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身体一得自由,口中怪叫连连,两手凌空抓过符篆,几下撕为碎片,填入了口中。
那些光影怪物没了符篆的法力支撑,纷纷惨叫着原地崩碎。
空中下雪一样,扑簌簌地落了一地绿色结晶小颗粒。
玉玲珑吞食了那道符篆,身上突然散发出夺目的绿光。
绿光中的她,一会儿是正常人形象,一会儿变成骷髅骨架,如是三次,那绿光才渐渐汇入她小腹的玉琵琶中。
“玲珑,你没事儿吧?”
因为自己的失误,让她遭受如此大罪,陆询极为愧疚,特别是刚刚与她有了肌肤之亲。
“嗬嗬~”玉玲珑怪笑一声,猛地转过身来。
陆询见她两眼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更加着急她的身体,“你……”
刚说出一个字,玉玲珑的右臂突然伸长七八尺,血肉也不知哪里去了,只剩下骨头的右手,一把掐住了陆询的喉咙。
“陆询,你找死!居然敢坑我!”
玉玲珑恶狠狠地说完,嫣红的舌头舔舐着嘴唇,活像要吃人。
陆询喉头几乎被她掐断,连忙将左袖中的落宝金钱祭于空中。
银锭翅膀扇动,悬浮于玉玲珑头顶,一道金光打下,落在她的身上。
她急剧挣扎一阵后,两眼中的红光渐渐褪去,身体僵直着立在那里。
陆询一根根掰开她的骨指,歉意地道:“玲珑,对不起,我不小心把银锭摔落了出去,所以……”
“你想咱俩都那样了,我能害你嘛。”
“你若是原谅我了,就点点头。”
陆询连问几遍,玉玲珑只是呆站着不动,这才想起,她是被落宝金钱定住了。
他试探着收了银锭,刚装入袖中,玉玲珑眼睛倏地睁开,整个眼球依然血红,她的骨手再次准确地掐上了陆询的脖子。
他连忙又将银锭祭了出去,再次定住了玉玲珑。
这可怎么搞?
玲珑两眼变得血红,定是因为吞吃了那符篆的缘故。
陆询忽然想起絮、王二人的对话,按絮舜话中意思,这符篆应该能分清敌我,所以才要霍家奴放心大胆地冲进来拿人。
他来到院子,将一名断了胳膊而昏死过去的霍家奴踢醒,以乾坤剑顶在他的咽喉上,逼问出了答案:原来他们每人眉心里都画了个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卍”字。
陆询找来笔,照葫芦画瓢,在自己眉心里也画了个“卍”字,然后收起了落宝金钱。
果然管用!
玉玲珑一被放开,作势要扑上来,但一看到陆询眉心的“卍”字,虽然万般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停了下来。
陆询见她果然是被那符篆控制住了心神,更加着急起来,还指望着她能与自己一起去救关术呢。
还有,每次祭出落宝金钱,没能控制敌人,就先把她定住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总得想个办法解决才是。
他拿着落宝金钱,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对着银锭底下的那个“升”字突发奇想,答案也许就在这个“升”字上。
他又一次定住玉玲珑,拿起笔待要在她眉心写个“升”。
又一想,如此标致的女孩子,额头上写了个字,多煞风景。
还是写在胸膛上吧,全当是纹身。
这时,《洗冤录》突然跳了出来,摄起落宝金钱,以银锭底在玉玲珑眉心轻轻一摁,一个“升”字印在了她的额头上,闪闪发光。
一会儿,金光隐入了她的眉心。
玉玲珑突然之间能动了,她呆呆地看下满地狼藉,忽然感觉有些凉,低头一看,身上衣服都撕成了布缕,“公子,你撕我衣服做什么?”
陆询一怔,她失忆了,不记得刚才的事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随手一指外面,醒过来后正哭爹喊娘叫疼的霍家奴,“哪是我,是他们干的!”
“该死!”
玉玲珑怒斥一声,胳膊伸出去丈余长,抓过刚才替换下的粉裙套在身上,身形一晃,已出现在院中。
她右手食指连点,十二名霍家奴每人的两眼,都被戳成了血洞,直透枕骨,放了个臭屁后,两腿一蹬,死得不能再死。
陆询看得瞠目结舌,这速度,也忒快了吧,一息,不,顶多半息。
杀完人,玉玲珑似乎仍不解恨,两手虚空抓起一具尸体,在掌心里随便团了团,那尸体已变为一团肉球,然后轻轻一抛,将其摔到了那片竹林里,当成了花肥。
她如法炮制,处理完全部尸体,用假山前养鱼池里的水净了手,再抬起头来看向陆询时,已是笑靥如花。
“希望我这蒲柳之身,没有太过污了公子的眼睛。”
“哪能,哪能呢。很美,很美!”
玉玲珑冷哼一声,“只要公子不嫌弃,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话未说完,身周竟然生了一团白雾,一会儿冰碴子唰唰落了一地。
陆询心中一寒,打了个冷颤,这语气不善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
看看天时,东方已经微曦,反正今夜去不成陆家了,先回铺子再说。
“玲珑,你把咱家收拾下,我去西市铺子里看看。”
陆询刻意把“咱家”二字咬得很重,就是为了告诉她,咱们是一伙的。
玉玲珑一点儿也不领情,“咱家?公子,这好像是我家祖传的房子吧?”
陆询被她一句话噎得连连咳嗽几声,才缓过劲儿来,“是,我先走了,你忙吧。”
“公子就这样走了吗?”
空气中又生出了一团白雾。
陆询恼了,你可是发过誓,要终身侍奉我的。
我一身的宝贝,难道还真怕了你?
于是,转过身来怒道:“玉玲珑,你待要怎样?”
“扑哧~”
玉玲珑见陆询动怒,板着的脸放了下来,“床啊,床啊~”
陆询一怔,明白了过来,原来,她所谓的失忆都是装出来的,好一个心机婊。
“好你个臭丫头,竟敢调戏于我!”
玉玲珑扑过来,紧紧偎在他胸膛上,泪眼婆娑,“奴家,奴家怕公子也是个始乱终弃的……”
也?
陆询忽然想起,昨日欢好时,她好像并没有那可化作春泥的有情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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