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辽东城
一名水兵经过程咬金的位置,嘴角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毫不客气的用脚踢着程咬金的屁股:“起来,起来,别赖着了。”
若是在陆地上有人敢踢自己的屁股,程咬金肯定会马上跳起来饱以老拳,只是此时却只能嘴里哼哼叽叽,罗士信露出了丝幸灾乐祸的笑意,程咬金败在罗士信手上,一路上颇为不服,只是又怕再次输了更加难堪,只能在言语上挤对,罗士信到底经历的事情少,言语却不是程咬金的对手,此时对程咬金吃弊无疑十分开心。
只是他刚咧嘴笑了几声,“砰”的一声,罗士信屁股上也挨了一脚,罗士信大怒,离开自己靠着的船舷,头也不回的喝问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踢爷爷?”
“咚”罗士信屁股上又挨了一脚,这次他一个没有站稳,一头栽到了甲板上,罗士信大怒,爬起来就要和二次踢他屁服的人拼命,只是刚从甲板上起身,又是“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这次却没有人踢他,而是他自己摔倒的。
“哈哈,这样的小屁孩还想充当别人的爷爷,笑死我了。”踢罗士信屁股的那名水兵大声别嘲弄道,其余的水兵也是面露微笑。
“可恶,竟敢踢本人的屁股,等到本人做到了大将军,非把你们这些兔崽子们一个个砍了不可。”罗士信心中发狠到。
“我说,大兄弟,他还是一个小孩,这样是不是太狠了。”一名水兵看了看罗士信的个子,有点不忍的道。
“小孩,还真是小孩,不过,既然是小孩怎么不在家待着,到战场上来干吗,难道敌人会因为他是小孩放过他吗,起来,都给我起来,你们这些旱鸭子,窝囊废,连站也站不起,还是不是男人?”
水兵们不只是踢向程咬金和罗士信两人,凡是躺在甲板上或者倚着东西的府兵全部挨到脚踢,直到将他们赶得立起身站立为止。
府兵们个个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船上基本上都是一半府兵一半水军,上了船,注定是府兵是要受欺负的角色,好在毕竟是自己人,水军只会对躺下来的府兵打骂,只要你站起来就没事,水军除了负责驾船外,他们还要负责清洗吐得乱七八糟的甲板,负责给府兵们提供饭菜,也不算太过分。
其实这些水兵如此对待上船的府兵也是得到了上面的吩咐,从涿郡到高句丽的首府不过数天海路,一到平壤马上就要投入战斗,根本没有时间让他们适应,若是到时还软绵绵的提不起兵器,岂不是送上去给高句丽人宰杀,自然在船上就要狠一点,以期让他们下船之后能尽量多恢复一些战力,也好减轻一下水军的压力。
在府兵出发后,杨勇终于也没有再在涿郡停留,在五万禁军的护送下,号称十万大军,开始往辽东前线移动,每日保持五十里的行军距离,估计二十天左右就能到达辽东城。
跨海东征,这是一种流传千古的荣耀,只是杨勇却将机会让给了手下大臣,杨勇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去,只是稍露其意,就遭到身边大臣的激烈反对,理由当然是为了皇帝的安全作想,其实以渤海湾的天气情况,碰到大浪的机会少之又少,开皇十八年那次遭遇风暴只能说是隋军太过倒霉,不过,这个风险大臣们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皇帝来冒,杨勇只能遗憾作罢。
辽东城下,高句丽人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了,从隋朝一统南方以来,高句丽人上下就知道与隋军必有一战,早早开始加固城墙,存储军粮,训练人马以备战,如今高句丽以不到四百万的人口,带甲四十万,军力可不谓不强大,只是面对大隋这个庞然大物,高句丽上下还是时常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使人使得高句丽人总表现出一种色厉内茬,不停的向大隋挑衅,面对大隋皇帝的御驾亲征,高句丽上下却是团结一心,如今辽东城已承受了二十万隋军二十多天的狂攻猛打,城墙已经多处塌陷,十万高句丽士卒已死伤大半,整个辽东城已到了极限。
城下,红色的隋军还在发起一浪一浪的进攻,巨大的弩箭从城下飞了上来,将守城的高句丽士兵钉在城墙上,投石机将数百斤中的石头送到城头,砸着便死,碰着便伤,高句丽人作为守城一方,面对着隋军先进的攻城器械,根本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只是躲在城墙后方,胆战心惊的看着隋军的远程武器发威。
