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的脑子当然是要比郭立民更灵活的。
这次达班边水采购各种的酒,沈星主动透了猜叔的价,并且没要王言给的返点。这并不是沈星收了钱,真的会被猜叔识破,毕竟都是往账户里打的,王言甚至可以合法的给他打进国内的账户。
是沈星知道上一次,虽然王言没有直接出手,但也是已经救了他,消耗了人情。
事情是分情况的,如果当时他报了王言的名号,而猜叔直接放了他,不是让但拓上门找王言对话,那么他以后就还可以找王言帮忙。但是找了,那他与王言的那点儿关系,就不再足以支撑他继续请王言救命。
其实他与王言本也没有很深的交情,到现在也不过认识三个月而已,能帮他,一方面是看在完整的接收了鑫豪酒店以及建筑队的事情上,另一方面则是王某人本身是个大气且讲究的好人,愿意照拂一下,主要就是这一方面。
毕竟建筑队是他花钱买的,甚至还给了高价,帮助沈星脱离了出来,鑫豪酒店则是他得罪了被班隆打的满头包的军阀桑康,趁机从人家那抢来的,他是玩命呢。跟沈星没什么关系。
这一次就不一样了,他给王言透了底价,却又没有要回报,那就是把回报留住了,攒了个人情。下次再有什么问题,他来找王言,是可以保住性命的。
沈星害怕了,他早就害怕了。但他还算有坚持,咬死了要找回他的舅舅,但同时他也要做更多的准备。不论是他自己的安全,还是找到了他的舅舅以后,请求王言的协助,这都是很有必要的
知道了高昂的价格,猜叔没有什么表示,他也只得同意,毕竟山里着急,烟酒都是寄托,耽误了太长时间可不行,所以也就定下了此事。
当天猜叔还给王言打了电话过来,表示了感谢,并在当天下午,就又派了沈星和但拓开车过来,拿着采购的酒水单,同郭立民一起去了走水的烟酒仓库。
正所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走私的产品众多,且多有高倍的利润,一个两个当然无所谓,当各种的东西堆成山的时候,那就是金山了。而只要轻轻的一把火,就能让这金山毁于一旦,损失惨重。
所以各种的东西,都是分散在了不同的仓库,并且进出口的东西也不在同一地点,最大限度的分散了风险。当然,这主要也是四爷做的规模大,否则的话,也用不到这么麻烦。
当天下午,沈星和但拓就拉走了第一批货,并把钱打入了做走水生意的账户之中,完成了第一次的交割
对王言来说,这当然是小事情,猜叔给他打电话也没什么关键内容,无非客套,并表示了以后大家友好合作,亲自传达出了不愿跟王言产生冲突的意思。
王言同样礼貌的传达了善意,目前来说,他同猜叔确实还没有什么矛盾。
他现在的主要矛盾,还是对于小磨弄大大小小势力的压迫,与他们逆反之间的矛盾。
他虽然看起来清闲,但小磨弄的事情还远远没有完。
虽说小磨弄的地方不大,但算上城镇里的人以及下边的村子,那也是有十万人口的,再加上因为口岸的关系,这里的游客也有不少。其中以国内的游客最多,但是其他国家、地区的人,也有一部分,这边不时的就能看到西方的洋鬼子面孔,加一起又能多个几千人。
在这样一个没多大的地方,聚着这么多的人,也还是很热闹的,势力很驳杂。
四爷是最牛的,但不是只有他牛,这边哪有好人呐,几个人几把枪,胆子大就能立棍了。只不过相对来说,到了四爷这个份上,势力已成,积威日久,人们都不愿意招惹,单独的几伙人也确实干不过四爷。
但那是别人还有的赚,还没有严重的触犯到别人的利益,让人赚不到钱。
王言当然也是可以温和的,但没必要,要说联邦政府还行,陈会长也凑合,毕竟留着还有用呢,这边的一帮小趴菜,实在没有让他温和的理由。
真要是什么都温和,他不白出国了么。
所以眼下小磨弄的枪声还在继续响起,不服的,不合作的,全都干死。反正不论是王言手下的人,还是那边的人,都没有好人,死就完了,只要能达成他的目的就足够。
毕竟他待遇给的足够高,这边想给他卖命的人真的不要太多
而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达成小磨弄及附近地区走水生意以及其他的野生动物等等的垄断,只有这样才能赚大钱。
但是因为是口岸城镇,这边的人们基本都参与这些,还有国内的人两边倒腾,正经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牵扯到一个比较大的利益群体。
不过王言也没想断了所有人的路,他是要把有组织的、成规模的团伙全部打掉,到了这一步就足够了。
到时候开一个正经的商场,售卖国内外的各种货物,卖的东西比免税店还要更便宜。
虽然这样很赚钱,但是赚的还不足够。他的目的,是通过这样的一个商场,进一步的丰富游玩体验,进一步的吸引各地的游客,以此来拉动小磨弄的整体经济水平,增加就业岗位,进行小磨弄的大开发。
他为了联邦政府,那可真是一片苦心了,联邦政府一定会感谢他的
小磨弄的执政官是一个叫刘温敏的中年男人,人长的白白净净,身型瘦弱,王言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是吸粉加纵欲过度。
