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做事情要留好余地
读书是为了让人明事理知荣辱,而后内谦自敛,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不是为了拿书里的学问出来谋算人的。
这句话出自隶首!
当他问过睚眦之后得知,这种诱敌方式出自云川写的书之后,就把这句话送给了睚眦,并且表示深以为耻。
睚眦把自己的疑惑告知了云川之后,云川听了之后,就下令让夸父揍了睚眦一顿。
打完了,云川也没有再多做解释,还告诉夸父,如果睚眦下次还感到疑惑,不用问,直接揍就是了。
云川觉得自己写了很多书,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族人读过之后迅速变得聪明起来,而不是,跟隶首说的那样,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大家都有相同的道德水准才成。
就像他不小心踩了一脚,马上道歉,这个时候,你自然要说没关系,假如对方踩了你一脚,不道歉不说,还说你阻碍他走路了,这种时候,再说没关系,就显得很不对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很难,想要滑溜下来则易如反掌。
尽管在一群卑鄙的人中间当一个高尚的人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可是呢,人们大概率不会记得有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只会记得你被人欺负的事情。
当轩辕不是好人,蚩尤不是好人,临魁不是好人的时候,云川部的人就没办法去当好人,一旦当了好人,云川部一定是最早消失的一个大河上游部落。
隶首回去之后,就开始联合蚩尤部,神农部的人,有目的的将自家部族领地里的白脸野人向云川部挤压。
虽然白脸野人有马,跑的很快,可是,当这三个部族的人开始有目的的将白脸野人向云川部挤压的时候,白脸野人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踏进了云川部的领地。
以至于在云川部的原野上,经常能看到骑着马的白脸野人出没。
云川部没有太大的动静,依旧派睚眦,赤陵守着那个高塔,等待白脸野人进入陷阱。
于是,那里的收获就在短时间内增加了很多,不但完成了王亥想要八十匹战马形成一个自然马群的需求,还超出了一些。
当白脸野人发现高塔是一个陷阱的时候,他们就开始集中,零散的骑兵,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有了一定的规模。
当白脸野人骑兵开始聚拢的时候,云川就派出大量的族人,在原野上挖一个又一个的小洞。
这些东西不深,也不大,只需要有一尺深,洞口有夸父拳头大就成,唯一要求的就是数量。
上万人在田野上挖洞的时候,白脸野人们就不敢靠近,只能在远处巡梭,寻找捕捉,或者杀死云川部族人的机会。
一万多人在田野上挖洞,一天挖出来的洞多的惊人,在经过半个月的努力挖洞之后,加上一边有大河为阻碍,白脸野人骑兵,已经被云川族人挖的这些洞牢牢地围困在一个长不到十里,宽仅有六里的长方形区域内。
不是没有骑兵试图高速冲过这片满是坑洞的区域,结果就是战马的马蹄子会陷进坑洞里折断……
没办法,白脸野人的骑兵们只能牵着马试图慢慢的走出这片区域,就会遇到夸父,赤陵,睚眦,甚至是女咆他们的袭击,没有了战马的白脸野人战力很一般,由于要牵马,跑的慢极了,不是身披甲胄的云川部武士们的对手,往往在很短的时间里,就会被夸父他们杀的干干净净。
骑兵们没办法,只能缓缓地后退,在看到大河的那一瞬间,白脸野人们开始进攻了。
可惜,只要他们骑着马进攻,夸父他们就会躲进满是坑洞的原野,让骑兵们的弓箭射不到他们。
一旦,骑兵们下马,夸父他们就会开始射箭,逼迫骑兵们骑上自己的战马,再次后退,如果不后退,面临的将是甲士们毫不留情的屠杀。
至此,云川部已经改变了战斗方式,夸父,赤陵,睚眦,女咆他们在前面与骑兵们对峙,在武士们的身后,则有大群大群的云川部族人继续挖坑,缓慢而坚定地向白脸野人们压迫过来。
白脸野人们唯一的收获就是拯救了自家的美丽女人,而此时,他们已经能听见大河的咆哮声了。
阿布幸福的看着将近两千个骑着马的白脸野人对云川部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没想到小小的坑洞,居然就能把这些跑的很快的白脸野人活活的困死在大河边上。”睚眦为此叹为观止。
夸父习惯性的捏起了拳头,想了一下,觉得睚眦没有表现出怜悯敌人的意思,就把捏紧的拳头松开了。
“再有三天,这些白脸野人就会被逼进大河!只要他们敢于进入大河,就一个都不要想着回去了。”
赤陵大笑一声,就带着族人去了大河边,准备将竹筏从上游放下来,堵死白脸野人最后的逃生之路。
当自家应敌方式对头的时候,就连部族里的孩子都敢一边挖洞一边冲着远处的白脸野人吐舌头,或者撒尿。
“如此说起来,骑兵也没有族长说的那么厉害吗,连一点小小的坑都没办法,咱们为何还要养那么多的战马呢?”