等到巨石和弩箭停下来时,城下的隋军已经逼近城墙,无数隋军沿着城墙的缺口爬了上来,手持长枪向城墙后方逼近,面对着隋军的钢铁丛林,丧胆的高句丽士兵步步后退。
眼看着城墙陷落就要成为定局,一名穿着已经染成紫色白袍,英姿飒爽的女子从后面跳了起来,手持着长剑杀了隋军的阵营中,她的身边跟着十几名忠心耿耿的护卫,为女子挡住左右的刀枪,眨眼着十余人就死伤怠尽,可是隋军也被连杀数人,长枪阵打开了一个缺口
“是公主,平康公主,杀隋狗,杀呀!”剩下的高丽人士兵鼓起勇气,随着平康公主杀入隋军阵营,死了一层又上一层,高句丽人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战意。
这些年来,平康公主为了辅助哥哥的江山,一直未嫁,在高句丽人心目中,平康公主就是他们的女神,不容外人侵犯。
刚刚上来的隋军立足不稳,被逼得步步后退,最后终于完全退出了城墙。
“可恶!”城下观看的贺若弼,于仲文、史万岁等人都发出不甘的叹惜声,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十几次了,每当隋军攻上城墙,以为高句丽人不能再支撑下去时,高句丽人马上就会象服了兴奋剂一样,暴发出比先前几倍的战力将隋军赶了下来。
“铛,铛,铛。”隋军的退军声响起,正在进攻的隋军潮水一样退了下来,城头上的高句丽人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终于又渡过了一天,不过,连欢呼声也没有,所有人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气,一些人甚至倒下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平康公主用手中的剑持地,勉强保持住自己的身体没有倒下,她刚才杀了数名隋军,只是身上又多了数条伤口,她身边最后的侍卫已经死光了,加上十几天积累下来的劳累,若是靠着手中的长剑支持,她也肯定会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
城墙到处是累累的尸体,高句丽人,隋人两者纠缠在一起,还是以高句丽人更多一些,就兵员素质来讲,高句丽人完全与隋军不是一个挡次,隋军全是二十至三十岁左右正当壮年之人组成,高句丽军中却有老有少,武器,盔甲便是不如,隋军的步兵多数披甲,而高句丽人身上只有单薄的衣裳,能打成这样,全凭着城墙保护和上下一心。
战事结束,城中的百姓默无表情的上来收拾尸体,无论是隋军还是高句丽人都直接丢到城下,城下的尸体自然有隋军负责掩埋,这几乎形成了双方的默契,否则一旦暴发瘟疫,双方谁也逃不了。
“公主,你辛苦了。”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来到平康公主身边,将平康公主的手扶住,脸上全是一片痛惜。
看到这名中年人,平康公主脸上显出震惊之色:“丞相,你怎么来了?”
这名中年人就是高句丽此时的丞相乙支文德,乙支文德诚然是一名良相,辅助高元的这些年,高句丽一直政通人和,国库丰盈,这才能支撑起四十万大军的规模,没有乙支文德,高句丽这些年不等隋军来攻就要被自己压垮了。
“公主,隋军攻势紧急,元王不放心,才派小臣到前方来。”乙支文德平静的道。
“丞相,你的工作在后方,不应该到前线来。”平康公主不禁埋怨。
“若是辽东城被隋军攻破,我留在后方又能如何?不如到前线也能为公主出一点力。”
“辽东城攻破了,我们还有乌骨城,乌骨城破了我们还有玄菟、扶余……等一百余城,只要我们坚壁清野,城破后将所有物资全部焚烧,隋人纵有百万大军也打不到平壤,如此又何惧之有,这不正是丞相的计策吗,莫非丞相还有另外的打算?”
乙支文德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一城一城的破下来,即使隋军最终败了高句丽也会元气大伤,我有一计或许可以让辽东城转危为安,才不得不来此一场。”
平康公主对于乙支文德的计谋一向佩服,闻言顿时大喜:“丞相,到底有何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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