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伴随着张烈的吐纳,膝上双剑嗡鸣作响,犹如其中正有强大灵性孕育形成着。
无忧谷血炼的第二日,经过一夜的调息打坐,吐纳修养,凭借养神丹丹药之力与张烈自身在养神诀功法上的造诣,他的神识之力已经尽复旧观了。此时此刻,张烈正把玩观赏着一面惨白色的魂幡,其上怨魂幽影萦绕,想要顺着张烈的手掌五指溯源而上吞噬其血肉。
然而张烈一身威能强大的如意魔火,魔威赫赫,万魂幡上的那些怨魂,悄悄靠近便被护主的魔火威吓得惊惶缩回。
除了这件万魂幡以外,还有臧维林留下来的魔道灵器百骨尸,积尸崖万骨尸囊传承,共分为:十骨尸炼气,百骨尸筑基,千骨尸金丹,万骨尸元婴四大境界,如果正常只用他人血骨融炼,炼气境修为再高手段再高明,也不过是法器境界,但只要在骨尸当中融入血亲血骨,就可以直接提升为灵器境界,当然,也是有着极高的领悟与艺业要求的,并不仅仅是单纯心狠手辣就行了。
积尸崖的修士中,从来都不少有狠心杀戮血亲,结果自身领悟手段不足,无法炼出灵尸的。
积尸崖虽是魔门,但万骨老魔管束门下却非常的“自由”,愿意杀戮血亲祭炼法器,就杀,不愿意就不杀,积尸崖当中也有豪迈磊落之人,凭借一身胆魄修为爬出头的,对于这种人万骨老魔居然也肯重意栽培。但客观而言,的确是数量稀少。
不杀戮血亲,积尸崖核心真传十骨尸就算修炼到法器顶峰,也不过是与灵器初中期的百骨尸勉强抗衡,可以说魔道修为越高,心中受到的勾引引诱也就越严重,许多努力保持初心的苦修之士,将十骨尸修炼到法器顶峰后,坚持了十年,二十年,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因为付出的努力与获得的收益完全不对等。
眼睁睁看着身边那些天赋、努力、悟性、才情都不如自己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超越自己,在宗门当中嘲笑、打压自己,对于一名修士来说这是何等的折磨?
而这也就是魔道的可怕之处,面对魔道速成的诱惑,一名修士能坚持十年、二十年根本就不算什么,你能坚持一百年吗?能坚持一生一世吗?
那些越是努力坚守初心的修士,一旦崩坏,最后堕落得比谁都快,魔功精进得比谁都猛,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有深厚的底子作为催化。
“那个家伙能够在炼气巅峰境界把骨尸修炼至二阶,看来同族血亲没少屠戮啊。够狠,够绝。”这样言说着,张烈将面前的万魂幡与百骨尸尽皆收到一个独立的储物乾坤袋里。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想陷入魔道的最佳选择就是离魔道远一点,别加入魔道宗门。就好像上辈子在地球,不去迪厅不去夜总会洗浴中心一样,离这些地方远一点,离黑恶势力赌毒之流自然也就远一点。若是陷身其中,总会有没得选、不得不选的那一天。
“魔本是道,只不过你不是修炼魔功,而是被魔道本身所吞噬了,以道御魔,以魔制魔,道魔相融,道魔一体。”两世为人,见识广阔,又修道十余载,张烈对于大道自然有着自己的独特领悟,在他看来有道就会有魔,就像有光就会有暗一样。
光未必就是好的,暗未就是坏的,剥离人类主观的判断,以整个诸天宇宙为着眼,世人就会发生相比光明,无穷无尽的黑暗方才是宇宙的主题,宇宙的主旋律。
大道孕生其中,包融光暗正魔,好的是道,坏的也是道,正确的是道,错误的也是道,此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就在张烈放下心念,取出地图,准备先去找那天材地宝东极青华果时,洞窟之外,突然传来修士飞遁与叫喊话语声。
对于这种事张烈本不想多管的,他以神识感应了一下,确认外面正在被追杀的那个,并非是千竹山教的同门师兄妹,因此就收回神识,不想过多招惹事端。
除非像之前那个积尸崖真传一样,自己撞上来的,否则的话,在张烈心中自己此行的第一要务,终究是拿到东极青华果。
“哪位师兄在这里?快救救小妹!”
