这些年来,她除了听信金玉妍的蛊惑,意图害过意欢之外,别无其他恶事。
而且相处这么多年,别说是人,就算是个物件都有感情了。何况她心中始终有自己,临死之际,还只愿意听自己弹奏一曲。
这份情谊,让项南都觉得十分亏欠。
因此他连忙让茉心拿来琵琶,随后为高曦月弹奏起来。
此时此刻,他万分用心,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
高曦月听到这久违的琵琶声,脸上的气色竟红润了几分,眼中也有了几分生气。随后,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项南一曲弹罢,摸了摸高曦月的脉搏,已经停止跳动。
他长叹一声,放下琵琶,眼中垂下泪来,带着哭音宣布道,“慧妃已经薨了。传旨,追封慧妃为慧贤皇贵妃,丧仪由内务府细心操办。”
太监立刻去了。
茉心等一众承乾宫的宫女、太监都跪下叩头,大放悲声。
……
高曦月死后,各宫嫔妃也纷纷前来吊唁,各个垂泪。
高曦月性格虽傲,为人却没什么心机。自从上次暗算意欢,被项南惩戒之后,一直安分守己,因此在宫中其实人缘还行。
尤其是潜邸的老人,跟她相处也有四十多年,情谊非比寻常。哪怕之前有些过节,这么多年都老了,什么也都看开了。因此她去了,大家自然都舍不得。
高曦月的丧礼,项南命内务府好好筹办,不提倡奢靡浮华,但也要办得体体面面。毕竟高曦月生前是最爱漂亮的。
项南还将陪伴她多年的凤颈琵琶,随她一起下葬。
……
高曦月死后不久,启祥宫的金玉妍,不知何故也去了。
这些年她虽然没有恩宠,苟活在启祥宫,备受苦楚。项南根本不关注她,後宫也将她视为禁忌,根本没有人搭理她。就连宫女、太监都不待见她。
但是不知何故,她居然一直没死,苟活到了如今,生命力还真是顽强。不过命再长的人,终究还是有死得那天,金玉妍如今就真的死了。
死就死了,项南并不在意,吩咐人将她随意葬了便是,而且还不允许她葬入妃陵。就算死后,也不愿意再跟她相见。
宫中的人得知她的死讯后,也都是无动于衷。就算是潜邸老人,跟她相处也有几年时间,但对她也没什么感情。
一来,大家都知道金玉妍包藏祸心,心思歹毒。这样的人,谁跟她走近了,不担心被她咬一口?
二来,金玉妍在潜邸时就仗着自己美艳无双,除了皇后、高曦月之外,对其他人向来不亲近,甚至还有拉踩之意,大家也不是看不出来。
因此在她犯事,触了众怒之后,在宫中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如今她的死,在宫中自然也无人在意。
就算在她死后,稍微有人念叨几句,也无非是“罪有应得”、“早就该死”、“前车之鉴”之类。既无人替她垂泪,更无人替她上香,由内务府草草掩埋完事。
……
金玉妍死后,朝廷照例向北方玉氏报了丧。
岂料玉氏得了金玉妍的死讯后,不仅毫无悲伤之情,甚至还连忙送来了四位美女,以便继续服侍皇上。
原来玉氏在北方,也算是一大强国。后金都是打了两次仗,才把玉氏变成藩属国。但玉氏并不驯服,当年还曾联络南明,希望能够南北夹击,覆灭清朝。
并且,玉氏在国内一直采用崇桢纪年,直到二十世纪。可以说与清朝是面和心不和,阳奉阴违。
但是随着项南继位之后,大举进行改革,尤其是征服了全世界,并且将铁路修到东北之后,玉氏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再不乖点的话,到时大军一到,玉氏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毕竟现在就连东瀛,都变成了镇东都护府。
因此尽管玉氏知道金玉妍死得憋屈,死后不仅仍然是以贵人位份下葬,而且居然都没有葬入妃陵,对玉氏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但是他们依旧没敢说二话,反而唾面自干,不仅上折继续表示忠心,而且还送来了四位精挑细选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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