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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包袱里别的倒也罢了,只有两样东西,是重中之重。笔神阁 bishenge.com
一样就是他们千辛万苦炼出来的碧芯寒极丸,另一样就是古墓中得到的古镜。
小七立刻飞速闪回房间,见那包袱好端端的放在床上,登时舒了一口气。
他回到老八的房里,把包袱交给若水,道“你看看可少了什么吗?”
方才唐珊瑚突然出现,和老八的一场情事闹得沸沸扬扬,惊动了许多住店的客人,及至唐珊瑚突然出手刺杀了老八,现场更是乱糟糟一片混乱,小七和若水都冲出去照看老八,早就把包袱忘在了脑后,要是被人顺手牵羊的摸走,两人不免后悔莫迭。
若水点点头,见老八一时未醒,便坐在桌旁,打开包袱,仔细检查起来。
一看之下,若水的心头猛的一跳,包袱里的东西并不太多,一目了然,有古镜,有药材,还有她在密道里得到的几个折叠箱子,但唯独少了的就是那个盛着碧芯寒极丸的折叠瓶子。
“小七,碧芯寒极丸不见了!”若水霍然站起。
“什么?”小七大吃一惊,他去取包袱的时候,见包袱上的结好端端的并未打开过,不像是有人动过的模样,“你再仔细找找看,会不会是失落在哪儿了?”
“不会,包袱里没有,那个瓶子形状很是特别,一眼就能看到。一定是刚才有人趁着混乱,进了咱们房间,偷走了解药。小七,这才是他的连环毒计,环环相扣,让咱们不知不觉得全堕进他的殻中。”若水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眼光中露出愤恨之色。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躲在暗处的人是谁,但是此人的用心,实在是恶毒之极!
如果不是小七突然顿悟,那么此时此刻,躺在这里的将会是她,小七和老八三具冷冰冰的尸体,而那人躲在暗处,想必正抚掌笑得痛快。
思念及此,怎么不由得她切齿痛恨!
最让她愤怒的是,他们历经了千艰万苦才取得的寒极丸,就这么不翼而飞!
而他们连动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这就像一场不公平的对决,己方这边迷雾重重,看不到半个人影,而对方却可以把他们每个人都瞧得清清楚楚,他们就像是对方手中的棋子,任由对方搓弄摆布。
若水眼中的怒意越来越盛。
小七自识得她以前,只见过她轻嗔薄怒,纵是得罪了她的人,她都是从容面对,一派云淡风轻,更是从未看到她发怒的情形,这时见了她眼中的怒色,微微一震,拉住她的手唤道“水儿!”
若水只觉得一股气憋在胸口,沉郁不下,想起碧芯寒极丸得到之难,再想到再过数日,圣德帝就将毒发,而己方三人仅在距离帝都不过一日的光景,居然被人盗去解药,所有的希望都在瞬间化为了泡影,心中又是懊悔,又是绝望。
要不是为了自己,小七绝不会选择先歇宿一晚,如果没有歇宿,说不定此时此刻解药已经顺利的送进了宫里,送到了圣德帝的手里。
都怪自己误事!
她自怨自艾到了极点,只觉心口一甜,嘴一张,吐出了一口鲜血。
小七大吃一惊,叫道“水儿,你怎么了!”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眼眸中满是惊惶担忧之色。
若水吐出了这口血,觉得胸口的郁闷之气稍解,反而松快了一些,她拭了拭嘴角的血渍,“我没事,不过是一口淤血罢了。吐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她轻描淡写的道,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让小七为自己担心。
“到这个时候,你还要逞强,别人的身体要紧,你自己的身体就不打紧么?”
突然之间,一个低沉悠扬的声音,在窗外响起,紧接着,风声微动,一条人影已经出现在小七和若水的面前。
这个从窗子里跳进来的人,正是墨白。
“墨白!”一看到他,小七眼中迅速冒出怒火,他右手一提已经从若水腰间拔出长剑,剑尖直指墨白眉心,喝道“拿出来!”
“什么?”墨白却像是没有看到眼前那闪烁的剑尖,眨眨眼,不解地道“七兄要在下拿出来什么?”
“解药!”小七咬牙切齿地道。
他几乎可以肯定,盗走解药的人就是墨白,除了他还有谁能在他的耳目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包袱中取走东西,而他却没有半点察觉?