当然保养的尚算不错,毕竟不缺钱嘛,是王言望出来的,旁人不懂,看到的反而很有精神,还有点儿威势的感觉。
小磨弄的政府军头领,名字叫林长胜,一样是个中年男人,不过他很合军官的气象,身高马大,留着胡子,眼神之中泛着凶狠,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通过名字可以看的出来,这两人都是华族。事实上,小磨弄高层的掌权者,大半都是华族人。
小磨弄是高度自治的地方,名义上听命于联邦政府,但联邦政府的权力触手并没能伸进小磨弄高层的权力之中。
总而言之,小磨弄当家作主的,就是面前的这两个人。
一个,是掌控十万民生的政治头领。另一个,是掌控小磨弄六千军队的军事头领。
而他们两个之中,则是以刘温敏为尊。
不是刘温敏压服了林长胜,而是林长胜就是刘温敏提起来的,并且也跟其下众多的军官联系密切,对林长胜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架空与制衡,同时后勤以及部分人事权力,也被刘温敏捏在手里。
至于他们两个之下的斗争,那就不言自明了,这林长胜看着就是有野心的
王言这一次没有找陈昊传话,而是提前几天递上了拜帖,主动来到了这边的政府办公楼,在刘温敏奢侈豪华的办公室中,同他们见面。
见过面,互相瓦萨哩过后,王言坐下。
林长胜先开了腔:“王先生,小磨弄最近可是不太平啊,甚至都在网络上传开了,都说你要挑起战争。”
“将军说笑了,我手下才几个人、几条枪?在温敏长官的治下,又能翻出什么风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挑起战争?将军太高看我了。”
王言一手掐着烟,一手端着酒杯,翘着二郎腿窝在舒适的沙发中,很放松。
他看向了刘温敏,说道,“长官,最近确实搞的小磨弄不安稳,不过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才行,还望长官理解。我的歉意,想来长官已经收到了,可还满意?”
“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刘温敏哈哈笑,好像很豪爽,“相比起四爷,还是咱们的合作更愉快。小磨弄的安定繁荣,靠的还是你这样的商人。你是华夏人,最明白经济发展的重要性。现在你是小磨弄的大商人,小磨弄的未来,还要你多费心啊。”
“长官高看我了,我费心有什么用?还要长官领导,我们精诚团结,才能将小磨弄建设的更好嘛。”
王言接着说道,“我这次来,一是为了见见长官和将军,二就是有一些想法,想与二位商议一番。”
“说说看。”
于是王言讲了一下建设大商场之后的各种好处以后,说到了实际:“这个商场,长官出地,我出钱建设,最后盈利我要三成,余下的七成由长官支配。另外今后还望将军行个方便,咱们今后上面合作,下边不要卡的那么狠,可以给一些好处,但是下边的人不能贪得无厌。”
刘温敏和林长胜都看向了王言,只见王言一脸的亲和笑容,也不躲闪他们的目光
思考了一会儿,刘温敏点了点头:“你想要哪里的地?”
“四海酒店南方的那一片空地,可以开发出来,两年基本就能完成。在此之前,我觉得世纪酒店门口的那一条街可以整理一下,仔细的梳理一番那些摊贩以及店铺,明文定好规矩,定好价钱,同时处理好那些小偷小摸,以及危险人物,保证游客的安全。
只要下狠心整治一番,我认为小磨弄的气象定能焕然一新,我在做旅游揽客,只要让他们有一个好的体验,那一条街的收入翻倍都不止,到时候税收也能更多。财政宽裕了,军人们安稳,政府的官员也安稳,小磨弄的人民安心,长官也有余力,对小磨弄进行建设,让小磨弄的人民安居乐业。”
这边官不官、匪不匪,治理地方靠的都是感觉,没一个有文化的。哪怕手下都有狗腿子,有所谓高素质、高水准的智囊,但说到底,拍板的是他们这些没水平,却又死死抓着权力的选手。
就城市治理而言,他们实在差的远。
当然,他们的政治斗争的手段,也不高明,都是拿枪、拿钱说话的,他们没有规则,或者说即便有规则也几乎等于没有。
而不是如同强国那般,在一定的框架之下,去利用各种的规则,各种的手段、计谋,去进行斗争。尽管本质一样是血淋淋的,但显然,同三边坡的野蛮相比较而言更文明的多,也更体面的多。
好像现在,王言可以直接干死这两个小磨弄最高权力的人,费一番手段以后,他可以直接成为小磨弄的执政官。当然手段比较费劲就是了,联邦政府肯定得派兵来干他,消耗的精力相对而言比较多。
又因为他的势力也没有扩张到那个地步,完全不着急,所以他才坐在这里,耐心的、客气的跟这俩人聊天,还给人送钱。
不过送钱也不是问题,毕竟钱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别说给他们七成,就是都给他们,又能怎么样?无非彼时再转回来罢了
“世纪赌场那条街道的事情要研究一下,地的事好办,回头我让人去找你,那边的地你自己划就行。不过我记得那边还有几栋楼,还有”
“我安置。”
刘温敏点头:“这样再好不过。”
王言笑着举杯:“那就这样,长官,将军,我敬二位。”
于是三人一起喝了一杯酒之后,王言告辞走人,还是那么的放松
