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一片又一片洁白雪花自天穹洒落。
街道两侧,早已结上一层淡淡的白霜。
一间普普通通的居酒屋内。
“麻烦给我上一份清酒,谢谢。”
一副武士打扮、胡子拉碴的青年向服务员招了招手。
“请再来一份毛豆、一份炸鸡块、两串牛舌、两串鸡皮,谢谢。”
说完,他示意了一下坐在对面,一身便装穿着的少年。
“鼬君,你有什么要点的吗?”
坐在武士对面的鼬陡然一个激灵,仿佛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连忙开口:
“啊,那就给我来一杯饮料好了,我还未成年,不能喝酒。”
鼬并没有发现,当他话语出口之后,坐在对面的武士眼神愈发柔和了起来,充斥着一种哥哥对弟弟的关爱之情。
这个武士,不是别人,正是变装完成,常年在木叶外游走的宇智波止水。
“虽说不能一直陪在你的身旁,但能见证你的每一次的成长,我真的很开心啊,鼬。”
酝酿的情绪萦绕在心间,但止水自然不可能把这些话说出来,他现在的身份,只是鼬的一位友人罢了。
宇智波止水,已经……死在了那个夜晚。
现在,忍界的局势也似乎渐渐有些波谲云诡起来,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他必须要在暗中为木叶扫清障碍。
这也是,他对木叶,对家族,对凛,对鼬,对众多生活在这里的平民们,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
向送酒而来的服务员道了一声谢,他熟练的端起装有清酒的瓷瓶,将内里酒液倒入小小的酒杯之中。
独身在外的这些年,从前滴酒不沾的他,也随着时间流逝,学会了饮酒。
他清楚,酒对人体多有危害,但是,当偶尔抬头,望向被高墙环绕的木叶之时,总需要一些东西,陪伴左右,温暖那一颗孤独跳动的心脏。
想到这些,他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得噙起一丝淡淡笑意,明明和凛说过很多次了,不需要为他做些什么,那丫头却总是偷摸着从村里跑出来找他。
明明……叮嘱过她,木叶外很危险的。
“客人桑,您点的毛豆、炸鸡块、烤牛舌、烤鸡皮已经好了,请慢用。”
服务员轻轻的话语,打断了止水沉浸于往事中的回忆,他迅速调整了一下表情,目光落在对面的鼬身上。
鼬,显然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稍显奇怪的表情,因为他又进入了走神的状态。
今天的鼬,不,应该说近段时间的鼬,有点古怪。
“怎么了,鼬,从今天见到你开始,你好像就一直在走神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你的朋友,说出来,让我也帮你分担一下吧。”
他慢慢调整自己的语气,努力扮演好一位友人的角色。
“瞬君……”
抬起流露出些许迷茫之色的小脸,鼬朝着止水勉强笑了一笑。
眼前这位名为瞬的青年,是他已经认识了好几年的友人。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忍者,竟然会和一名流浪到木叶的武士成为好友。
他也记不怎么清当初是如何认识的了,总之……就是莫名觉得对方很亲切,也确实很聊得来,两人之间就慢慢成为了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瞬对他的关怀,很像当年止水哥的感觉。
总之,从认识以后,每当瞬来到木叶的时候,他们都会偶尔小聚一番。
今天,也是如此。
眸光变得深邃了许多,端起饮料,用吸管小抿了一口。
“又要到,新的一年了啊。”
不清楚鼬为什么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止水思考了一下,附和道:
“是啊,按照你们木叶的说法,应该是即将迈入木叶六十年。
建立至今已有六十年的历史,木叶,还真是一个让人向往的地方。”
“是啊,快到年底了。”
无意识的用手轻捏吸管,慢慢搅动着,鼬深吸了一口气,肉眼可见的低气压弥漫周身。
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止水心底暗暗发誓,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把他最爱的弟弟变成这副消沉姿态。
否则!
“那个……嗯那个……”
鼬双眸来回瞟动了几眼,摸了摸鼻子,随即又下意识得挠了几下头发。
“其实啊……我嗯……我有一个朋友来着,他最近出了点问题,我比较关心。”
“我有一个朋友?”
明明是很普通的六个字,止水却仿佛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忍者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是……是啊,哈哈~
稍微有点严重的问题呢。”
鼬的表情似有些难以启齿,面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说这些东西,真的好羞耻!
可是,可是不说的话,他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反正是他有一个朋友,瞬,应该听不出来吧。
“那个……不瞒你说,我那个朋友,他……嗯……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每说出一个字,鼬的小脸便红上几分,当整句话完整说出的时候,他已经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有了心上人,这不是好事嘛。”
小饮一口清酒,仰起头部时,余光悄然瞄向低垂着头的鼬。
嘶~
不对劲。
虽说他不能以宇智波止水的身份行事,但他对自家鼬弟弟和凛妹妹的关系,可从来没减少过。
根据他的情报,最近鼬应该没有接触过这样一个朋友才对。
马萨嘎~
深邃眸光掩去内心展露出来的情绪,他迟迟没有放下早已饮尽的酒杯。
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你自己吧,我亲爱的鼬弟弟。
念头在心头盘旋不去,脑海中,也在此刻浮现了另一道娇俏可爱的小女孩身影。
鼬喜欢凛,他最清楚不过。
可是……
为什么当猜测到这些的时候,他内心并不是由衷的在为鼬感到高兴,而是产生了一些莫名的压抑?
不自觉的回想起他假死脱身一段时间后,沉默着坐在某处山顶与朦胧月色对饮时,身后响起的那一声清脆呼喊。
那一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可在她到来之后,一切便仿佛和以往截然不同了起来,染上一抹色彩。
现在,或许应该说,对其他人来说,不是,但对他来说,是尤为特殊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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