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无人顾及白无非的死活,只有灵瑶,眼看最后一道雷劈下来,心中焦急万分,一道移形换影诀掐了,徐朝龄回眸的瞬间,却只看到了她虚幻的影子。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她的真身,已经挡在了那道雷前,在巨大的雷劫面前,她渺小如一只蚂蚁,被那雷劫硬生生贯穿,然后慢慢倒下。
“灵瑶!”徐朝龄的这一声,有绝望,有失落,有……哭腔。
几百年都不曾落过来泪的徐朝龄,哭了。
他几乎是瞬间移到了她身边,愣是没有让她瘫倒在地,把她揽在了怀中。刹那间,劫云退散,只见天边祥光普照,白无非原本残破不堪的身体缓缓升起,在那祥光的沐浴之下,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修仙界诸位皆是大惊,魔界众人却是大喜,可是在这大喜与大惊交界之处,徐朝龄只有绝望。
灵瑶的嘴角淌着鲜红的血,依偎在徐朝龄温暖的怀中,看着祥光之中的白无非缓缓落地,第一件事便是朝着她而来。
“滚!”徐朝龄一道灵力打出,打在白无非身上,却好似一道风吹过了,什么都没留下。
可是他步子止住了,跪在她不远处,不敢再前进半分。
他以复兴魔族为己任,杀了窥探到他秘密的怜一与幽星,还在西玄秘境魔化了本来是圣物的西玄王之莲,将它转换成了通身的魔力,虽然在炼化期间,他浑身经脉重塑,险些丧命,但灵瑶在门外与那巨蛇殊死搏斗,愣是让他咬牙挺了过来,直接达到了飞升的境界。
他等她出关,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她曾说,她不相信魔一生下来便是魔,可是她错了。
骨血里的魔性是他终身难以摆脱的枷锁,他喜欢血液喷溅的样子,觉得那极具美感;他喜欢杀戮,喜欢破坏,喜欢看着所有人都臣服在他脚下俯首称臣唯唯诺诺的样子……他还喜欢她。
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所喜欢的最干净的东西。
灵瑶躺在徐朝龄的怀中,奄奄一息,她朝着白无非轻轻道:“无非……过来……”
他一愣,便赶紧上前去:“我在……”
徐朝龄愤恨地看着他,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违背灵瑶的意思,只见她伸出手,白无非便立即握住了,她想要微笑,可是却无力做到,只能道:“无非……答应我,保世界和平……”
白无非哭了,三百多年来,第一次哭了……可他拼命点头:“好,好……”
徐朝龄一愣,没想到她竟是为了说这个。他垂下头,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她微凉的额头上,有些绝望道:“坚持住,灵瑶……我带你去九重天,他们会有办法的……”
灵瑶却摇摇头,看着天边的五色祥云,轻声道:“飞升的云,真美……你们能成仙……我便觉得高兴……”
她气若游丝,在那两道祥光汇聚的地方——本该极其令人羡慕的地方,轻轻闭上了眼,嘴角努力做出微笑的样子来,用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灵瑶……”徐朝龄抱着她,“灵瑶,你醒醒……青天白日的,你怎就睡了呢……”
他喃喃自语,有些疯癫,白无非却站了起来,只不过双目无神,过了片刻,他才道:“我们走。”
说罢,魔界大军悉数退散,今后的日子里,再也未出现在修仙界。
百年后,一个穿着玄色金丝袍的人出现在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山林里,他的面前有一座孤坟,孤坟的不远处,则是一间废弃了的小木屋,小木屋对着孤坟的方向,开了一扇大大的推拉门,一打开那门,就能看到一架古筝。
徐朝龄瘫倒在那古筝前,满头白发,拉枯老朽。他抬起眼,动作缓慢,宛若一只蜗牛。
他有些惊诧,用苍老而沙哑的声音问道:“是你。”
白无非没有说话,看着那孤坟前立着的墓碑,干净如新,只见上面写着“亡妻灵瑶之墓”,在那墓碑的角落,刻着一瓣梅花,是她当年印在额间的梅花钿。
“你放弃成仙,换的百年寿命,不会后悔吗?”他淡淡问道。
徐朝龄看向他反问:“那你会后悔吗?”
白无非毫不犹豫地点头:“后悔。”
他沉寂片刻:“我后悔没有早些告诉她,我心悦她。”
“呵。”徐朝龄轻轻一笑,机械般地缓慢站起身来,走出小木屋,步履蹒跚,甚至有些走得不稳。可他还是一步一步地走到墓碑前,坐在旁边,用袖子轻轻拂去了上面丁点的尘土,道:“我不后悔。旁人修行,是为成仙,而我修行,是为灵瑶。只要她在我身边,我是人是神,都无所谓。”
他抬眼,看着有些阴的天空,突然道:“两个人一旦相遇,便有了纠葛,说什么谁欠谁的,谁又要还谁,来来回回,总归不会那般正好地两不相欠。所以只要相遇,便是剪不断的缘分。”
他轻轻一笑,满脸褶子:“屋子里有一口薄棺材,是我早早就准备好了的,麻烦你将我与她葬在一起,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白无非看向他,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与她相差了一百年,就算是有轮回,你也追不上她了。还不若成仙,在漫长的生命里,等着她一次又一次的转世,还能再见。”
“我会再见她的。”徐朝龄只留下这一句话,便闭上了眼睛,无病无灾,没有痛苦,溘然长逝。
可是他们不知道,即便是有轮回,再归来的,也不是她了。
徐朝龄算是幸运,若是轮回百世,他们有缘再见,他遇见的还是他的灵瑶;可是白无非等待千万年,在这个世界里,却再也等不到他的师父了。
他为了她强迫自己变成了一个好人,收起勃勃的野心,偏安一隅不再出世,还妄想这以后能见到她,这般看来,即便是尊贵如魔尊,遇到一个“情”字,也如这世间所有人一样,是个卑微又可怜的。
徐朝龄死了,白无非将他埋在了灵瑶的墓旁,没有立墓碑。
一座新坟,一个旧冢,从此以后,千万的时光里,大约都是要相伴着的。
“我竟有些嫉妒,他能这般长久的陪着你。”白无非慢慢蹲下来,袖长的手指拂过墓碑上“灵瑶”二字,留下的是无限的眷恋和不舍,“我会等你的,百年也好,千年也罢,你若来,我便在。”测试广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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