闻声,张烈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心里不禁大骂,但刚刚闭合着的双目还是无奈的睁开了。
原因无它,总得弄清楚对方是怎么发现自己的,避尘符虽未激发但仅仅只是被动效果,也应该足以屏蔽炼气境修士的神识才对。
收拾一下,拿起放在手旁的法器与物品,张烈走出洞窟之中,只见一名容貌普通的青衣女修,正在被一名驼背的中年汉子追杀。
(雍州御灵门的真传弟子?)
因为修士当中的天生残疾者数量很少,因此在昨日进入之前,这名中年驼汉的形象被许多人都记住了,至少大多数人都是喜美而恶丑的,但是这名驼汉却可以在御灵门的修士中成为真传,侧面说明其颇有过人手段。
不知为何,一见到这两人,张烈心中就觉得似有似无的蒙上了一层阴影,隐隐感应到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师兄救我,师兄救我!我是月灵门弟子,偶得顶级灵器六阳神火鉴,被身后这人追杀至此,师兄救我性命,我和六阳神火鉴都是师兄的。”月灵门的青衣女修明明长相普通,却超乎想象的有自信。
张烈自身虽然相貌平平无奇,但平常都是被韩玲儿、叶灵、布莱莎母女、张彤这个层次等级的美女投怀送抱的,眼前这个青衣女修居然把自己也当作是请人救命的筹码之一。
至少在张烈看来,这就是恩将仇报!
锵。
张烈一抬手,袖中刺出的纯白色剑光就已经抵顶在女修的咽喉上面。
“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凭你的神识,我的隐灵术你应该破解不了才对。”
上一次遇到月灵门的萧红,她就叫破了自己与叶灵形藏,当时张烈只以为是叶灵隐灵术修为不够,被探知到了,但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这么一回事。
“师兄,我宗真传的《怜花宝鉴》上有识香术秘法,我靠近一定范围就可以闻到师兄身上竹香与血腥……英雄气魄。”
在心中存在的疑惑获得解答之后,张烈的关注点才移到“顶级灵器六阳神火鉴”上。
这件顶级灵器在明州可是威名赫赫的,六阳神铁本是天外奇铁,偶然间被焚世影教炼器高手获得,本是打算将之铸成三阶甚至四阶法宝的,然而凡事过犹不及,这块神铁质地过于坚固、精纯,居然完全无法与其它灵物相融合。
三阶四阶法宝厉害,更多的是在于其上的强大阵法,高阶法诀,而不是法宝本身的材质,最终实在没有办法,焚世影教的炼器高手只好将这块六阳神铁融炼为六只神火令,哪怕纯凭六阳神铁之威,配合其上法诀禁制,也一样铸成了顶阶的二阶灵器,配合焚世影教威力强大的火系功法,持有此顶阶灵器焚世影教真传弟子,甚至完成过数次筑基斩金丹的恐怖战绩。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六阳神火鉴对于焚世影教的意义,远远更在两三件三阶金丹法宝之上,只要执掌神火令,哪怕凑不齐六只,也必然是明州筑基境当中的顶尖修士。
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那名驼背中年汉子,已经持着一支银色蛇杖似缓实疾的神行过来了。
“那边的那个小白脸,交出你的姘头,本座就饶你一条性命!”这名御灵门修士双眼当中几乎闪烁着绿光,初一开口就极不客气,明显没有丝毫善了的意向。
这却也是当然之事了,这悬空山无忧谷当中,大家都是彼此竞争厮杀的关系,若是自付手段神通惊人,那么最理智的选择就是见到一名它宗修士就灭杀掉一名,因为你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敌方的真传却是很有可能这么做的,如果在杀戮效率上陷入了劣势,那么即便你自身斗法单挑同阶无敌,血炼后期,敌方修士将你的同门都杀光了,单挑斗不过你,难道还不能群殴吗?
