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彟看着李正问道:“若是老夫辞官之后陛下应允了老夫,你该当如何?”
“那你就自由了呀。”李正微笑着说道。
武士彟惊疑地看着李正。
李正收拾着眼前的一些碎铁料一边说道:“其实对你武士彟来说,你要的不是什么高官厚禄,你要的只是一份自由而已,不论是留在长安还是离开长安,你只是想要一份踏实。”
“老夫只是希望陛下可以打消顾虑而已,你是多想了。”
听着武士彟的话,李正依旧是摆弄着眼前的铁料。
见李正不说话,感受到气氛有些不一样的狄知逊连忙说道:“据说在最近冯盎打算回长安了,对朝中来说是一件好事,这么一来就没有岭南的后顾之忧。”
武士彟观察着李正,想要打消李世民的顾虑不容易。
辞官这个办法其实仔细想想确实挺好。
而且如今的结果也是好的。
与其说一直上下不定,不如以退为进。
让李世民来做选择,若是李世民同意自己辞官。
也算是辞官之后一身轻。
若是李世民不同意自己辞官,也会重新给自己一个官位。
这些年以来,带着家人一直奔波,若是还要去一个偏远的地方,现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在长安歇脚。
武士彟知道一家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
可是全家人都已经不想再搬迁了。
希望可以在长安留下来。
武士彟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李正只有十二岁,这孩子的眼神很奇怪。
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该有的眼神。
知道李正在长安的名声,如今整个长安谁不知道他李正。
武士彟心里不止一次想过李正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站在这个孩子面前,他的神情看起来很云淡风轻。
狄知逊邀请武士彟坐下,对正在喂马的大虎说道:“倒两杯茶。”
“好嘞。”大虎把架在火上的泥炉拿下来,给两人倒上两碗热茶。
武士彟有些不知所措,在别人家里就这么吆五喝六,这么随意的吗?
“这……”
狄知逊说道:“不妨事,李正不太讲究礼数,若是我们太拘谨他才会不舒服。”
“是吗?”武士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又觉得太烫放下茶碗。
李正把能用的铁料都挑选出来,这是大虎带来的第三次铁料了。
军中打铁剩下来的没用铁矿用来给自己做弹簧是最好的。
武士彟看着马圈里的马匹有些略显尴尬地说话道:“这些马养得可真好。”
大虎也是咧嘴笑道:“都是中郎将照顾的。”
狄知逊也说道:“别看李正是个中郎将,他养马也是充满了学问。”
李正收拾铁料的动作稍稍停下,怎么越听狄知逊的这句话越不对劲呢。
难道说自己这个中郎将就该养马了。
武士彟站起身看着马圈,马圈很干净,而且马圈的门就敞开着,任由马儿进进出出。
便好奇问道:“马圈的门就这么开着,不怕马儿跑了吗?”
大虎解释道:“马儿就是要多跑跑才好,若是马儿一直关在马圈里,马儿的体力就会下降,再说了泾阳这片地也这里有马,要是村民看到有走失的马匹也会帮忙牵回来。”
武士彟也想起了泾阳村口有人把守,除了村子里的村民一般人还进不了泾阳。
狄知逊也说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泾阳可是一个养人的好地方。”
武士彟打量着四周,远处的田地里还有人在忙碌。
看得出来整个泾阳的日子都很安宁,而且整个村子给自己的感觉除了安宁还有干净。
泾阳的道路非常地干净,整个泾阳村看起来也很整洁。
武士彟对李正说道:“说来老夫不仅要向你道谢,还要向你道歉才是。”
“道什么歉?”李正讶异。
武士彟接着说道:“还不是老夫女儿的事情。”
“你女儿?”李正立刻警惕起来,莫非武士彟打算碰瓷?
武士彟再次说道:“当然是因为老夫的女儿想要做你弟子的事情。”
“你的女儿?”李正恍然莫非上一次李丽质问的收女弟子,是武士彟的女儿。
武士彟笑道:“县侯不知道?”
李正挠着头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哪个女儿要做我弟子来着?”
武士彟连忙解释,“是老夫的小女儿,只不过她有些自不量力,年纪小有些冒进还望县侯不要见怪。”
武士彟的小女儿?武则天?这可是一个狠人,女人中的绝对狠人。
李正悚然一惊连忙说道:“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连忙起身李正给武士彟倒上一杯茶水。
“武叔叔需要点心吗?我这里还有一些蛋糕。”
“蛋糕?”
李正从自己的厨房中拿出两块蛋糕,虽然没有奶油,不过也可以当茶点。
狄知逊也奇怪地看着武士彟,“武兄,你说李正为何一听到你女儿,怎么突然变热情了。”
武士彟也是一脸奇怪。
李正把蛋糕放在两人的桌前,又说道:“还需要点什么?我这里有一些香水不如武叔叔回去的时候,带一瓶走?”
“香水?!”
武士彟知道香水的名贵连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李正把香水放到武士彟的手里连忙说道:“武叔叔,你千万要收下。”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武士彟的小女儿。
要说狠李世民狠吗?
应该够狠了。
可武则天是一个比李世民更狠的女人。
等到离开的时候,武士彟拿着手里的香水问着狄知逊,“李正这孩子,怎么前后态度这么大。”
狄知逊心里也想着,“确实有些想不明白,李正很少会对别人这般,就算是魏王殿下和太子都没有像武兄这般。”
“是吗?”武士彟心中也是很疑惑,这个李正怎么就这么客气了呢?
似乎是一听到自己的小女儿就很客气。
回到家里的武士彟看着自己的小女儿。
莫非李正对自己的女儿有想法?
武士彟想到这里立刻惊醒。
说不定李正是在避讳着什么。
还是说他别有所求。
李正是一个什么人?
如今中原最年轻的才子,也是陛下最看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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