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之滴血默示录 第十一页

    漆黑的夜幕没有一颗星辰，只有两个巨大奇异的月亮，浑浊的月光将古堡照的迷离一片，一时间分不清楚任何颜色。

    空气忽然充满怪味，温度似乎因为紧张而升高。

    艾斯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但是也有一丝警惕。

    “晚上好，尊敬的杰先生。”艾斯悠闲地迈开步子缓缓走去。

    杰小心地侧过身，用冰冷且极具敌意的眼神望着艾斯。

    “今天似乎很奇特，您不去陪公爵了？”艾斯站到他的面前，距离不到两米。

    两双眼睛对视。

    “我今天是特地来找你的。”杰用手摸着钢制护腕，冷冷言道：“尊敬的伯爵先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与吸血鬼为伍的人类，您似乎很愿意成为一只真正的吸血鬼呢……”杰的话语带着讽刺意味。

    对于这嘲讽，艾斯只是用手指惬意地蹭了蹭鼻子：“其实我对您也非常感兴趣，事实上，我就是因为您才出现的……请问您有何贵干？”

    “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杰的眼神骤然冰冷：“但是，在交易之前，我必须确信你是否拥有这个资格。”

    艾斯好奇的望着杰，于是杰一字一字的说道：“我要验证下你的力量……”

    忽然，黑暗中出现一双双冰冷的绿色眼睛，长长的嗥叫开始回荡，接着缓缓走出数十条可怕的野狼，他们浑身毛发漆黑，獠牙又长又尖，不时抖动浑身壮硕的肌肉，口中还不停发出可怕的呜呜声。

    狼？！？

    艾斯顿时觉得惊讶，长长吸了一口气，他能想象出这些家伙有多么麻烦。

    “伯爵，这只是序幕，如果你连它们都过不了的话，那么我会非常失望。”杰，朝后退了数步，俨然准备观看一场好戏。

    其实，此刻他的心中很矛盾。

    虽然公爵已经决定将一切托付给眼前这个男人，但是杰依旧很不信任，所以他决定要亲手试探一下。

    他没有考虑后果，因为他心中的信念只有一条，就是强者为尊。

    “谢谢您的款待。”艾斯将手中的手杖一转，收到袖中，慢慢解开衣领扣子。

    不过，艾斯并不打算亲自出手对付这些东西，他唤出藏匿在自己身上的蝙蝠王，蝙蝠王接到命令，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瞬间古堡四处开始灰尘翻滚，大片的蝙蝠从四面八方而来，它们聚集在一起，集合成黑压压的一片，好像旋涡一般围绕艾斯旋转，艾斯用手指轻轻提起蝙蝠王，然后朝天空一扔。

    “孩子们，去吧！”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吸血鬼的笑容。

    顿时，大群蝙蝠与野狼开始大战，尖叫声与低沉声混合成一片，整个景象叹为观止，不过这些蝙蝠与狼都很恭敬，即使摔倒在地上，即使冲撞到墙壁，也绝对不碰撞艾斯与杰。

    “这样才公平。”艾斯用同样冰冷的眼神望着杰：“告诉我，我的佣人们去哪里了？”

    杰冷笑一声：“那就开始吧……”

    话音一落，他已经闪电一般冲出数步，伸出狼一般的利爪扑向艾斯。

    艾斯轻轻一闪，发动眼镜蛇步游走起来。

    两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谨慎，顿时两道影子在大厅里闪动，出现的瞬间只是片刻几秒而已。

    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敏捷都是超一流，这是艾斯遇见的无数对手中最平衡的，艾斯觉得，杰就像游荡在荒野里的一条野狼，天生就是为了搏杀而存活，他的应变能力极其强，每一次都能对突变的动作迅速做出反应。

    对于艾斯来说，杰还是迄今为止第一个人。

    而且艾斯又很快发现另一个麻烦，他感觉杰的耐力更可怕，与直接猎杀猎物相比，杰跟喜欢以耐力拖死对方。

    这样下去，对自己绝对没有好处……

    交手之间，杰的心也已经不平静，对手俨然超出他的想象，两人彼此都无法占到便宜，如果谁冒险尝试，后果一定很严重，因此他心中决定速战速决。

    “伯爵，当心了。”杰忽然友好的提醒艾斯，但其实就是一种轻视，他确实很看不起艾斯。

    艾斯身形一闪，两人顿时分开，这时候杰的眼瞳开始收缩，艾斯顿时感觉不对，然脚下的大理石忽然不明震动。

    “轰……轰……轰……”