因此,此时此刻驼背汉子的表现非常正常。见其凶恶,那名月灵门的青衣女修畏惧得向张烈身后躲闪,她的表现也非常正常,然而张烈总是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难道这个家伙很强,因此给我的压力……)
在张烈还在思索的同时,对面那丑陋的驼汉已经拉近足够的距离,骤然出手了,他掷出手中蛇杖,在法诀变化间那银色蛇杖居然迅速化为一条可以虚空游动似电的银鳞怪蛇,好像闪电般扑咬上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张烈只觉得背部后腰处传来轻微痛感,下一刻,张烈左袖中的黑剑惊芒就已然犹如暴怒的蛟龙般脱袖而出,犹如弦月般旋斩向身后那名手执染血锋利袖剑的月灵门女修。
面对这种灵剑反击,青衣女修虽惊不乱,她口中吐出一股纯白烟岚,居然防御力惊人无比,硬挡下黑剑惊芒的一剑横扫、方才崩散。同时整个人旋身疾退,遁法异常精湛,甚至带出迷惑性的幻影。
正常情况下,哪怕宗门血炼当中,千竹山教与月灵门也存在竞争关系,但明州修士彼此熟悉,总要好过与雍州修士的关系,更何况明州七派中,玄魔宗、焚世影教、幻心宗属于魔道,丹元剑灵宫,重玄阁属于正道,只有月灵门与千竹山教同属于亦正亦邪的宗门,这两个宗门交集来往多年,两宗宗门弟子天然就有一定程度的同盟信任,彼此扶持互助的情况,也仅仅少于丹元剑灵宫与重玄阁。
因此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再加上六阳神火鉴的诱惑,千竹山教的宗门弟子真的是容易陷落到这种算计当中。天然的相对信任加上贪婪诱惑,干扰修士的心神清明。
那条可以虚空游动、疾风似电一般的银鳞怪蛇,似乎是驼背修士极为看重的灵兽了,然而它的疾快狠毒,在拥有清灵法目的张烈眼中,却是完全可以捕捉到其运动轨迹的。
银光剑芒交错碰触,仅仅只是一击,那名驼背汉子便心疼得哀叫一声,因为他可以感应到,自己这头无比钟爱的灵兽已经受伤了。
一阶炼气境修士无法操控二阶法器,但是可以驾驭操控二阶灵器,但正常来说,无论二阶灵器本身的品阶多高,炼气境修士都只能部分发挥出灵器效能,也就是说在炼气境修士手中,二阶初级灵器与高级灵器的威力区别是不太巨大的。
然而张烈修炼金灵共生·庚金剑意已至庚金不灭体境界,虽然黑白双剑的蛟毒驱除未久,双剑仅仅只有二阶初级灵器威能,但是在张烈的驾驭之下,却有着二阶中级灵器之威,因此驼背汉子的银蛇虽是异种,但是硬撼交击之下,却还是瞬间就被剑器斩伤了。
同时,因为炼火流焰袍与木灵藤甲的双重防御力,青衣女修的袖剑仅仅堪堪刺破张烈背脊处的些许皮肤,她本想一击将张烈的腰子都挑出来,可惜袖剑剑锋还未及经络肌里激发法力的反扑,就被木灵藤甲弹出来了,张烈的木灵藤甲唯惧火焰,最克金锋,而他的炼火流焰袍却强效防御金、木、火三行攻击。
本来青衣女修的袖剑上还淬着见血封喉的剧毒,但是张烈炼气、筑基境剧毒基本免疫,更何况中的毒素还极为微量。
“高明啊!月灵门的弟子与御灵门的弟子联手,杀害明州弟子获取资源?”