要知道习武之人,尤其是像小七这种练过暗器的高手,耳目聪灵之极,寻常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耳朵,虽然当时人声杂乱,他又关心老八,但如果真的有人潜入他的房中,想盗走解药,想要逃出他的耳目,却非顶极高手而无法办到。
这世上比小七功夫更强的人屈指可数,这墨白偏偏就是其中一人,而他当时一直没露面,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什么解药?”墨白更是一脸的无辜。
“你还装傻?堂堂天下第一高手,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墨白,别让我看不起你!”小七冷冷的睨视他。
“我做过的事,我自然会认,我没做过的事,七兄要是想冤枉墨某,嘿嘿,嘿嘿,却也办不到!”墨白冷笑一声,傲然道。
“小七,不是他!”若水一直在观察墨白的表情,这时突然说道,“解药不是他拿走的,如果他想要拿,他不会偷偷摸摸的不问自取,以他的身手,他想要什么都有如探囊取物一般,而且,我相信他,他没有说谎。”
“你凭什么相信他?”小七冷声道。
“因为他的眼神,他敢于直视于你,说明他心中坦荡,要是他心中有鬼,就算他脸上的表情掩饰的再好,他的眼神也会出卖他的。”若水看向墨白,问道“墨白,你追到那人了吗?”
小七怔了一下,琢磨着若水说的话,再回想一下觉得果真如此。
墨白不答,反而问道“你们的解药不见了?是什么解药?”
“这和你无关。”小七不愿意再答理他,冷冷道。
“哦?”墨白挑了挑眉。
“墨白,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追上那个救走唐珊瑚的人?”若水追问,她有一种直觉,盗走解药这人,说不定和救走唐珊瑚的是同一个人,而有一个更大的可能,他就是一直躲在暗处,挑唆唐珊瑚对付自己并刺杀老八那个大恶人!
他早就在暗中窥伺在侧,而且他的身手一定极高,连小七这样的内力都没有发现他的半点行踪,或许他就夹杂在住店的客人之中,越发的让人防不胜防。
“你不妨猜上一猜?”墨白凝视着若水,扬了下眉梢。
“珊瑚受了重伤,那人抱着她必须不敢太过颠簸,他身手虽高,想必也及不上你,再加上你的追踪之术,你一定是追到他了,怎么,这人,你认识?他是你的旧友?还是你的亲朋?”若水的双眼亮晶晶的瞅着他,仿佛一下子把他看透了一般。
她一看到墨白两手空空的回来,马上就推断过,他确实是追到了那人,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此人,肯定会把他和唐珊瑚都带回来,但是,能让他放过那人的唯一一个理由,就是,他有不放不放的理由。
墨白竟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他瞪着若水,咬了半天牙,才道“丫头,你的眼光倒真是厉害,不错,那人与我有旧,所以我不得不放他一马,但是我已经警告了他,从此以后,不得再与你为敌,你放心好了。”
若水“嗤”的一声冷笑,道“有这样一个庞大的敌手,是我的荣幸,只是他既然是你的旧友,想必也是江湖上一位出名的高手,做事何须这样畏首畏尾,偷偷摸摸,躲着不敢见人,他是属老鼠的么?墨白,我不要你告诉我他是谁,只要他交回解药,我就不再追究,否则……”
“否则怎样?”墨白似乎有些好笑地瞅着她,那略带嘲弄的眼光仿佛在说你能把他怎样?我又为何要听你的话?
若水看懂了他目光的意思,淡淡笑道“我自然没那个本事让你听我的话,我也不能把他怎样,墨白,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他的命和你的命相比,哪个更重要?”
“哈,他的命如何和能我相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你总听过吧?在下这条命虽然不太值钱,但是在下只活了二十二年,觉得还没有活够,倒还想多活上几年,至于旁人的性命,与我何干?”
墨白说的十分自然,而且他更有一种心情舒畅的感觉,从来他在江湖中都是我行我素,独来独往,说话行事更是全攒己意而为,虽然不求有朋,但如果有一人能够了解他,却也让他的心中很是喜慰。
这些话,他是这样想的,自然也就这样说了,而且他甚至有一种感觉,他的话她一定能够了解。
果然,若水赞许的对他点点头“墨白,你快人快语,这番话说的倒是实在。”
墨白正在沾沾自喜,突听若水话风一转,道“既然墨公子你还没有活够,那就去找你这位旧故,帮我们取回解药吧。”
“什么意思?”墨白皱了下眉头,“这二者有关系?”
他凝视着若水,见她笑得高深莫测,愈发摸不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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