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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明的时分,有人拍响了容国公府的大门,声声急切。
元秋才起床,一身劲装,束着马尾,准备去晨练。虽然天很冷,但练功不能懈怠,她还打算今日到仁和堂去坐诊。人生病不会挑时候,避不开逢年过节,医馆最近忙得很。
刚出门,就见兴瑞跑进了观澜院,“三小姐!丞相府来人,说孟家四小姐重伤濒危,请三小姐尽快过去呢!”
元秋蹙眉,身后传来苏默的声音,“你去吧,我在。”
元秋连衣服都没换,披风也没穿,骑着飞鱼,独自一人策马出了容国公府,朝着孟丞相府去了。高高的马尾在风中飞扬,挂在马背上的药箱轻轻摇晃。她直觉孟娴出事跟陆哲有关,但当下救人要紧。
苏默在暗中跟着,也去了孟丞相府,只是没人知道。
“怎么回事?”元秋进门便问了一句。
孟家大部分人都在,除了被瞒着的老太君。
孟丞相神色疲惫,孟夫人哭红了眼睛。本以为这个小女儿是最省心的,谁知道今年接二连三地出事,像是犯太岁一般。
府里养的大夫正在手忙脚乱地给孟娴处理伤口,额头冷汗直冒。见元秋来,松了一口气,连忙让开了。
孟家三少夫人马氏回答了元秋的问题,“四妹夜里都不留人伺候的,天快亮的时候,丫鬟听到尖叫声,进来就见她头破血流,昏了过去。没人看到是谁干的,谁跟四妹这么大的仇啊?”
元秋查看了孟娴的情况,很危险,但还有救。
她打开药箱,开始专注于施救。
孟丞相让其他人都安静,不要打扰元秋。
从孟家人的角度,如果非说孟娴得罪人的话,也就是白家了。白家算计孟娴,有错在先,但毕竟白沭死了,那家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后下旨把孟娴赐婚给陆哲做侧室,已经是在报复。当时孟丞相还想,事已至此,他们无从选择,只希望孟娴嫁过去之后,这件事真的可以平息。
但今日之事,显然说明,没那么简单。
当下孟丞相怀疑是白家人故意害孟娴,雇佣高手前来暗杀。除此之外,他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可能。
孟夫人见元秋一直在忙,没说孟娴没救了,心已经松了大半。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元秋有些疲惫地说,“清水。”
“快快快!把清水给容小姐送过去!”孟夫人连忙叫丫鬟。
元秋只是想洗手。伤口处理好了,看起来很吓人,流了许多血,但好在抢救及时。
净手之后,元秋写了个方子,交给孟家的大夫,他连忙去备药了。
“娴儿怎么样了?”孟夫人这才敢问。
元秋摇头,“死不了。”
孟夫人的眼泪下来了,“我苦命的娴儿啊,是谁这么狠心,竟然要杀她……”
元秋想到一开始马氏说的话,若有所思。她可以肯定,是陆哲干的。
昨夜苏默才要求陆哲在不杀掉孟娴的情况下解除婚约,但这门亲事是太后赐婚,其中还牵扯到孟白两家的仇怨,想要取消没那么容易,最有效的方法是,陆哲出事,或者孟娴出事。
陆哲当然不可能残害自己,他又被苏默要求不能杀孟娴,那只能选择重伤孟娴,而且在脑部的话……元秋看着昏迷的孟娴,怀疑陆哲在动手之前跟她说过什么,伤到脑部,是最适合装失忆,装疯卖傻。
即便陆哲被人看不起,毕竟是忠信伯府的世子,且是八公主驸马。孟娴如果身体或者脑子出了问题,皇室再强迫陆哲把人娶回去,说不过去。况且孟家本来就不愿意这门亲事,借着孟娴病了的契机,就能顺理成章地让她养病,不需要嫁人。
元秋只是猜测,但从凶手没被任何人发现,却选在天快亮下人都醒了的时候动手,给了孟娴发出声音把人引来的机会,让孟家人第一时间发现重伤的孟娴,立刻去请元秋过来救,就已说明,凶手并不是真的要让孟娴死。
否则先把孟娴弄晕,再下杀手,完全可以让孟娴发不出任何声音,死透了才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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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几乎可以断定,就是陆哲,孟娴没死也是他故意设计的,甚至算准了元秋会来救人。