张烈背负画轴,白剑七夕黑剑惊芒游荡于他身旁左右,虽然是被暗算,但此时此刻张烈居高临下,杀意气魄反而更强。
“没办法,我们夫妇要天赋没天赋、要背景没背景,要长相没长相,连际遇机缘也不如人,实在比不得上宗师兄身价丰足,修炼顺利。炼气境界,身上的灵器至少两三件,即便是刚刚筑基,寒酸一些的筑基境仙师也无法与上宗师兄相比!”
此时此刻青衣女修已经与驼背中年汉子站在一处,此时此时女修以手指摩擦着自己的袖剑,盯视张烈的眼神却已然犹如毒蛇般冰冷怨毒。
求道艰难,底层修士求道更加十倍艰难。许多底层修士对家族修士、宗门修士怀有着恨意,是很常见的,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能被压制着,然后奴颜媚骨的讨好。
双方各自有各自的道理,大势力修士觉得自家祖师、先人也是一路披荆斩棘这样走过来的,身居高位有着各种各样的好处便利,但也树大招风承受着与之相应的危险,动辄破家灭门,也不是说笑的。
底层修士觉得,大势力修士占据着过多的修炼资源,逼得底层修士除了险恶之路以外,几乎无路可走。但不可否认的是,真的有底层修士走通那险恶之路以后,他们同样也会组建势力,占据资源,对待底层修士的压榨也同样不会比前人更少。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先贤前辈寥寥数语,将世间之理说明说尽了。
当然,在这两句后面还有两句:“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邪。”
谁能以自己的力量,奉给天下呢?
唯有道者:科学家是也。
科学是第一生产力,如牛顿、如袁隆平,他们截天道之余,以奉天下,因此发展到一定程度后,许多平民可以过得可以比古之帝王,还要滋润,还要舒适。
这些道之圣人做了,却并没有多少占有,有所成就却不居功,他们所得的与他们所贡献的相比,那是完全不成比例的。
在仙道世界,唯有道者,可以晋升化神境界,在本世界渡过五阶化神飞升天劫,以上界灵气之灌注,拯救这个千疮百孔、岌岌可危的世界,这同样也是截天道之余,以奉天下。
但有道者寡矣,余者碌碌哉,即便是张烈,他哪怕明明知道这个世界的“背景”,却也根本不敢确定自己未来是不是可以走到五阶化神境界,正面硬撼最高强度的五阶化神道法天刑。
毕竟上辈子玩游戏,都没少死,更何况是这一世只有一条性命,死了就game over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一起进来的?另外,六阳神火鉴之事也是诈术?”
“死后去问阎王吧!”
那名原本就容貌普通,此时此刻更加是神情狰狞的青衣女修,周身扩散开一片灵光,下一刻但隐没入虚空当中去了。
可是她并不知道,在张烈的清灵法目作用下,她此时此刻仅仅只是变成一道半透明形体,其实还是能够看到的。
因为之前被张烈一剑斩伤了银鳞怪蛇,因此驼背汉子不肯再轻易出动自己的宝贝灵兽,而是取出一类似储物袋的法袋,下一刻,当法袋张开之时,密密麻麻得大量飞虫,飞扑出来。那样的一幕画面,绝对足以让任何一名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心脏骤停进医院的。
有黑白双剑在手,张烈此时若是想走的话,脚踏飞剑骤然而飞,在场没有任何挡得住。
然而张烈却也清楚,若是自己此时此刻离去了,这对变态夫妇联手,现在无忧谷中最容易被他们暗算的,便是自己的那些同门。就算张烈与那些同门并不熟悉,并不亲近,但同门就是同门,在此时此刻的无忧谷中,在遭遇危险时,最有可能出手救你的人,就是同门。
伸手握住腰间的通碧葫芦,源源不断的如意魔火,通过接触瞬间涌入张烈体内,汇入熔岩地火心当中,接受张烈四倍于同阶境界修士的法力强化。
下一刻,自虚空悬浮的通碧葫芦口中喷涌出犹如水炮般的虎王法酒,通碧葫芦本身是二阶中品特殊类灵器,但正常情况下它本身却并没有多少攻防威力:远程飞行,温养法酒,控御吸取二阶及二阶以下火焰法术。