    古堡似乎有些摇晃，水晶吊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灯光迷乱中光与影跳跃不停，浑浊不明的月光，从列券半圆拱窗中一道道射进，将一个巨大的身躯完全描绘出。

    艾斯微微惊讶。

    杰的身体慢慢膨胀变形，脸部扭曲变的狰狞可怕，最后一只站立身高达到两米，浑身长满银色毛发，拥有恐怖巨爪的巨狼出现在眼前。

    冰冷的眼睛更加巨大恐怖。

    杰居然不是人类，是一只野兽！

    艾斯只感觉头脑轰轰作响。

    杰，不，应该说“银狼”杰，什么话也没有说，迈开鬼魅一般的步子走向艾斯。

    忽然，身体一跃，扑天盖地而来。

    如果被他的爪子擦上一点，都可能是致命的，艾斯急忙收身躲避。

    由于杰体形忽然变化，动作怪异且更加迅速，艾斯的每一次移动必须加快，距离也必须拉的很长，如此一来体力的消耗顿时巨大，危险度忽然变大。

    艾斯知道绝对不能持久，只要一会功夫，自己就会输的很难看。

    那么，怎么办？

    浑身已经渗汗，体力逐渐下降……对手不断纠缠与变化动作，让炼金术的施展变的困难。

    经过这么多的战斗，艾斯的思维已经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快速的战斗中他的脑海不断闪过一个个念头，顿时他眼神一闪。

    正当杰猛扑过来，艾斯迅速朝后狂退，然后扑倒在地上一个翻滚，单手撑地向上一纵，冲向另一侧，狂奔下的速度迅速提高到顶点，在空气中带起一道白色的气流，艾斯的身影化作一道飘曳的游云，仿佛被隐隐而来的巨大风暴推动向前。

    接着就是如法炮制连续三次，杰心中疑心大起，于是他不再跟随艾斯，只是站在远处，紧紧盯着艾斯的行动，只要艾斯一动，他就会先一步冲到前面。

    他试图封锁艾斯的所有行动，两人居然僵持不动，危机四伏。

    艾斯明白，杰有所警觉了，但是绝对不能功亏一篑，看来只有用计策。

    蝙蝠王在一边急得发出嘎嘎的叫声，但是艾斯没有反应，他忽然身体摇晃，开始大口喘气，似乎想乘机喘息恢复失去的体力。

    杰冰冷的眼睛开始闪烁，他在判断，是否可以相信猎物目前的状态。

    最终他决定不给艾斯机会，后足一蹬像一幢巨楼从空中压下，虽然他不会杀死艾斯，但是心中已经决定交易不能成立。

    但，就在这个时候，艾斯忽然转身朝后猛跑，右手在空中迅速画出一道复杂的红色字符，然后开始冗长的咒语，接着身体向前一纵，猛扑到地上，右手朝地面一按。

    杰的利爪已经在毫厘之间，利爪在空气中带起几道银色光芒，呼啸般滑上艾斯的后背。

    艾斯却没有任何犹豫，又一个纵身跃起，杰顿时一怔。

    艾斯的背后已经留下四道伤口，巨痛已经火辣辣地窜到全身，不过血液却又开始不断修复伤口，沸腾不已。

    杰，毫不犹豫跟上去。

    在他看来，艾斯不过是垂死挣扎，试图拼命逃避。

    胜利女神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似乎一切都已经恰倒好处，艾斯又画出一道螺旋状的符号，红色光芒如同烟花一般散射开去，他口中轻轻吟道：“笼中鸟&#8226；血之炼成阵”。

