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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早知道这场大风波最后会演变成风平浪静,当时若水绝对不会那么做。看书否 m.kanshufou.com
不过,这家伙走了也好。
不知怎的,若水对墨白跟在自己身边的来意一直捉摸不透,他透露给她的信息少之又少,什么遵从祖训,不得有违,纯是一派胡言!
当初墨白这样讲的时候,若水还信了八成,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对墨白的性格越发的了解,他分明是一个潇洒自在、不拘俗礼之人,他最喜欢的就是自由自在,最厌恶的就是受到羁绊。
像他这种性格的人,又岂会为了一条千年祖训而让自己受到半点委屈呢?
这完全不合理。
若水摇了摇头,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
墨白已经离开,她再也不用为这个问题伤脑筋了。
“小侯子,那老花匠既然不肯卖,你又没有顺手牵羊,那这些草药你是如何到手的?”若水很是好奇,她相信侯南贵没有说谎,他既然说没偷,就绝对没偷。
因为当她怀疑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又羞臊又气愤,而当人说谎的时候,他的眼珠会左右乱转,为了掩饰心慌,他会一再重复自己所说的话,而这些迹象,侯南贵通通没有。
侯南贵抓抓头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不肯死心,几乎磨破了嘴皮,想劝得老花匠把草药卖给我,可是那怪老头丝毫不为所动,看到到嘴的肉马上要飞了,我就、我就灵机一动,”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说了出来。
“我就告诉了他我的名号,并且答允他,以后一定帮他弄到他花圃中没有的花草种子,怪老头一听,居然二话不说马上答允了下来,并且还亲自带我去他家的库房,把这张单子上所有的草药尽数给我包了一份,大方得出奇,我实在不好意思白拿他的草药,又想起君夫人的嘱托,于是在临走的时候,将君夫人你给我的五万两银票悄悄塞入他的怀里,他却没有察觉。君夫人,我这么做,总不算是偷儿了吧?”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若水的脸色,生怕对方发怒赶自己离开。
听完了前因后果,若水点了点头,微笑道“这哪里是怪老头,分明是一位奇人,以后要是有空,我倒想拜访一下这位爱好花草的前辈。”
她转头看向小七,笑道“小七,你说这位种花的前辈,和老八像是不像?我记得老八游历天下的时候,总是喜欢弄些当地的花草种子回来,当宝贝一样孝敬咱们的老祖母,老祖母每次见到,都喜欢得紧呢。”
小七点头道“不错,他日有瑕,咱们带八弟前来拜见这位花匠,想来他二人一定极是投缘。”
说话之间,万屠夫亲手烹调的菜肴开始一味味送上桌来,每道菜看上去都是平平无奇,不过是寻常家肴,有红烧茄子,清炒四季豆,麻辣豆腐,白灼菜心等等,可是这些寻常菜肴经由万屠夫的妙手烹制之后,味道大是不凡,几乎每道菜都让大家赞不绝口,频频下筷,不过一会儿功夫,就风卷残云,将桌上的菜一扫而空。
其中尤以穆大雷吃得最多,他虽然受了重伤,可是食量半点不减,几乎一大半的菜肴都进了他的肚子。
酒足饭饱之后,小七拿起桌上的包袱负在背上,扶着若水起身,道“走罢!”
众人尽皆凛遵,跟在小七和若水的身后下楼,出了酒楼。
看到这几人终于离开,葛掌柜不由长长松了口气,从柜台底下钻了出来。
忽然一件物事直奔他面门而来,吓了他一大跳,想躲又来不及,那物事将要到他鼻尖之时,猛然下坠,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入他的手中。
葛掌柜只觉得手中沉甸甸的,似乎压了一个大秤砣,低头一看,居然是一锭金光闪闪的大元宝,足足有五十两重,顿时喜出望外,对着酒楼外面几人离开的背影连连作揖拜谢。
“君公子好俊的功夫!”侯南贵见小七露了这一手暗器功夫,由衷地赞道。
“简直比俺爹的功夫还高!”穆大雷不甘示弱,也跟着赞道。
万屠夫只是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黄灵琳刮刮自己的鼻尖,笑道“两个大男人一出门就拍我姊夫的马屁,你们不害臊,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侯南贵脸上一红,冲黄灵琳一瞪眼,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人家君公子什么时候成你姊夫了?”
“他是我姊姊的夫君,自然就是我姊夫啦!姊姊,你说对不对?姊夫,我叫你姊夫,你不会不答应吧?”