短距离,爆发性,它都是不及黑白双剑的,只有在超远程飞行时,通碧葫芦的续航、舒适性上才能体现出优势。
通碧葫芦最强大的能力在于大量储存温养法酒,储存量相当的大,并且可以逐渐提升法酒品阶,不过即便是这样,再经过之前的水龙吟以及这次的消耗后,剩下的也不多了,张烈打算接下来一段时间找条河往里面装入一些水,至少可以配合使用水龙吟法术克制破解火行。
面前飞涌而来密密麻麻的大量血色飞蝗,再先被通碧葫芦的法酒水炮冲击之后,紧接着又被张烈吐喷出熊熊如意魔火烧炙,正所谓水火无情,无论你是多少数量,洪水烈火都可以大量减少你的数量。
只是那名驮背修士的目的是以自身灵虫掩护自己夫人暗算偷袭张烈,因此哪怕损失惨重,但他还是咬着牙打开身上一个又一个虫囊,用于围攻张烈,他在御灵门的地位也并不怎么高,豢养的灵虫多是常见的飞蝗类灵虫,但是能够晋升到真传弟子境界,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就在张烈四面喷火,烧得啪啪作响之时,四面八方大量飞蝗灵虫里,有几头精英变异飞蝗,身后十几只透明翅膀猛烈振颤,顿时发出一股嗡鸣巨响,处于虫群中心倚仗如意魔火威能四面纵横的张烈,瞬时之间只觉得大脑“嗡”得一下,产生巨大的昏眩之感。
这还是他多年精修养神诀,自身法力又深浑雄厚才能够支撑得住的,否则的话,此时此刻应该是头痛欲裂,甚至直接昏厥过去。这也怪张烈把自己的玉辟邪留在家族,交由家族寻找灵童温养了,否则他此时若是将玉辟邪带在身上,这种程度的精神冲击完全可以挡下来。
也就是在这一刻,张烈斜上方的青衣女修突然伴随着水纹波动现出身形来,因为这个距离没必要隐藏了,并且自身爆发法力,发动攻击,也无法隐藏了。
“死!”
伴随着厉啸,青衣女修人剑合一,化为一抹厉芒向张烈刺杀而来,虽然经过刚刚的刺杀她也知道张烈身上穿着外袍内甲,防御力很强,但她这一次斩击的目标是张烈暴露在外的咽喉脖颈,一击枭首之后,内甲防御力再强横还有什么意义吗?
黑白双剑虽然环绕张烈的身躯飞行,但面对这样突然猛烈的一击,反应速度还是稍慢一些,这是必然的,灵器护主的反应速度本身就很难比主人的反应速度更快。
然而,张烈在昏眩的过程中,却依然手掌对准青衣女修的方向虚按,一条条青色树藤自他的衣袖当中飞出,虚空纠缠迅速形成一面巨大木盾。
而青衣女修的那一边,虽然也惊异于张烈怎么可以准确判断,迅速应对,但气机爆发,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斗法厮杀,本身就无法给人太多的思虑时间,犹豫就会败北,当然,有时候果断也会是送。
青衣女修人剑合一,威力相当恐怖的剑芒,几乎径直穿透了木灵共生·妖化血参制造出来的木盾,但是这异化的木灵之术,不畏金行,或者说是最克金行,它连原本克制土行、水行效果都下降了,近乎全部的防御力都叠加在了这个方面。
剑芒击爆木盾,过程中有大量的青色木藤纠缠在了女修的身上,青衣女修手中的袖剑,狠狠刺出,距离张烈的咽喉处几乎只剩下不到半掌、微乎其微的空间距离了,但这微乎其微的半掌距离,却是宛如天堑般,不可跨越。
下一刻,张烈周身环绕护主的黑白双剑,便直接刺入了被木藤缠绕的青衣女修体内。虽然女修的身上也并不是没有防御法器,但即便是一阶的高阶防御法器,也难以抵挡黑白双剑并剑齐攻的一击之威。
从精神攻击中缓过来的张烈看着青衣女修,那近乎于死不瞑目的双眼。心中不忍,开口道:
“别恨了,就算你这一击刺中我,也要不了我的命,我这样说,你是不是好受一些了?安心去吧。”张烈几乎猜测到,对方以为自己穿有高品质的内甲,但其实自知自事,张烈清楚的知道木灵藤甲是存在于自己皮肤表层之下的,更何况自己还可以主意识运起庚金不灭体防御,对方这一击无论得不得手,只要出手了,都是必死的结局。
张烈任由她潜到近身,却并不攻击她,就是让她出尽全力,连自保之余力都无法留存。
双剑一绞,青衣女修直接就爆成漫天崩碎的血浆了。她又没有修炼炼体,被剑气于自身体内爆开,便是这样的结局。
“啊啊!”
