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的胡若男此刻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委屈的蹲在地,埋头嘤嘤的哭泣,看她情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准备不足的秦川很是手忙脚乱。
刚晴转多云,就又哭了起来,换谁也招架不了,手足无措道:“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胡若男平时大大咧咧,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性格,几天没见的功夫,一转眼变成了整天哭哭泣泣的林黛玉,难道,她……
秦川试摸了摸她的手腕,脉膊跳动有力,不像最近吃坏东西的样子。
“把你的脏手拿开!”胡若男厌恶仰起小脸,厌恶的说道。
秦川看她哭得小花猫的脸,嘿嘿的挠着头皮道:“我可没有想占你便宜的想法,只是看你有没有生病!”
“你才有病呢!”泪痕犹在的胡若男,狠狠地还击道。
被她噎得半天说不上话的秦川,看胡若男又恢复以往泼辣劲,知道她已经没事了,刚放下心来,胡若男神色一黯道:“我二叔他也想杀我。”
秦川一听,知道胡若男去找过胡兴旺,一时着急的催促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先别着急,说来给我听听。”
就在此刻,胡若男对几次三番救她一命的秦川,早就放下了戒心,断断续续的诉说这几天遇到了事情,那天她找过胡兴旺,胡兴旺当着她的面指天发誓一定要痛改前非。
没想到一扭脸,胡兴旺就设计绑架了胡若男,要不是秦川碰巧遇见,胡若男真的生死难料,说不定就成为饲蛇的祭品。
获救后的胡若男谢绝了秦川的好意,倔强的离开,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一路上,她很矛盾,生怕证实了自己判断是对的,可是,她又无法忍受胡兴旺谋害爷爷的事实。
内心的挣扎与煎熬,几乎都快让她崩溃,纠结一路的胡若男,回到家里出现在胡兴旺的面前时,差点没把胡兴旺吓得三魂不见五魄。
胡若男能活着出现在胡兴旺的面前,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所料,前不久与龟田一郎通过电话,得知胡若男已经落入了他们的手里。
胡兴旺当然晓得龟田一郎的手段,料定胡若男此次有死无生,可没想的是,她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刚开始胡兴旺还以为见到了鬼。
胡若男的质问让做贼心虚胡兴旺主动坦白了所有的事情,当然,他已经不敢再乞求胡若男能够原谅,在诉说事实的同时,他在不停想着如何让胡若男永远的闭上嘴巴。
胡兴旺设计将胡若男骗至了龟田信雄的老窝,胡若男并不傻,只不过出于职业的敏感,在得知那里是岛国人制假售假的窝点,才会跟胡兴旺一起前去。
没想到,她刚一踏进大宅的门,就被从天而降的鱼网给捕住,胡兴旺是她的二叔,一连害她几回,这也更让胡若男感到心寒不已。
哀其莫不大心死,通过这一连串的事情,胡若男彻底对二叔胡兴旺死心,她在被捕的那一刻,也没反抗,如果能够活着回去,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
胡若男一心求死,毫无反抗任由着龟田信雄把她关押在柴房里,没想到,这次又是秦川救了她,如果不是,秦川那句,人总傻几回的话,她的生存下去的火苗早已经熄灭。
也正是那句话,又重新焕发胡若男生存下去的希望,他们顺利的离开了魔窟,紧接着就回去找胡兴旺算账。
胡兴旺心狠手辣,几次三番要害胡若男,这一点儿连秦川都看不过,尤其,当他从胡若男口中得知事情始末之后,他觉得胡兴旺更该死。
胡兴旺为了一已私欲,不讲任何的原则,杀人自保,杀害的都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这是何等**,秦川觉得有必要让他的丑行大白于天下。
得知真相的秦川,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让他毫不顾忌的抓着胡若男的手腕,义然绝然道:“跟我走,我来给你讨个说法!”
“我……”胡若男手腕被秦川紧紧的握着,勒得生疼,但她还在犹豫,毕竟要揭露的是,是她的二叔,胡兴旺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害她。
胡若男对胡兴旺早已死心,但是,她不能不考虑,当爷爷得知这一真相后的反应,胡清泉已经八十有余,他得知这一真相后,会不会气得升天?
秦川拉拽着胡若男,看她还在犹豫忍不住道:“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就等胡兴旺弄得家破人亡,你才甘心吗?”
胡若男猛得抬头,像不认识秦川一般,愣愣的看着他。
“对坏人纵容,就是对好人的残忍。”秦川掷地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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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兴旺跪在胡清泉痛哭流涕,胡清泉看他哭成这般,也坐不住了,心烦意乱道:“别哭了!”