    刹那间，大理石地面的五个角落开始猛闪光芒，形成一个“五芒星”图案，好像夜幕中的星辰浮现。

    原来，在杰的不知不觉中，艾斯每一次触及地面就设下阵眼，通过地面结阵，将图案定位在大厅里。

    “五芒星”放出一阵红光如同冲天的光炮，迅速收拢纠结到中心，像一张巨大的光网，将杰的身躯束缚住。

    笼中鸟，曾经在暹逻双生子事件中用来限制他人的行动，现在艾斯将这个法术变成直接的禁制术用来限制杰的行动，而这个法术恰恰就是他刚刚才想出来的。

    与杰一样，艾斯绝对不会杀死他，还有很多事情需他给以答案，因此艾斯才花这么多心血来与其纠缠。

    杰试图挣扎，但是显然没有任何用处，最终他只能用极度惊讶的眼光，望着坐在地上的艾斯。

    艾斯此刻才大口喘气，这一次是真的，他的体力确实达到极限了。

    身后的野狼似乎是因为首领被抓，都发出低调的呜声，它们围绕着光芒阵，不愿意离去，而艾斯的蝙蝠们试图阻止它们靠近，在光芒阵四周，冒险飞来飞去。

    现场情况依旧很混乱。

    最后，杰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那些狼才四散而去。

    “回来吧，小家伙们。”艾斯也示意蝙蝠们散去，两人的战斗就此结束。

    昏暗的书间里光线很虚弱，月光只能从窗帘的缝隙勉强钻进几米，显现青幽色。

    杰，换了一件衣服后坐到沙发椅上，在此期间艾斯在古堡转了一圈，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

    “我的朋友们呢？”艾斯心中有些焦虑。

    杰却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就没有一个人。”

    “好吧，先说你的事情，你到底想干嘛？”艾斯此刻没有心情坐下来详谈，他只希望快速结束然后去找其他的人，因为他发给汉斯与老伯尼的信号没有回音，一定是出事了。

    “把一切都告诉我，否则后果会很严重。”艾斯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聆听事情的真相。

    “你打开箱子。”杰的语气依旧冰冷，还带着一丝不服气，毕竟他无法接受会败在艾斯手上。

    艾斯掏出露西再三叮咛的箱子，小心地放到书桌上。

    黑色箱子的表面没有一点花纹，大小与八音盒相仿，漆黑的质地不知道是何材质，即使不打开，艾斯都能感觉从里面散发出的奇怪能量。

    那种能量像火焰，而且是冰冷的火焰，仿佛来自于无尽的深渊。

    缓缓打开盒子，一团绿色光芒放出如同幽明之火，然后一些类似萤火虫的绿色飞虫，围绕盒子缓慢飞舞，这时候箱子又发出一阵轻轻低吟声，仿佛笛子的声音。

    盒子分成两部分，上盖是一副用坦培拉技法绘制的微型木板画，画中是一位裸体女子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她的脚边还有一位小天使，显得异常圣洁可爱。

    不过，艾斯还是心中一怔，因为那女子的容颜是那么熟悉。

    没错，是露西。

    盒身是用黑檀木密封，显现类似北斗七星排列的七个孔眼，小孔边各自用金沙写着几个奇怪的花体字。

    艾斯仔细看了一下，分别为“犬牙”、“愚痴”、“皇冠”、“毒剑”、“蜕变”、“乌鸦”、“饮女”。

    其中“犬牙”对应的孔中已经微微发亮，是一团绿色火焰。

    思考片刻，艾斯最终将视线凝聚在杰身上。

    “请先回答我的问题。”杰冰冷的眼神居然开始闪烁：“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艾斯微微一笑，合上箱子：“我的真名叫做艾斯&#8226；塞坦尼尔&#8226；圣，是一个人类。”

    杰顿时诧异，因为他的心中原本有很大的期盼，于是他露出不相信的眼光：“真的？就这些？”

    “就这些。”艾斯的眼神异常的沉着睿智。

    “你为何而出现？”杰的口吻似乎是在盘问口供，但是艾斯也并不介意，因为他已经渐渐了解眼前这位年轻人，对方的脾气就是如此。

    “你能杀死吸血鬼，我对此感到好奇。”艾斯站起身拍拍杰的肩膀，表示了自己的诚意。

    “好吧，我告诉你一切，但是请您先发誓。”杰依旧用他一贯的方式与艾斯做交易：“你发誓，你会给以露西幸福。”

    艾斯眨巴、眨巴眼。

    “我保证，她会幸福。”艾斯严肃地望着杰，然后解释：“很抱歉，我这个人从不轻易发誓，所以我只能向你承诺。”

    其实此刻艾斯心中已经暗骂不断，因为自己又扯上一个女人，上帝保佑……圣都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