但这事儿,内情比较复杂,本来跟元秋和苏默没关系,过了昨夜,他们插手,且孟娴就是因为苏默插手,才被陆哲用花瓶砸了脑袋的,所以元秋不可能把真相告诉孟家人,也没必要。
已经可以预见,最终的结果对孟家绝对是有利无害的,他们巴不得孟娴能甩掉这门亲事,哪怕一辈子不嫁人,也比嫁错人好。
对孟娴自己而言,只要她苏醒过来之后不作妖,至少能在家人庇佑之下安稳地活着,比起嫁给陆哲那个毒蛇一样的男人,好太多了。
“我看,就是白家干的!”孟家大公子寒着脸说,“都用亲事羞辱我们孟家一回,要毁掉四妹一生了,竟然还不罢休,非要让四妹给白沭偿命吗?可白沭的事,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孟丞相深深叹气,“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讲。容小姐,孟家又欠你一回,若不是你来,娴儿怕是凶多吉少了。”
元秋微微摇头,“我只能尽力,她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样,不能保证。”
孟夫人神色一怔,“容小姐的意思是?”
元秋叹气,“伤在脑部,出血很多,即便活着,醒过来,也可能有其他病症。”
“难道会失去记忆吗?”马氏瞪大眼睛。
元秋点头又摇头,“失忆,痴傻,都有可能。但也可能什么事都没有。等孟娴醒了便知道。我只能救命,其他的,暂时无能为力。”
孟夫人悲从心来,抹着眼泪跟元秋道谢,说她已经救了孟娴的命,活着最重要,其他的不管如何,他们都认了。
元秋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说要小心伺候着,她明日再过来。如果中间孟娴发热,或者醒过来,再派人过去叫她。
孟丞相让孟夫人好好照顾着,他亲自送元秋出去。
到了没人的地方,孟丞相叹了一口气说,“只要娴儿能活着,以后平平安安的,我们对她,别无所求了。”
元秋听出孟丞相的言外之意。想来孟丞相已经意识到,这是个让孟娴跟陆哲解除婚约的绝好机会,不能错过。哪怕孟娴醒来之后人好好的,也得想办法让她有点什么问题……
元秋可以理解,也赞成。孟丞相是为了家族,同样也是为了保护女儿。即便不知道陆哲的为人,可好好的女儿去给人做侧室,上头还是个风评极差,素有仇怨的公主,哪个角度看都是个必然会很凄惨的火坑。只要能跳出来,即便“姿势”难看些,总归是好事。
这也是元秋方才特意说那几句话的原因。那不是假话,伤了脑部,失忆和痴傻的确是有可能的。她同时也在提醒孟家人,想做什么,抓住机会,看好孟娴,不要再闹。
元秋走后,孟老太君才得知孙女出事。她见到孟娴之前,已经知道没有性命之危了,便没有太担心,同样想到了趁着这个机会,把婚约给解除了是最好。
元秋回到容国公府时,孟娴出事的消息已在万安城里传开了。
其实白家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倒是真想让孟娴死,但太后皇后和二皇子都压着,说让他们别闹事,没好处。因为一旦孟娴出事,白家一定会被怀疑。
如今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在传闻中,对孟娴下毒手的最大嫌疑人就是白家。
就像当初白家故意散播消息,说白沭的死是孟丞相府处心积虑制造的意外杀人一样。
结了仇,你泼我脏水,我再泼回去,反正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多。
一时流言四起,已经有人开始说,孟娴被元秋所救,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但失去记忆,成了痴傻之人。
太后得知,张口便说是孟家自导自演的苦肉计,派了人去孟家调查事情经过,君兆麟也有所怀疑,同样盯着这件事。
他不在乎白沭和孟娴的死活,但不允许臣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些不入流的把戏,明着恭敬,背地里想方设法抗旨不遵。
