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远在西凉,三军阵前,多少将士的性命都在我手里,太后若真的那你来要挟我”他语气冷静,显得淡漠而寒凉,“我纵然心如刀割,也不能轻举妄动。”
他轻轻闭上了眼睛,似有十分不忍,“所以,微儿,你必须要尽最大的可能保护好自己,于宫外,有暗卫任你差使;于宫内,有羽林由你调遣他们都是经过我精挑细选留下的高手,总共有近三千人,分布在各宫门,倘若太后想要打你的主意,你一声令下,便可让他们控制整个皇宫”
他睁开眼睛,又是一片冷静清明,“赵昔微,你能做到吗?”
三千人,又把持着各大宫门。
别说是用来自保,就是拿下整个长安,也是有机会的
他能把这样一张王牌交给她手里,可见是真的很想保护她。
赵昔微有一瞬间的感动。
可感动完了,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如果我自保失败了,你会怎么样?”
伸出双臂落在了她腰侧,似乎想要拥抱她一下,然而指尖却在触及她的衣衫时,又轻轻一抬,顿在了半空。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那如春水般清澈明媚的双眼,曾装满了她的柔情蜜意,而那如桃花一般娇艳动人的红唇,曾承载了他的缠绵辗转。
窗外日光明媚,靠窗的架子上摆了一只釉色长瓶,瓶内插着几枝鲜艳欲滴的桃花,日光斑驳跳跃洒落下来,映出满堂华彩,也在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发簪上的珍珠流苏垂坠下来,一颗颗晶莹剔透,在她脸侧轻轻摇晃,更衬得她的肌肤莹润似雪。
人面桃花相映红,可她却比桃花更好看。
他很想再紧紧地拥住她,肆无忌惮地亲吻她。
但最终,却是什么都没做。
四目相对许久,他忽然轻轻一叹,低声道:“自相离之后,寝不安席,食不知味”
赵昔微看着他,眼底陡然闪过一丝茫然和惊愕。
他这话的意思是在说,他很想她?
“今此一别,再见便是盛夏”他的掌心落在她肩头,隔着衣料与她肌肤相触,似缠绵,又似克制,轻轻摩挲几许,突然转了话题,“廿二日,在丹凤门举行出征仪式”
赵昔微眼底的惊愕更浓,喃喃问道:“丹凤门?”重复了一句后,突然蹙了眉,“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送行?”
“嗯”他抬起手来,在她脸侧微微停滞,似乎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颊,“微儿来吗?”
“我”赵昔微喉头一动,几乎是出于本能,就想应下。
可张了张嘴,那短短的“好啊”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以什么身份出现呢?
只有太子妃送太子的,没有说废妃送太子的。
况且,到时候的丹凤门前,肯定会有很多人,上到天子王公,下到贩夫走卒,所有人眼里的焦点都是他。
她如果出现,他一看过来,岂不是要引得坊间流言纷纷?
上次在朱雀门送别已经够让她尴尬了
其实她也不是害怕别人的眼光,她只是觉得,藕断丝连、旧情难舍这些标签一旦贴在她的头上,就很难撕下来了。
她以后还要筹划自己的人生,如果一直和他磕磕绊绊的,对他来说是丝毫没有影响的,不论他对她如何放不下,都不会影响他册封新的太子妃,现成不就有个毫不在意的顾玉辞吗?
可她不一样。
她要是表现得稍微黏糊一点,等待着她的就会是更加艰难的未来——朝中大臣会弹劾,后宫妃嫔会嘲笑,坊间百姓会非议如此种种,光是流言蜚语就能把这茶楼淹没,到时候她还怎么开门做买卖?
可是就这么拒绝他吗?
对着他期盼的眼神,“不行”二字也吐不出来。
他和她之间有过很多美好的记忆,他短暂的温暖过她的心,深刻地惊艳过她的眼,他是她记忆中不可抹去的一道光芒,耀眼而明亮。
就算分道扬镳,可她心里仍是对他有着感激的。
现在他要率军出征,西出长安三千里,一别就是整个春夏
要她去送送,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
这么隆重的场合,她怎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太不合适了。
她垂下眼睫,咬着唇默然不语,理智和感情却在心底互相打架。
一个声音说,夫妻一场,送送他吧。
一个声音又说,你们早就没有瓜葛了,何必再纠缠不清呢?
她重新抬起眼,为难地道:“殿下,我——”可那几个字却还是说不出来。
他要走了,却还想着她的周全,给她留下了一支暗卫,不仅如此,还告诉她可以调遣宫中的军队
这等于是把最后的底牌交给了她。
只是因为担心太后会对她下手。
上次在朱雀门送别已经够让她尴尬了
其实她也不是害怕别人的眼光,她只是觉得,藕断丝连、旧情难舍这些标签一旦贴在她的头上,就很难撕下来了。
她以后还要筹划自己的人生,如果一直和他磕磕绊绊的,对他来说是丝毫没有影响的,不论他对她如何放不下,都不会影响他册封新的太子妃,现成不就有个毫不在意的顾玉辞吗?
可她不一样。
她要是表现得稍微黏糊一点,等待着她的就会是更加艰难的未来——朝中大臣会弹劾,后宫妃嫔会嘲笑,坊间百姓会非议如此种种,光是流言蜚语就能把这茶楼淹没,到时候她还怎么开门做买卖?
可是就这么拒绝他吗?
对着他期盼的眼神,“不行”二字也吐不出来。
他和她之间有过很多美好的记忆,他短暂的温暖过她的心,深刻地惊艳过她的眼,他是她记忆中不可抹去的一道光芒,耀眼而明亮。
就算分道扬镳,可她心里仍是对他有着感激的。
现在他要率军出征,西出长安三千里,一别就是整个春夏
要她去送送,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
这么隆重的场合,她怎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太不合适了。
她垂下眼睫,咬着唇默然不语,理智和感情却在心底互相打架。
一个声音说,夫妻一场,送送他吧。
一个声音又说,你们早就没有瓜葛了,何必再纠缠不清呢?
她重新抬起眼,为难地道:“殿下,我——”可那几个字却还是说不出来。
他要走了,却还想着她的周全,给她留下了一支暗卫,不仅如此,还告诉她可以调遣宫中的军队
这等于是把最后的底牌交给了她。
只是因为担心太后会对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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