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踞在山林的清军自然不缺木材,更何况现在还是在自家门前的战争。
这些巨大的盾车,清军已经是计划打造了许久,由皇台吉亲自拍案,就等着与夏军野战时使用。
让数万八旗兵使用龟缩战术可不容易,但至少效果还是有的,天武军在多次的战争中也没有见过这样阵势。
要是大部骑兵过来的话倒还好,能够绕到盾车阵后跳跃打击,可清军是看准了天武军不会轻易发动骑兵。
况且当下还是渡江战役,天武军过来后本是要靠着火枪开路,但现在本盾车阻碍,就是手上的迫击炮也不好使了。
“不要退,等后方的火炮兵过来!”
前锋团长不断下达着命令,知道这会盾车的后方还紧跟有大部清军。
要是此番退却,搞不好被大部追击,直接杀到对岸都有可能。
“清军的盾车迟钝,过来也要许久......”
也有人发现了清军盾车的弊端,木板再厚,可掩护的清军人数还是有限。
当八旗兵冲上阵前,周正的炮火也差不多能送过来了,勉强能够对接得上。
两军交战,很多时候都是考验着士兵的心理素质,关键时刻稳定得下军心,才能有后续可能。
而好在的是,天武军经过现代陆军训练,心理素质还算上佳。
士兵们知道自己当前的处境,明白该做什么,各自守好阵脚,对前方逼近的清军射击。
盾车后边,忍不住探出脑门的清兵,很容易会得到个爆头的下场。
......
“皇上果然用兵如神!”
辽河东边的土坡上,岳托骑在马背,手拿千里镜望向远处。
就当前情况来看,清军指不定还真能有个小胜的机会。
边上的将佐,看着前方巨大盾车同样感叹,有了这样的装备,夏军是寸步难进,再往后又是河流......
“岳托郡王,只是末将还有一事不明,既然盾车有效果,为何大部人马还留在此处......”
将佐指了指脚下的土坡,此处距离辽河有三五里远,要说清军现在绵延数里。
可是在即将面对大敌的情况下,岳托的主力却是留在后方,若是此时不逼近的话,后方的天武军大部队就有抢渡的危险。
岳托却低下头,忽而默默说道:
“达吉以为此战能胜?”
岳托的语气神秘,听不出来什么意味。
跟前这位叫做达吉的将佐,本是岳托亲信,可当前想不出什么更多道理来。
达吉只能挠了挠头:“郡王方才不是说皇上用兵如神?”
达吉十分疑惑。
岳托指了指前方,说道:“河岸边不过三千天武军,杀了这三千人,后方还有一万七千人。
夏国军队各个装备精良,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岳托的目光依旧是谨慎,此番他是代表皇上亲征,这次主帅位置本来是皇台吉的。
“可是皇上身体有恙,随时恐有驾崩的可能。”
岳托又低声说出一句。
皇台吉身体告恙,多尔衮的许多行动更是明目张胆,朝中大臣也是看好多尔衮居多。
所以越是到这番情况,岳托手里的兵马就越不能消耗,当下清国的皇帝都快薨了,诸王贝勒们谁还有心思死战。
出门在外,保不齐打完仗回去,皇上就变成了自家兄弟。
达吉都统的眼中逐渐明悟。
要是在多尔衮与自家主子上来选,达吉肯定觉得,岳托当然更能匹配得上皇位。
想到自家的主人以后很有可能会做皇上了,达吉呼吸都变得几番急促起来......
“郡王,那我们就让杜度过去送死,这家伙与多尔衮关系好!”
达吉望了望周遭,低声说。
“住口!国难当头,再说出此话者死!”
岳托忽然呵斥,看不清心中究竟所思为何。
达吉咧嘴一笑,却不该改面上的向往之色,不再言语。
再看辽河边上。
杜度旗主所率的兵马已经跟夏军前锋交战,盾车后的清军杀出,同时箭矢不断抛射,还有点着火绳的鸟枪手......
镶白旗的兵马不断往前冲杀,夏军利用手雷跟线膛枪抵御,可当下的天武军衣甲单薄,盾牌装备不足,再往后撤退就已经是到了河岸。
杜度举着长刀呐喊,摔着大部甲兵冲杀,可同样是在这时,河岸边的二十门火炮送至,炮弹掠过天武军轰炸清军阵前。
一片血雾飞溅......
“盾车,把盾车推上来!”
杜度高声呐喊,同时对后方的岳托打下旗语。
而在前方的镶白旗发起求援信号之后,岳托没有坐视不管。
率先拎着军队冲下土坡。
而这时候,刚送上岸边的火炮还沾染着泥泞,炮车轮毂深陷在河岸泥地,随着每一次火炮发射,炮车就越往后陷下一层。
“左,65度,发射!”
周正亲自带着火炮先锋队渡河,火炮手不断调整着角度,前方的清军盾车往前推进。
“躲在盾车后,防御火炮!”
杜度下达指令,清军又恢复了刚才龟缩模样,只等着这轮炮火过后,大部碾压。
“盾车往前推,火炮无惧!”
杜度像是找到了最好的防御节奏,可忽然的一阵巨力传来,炮弹打在盾车上炸裂,推动盾车的士兵被震开数人,双手彻底失去了知觉......
紧接着又是数枚开花弹从天空上落下,是河对岸的夏军火炮,居然隔着辽河打到清军阵前。
大片的火光燃起,有的盾车停顿下来,爬出浑身火光的建奴。
杜度这会又只听前方一声巨响,第二发炮弹击中盾车,盾车一角塌陷,前方的木板摇摇欲坠......
这些盾车巨大,可同样是活靶子。
前方的天武军重新稳住阵脚,在最后的一片阵地上,射杀四面逃窜的清军。
杜度往前往望了一望,夏军的第二批军队就要渡江过来了,而后面的岳托援兵,逐渐放缓脚步......
“废物岳托,跟明军一样怕死!”
杜度怒声骂了一句,可还是知道这仗不能再打。
“撤军!”
“往后撤!”
镶白旗的前锋军快速逃窜,只留下一地尸体,过不了傍晚时分,辽河的两岸尽数被天武军拿下。
岳托的大部兵马无处施力,眼睁睁看着天武军逼近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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