调查的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这本就不是苦肉计,孟家人并不担心,坦坦荡荡地让他们查。
至于婚约能不能继续,取决于孟娴醒过来之后身体到底怎么样。
孟娴是当天半夜苏醒的,整个人呆呆傻傻的,有人碰她就尖叫,像是受了重大的刺激一般。
翌日天亮之后,孟丞相派人把元秋和柳仲都请了过去,让他们帮忙瞧瞧孟娴的情况。
当时孟娴又昏睡过去了,柳仲号脉之后,问了一些孟娴表现出来的症状,说很可能是失去记忆了,是否痴傻还有待考量。
元秋的结论差不多。
“连番打击,娴儿心理脆弱,承受不住,如今谁也碰不得,这可怎么办?”孟丞相叹气。
元秋会意,神色淡淡地说,“只需如实禀报皇上和太后娘娘即可。”
孟丞相点头,“辛苦二位。”
痴傻,失心疯,都有可能,但都不一定。目前的主要症状是受了刺激,一碰就发疯,谁也不认识。这种情况下,别说嫁人,都不能见人。
而陆哲和孟娴的亲事原本就定在二月初,很近了,要么现在取消,要么等到婚期临近看孟娴的情况再考虑是否取消。
元秋知道,一定会取消的。至少在婚约取消之前,孟丞相不会让孟娴恢复正常。同时陆哲那边也会做点什么,来促成这件事,譬如让君灵馨出面说些什么。
元秋走后,孟丞相让其他人都出去,他独自坐在房中,等着孟娴再次醒来。
孟娴睁开眼,看到孟丞相,瞬间眼泪盈眶。
孟丞相拧眉,直觉孟娴之前是装出来的,虽然他希望那样,但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娴儿,是谁伤的你?”孟丞相低声问。
孟娴只是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什么都不说。
“是你认识的人吗?”孟丞相问。
孟娴不住地摇头。关于她和陆哲那些事,她是一个字都不敢跟家里人讲的。她现在伤心、痛苦、难堪,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头疼欲裂,真的要疯了。
孟丞相见孟娴情绪不太对,不敢再问她,“娴儿,你听爹说。你没事,是万幸,这次趁着机会,把你那桩亲事给解决了,也算因祸得福。你明白为父的意思吗?”
孟娴哭着点头,她明白,都明白,因为该怎么做,陆哲在把花瓶砸下来之前,已经跟她讲得清清楚楚了……
白家仍然坚持说是孟家的苦肉计,是孟丞相为了抗旨不嫁女儿。
但君兆麟调查的结果,以及询问元秋和柳仲之后,认为的确有人要害孟娴,不会是孟家人。当时情况很凶险,但凡元秋去晚一会儿,人就没了。
若是孟丞相有这番狠心决断,事情其实会简单很多。当初孟娴被白家设计出事丢了清白,直接让她“以死明志”,就一了百了,维护了孟家的名声,也没后来这些麻烦。
孟俪回了一趟娘家,看过孟娴之后,跟孟丞相交代,皇上已经松口,让太后收回赐婚的懿旨,但前提是孟娴不能好起来。
孟丞相明白。孰是孰非不重要,君兆麟要各打五十大板。白沭死了,孟娴可以不嫁给陆哲,但也不能过段日子就什么事都没有照样还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为了“公平”起见,不管她真疯假疯,真傻假傻,孟家要有个对外的说法,让太后满意。
“依我看,事已至此,小妹想在京城好好地再嫁个人是绝对不可能了。那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对孟家也没有任何好处。”孟俪脸色不太好看,“她自己说过,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想嫁给不喜欢的男人。既如此,以后家里养着她,让她衣食无忧,有书相伴,已是最好的结果。”
“是啊!”孟丞相叹气。
“爹,上次去秋狩,你们让她出门,便是个错误。从今往后,既然她病了,就好好在家里,绝对不要再惯着,那只会是害了她!”孟俪神色严肃。
孟丞相苦笑,“为父原先确实是高看娴儿了,以为她跟你一样,聪明识大体,不会惹事。谁知道,她根本不通人情世故,太任性了。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让她出门的。”
孟俪没带孩子,正事说完,陪着孟老太君说了会话,便离开了孟家。
她乘坐的马车走到半路,迎面碰上了太子府的马车。