看着王言离开,林长胜哼道:“有些狂了,他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你没收到他让人送的东西?”刘温敏瞥了他一眼。
林长胜笑了笑,不说话了,自顾喝酒,因为给他的真不少,他相信给刘温敏的一定更多。
早在灭了四爷以后不久,还在接收遗产的时候,王言就给他们送了钱。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长的时间,小磨弄乱成那个样子,他们也没有什么表示。
眼下王言就快要拿下了走水生意,杀的平稳下来,这才上门来商谈下一步的行动。所以先前没有与政府军合流,主要还是为了展示实力。
当然实际上,王言的牛逼他们俩也都清楚。哪怕六千军队在手,他们也不敢跟王言做的太过份。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政府军和小磨弄的政府是个大筛子,藏不住什么事儿,王言早都开始结交这些人了。
想要针对他进行一些行动,就不存在绝对的保密。人多了藏不住,人少了不够打,王某人可是真的战绩可查。但凡让王言走脱,以他的单兵能力,他们也不用睡觉了。
而且真说起来,就实际可以调动的资源来讲,陈昊其实比他们俩更牛逼。结果如何?陈昊现在还没回到大曲林呢
刘温敏喝了一口酒,抽了一口烟,长出了一口气。
“目前来看,他不是疯子,还是有脑子的。他的建议也比较中肯,有些可行性。接下来你配合好他,管好下边的人,别找麻烦。他要的是安定,我们要的是他安定。”
“我知道。”林长胜应了一声,问道,“你说,他刚才说可以给一些好处,但是不能贪得无厌,是跟我们说的吗?”
“不然呢?”刘温敏定定的看着林长胜,眼中意味不言自明。
林长胜不如他长相那般莽,没有再多说,应付了一句,便喝光了杯中的酒,起身离开。
他知道,那是刘温敏把王言的话,又给他说了一遍,在敲打他
王言孤身一人离开了政府的办公楼,开着一辆高大的黑色悍马回去酒店。
这悍马是他最近走水过来的二手车,他看着感觉还不错,就自己留了下来。他现在做的买卖,就这点好,什么都不缺。烟酒糖茶衣食住行,全都能找到,并且还都是高级货。
别的不说,就是苏苏、赵梓樱姐妹两个的穿着以及日用的化妆品、护肤品等等,一水的大牌货,都是走水过来的。
姐妹俩都很开心,毕竟在国内,对自己要是不狠,俩人这辈子都够呛舍得花钱买这些东西
回到了酒店,正看到沈星和郭立民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抽烟。
王言笑呵呵的走过去:“星儿啊,过来了。不用起来,坐着吧,别那么客气。”
随即他也坐到了沙发上,由着郭立民给他点上了一支华子。
“聊什么呢?”
“星哥跟我说边水的门道呢,走山、接水什么的,我之前都不知道。”
沈星说道:“不知道是好事儿,那跟毒枭打交道的,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我也不是走山的,只是接水。”
王言含笑点头:“我记得你们达班有走水电子产品的业务,最近我的动作不小,猜叔怎么说的?”
“言哥,你不是没打猜叔吗?他还跟我开玩笑呢,说是看我的面子,没有对付他。”
“可不就是你的面子?”王言笑道,“多亏了你,卖酒赚了他三倍,比他倒腾的那点儿电子产品更赚钱,要不然可不好说了。”
“哎呦,那我这还是把一场祸事消弭于无形了。”
“那你以为呢?回去可以把这个意思给猜叔传达一下,这小子有些不懂事儿了。”
“呃”沈星不明白猜叔还哪里有毛病,也只得应声附和。
“你这是没活了?”王言问。
“今天休息,明天走的远,要去磨矿山那边,说是让我送戏班子过去。我这不是想着挺长时间没来看言哥了,过来露露面吗。”
王言笑了笑:“行了,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说起来磨矿山那边最近可不太平。”
“出什么事儿了?言哥?星哥不会有危险吧?”郭立民还是心善的好孩子。
“也没什么,听说是挖出了鸽血红,最近那边封的很紧,查的很严。你不是送戏班子吗?问题不大,不用害怕。”
沈星眼神闪动,已经是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王言这时候接话道:“具体的我没打听,正好你过去,要是有了消息,回头跟我说一下,我还没见过鸽血红呢。”
“言哥,啥是鸽血红啊?”沈星懵懂的发问。
“宝石里的极品是红宝石,红宝石里的极品,就是鸽血红。听说指甲盖这么一点儿,就能卖几十上百万美刀。当然那是在外面,在三边坡就差了太多,对半砍吧。”
“那也不少了。”郭立民说道,“我要是捡到一块就好了,言哥到时候你雕刻了自己戴,比你的金链子更能行走江湖。”
王言哈哈笑,拍了拍郭立民的肩膀,让他们俩好哥们自己聊天,他晃悠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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