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堂中,又见丝缎上来泡茶。仍是低着头,张白好不纳闷,怎的这小妞一眼就能看出我是色狼?
忽见一名妇人走了进来,瞧见罗萧,又喜又怒,拧着罗萧耳朵,叫骂不断,只将罗萧拎了出去。罗天成随意扫了一眼,叹道:“叫张公子见笑了,我这逆子,极不成气,整天写那些个无用东西,却不好好读书,我罗家本指望他考个功名,唉……”
张白道:“伯父息怒,依我瞧来,罗兄写的东西,很是不错,如今已然被我买下,千字一两银子。”
“什么?”罗天成显是不信,毕竟他自己在星沙做布匹生意,一年也赚不了百两,这罗萧写的那不像样的东西,竟能卖到如此高价,叫他实难相信。
张白复又说了一遍。罗天成心中惊疑,试着问道:“莫非小儿写的那东西,文采极好不成?那也值不了许多。”
文采,哼,文采对张白来说,不值钱!要谈文采,我张白有五千年来的各代文豪在后面顶着,关键是要创意,吸引力。张白道:“罗兄的大作,我还未看,但已然窥豹可见一斑。”
罗天成心里更是惊讶:这人瞧上去甚是精明,怎的如此糊涂,即便文采不凡,又卖不了银子。莫非,是看上了我家闺女,讨好萧儿不成,想他帮忙撮合不成?当下道:“张公子的用意,小老儿糊涂,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正常。你要是能想明白,也不至于连个丫鬟都买不起,让你家小甜甜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张白道:“试问这星沙城,于苏州、金陵、杭州相比如何?”
罗天成听张白口音,不是本地人,他行商有些年日,也没少跟人打叫道,听张白的口音,略微带一丝苏州话的腔调,一时以为张白是苏州人士,那话之意,便是有些瞧不起星沙城了,心中不悦,道:“这星沙城,虽比不上江南富庶之地,可在大王朝,也没几处能比的上了。”
张白又问道:“这星沙城,有钱的人家,想必不少吧。”罗天成道:“那是自然,小老儿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奈何本钱起不来,在这星沙生意场上,乃是末流之辈。”
一般人在抬高其他东西的时候,总是喜欢通过贬低一样东西来达到这一目的。不过此刻,张白到真希望罗天成说的乃是实话,心中微有喜意,说道:“不知那些有钱人,闲时有何消遣之物?”
罗天成毕竟不是有钱人,叫他问这个,虽有些不大清楚,不过多少还是隐约知晓一些,当即道:“若是几人一起,可下棋,行酒令,还可去那青楼寻个姑娘,听听唱曲,也是不错。”
张白道:“不知伯父可曾听过说书?”张白想先行做个市场调查。
“说书?”罗天成眉头一皱,“儿时倒是听过,那人似是北方口音,后来也听过一些,不过说的也差不多,孰无新意,也只能哄哄小娃儿。”
如果罗天成说经常听,张白会十分高兴,因为有市场。但如今这般,张白依旧是很满意,因为市场潜力巨大,未曾开垦的处女产业,当即笑道:“我来讲个故事,跟罗兄写的,有些像,却也有差别。不妨说给伯父一听。”
罗天成哪有那个兴致听张白讲故事,连忙道:“哪个劳烦张公子给小老儿说故事,受不起,受不起。”
张白不等他再说,站起身来,略润喉咙,忽地朗声道:“话说当年,刘邦得了天下,一统江山,而后至武帝之时,雄才大略,有云‘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何等壮哉!然而天运不定,东汉起替西汉,时至献帝初平四年秋,汉虽存,天下实则大乱。其时,各路并起,其中曹孟德一路,本是形势大好,奈何进兵徐州之时,曹孟德身受蛇毒,不幸死矣。如今,乃至大王朝洪德三年,某日,杭州西湖柳下,一青年才俊,不慎跌入西湖碧波,原本已然死矣,忽见天降异兆,九星连珠,一夺月华之主,那青年才俊通体泛光,倏然昏死,醒来之时,身处军帐之中,榻前一干人等,满面焦色,切声道:‘主公,你可好些?徐州如今难取,那陶谦不易对付,且军粮将尽,主公贵体蛇毒未解,方才……方才又是发作。’那才俊熟读史书,疑是穿梭时空,其魂附身曹孟德,大惊之下,又是昏去。”
说到这里,见罗天成目中尽是讶色,看来有些效果,接着道:“诸位看官,天命难测,轮回无常,我大王朝的才子,魂回汉末,附身孟德,风云又将几度变幻?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乱世风云,江山美人,须知后世如何?须品一卷《三国演义》。”
还好,电视剧版的《三国演义》的主题曲歌词,套用了原著的开篇辞,张白小时候哼的滚瓜烂熟,记得甚是清楚。
罗天成见他忽地不说了,赶紧道:“这故事便说完了么?那《三国演义》,却是何书,哪里有?”