“娘娘,是太子妃。”宫女告诉孟俪。
孟俪敛眸,“嗯,走吧。”
忠勇候府距离九公主府、孟丞相府都并不远。万安城里的贵族大部分都住在皇宫周围的北城,只容国公府在成为南安王府之前是个皇家园林,位置相对比较偏僻。
虽然是当今太子妃的娘家,可忠勇候府在万安城里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齐家一门忠烈,只剩了忠勇候齐明和太子妃齐颖兄妹俩,而齐明虽然是个侯爷,却在重伤回京之后再也没有出过齐家半步。
太子府的马车在忠勇候府外面停下,太子妃齐颖被丫鬟扶着下了车,抬头看着忠勇候府的牌匾,眸光微黯。
齐颖是回来送年礼的。按说这种事,太子君紫钰应该陪她回来,但君紫钰说明雅婷身体不好,今日明家人要过府探望,他不能出门。
齐颖知道,都是借口。唯一的原因是,君紫钰不喜欢她,从来都不喜欢。而这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齐家没落了,她没有靠山。君紫钰觉得齐颖配不上他太子妃的位置,而齐颖素来端庄得体,个性清高,不会跟太子府后院某些女人一样耍手段哄君紫钰高兴。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齐明居住的院子。
“你们都退下吧。”齐颖摆摆手。
天寒地冻,窗户开着,齐明就坐在窗边。面庞消瘦而苍白,胡须不知多久没有刮,看起来倒不像二十五岁的年纪,一双死寂的眸子盯着院中的苍松,仿佛一尊蜡像。
“哥哥。”齐颖叫了一声。
齐明这才看到齐颖,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不见君紫钰,便沉了脸。
齐颖进门,先问起齐明的身体。
“死不了。”齐明看着自己的妹妹,皱眉问,“太子呢?”
“明氏前几日摔倒了,今日明国公府的长辈要过去探望,太子得陪着,本来说明日再陪我一起回来,但我怕哥哥惦记,就自己回来了。”齐颖微微笑了笑。她五官英气,乍看并不出众,且皮肤有些黑。这当然也是君紫钰不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明氏摔倒?不会有人往你身上泼脏水吧?”齐明面色一沉。
齐颖走过去把窗户关上,走到齐明身后,将他的轮椅推到桌边,她坐在一旁,给齐明沏茶。
“没有,我跟哥哥说过的,明氏人不错,我们处得很好,真的。”齐颖摇头。
“你的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齐明的话让齐颖手一顿,笑得有些勉强,“孩子的事,要看天意。”
“明氏刚进门就怀上了,你嫁给太子两年,肚子都没有动静,你总跟我说天意,以为我不知道是太子故意冷落你吗?”齐明握拳砸了一下桌子。
齐颖眼圈儿微红,“哥哥,我没事。”
“我齐家为东明血战沙场,人都快死光了,我唯一的妹妹嫁过去守活寡,还跟我说没事?!现在没事,以后呢?他还只是太子,就如此待你,等他坐上那个位置,你就等着进冷宫吧!”齐明怒吼。
齐颖沉默,过了片刻之后苦笑道,“哥哥,如果你真心疼我的话,就让我请容小姐来给你医治吧。她医术极高明,听说柳太医都断言这个徒弟比他更厉害,别人没办法,容小姐说不定能有办法呢。明氏跟她关系颇好,先前都帮我跟容小姐提过一回了,人家答应了,可哥哥你不松口,我也不敢贸然过去请。”
“废了就是废了,柳太医都说没办法,她一个才拜师多久的黄毛丫头,能有什么办法?”齐明脸色难看。
“哥哥,我知道你生太子的气,但别说这样的气话,容小姐的医术是真的很高明。你心有抱负,不甘心就这样当个废人的。只要能站起来,你可以带兵去打仗,替爷爷,替爹和叔伯报仇,也能给我撑腰。到时候,太子他不敢冷落我的。”齐颖看着齐明说。
齐明听到最后一句话,神色终于变了。拳头握了又松,沉默良久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这回我听你的。容家小姐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你也不必低声下气去求人。能治好就治,治不好,我就进宫求见皇上,自请让你下堂!回娘家也总比在太子府守活寡强!”