完全想象不到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就这样死掉了,那名御灵门的真传弟子驼背男人,嘶吼着放出自己全部的灵虫、灵兽。
哪怕是御灵类宗门的修士,想要同时控御数量如此之多的灵虫、灵兽也是不现实的,然而这个男人吼叫着撕裂开自己的衣衫,紧接着,四面八方的灵虫、灵兽扑向自己的主人,开始肆意吞噬自己主人的血肉灵元。还有一些灵虫、灵兽忠诚于自己主人,想要保护他,但却被数量庞大的其它同类,击败吞噬了。
“杀了他,杀了他!”
以绝大的绝望恨意,戟指张烈,同时张烈感受到一股冥冥中的印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微微皱眉,但是下一刻还是挥出飞剑,瞬间将那名驼背修士的储物乾坤袋挑了出来,这种战利品是不可能不收下的,虽然积尸崖魔修、月灵门青衣女修、以及眼前之人储物袋各自都有着防御禁制,一时半刻磨不开,但是他们也都是各有手段的强大修士,只要磨开储物袋,就必然会有相当丰厚的收获。
像臧维林那样的骄狂之辈,恐怕根本就想不到自己会在进入无忧谷的第一天就被人击败乃至格杀。
像这对修士夫妇道侣,不知道他们已经谋害多少人了,又有多少人的一生储蓄,落入到他们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张烈驾驭白剑七夕的纯白剑光,骤然冲天而起,奇速绝伦。
然而那些大量吞噬了主人血肉灵元的灵虫、灵兽,也都带着嗡嗡低吼之声,带着一股血芒追杀而上。
驼背修士最后施展的这个道术,应该是御灵门的绝杀秘术了,一旦被种下印记,虽说同境界修士,即便是修为更高出一个境界的修士,也绝难以抹除印记,而一名御灵门真传弟子毕生饲养的灵兽,总体实力比这名修士的正常实力强出三五倍也是有可能的,再加上血祭加持,若是这个术都无法复仇的话,只能说你实在是找错仇人了,对方你根本就得罪不起,双方本就不是一个阶位层级的修士。
如果是在无忧谷以外的地方,张烈会选择打打逃逃,慢慢得把这些灵虫、灵兽都消磨干净。
但是进入无忧谷两天,便血战死斗两场,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运气……不,是自己命格招这种事,但张烈也已经清楚的知道无忧谷血炼的竞争烈度了。带着一群追杀自己的灵虫、灵兽到处跑,各种变数危机实在太多,张烈在拉开一定距离后,找了一个山洞躲入进去,然后取出避尘符直接就激发了这张符宝,巨大的屏蔽之力,将张烈整个人包裹笼罩,张烈本来还打算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但在这一刻他清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一切“讯息”都被屏蔽掉了。
即便是御灵门的绝杀秘术,在炼气境界也难敌符宝之威,那些扩散着凶煞血芒的灵虫、灵兽,在茫然得飞舞两天后,身上的血光渐渐化去,慢慢就散于森林当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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