被老头子一喝斥,胡兴旺仰着满是眼泪的脸,抽噎道:“父亲,秦川要害我们全家,胡若男说不定已经……”
“你说是秦川,是什么证据吗?”胡清泉相信不会看错人的,胡兴旺百般诋毁秦川,一定是事出有因,在没见到确实的证据之前,他是不会相信秦川要害他们。
一心要致秦川死地的胡兴旺,当然早就准备,从口袋里拿出几枚银针,递到老头子的手上,胡清泉满面狐疑的接过银针,仔细一看,脸色大变。
这几枚制作精美的银针上面都纹着秦字,胡清泉与秦川爷爷打过交道,自是晓得秦家的银针都会刻姓氏,旁人想假造也假造不了的。
秦川的银针竟会在胡兴旺的手里,胡清泉的信心有些动摇了。
“父亲,秦川就是拿这几枚银针想制于我死地,幸亏我机灵,看出他的意图不轨,借着车转弯的机会推开跳车,不然的话,我也有可能被秦川抓住。”胡兴旺颠倒黑白的能力绝不是一般,这几枚银针是秦川的不错,但是先前,秦川从胡兴旺口中逼问时留下的,并不是像胡兴旺所说的那样。
胡兴旺当然不会说出事实的真相,而是,颠倒黑白的乱说一通,说得胡清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以至于最后,终于把手重重的拍在凉篷的简易的竹制的桌子上。
老头子年轻时学过些武艺,到老了仍然没落下,虽然年过八旬,但耳不聋,眼不花,身康体健,他在盛怒之下的一巴掌下去,竹制的桌子立刻四分五裂开来。
看得正跪在地上的胡兴旺目瞪口呆,一时忘了言语。
“来人,来人!”胡清泉大声叫唤道。
离得不远的阿福,一溜烟的跑了过来,毕恭毕敬道:“老爷,你有什么事吗?”
阿福跟随胡清泉多年,深知老爷子的脾气,见胡清泉这般的动怒,再一看胡兴旺愕然的样子,很快就清楚,情况不太妙,生气中的胡清泉,他连劝一句都不敢。
“去把秦川这臭小子给我找来。”胡清泉说道。
阿福应了一声,扭头就往别墅外面走,他要找到秦川,不惜花一切代价也要找到,不然没办法向老爷子交待。
盛怒之下的胡清泉有一点儿很清楚,在没真的听到秦川说话之前,一切只是胡兴旺偏面之辞,秦川说他是被人下毒时,一度怀疑过胡兴旺,没想到的是,胡兴旺今天主动跳出来反咬秦川一口。
他们之间到底谁是真的,谁又是假的,这让胡清泉一下为了难,他让阿福把秦川给找回来,就是要让秦川与胡兴旺当面对质。
被胡清泉小露一手惊到的胡兴旺,听到胡清泉要找秦川,还小怕了一阵,到现在还没接到龟田信雄的电话,秦川到底有没有死,心里还没底,万一秦川能够活着回来,那他撒下的弥天大谎就被戳穿了。
要是万一胡若男也没死,和秦川一起回来,那么,他就算有九个脑袋也不够胡清泉砍的。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胡兴旺自我安慰着道:“龟田一郎死了,我不相信龟田信雄能够放过秦川。”
龟田信雄的阴险毒辣的性格,胡兴旺当然清楚的很,绝对是个向来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家伙,这次龟田一郎是他最亲的亲人,也死在了秦川的手上,他要能轻易放过秦川,那他也就不是龟田了。
越想越觉得秦川和胡若男此次有死无生,胡兴旺也渐渐放下心来,他已经把一盆盆污水泼向了他们,反正死人是不会辩解什么的,而他也可以高枕无忧的在胡家做他的胡家二少爷。
以后等胡清泉死了,再把老大胡学海找个机会给摆平掉,以后他就是胡家执事人,越想胡兴旺的嘴角笑意越大,不过,他也慑于胡清泉的威严,不敢太过放肆,低着头独自盘算着好事。
他正做着发财的美梦,就听到阿福去而又返道:“老爷,大小姐和秦先生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这对胡兴旺来说,无啻于晴空霹雳,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算到必死的人,怎么能够安然回来。
胡兴旺无比艰难的回过头一瞧,他彻底绝望了,胡若男和秦川正不紧不慢朝着他走来,他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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