齐颖苦笑摇头,知道齐明说的气话。她也想过,是不是干脆跟君紫钰分开,她不稀罕什么太子妃之位,更愿意回家来陪伴兄长。可这关乎皇室颜面,哪里是他们齐家想如何,便能如何的呢?
齐颖先前提过两回,这回见齐明终于松口,便决定今日就去拜访元秋,省得齐明又反悔。明雅婷跟齐颖说过,元秋人特别好,如果齐颖去请的话,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齐明当年意气风发,却眼睁睁地看着父兄惨死在西辽人手中,自己也成了残废,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他原本有个两情相悦的未婚妻,就是孟俪。可他成了废人,孟家当时没有要退亲的意思,孟俪也通过齐颖转告他,她不会改变心意的。
但齐明在得知自己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的时候,就毅然退了亲。他没有办法给孟俪幸福,也不想耽误她的终身。
自暴自弃的日子过起来漫长而煎熬,回头看,却又仿佛只是一眨眼。齐明如今只希望他的妹妹过得好,可这样的世道,女人没有可靠的娘家做后盾,就会被人欺负,嫁进皇室也一样,甚至皇室之中的利益纷争更残酷。
齐明看着自己的腿,苦笑,真的还能站起来吗……
齐颖到容国公府的时候,容元枫正带着弟弟们在贴对联。门上的对联都贴好了,大家写了不少福字,门上贴不下,就往树上贴。
齐颖第一次来容国公府,觉得这里的气氛很不一样,跟这万安城里其他家族都不同。
容岚在暖阁里招待了齐颖,君灵月也在。姑嫂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听到齐颖表明来意,君灵月微叹,“其实雅婷先前都跟秋儿说过的,秋儿说得先去看看忠勇候的伤势,才能知道还有没有办法。但她也不好贸然上门去。”
齐颖闻言,神色歉疚,“哥哥他这两年把自己关起来,不愿意见人,我先把他劝好才敢来请容小姐,不然怕冒犯了容小姐。”
“今日秋儿到仁和堂去了,不在府中。”容岚看着齐颖说,“太子妃若是着急,就到医馆去找她,不然等她回来,让她明日到忠勇候府走一趟,你看如何?”
齐颖神色感激,“多谢容国公。那就明日吧,明日我再来请容小姐一同过去。”
“好。”容岚点头,找了个借口离开,让齐颖和君灵月姑嫂说话。
等元秋从医馆回来,齐颖早就走了。她得知太子妃请她去给忠勇候医治,爽快地答应了。
“姐姐真是人美心善的活菩萨!”容元朗笑容灿烂,“不过姐夫,你会不会介意姐姐因为行医,要跟别的男人有接触呢?”
以前容元朗致力于促成苏默和元秋在一块儿,如今苏默和元秋已经在一起了,容元朗除了巴望着他们早日生娃之外,就喜欢“搞事情”,给姐夫挖坑,其乐无穷。
家里人都在,等着听苏默怎么回答。
苏默轻笑,“医者本分,秋儿是在治病救人,不管男女,不管身份贵贱,都只是她眼中的病人而已。阿福你怎么这么肤浅?”