    他暗自决定以后见到陌生女人要绝对冷漠，因而他狡猾得答复杰并且玩弄文字游戏，将主语变成了“她”，而不是自己。

    接受艾斯的“狡猾”的承诺后，杰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让艾斯心中荡漾涟漪。

    这是一个古老且奇妙的故事。

    柏温&#8226；条顿热衷于收藏与冒险，他的大半生都在海上孤岛与山涧野林中度过，在将近40岁的一次冒险旅行中，他在租赁的海船上发现一只箱子。

    柏温&#8226；条顿第一个打开箱子，并且发现箱子内部奇妙的结构。

    众人都认为这只箱子将会是无价之宝，于是几位同行的冒险家居然相互争夺，最终演变成可怕的杀戮，当所有人都几乎死光的时候，柏温&#8226；条顿却活着，他是最后的胜利者，并且奇迹般地在海上飘荡了整整三年都没有死去，最终他被另一艘海船解救，因此有了后面纵火的故事。

    但是，谁也不知道其中真正的秘密。

    罪恶的心，终究无法平静，无法得到宽恕。

    “柏温&#8226；条顿，就是诺尔&#8226；条顿，他们是同一个人。”杰用奇异的口吻说道：“他虽然得到了箱子，却为此也得到奇怪的诅咒变成活尸，也就是狼人状态，为了解放自己的痛苦，他才纵身大火，可惜没有结束痛苦。”

    艾斯端坐在椅子上，将箱子托在手中。

    绿色的光芒仿佛地狱传递的火焰，冰冷的感觉能直接进入骨髓。

    狼人，如同吸血鬼一样，生生世世被诅咒所束缚。

    据说狼人能活几百年，死后就会变成吸血鬼。

    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结束一切，因为原罪之恶。

    “原本一切会因为公爵的隐匿而结束，可是就在7年前，公爵认识了露西并且爱上了她，他翻然醒悟，发现自己有多么罪恶。”杰忽然露出悲伤的眼神：“为了能重新变成人，解除身上的诅咒，他才再一次振作精神，请了很多人来研究，甚至成为一名虔诚的信徒，可是这一切却再一次为他招惹来大祸。一个叫做乔休斯的吸血鬼找到了他，并用魔牌控制公爵的灵魂。”

    “魔牌是什么东西？”艾斯忽然切入话题，因为他联想到洛杰。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会让人失去理智，心中只有杀戮。”杰露出忧郁眼神：“乔休斯应该有更大阴谋，他的目的可能与箱子有关。”

    “你知道这箱子到底是什么？”艾斯觉得这个才是关键，箱子俨然是一切的根源。

    “这也是我找到公爵，并且协助他的原因……”杰忽然站起，伸出手臂，手臂上露出一排字符。

    艾斯猛地打开箱子，杰手臂上的字符与箱子里字符一致，写着“犬牙”。

    “其实我并不是狼人而是银犬，银犬世代看守‘双月相食’。”杰用冰冷的眼睛望着艾斯，但是却带着一丝无奈。

    在他眼中，一个普通人类，是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帮助，所以当他听见艾斯说自己是人类的时候，异常失望。

    但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会那么怪异的法术，而且还愿意与吸血鬼为伍？

    杰对艾斯的给以的答案，还是表示怀疑。

    “不知道什么原因，吸血鬼世界忽然与人类世界重合……我才开始踏上这个世界，开始寻找箱子。”他语气忽然变的异常坚定：“我的苏醒，就是这个目的。”

    艾斯心中微微触动，因为他知道两个世界重合的原因，或许这个世界也就几个人知道而已。

    因此，这件事情与自己绝对也脱不了关系。

    “你是犬牙，那么后面还有六道门？”艾斯似乎渐渐感觉到了什么：“如果全部打开的话，会有什么出现呢？”

    “我的祖先只对我说，是守护不得了的东西，关系到世界的存亡。”杰指了指箱子：“公爵因为很喜欢露西的画，所以让她在上面画了一张，也是为了掩盖一些东西，请你找一下机关。”

    艾斯眼神闪烁，然后很快在箱子边缘发现一个突起，似乎是一个木楔，轻轻一按后，木版画就松动了。

    取下木版画后，在黑色质地上有一排同样是金色的怪异字体，字体微微浮动，仿佛具有生命。

    “目前为止没人看的懂写的什么，但是我们都认为是关键，所以乔休斯才迫切想得到箱子。”杰的语气很无奈，看来他们一定花了很多心血去研究。

    艾斯看了半天，确实也看不懂。

    那些字体连接在一起，似乎是一笔而成，但是在浮动的时候又开始变化不断。

    “所以你们的计划是什么？”艾斯合上盒盖，因为他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个感觉让他决定一会在研究。

