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赞干布看着这一幕心中也越来越却确定自己一开始的想法。
几个中原人对称心咬牙切齿。
禄东赞拦在中间,双方的火药味很重。
僵持了好久之后,松赞干布这才走上前用关中话说道:“诸位还请稍安勿躁,不如先行休息如何?”
几人这才作罢,转身离去。
禄东赞扶着称心到了帐篷里。
称心忍着被殴打过的浑身疼痛说道:“多谢了。”
禄东赞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那些中原人对你的敌意有这么大。”
称心用热水浸湿的布敷着伤口一边说道:“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买卖,现在朝中就在查这些事情。”
禄东赞看着称心的伤势说道:“那些人下手可真不轻啊。”
称心冷笑说道:“我知道你和松赞干布一定不想我死了。”
禄东赞递给称心一些膏药说道:“这是我们吐蕃人的膏药,用来治疗伤口是最好的,就是气味重了点。”
称心没有拒绝禄东赞的好意,也没有打算用这些膏药。
禄东赞又说道:“今天赞普的举动很古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这么做,但我觉得都是为了吐蕃的将来。”
称心低声说道:“你们的吐蕃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我只是一个做生意的。”
禄东赞离开营帐,走到大营。
松赞干布还在和那几个中原人喝酒。
关中话禄东赞也能听懂,前前后后去过长安这么多次。
等到这些关中人离开之后。
营帐里重新安静下来,禄东赞问道:“赞普,这些关中人来这里做什么?”
松赞干布递给禄东赞一壶酒水说道:“这是那几个关中人带来的烈酒。”
禄东赞看着酒水拿起来,低声说道:“我去长安的时候,喝过。”
松赞干布看出了禄东赞神色上的变化说道,坐下来亲自给他倒上一碗酒。
禄东赞低声问道:“那几个关中人来都说了一些什么?”
松赞干布吃着一块羊肉说道:“长孙冲这次派人只是来问候一下,不过说了下一次来会带很多的大礼,其中真正的目的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那几个关中人像是有示好的意思。”
禄东赞低声说道:“他们的意思是要我们吐蕃和大唐结盟。”
松赞干布喝着酒水说道:“不见得,估计是长孙冲他自己的意思,如今大唐富裕若是可以和大唐结盟自然是求之不得,若真是要结盟不会指派这么几个酒肉之徒来见我,而是应该派他们朝中的朝臣来见我才对。”
禄东赞盯着松赞干布说道:“赞普,你是不是打算要和长孙冲交好。”
营帐中安静下来,松赞干布一时间没有接话。
禄东赞再次问道:“赞普是不是要结交长孙冲?”
把手中吃剩下半块的羊肉扔入火盆之中,松赞干布说道:“长孙冲可以给我们吐蕃五十万石粮食,甚至还可以帮我协防西突厥,他出身显贵,又是皇家的外戚,结交他对我们没什么坏处。”
说完松赞干布又说道:“不过他们有一个要求,把称心交给长孙冲。”
禄东赞怒声说道:“当初就可是称心在才帮我们打退了西突厥,最近我们的人查探之后,西突厥又有了进攻的架势,这个时候让称心离开,我们以后怎么办,指望着长孙冲吗?”
松赞干布咬牙说道:“我们也不能一直指望这个称心,他要的钱可不少。”
禄东赞说道:“长孙冲可靠吗?就算称心要得钱很多,但至少都是货真价实的,他只是一个生意人,长孙冲呢?长孙冲背后有多少的阴谋诡计,他可是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无忌在长安朝野的风评可不是太好。”
“我知道!”松赞干布又说道:“多交几个盟友对我们没坏处!”
“没有称心我们能有今天?要不是前些日子称心说西突厥撤出了东突厥草原会来进攻我们,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西突厥已经开始又在征兵了。”
松赞干布低声说道:“你冷静点!”
禄东赞愤怒地说道:“我很冷静了,就算称心要的再多,他靠得住,但是长孙冲是什么目的,赞普知道吗?交出称心我们以后去哪里买粮食和兵器。”
松赞干布又说道:“你知道为了买关中的粮食兵器,我们吐蕃花了多少金银?”
“金银?这些年我们挣了不少吧,赞普!金银重要还是我们吐蕃的大业重要。”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松赞干布大声说道。
“我也是为了吐蕃着想!”禄东赞反驳道。
营帐里一个吐蕃的赞普,一个吐蕃的大相正在大吵着。
称心一动不动地站在营帐外,面无表情地听着营帐里面的两人用吐蕃话大声怒骂着。
好一会儿之后看到禄东赞愤怒地离开营帐。
称心也默不作声的离开这里。
长安,大理寺
默呕从昏迷中醒来,忍受着背后火辣辣的疼,这里还是地牢。
已经入夜了牢房里很昏暗。
警惕地看着四周,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牢门口放着一张饼和一碗粥。
抓起饼,默呕便吃了起来,长安令一定不会不管我。
我还要给长安令挣很多很多钱。
默呕心里这么说着。
听到墙外似乎有些动静。
停下吃饼的动作,默呕看向头顶的小窗。
踮起脚尖也只能看到外面的夜空,地牢太低了。
默呕扒开牢房中铺在地上的杂草,好不容易找到一块石头。
听着墙外的敲击声还在,默呕拿起石头也对着墙敲了两下。
紧接着一团纸扔了进来。
如同抓向救命稻草,默呕捡起纸团打开看着,上面只有一字:等!
释然地笑了,默呕心中欣喜,长安令果然不会不管我。
趁着狱卒和旁边牢房的人没有注意,默呕把纸团塞入口中带着饼一起吃下。
“等。”
看来长安令是要我等着。
墙外的敲击声从纸团扔进来之后就停下了。
长安令神通广大,肯定能救我。
戴胄也一直在甘露殿坐到深夜,没有见到李世民,在这里只有几个太监。
王鼎把自己带来之后便离开了,这么一坐就坐到了天快亮了。
已经是黎明时分,年迈的戴胄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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