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和小女童似乎都对这个名字不太满意,
但苏御非常自信的说,这绝对是两个好名字,并且很庄重的向小初墨介绍道:
“这是你慈音姐姐,这是你景来哥哥,以后你们仨就是好朋友了。”
小初墨操着她那口稚嫩的童音,脆生生叫道:“慈音.......景来.......”
景来猛翻白眼,虽然心里不服,但最后还是无奈接受了这个被强加的名字。
三个孩子第一次见面,加上小孩子间本就是自来熟,不大会功夫就已经闹成一团。
得!他们仨耍的欢实了,影响自己休息了。
苏御无可奈何的走出屋子,在跟阿玉打了声招呼之后,来到一颗古松的树冠下,瞥了一眼仍亮着灯的秦大姐房间。
要说刚开始获得隐身术的时候,他脑子里确实产生了那么一丝丝邪念,心想着这个法术好啊,可以那什么,嗯,就是那个什么。
不过,在他三观很正的人性光辉照射下,那种念头转瞬即逝,
以至于像秦大姐这么诱人的大美人就躺在不远处的房间内,他竟然没有生出一丁点偷窥的想法。
简直不可思议。
放空思绪之后,苏御就这么闭上双目,以站立的姿态,在院子中入定,进入一种浑然忘我的修行姿态。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帘的时候,已是清晨,
当阿玉做好早餐,来到苏御房间,想要唤醒小初墨吃饭的时候,目瞪口呆看着床上四仰八叉躺着的三个孩子,
“啊这.......”阿玉惊讶的看向苏御。
“额.......这两个孩子也是捡来的,”苏御还能有什么借口呢?
阿玉半信半疑,但也知趣的没有多问,在一心堂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大致了解了苏御的不同寻常,
整个清河县无人不仰慕的秦捕头,唯独对自家的苏公子上心,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初墨这孩子真的是捡来的吗?世上真的有像初墨这样发育这么快的小孩吗?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阿玉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苏公子待她不薄,小初墨又依赖她,这就足够了,至于其它的,管它呢,公子给了她一个家,她就要把这个家操持好。
于是阿玉又返回厨房,另外多熬了一锅粥。
秦清也睡醒了,穿着睡衣,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就这么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进了厨房。
“啊?”
意料之中,秦清也呆住了。
“这是慈音,这是景来,是我这次出门在外遇到的两个孤儿,他们不会说话,我见两个小家伙怪可怜的,就带回家了,”苏御笑呵呵的为她介绍。
秦清足足愣了半晌后,摇头叹息一声,自己拉开椅子坐下,
“你不用解释了,反正我也不信。”
孤儿?糊弄谁呢?谁家孤儿长得这么清秀白净,还穿的这么讲究?
你当我是傻子?
这时,初墨忽的放下手中勺子,左右拍了拍慈音和景来的肩膀,然后指着秦清道:
“这是秦阿姨。”
慈音赶忙冲秦清点头微笑。
景来则是嘴角微翘,斜眉瞄了一眼秦清后,继续喝粥,那副高傲的小模样,秦清心里直呼欠揍。
“初墨啊,别听你哥瞎说,”秦清凑近乎道:“我比他还小一岁呢,你应该叫我姐姐。”
初墨装聋作哑,埋头喝粥。
“初墨,你叫我姐姐的话,以后我会给你买更多漂亮好看的衣服,还会给你买更多玩偶噢。”
初墨继续当聋子。
“你不是喜欢吃糕点吗?姐姐以后每天都给你买糕点,还有糖人,还有芝麻球,还有.......”
秦清展开诱惑攻势,她就不信,自己连个小孩都哄不了。
可惜,任她舌灿莲花,初墨始终保持着一种贫贱不能移的优秀品质,
最后,秦清放弃了。
算了,我不跟小孩一般见识。
正当苏御他们其乐融融的吃早餐的时候,一道深沉的声音传入厨房,
“山泽野修,想从秦小姐这里购得一块净山牌,请您开价。”
苏御双耳侧动,他听的出,声音虽然已传至屋内,实际上说话之人,远在另一条街,
这种传音之法,在他进入洞府境之后,便已学会,实际上一点都不难,不过就是声音在灵气的加持下,破除一切障碍物,高速传达的一种方式。
而阿玉和孩子们,此刻则是一脸的茫然,院子里没人,铺子关着门,这又是谁在说话?
“你还卖牌子?”苏御好奇道。
“怎么?不行吗?”秦清笑嘻嘻道:“赚钱嘛,不丢人。”
苏御道:“这牌子不是朝廷发放给净落山那些宗门的吗?你怎么能有多余的?”
秦清狡黠一笑:“应报请净山牌一千一百二十块,实际报请一千两百块,虚报一点不就好了吗?反正这种净山牌是由钦天监打造,兵部发放,巧了,本姑娘两边都有人。”
说着,秦清嗔怪的瞪了一眼苏御:“也就是你苏大公子,能让我白送你一块,可惜啊,某些人还不领情呢。”
收起你的小撒娇,我可不吃这一套,苏御压根就没接她的茬。
“五千两黄金,爱要不要,”秦清冲着屋外喊了一句,让阿玉又给她盛了一碗粥。
阿玉手腕一抖,差点把碗给摔了,五千两黄金?我的天呐。
不一会,只听“叮叮叮叮叮”接连五声脆响,五枚金灿灿的钱币从外面飞来,钉入秦清面前的餐桌,
这是正大钱庄的精金钱,是炼金术士将黄金高度压缩之后炼制而成,一枚精金钱便是一千两黄金。
这一点,秦清和苏御讲起过,只不过精金钱的存世数量极为稀少,很少见到。
秦清自己都没有见过几次。
只见她拔出一枚精金钱放在眼前,打量一阵后,说道:
“这个人来头应该不小,有意思,目前我已经卖出十七块牌子了,净落山那边越来越热闹了。”
说着,她取出一块净山牌拍在桌面上,
“自己来拿。”
她倒想看看,这一次买牌子的是何方神圣。
“无名小卒,就不叨扰秦小姐了。”
声音刚落,桌上的净山牌飘飞而起,飞向屋外。
苏御能察觉到,这是对方以深厚的修为,施展的隔空取物之术,这一点,他也可以轻松做到。
随着心底起了一股较劲的心思,苏御送出一股极为隐秘的暗劲,追上半空的那块牌子,与对方的那股力道撕扯在一起。
净山牌被定在了空中,一动不动。
实则在外人难察的情况下,正有两股极大的力道,围绕着这块净山牌,一让不让的角逐着。
苏御神情轻松,泰然自若,
而在临街的酒铺里,一位青衫年轻人,直挺挺的坐在座位上,双拳紧握,冷汗直流。
片刻后,净山牌飞回厨房,稳稳的落在原先位置。
秦清诧异的看向苏御,
苏御冲她眨了眨眼睛。
秦清会心一笑,她知道是苏御在捣鬼,不知为什么,苏御的修行之路走的越远,她就越开心。
为了能让苏御得到正统的修行传承,她甚至在给师尊的信中明言,她想将太清云笈诀传给苏御。
太清云笈诀,是道门不传之秘,秦清想要得到师父同意,只有两种例外,一是秦清收徒,但也需进入洞府境之后才有收徒资格,二是成为秦清的道侣,便可共修此法。
所以,当钦天监监正,当朝国师丘神绩拿到秦清的来信后,心中已是了然,于众弟子面前痛心疾呼:谁人坏我弟子道心?
于是,二师兄唐斩出了长安,连夜南下。
餐桌前,秦清一脸傲娇的小表情,猛的一拍桌子,朝屋外喊道: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你自己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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