睚眦此时有些举一反三的意思,不过,夸父巨大的拳头闪电般的擂在他肚子上的时候,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中午刚刚吃过的饭吐了出来,捂着肚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后要是还敢说族长的不是,我就打你!”
睚眦吐干净了午饭,擦干净了不由自主流淌出来的眼泪呻吟着对夸父道:“我就不信你能揍我一辈子,等你老的走不动路的时候,就到我揍你的时候了,你的儿子个子可没你高!”
夸父哼一声道:“我最后一次揍你的时候,一定会做到让你以后没办法揍我!”
阿布见他们两个人打的火气都上来,就摆摆手道:“少废话,开始干活,等赤陵出现在河面上之后,我们就一鼓作气把他们统统赶进河里,王亥还等着分配马群呢。”
睚眦哼了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举着巨盾开始缓缓地向大河边压迫过来。
云川坐在常羊山城凸出的城墙上,就着山坡上的红叶喝茶。
云蠡穿的圆滚滚的在城墙上跑来跑去,这孩子自从掌握了跑步的秘诀之后,就再也不肯好好地走路了。
精卫站在箭垛上垫着脚尖朝大河那边观望,可惜,常羊山之野上青雾弥漫的视线不过百米,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云川张开手臂,拦住了准备从他身边跑过的云蠡,在半空中甩一下就把这个孩子放在自己的怀里,不准他再跑,秋雾已经打湿了青石板,那上面滑的厉害,要是摔一跤,云蠡就能哭半天,还不如提前制止他的愚蠢行为。
精卫凑过来,就这云川的茶壶嘴嘬了一口热茶,然后问一脸嫌弃之色的云川。
“阿布说今天就能把所有的马拯救回来,怎么到现在了都没有动静呢?我还想要一匹马骑,总是骑驴子,跑不快。”
云川用滚烫的开水烫了一下壶嘴,自从精卫在他面前说了那句恶心的话之后,云川就有些嫌弃精卫的不讲卫生了。
云蠡也跑的渴了,也把小嘴凑过来在壶嘴上嘬一口茶水,云川掏出手帕怜惜的在云蠡的小嘴上擦一下,这孩子刚才喝水喝的急了,呛着了。
精卫对云川的双标做法极为不满,忍不住哼了一声,就示威性质的又喝了一口云川的茶水。
云川瞅瞅那个跟随了自己很久的茶壶忍不住叹了口气,对跟在身边的无牙道:“王亥出城多长时间了?”
无牙瞅瞅日晷连忙道:“四个小时了。”
云川点点头道:“哦,还没有河谷地那边,估计今天是回不来了。”
无牙犹豫一下道:“族长,两千多个奴隶……”
云川不等无牙把话说完,就摇摇头道:“咱们部族里最好只有一种人,这样呢,将来即便是起冲突了,也是内部矛盾,不容易为外敌所趁,一个部族最忌讳的就是人种太多,留下那些奴隶,将来一定会出很大的麻烦。”
无牙陪着笑脸道:“两千多个奴隶,多少都是一笔财富,即便是我们不要,也可以卖给轩辕,蚩尤,神农三部。”
云川瞅着无牙道:“我知道你最近呢学会做生意了,不过呢,你要明白一件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生意。
有些事情呢赔本都要做,有些事情呢,哪怕明知是赚的也不能做,比如你刚才说的这件事,就不能做,我们宁愿赔,也不能赚,你明白了吗?”
无牙连忙道:“卖给轩辕,蚩尤,神农三部,跟这些人不能留在我们部族是一个道理。”
云川淡淡的笑了一下指着又开始跑路的云蠡道:“万一将来这孩子想要统一这里的所有的人呢?”
无牙看着胖墩墩的云蠡迈着断腿宛如滚动一般的在城墙上乱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连连点头道:“族长说的是,组长说的是!”
云川把身子往后仰一下道:“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留好余地,给别人留余地,就是给我们自己留余地,做人啊,一定要眼光高远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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