她仰起一张花瓣似的俏脸,大眼珠一眨不眨地看向小七,眼中满是仰慕之情。
小七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除了若水,别的女人在他眼中有如髅骷一般,他根本不在意对方是美是丑,是老是少,她叫得再亲昵,听在他耳中也如一阵轻风,不留半点痕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允了。”黄灵琳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她挽住了若水的手臂,指着门外停靠的马车道“姊姊,这是你乘坐的马车吗?我和你一起坐车走好不好?整天骑马累也累死我了,我再也不想骑马了,我要坐车!”
若水看了一眼,只见这辆马车宽敞精致,气派非凡,想起自己留在客栈的那辆简陋的驴车,便笑着摇摇头,心道要是黄灵琳要是看到那辆驴车,不知道会不会还吵着要和自己一起坐。
“君夫人,这是小人特意为您准备的马车,您看看喜不喜欢?”侯南贵带着一副讨好的表情,凑到若水面前说道。
“你说,这马车是你弄来的?”若水诧异地问道。
“是啊,小人擅作主张,希望君夫人不要怪罪,您留在客栈的那辆车,小人觉得实在是、实在是……嘿嘿,所以小人就自掏腰包为君夫人准备了这辆马车,君夫人放心,这银子绝对不是偷来的,干净得很,干净得很。”他慌忙解释道。
若水不由一笑“那就多谢你了。”
侯南贵见若水没有责怪自己,心中又是一喜。
“好,那你和我一起坐马车,一路上咱们还可以说说话解闷儿。”若水对黄灵琳笑着点点头。
门外除了若水乘坐的马车之外,还有几匹鞍辔鲜明的高头大马。
侯南贵拉过一匹模样最漂亮的马,牵到小七马前,恭恭敬敬地道“君公子,这是小人特意为您挑的坐骑,您这样俊雅的人,就该骑这样的骏马,像赶车这种活儿,就交给小人来好了,君公子放心,小人一定会把马车赶得又快又稳,绝对不会让君夫人感到半点颠簸。”
“好。”小七略一犹豫,就认镫上马。
他知道侯南贵有求于若水,绝对不敢玩什么花样,再者有自己在旁边监视,他就是想玩花样,也要瞧瞧他有没有这个胆子玩。
侯南贵大喜,对着小七连连抱拳,更是得意地看了穆大雷和万屠夫一眼,好像能为若水赶车是件无比荣耀的事情一般。
若水抿唇一笑,心道这侯南贵倒真是细心,办事更是得力。
他出门转了这一遭,不但买齐了自己所需的草药,就连赶路的坐骑和马车都准备了,带他一起上路,倒真是省心省力。
若水的目光掠过万屠夫和穆大雷,心情更是轻松愉悦。
虽然在这晋阳城中耽搁了些时候,却多了几名得力助手,此行回到帝都,他们必是小七和自己的一大助力,说起来倒真是因祸得福。
只是那暗中筹划这一切之人,怕是要大大的失望了吧。
侯南贵等若水和黄灵琳上了马车,他一跃跳上了马车夫的位置,挥鞭驾马,将马车赶得又快又稳。
一行人很快出了晋阳城,向南而行。
侯南贵对附近的地形十分熟悉,周围哪儿有城,哪儿是镇,哪儿可以露宿,哪儿方便扎营,无不说得头头是道,了若指掌。
三五日之后,穆大雷的伤势已经好了七八分,伤口结了疤,他便将打猎捕兽的活儿全都包揽下来。
虽然寒冬腊月,百兽冬眠,但他的捕猎之术着实了得,每每出手,必有所获,大至獾熊,小至麋鹿,各种野味层出不穷。
万屠夫更是大展厨技,将诸野味烧烤炸、烹煮煎,几乎不带重样的,那香气诱人的险些让众人连舌头都吞下肚去。
本来几人对万屠夫过往的劣迹很是鄙夷厌恶,但吃过他的妙手烹饪之后,对他的态度不知不觉也变得亲近了许多。
至于那黄灵琳,就像是一只多话的小麻雀,整日里叽叽喳喳地拉着若水说个不停,难得有闲下来的时候。
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她和僧道书三人在一起经历的江湖之事,说得最少的,则是她自己的身世。
若水好几次想借机探问一下她的来历出身,她要不就是含糊其辞,要不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若水见她讳莫如深,便不再继续追问。
有这样一枝解语花陪在身边,倒也的确解了不少旅途中的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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