“是啊,大……大哥,那《三国演义》,哪里能瞧见。”说话的竟是丝缎,依在堂中门口,这般主动跟张白说话,有些难为情,脸色微红。
张白笑道:“伯父不知么,正是罗兄的大作。只是那才俊如何魂回汉末,我说的不准,有些牵强,罗兄所写的,才是精妙。”
罗天成还真有些不相信。方才听张白说了个起头,登时觉得有趣,只想再听张白说下去。可张白却突然不说了,很是吊人胃口。不过,听闻那故事,竟是罗萧编出来的,心里有些惊奇。暗道:“只怪萧儿说的不明不白,只说有人回到当先,一统乱世纷争,没张公子说的好。不过,这张公子花了许多钱,只为瞧萧儿的故事,也太阔气了了。”
罗天成当下道:“张公子若想瞧那故事,直接找萧儿要来一观便可,何苦花许多冤枉钱?”
张白还未回答,又听一个声音道:“爹,你又不晓得,这次出钱资助岳麓选才的,正是张大哥。”
听了这话,罗天成跟丝缎皆是一惊,进这岳麓书院,一人每年得花销三十两银子,这张公子资助十人,一年便是三百两,五年下来,一共要花一千五百两,当真是财大气粗!
罗天成理整心绪,笑道:“张公子一片善心,叫人敬佩。”张白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无非是借鸡生蛋而已,立道:“伯父过奖了。”
罗萧见丝缎也在,赶紧到:“小妹,你怎不去烧饭,张大哥还等着尝你的手艺呢。”
丝缎一愣,低声道:“娘说客人来了,怕我煮的不好,坏了客人兴致。亲自下厨了。大哥要是想吃,我……我……”
“你日后再做么?张大哥可是忙人,来一趟不容易。”罗萧道。
张白哪受的了丝缎小甜甜这等委屈模样,当即道:“罗兄,不必责怪,张白今日厚着脸皮,留下吃个晚饭。”
罗萧立时由怒转喜,道:“真的么,大哥?”张白见他模样,心知被他蒙了,不过,张白本意也想蹭一餐是一餐。
丝缎已然走了别去,张白瞧不见美女,心里有些不自在,看来是压抑太久了。跟林紫菁分手后,好歹还有强大的日本青春期教育片在支持着,至于欧美的,嗯,有些文化差异。可在这古代……好像手机里存了几部,不知删了没有,如果已没删的话……张白立时有些兴奋。
罗萧瞧见张白脸上淫荡的笑容,心道:“瞧来,张大哥对小妹,有些心意。”心下甚喜,说道:“大哥,你跟爹慢慢谈,我先有事。”
罗天成瞧罗萧跟张白很是谈的拢,且张白又是非凡之人,罗萧能结识张白,他很是高兴,若是张白能在生意上照顾一下,那可就是白花花银子,当即道:“萧儿,你陪张公子说说话儿,你们年轻,有话说,我这老头子,便不搅你们兴了。”
见罗天成走了,罗萧轻轻舒了口气,立时放松起来,笑道:“大哥,你可不知,我爹厉害的紧。”
这还不知道?就瞧你那缩头缩脑的样子,傻子也明白了。罗天成又道:“大哥,我那小妹,可长的怎样,别瞧我面貌一般,我那小妹,可自小就很好看。”
罗萧见张白也是商人,虽是比自家富了千万倍,但毕竟还是生意人,也算门当户对。另外一方面,丝缎平日里口齿伶俐,但今日见了张白,又是害羞又是说话不畅,罗萧多少瞧懂了丝缎的心思。对张白,丝缎虽谈不上一见钟情,可丝缎毕竟乃是花样年华,春心萌动,见张白一身不凡气质,相貌俊朗,言笑晏晏,自具一种魅力。方才说的故事,又是让丝缎牵肠挂肚的,无形之中,生出一些好感。
张白听罢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说话。罗萧登时急了,道:“大哥,你倒是说说看,你钟意我那小妹与否,若是喜欢,我便去说,包她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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