    “希望您能带上露西远走高飞，后天就是双月相食，我们将与乔休斯决斗，因为那时候我与公爵的力量最强。”杰的眼神闪动，其中的言语异常复杂。

    艾斯也同样望着他，半晌忽然眯起双眼，嘴角一勾：“我从你的眼中发现，你的信心还不足够。”

    杰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没有想到艾斯能击中他的内心。

    于是，他对艾斯更加表示好奇，可惜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口风异常紧，几乎不吐露半句，都是在询问自己。

    但是，他知道自己也一样。

    艾斯放下盒子，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带着很严厉的口吻道：“乔休斯既然束缚了公爵的灵魂，公爵对你其实也很危险，所以事实上很可能是你去单挑两人，你觉得这样做有意义吗？而且，即使你们能杀死乔休斯，又能得到什么结果呢？公爵并不能就此解除诅咒。”

    “为了保护这里所有的人！”杰扬起嗓音，眼瞳又开始收缩变的冰冷：“乔休斯想成为这里的统治者，所以才逼迫公爵囤积军队，甚至还建立了吸血鬼军队，而且他的野心一定远不止这些，他似乎与帝国某一位皇亲也保持着关系。”

    “乔休斯在哪里？”艾斯的眼神也渐渐沉下，逐渐变的冰冷。

    “你只需要按照我们的嘱托就可以，请明日带上露西离开这里。”杰转身拉开书房门，忽然站在门口。

    回头望了艾斯一眼，他忽然警告：“你最好不要涉足太深，此事与你无关！”

    他轰地关上了门。

    不过，他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门口。

    他觉得艾斯的话很有道理，但是现在还能怎么办呢？

    他觉得有些茫然。

    之所以帮助公爵以及露西，是因为公爵对露西的爱感动了他。

    公爵的爱情根本无法继续，但是却处处为露西着想，哪怕到最后，甚至要将她托付给另一个男人。

    杰知道，公爵很在意露西，但是却从来无法表示，因为这只能让公爵更加痛苦和自责。

    而露西却显得很孤单，她确实需要找一个港湾，可以让她幸福的港湾。

    其实，杰很忐忑，因为他对露西有一种说不出感觉。

    此外守护箱子也是他目前的任务，这是银狼世世代代古老的传统。

    当双月出现，箱子被打开的时候，他就接受到命运的安排，踏上这一条道路，但是谁可以告诉他，究竟应该怎么做？

    月色渐渐褪去，白雾静静地围绕在古堡花园里，逐渐化做水珠降落到地面。

    一些朝露留在郁金香花瓣上，好像泪滴一般，蕴涵着无数感情，剪不断，理还乱。

    艾斯依旧坐在书房里，手中托着盒子。

    在与杰谈话的时候，他忽然有一股奇妙感觉，所以他又合上盖。

    此刻，他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再一次打开盖子。

    箱子漆黑的表面没有一丝花纹，仿佛某个世界里，凝聚无数年后诞生的岩石。

    七个孔中有一个微微发光，是绿色的光芒，其余六个似乎蠢蠢欲动。

    木版画依旧很鲜丽，但是无法掩盖身后的那一排字符。

    字符很混乱，轻轻浮动，变化多端，俨然不愿意向世人展现真正的面目。

    艾斯将手指放进口中，轻轻一咬，将一滴血注入字符。

    鲜红的血异常凝厚，但是触及到黑色表面的瞬间，忽然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仿佛金属与金属轻轻撞击。

    接着，血液仿佛接受到什么信号，还是在所有字符里滑动，字符剧烈变化扭动。

    忽然，所有的现象消失，一切都停止在瞬间。

    一排字符出现了，但依旧很复杂，不属于任何一种语言。

    不过艾斯居然奇妙地看懂了。

    字符如下：

    “汝以有毒光辉使者之名，堕九千九百九十九夜混沌之深渊，以双月相食为界，供给三十三生洁净之血，开启原罪之火得以重获。”

    艾斯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口。

    他知道，他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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