容元朗:……
关于孟娴的事,来龙去脉元秋都跟容岚说了,包括苏默就是蓝羽公子这件事。
容岚并不是太意外,对于孟娴的遭遇只是一声叹息,又提醒元秋要提防陆哲。
翌日一早,祝锦年先来了容国公府。是元秋昨夜派人跟他说,今日要去忠勇候府,请他一起去。虽然苏默并不介意元秋行医遇上男病人,但有些事确实不太方便,元秋让祝锦年过去帮忙。
祝锦年很乐意,又能从元秋这里偷师了。
齐颖在约定好的时间过来,他们一起到忠勇候府去,苏默也跟着,依旧蒙着眼,对外说不能见强光。
陆哲在书房密室之中再次见到沐振轩的时候,提起他跟孟娴的亲事会取消。
沐振轩很意外,问发生了什么。
陆哲当然不会说实话,只说孟娴被人暗害,伤了脑子,失忆痴傻了。
“舅舅是否认识什么神医?或者毒术高手?”陆哲问。
“我女儿。”沐振轩说。
陆哲冷哼,“你一厢情愿,元秋表妹可绝不会再认你。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她身上有秘密,在乡野之地长大,哪里来的一身傲人医术?你应该很清楚,那根本不是柳仲教她的。”
沐振轩皱眉,“这件事,你恐怕比我知道的更多吧?”
“没错,当初我觉得有点蹊跷,是下功夫调查过,可惜只查到她跟段家关系匪浅,没有其他。”陆哲说。
“你找毒术高手做什么?你中毒了?为何不敢去找秋儿?”沐振轩看着陆哲冷声问。
陆哲摇头,“只是想招揽一个毒术高手,为我所用。”
他说谎了,他是想把体内的毒给解了,不想受制于人。但这话不能明说。
“对了,太子妃请了元秋表妹去给忠勇候医治。”陆哲突然说起。他一直派人关注着容国公府的一举一动,知道齐颖昨日去过,今日又请了元秋出门去忠勇候府,不可能有别的事。
沐振轩眸光微闪,“怎么了?”
“我是在想,君紫钰应该很乐意见到他大舅子站起来帮他,但如果是元秋表妹把齐明治好的,君紫钰会高兴吗?”陆哲似笑非笑。
“你什么意思?”沐振轩愣了一下。
“舅舅难道不知道君紫钰一直背地里想要害君紫桓,把君紫桓视作最大的敌人吗?容国公府跟君紫桓是一家人,君紫钰肯定会怀疑君紫桓要跟他争。他自己嫡亲的大舅子如果还能带兵打仗,把兵权拿到手,当然是好事。但要是元秋表妹成了齐明的大恩人,齐家又跟容国公府走到一路,君紫钰肯定更恨君紫桓。”
沐振轩突然冷笑,“齐明不会站起来的。”
陆哲眸光微眯,“舅舅,当年齐明出事,跟你有关系?”
沐振轩冷哼,“谁让皇上相中了孟俪呢?齐明必须出事,否则哪里会有如今的孟贵妃?”
陆哲有些惊愕,“齐明出事,是皇上授意你害他?”
“怎么叫害他呢?他急于抢功,我便派他出战,最终打了败仗还受了重伤,能活着回家就不错了。”沐振轩似笑非笑,“只不过,那一次我早接到密报,西辽有埋伏,忘了告诉齐明而已。”
“皇上已经得到了孟俪,齐明也不会再跟他抢女人。如果元秋表妹能把齐明治好,皇上应该不会插手吧?毕竟,如今是用人之际。”陆哲皱眉。
“你不懂男人的心思,更不懂皇上。皇上是不会重用齐明,给他翻身机会的,因为他不会希望自己的女人总能听到旧情人的名字,得知他有多英勇。但齐明只要身体恢复,就得用他。所以,他不能站起来。”
“而且,齐明作为太子的舅兄,不需要有权势。皇上对他的儿子们都有防备,明里暗里制衡。君紫桓无心权势,所以才能娶到我的大女儿。齐明好不了,我话放在这儿,不信走着瞧。”沐振轩冷笑。
陆哲呵呵笑了两声,“的确,可能最了解皇上的就是舅舅了。不过元秋表妹既然出手,结果如何,犹未可知。我们拭目以待。”测试广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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