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女儿说这琉璃的生意以后就是咱王家的了。”
王燕看着一脸震惊的父亲,郑重的开口回答道。
“四娘说的可是真的?”
“父亲大人,女儿不敢欺瞒父亲,这琉璃宝镜便是出自普光的学生之手。”
“他今日刚刚进入会试考场,已经答应女儿了,为女儿提供最好的琉璃。”
“女儿今日来找父亲,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王燕的话让王长远越发的震惊起来。
“需要父亲做些什么?”
得知这么一块大蛋糕砸到自己的头上。
王长远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是什么生意啊?
琉璃啊···
不激动才怪。
当初都是在朝堂之上出价十万贯,二十万贯的直接让你一边玩泥巴去的存在。
换了谁会不激动?
“父亲大人,需要您找一间好一点的商铺。”
“找几个靠谱的伙计就行。”
“就这么简单?没有其它的条件了吗?”
王长远瞪大眼睛开口说道。
“父亲,没有其它条件了。”
“就这么简单。”
王燕不解父亲为何如此不相信。
她那里知道对于做过一辈子生意的父亲来说。
这个蛋糕委实太过庞大。
哪怕是让他压上王家的,压上整个王家他都眼睛不带眨巴一下的。
因为琉璃的利润,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到的。
“那是如何分成的,一九还是二八?其实一九的话父亲就很满足了。”
王长远据实开口说道。
王燕听闻父亲的话,嫣然一笑。
父亲的这个分成比例,果真和自己当初想的相差无几。
“父亲大人,您想多了。”
“既不是一九,也不是二八。而是五五分成。”
王燕微笑着看着父亲开口回答道。
王长远刚刚听闻女儿第一句话,说是自己想多了。
原本他已经做好接受更低分成的思想准备了。
不曾想一句五五分成从女儿口中,脱口而出。
让王长远震惊的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父亲,父亲……”
王燕喊了几句父亲之后,王长远才终于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四娘这次为王家立下如此大的功劳。”
“父亲都不知道该如何赏赐与你了。”
“父亲大人,开心就好。女儿只求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钱是永远也赚不完的,只有亲情才是最可贵的。”
“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想起过世的母亲,王燕眼眶的眼泪又开始像断了线的风筝般……
滴答滴答的往下滑落……
“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王长远内疚的开口说道。
“父亲大人,也怪女儿太自私了。没有顾忌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内心的感受。”
“女儿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后悔也换不回母亲了……”
父女俩相对而泣,(此处就不多言了。)
林然验证完身份之后,便信步进入考场。
看看刚刚给自己的编号,竟然还是神奇的一一号。
林然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这么垂青自己。
每次都有这么好的座位。
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林然直接来到了一号考场里。
此时开考虽然还有大慨半个时辰的时间。
可是考生们都基本到齐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考生们谁也不会拿,关系着自己的前途和命运的考试开玩笑。
所以能早来的,绝对不会晚来!
林然的到来没有引起考生们的丝毫主意。
他径直来到靠近门口的一号座位上直接坐了下来。
身后几个人考生正在津津有味的探讨着平康坊的各种名角。
那个比较有韵味,那个才华好些?
那个身段有魔性,那个功夫好些。
被他们探讨的是唾液横飞。
林然摇头笑了笑。
都是男人嘛,这点爱好都懂。
更何况面对如此之大的考试压力。
很多学子缓解压力的方法。
竟然就是去平康坊里快活一番。
有的还是三五成群的去。
林然想一想都觉得辣眼睛。
不过深知大唐风气比较豪放的他。
也只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当初程处默不就是为了为博佳人一笑,前往玫瑰小屋进行敲诈勒索不成反被揍的事情发生吗。
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后世不就有句段子说什么,为什么生,为什么死,为什么辛苦一辈子的经典桥段吗?
林然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咧嘴傻笑了起来。
恰巧此时主考官抱着试卷走了进来。
主考官轻轻咳嗽一声。
后面那些讲得唾液横飞的考生们,立即乖乖的耷拉下脑袋。
考场里立即安静的落针可闻。
主考官站在考场前面,扫视一眼全场。
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第一排靠在门口位置的林然身上。
作为一名常年监考的礼部官员。
当然知道这个考生位置的意义。
这位置一般都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人才能得到的。
可是眼前这少年,明显不像是来参加会试的。
这孩子满打满算也就是十岁封顶了。
怎么可能来参加会试?
那岂不是神童无疑。
如果有这样的神童早就在长安城传言的满城风雨了。
自己既然没有听到一丝风声,那就一个可能。
这少年郎是为他们占位置的。
可是一个占位置的少年郎能进来考场。
足以证明次子家族的势力不容小觑。
再看林然一身锦锣绸缎。
大概率是世家望族鼎力支持的青年才俊。
不过这眼看考试时间就要到了。
就算是他家族势力再大,也大不过朝廷的律法。
想到这里主考官看着林然,开口说道。
“少年郎,可是在为你家大人来占位置的?”
“如今考试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家大人再不来的话,可就要迟到了。”
主考官善意的提醒道。
林然闻言一愣。
随即咧嘴笑了。
看来自己这次是被人看扁了哦。
竟然被当作替自家大人来占位置的。
真是让林然哭笑不得。
“少年郎,不要再笑了。会试乃是终身大事。”
“快点想办法去寻你家大人前来考试吧。”
“如果回来的快的话,时间上还来得及。”
主考官好心的提醒道。
这个时候整个考场的考生们才开始注意到林然。
他们也都一致认为这个孩子绝对不是来参加会试的。
如果是的话,那叫他们情何以堪啊。
在场参加会试的那个不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才俊啊。
更有甚者已经是当爹爹,或者是当爷爷的了,仍然在科举的道路上苦苦的求索着。
“老师,学生真的是参加会试的。”
“这是代表学生身份的铭牌。”
“老师一看便知,做不得假。”
林然微笑着开口说道,并且将自己的身份证明放在了考桌上面。
主考官闻言快步走到林然面前。
半信半疑的拿起来仔细一看。
主考官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还真是少年天才,竟然只是个十岁的少年郎。
可是万年县距离长安城如此之近的距离。
为何这样的神童他竟然未曾听说?
其实这一切还都是孔颖达和吴普光的功劳。
为了最大程度的保护林然。
而且让他更加健康的成长,礼部那里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万年县乡试头名。
是一名九岁少年郎的事情。
这也是得到李二陛下允许的。
很多天才最后夭折在成才的道路是上,最终归于平凡。
大都是过于吹捧的恶果。
过度的吹捧让年少的他们过度膨胀。
最终在原本正确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
最后的结局让人可悲可叹。
既有前车之鉴,孔颖达和吴普光作为从事教育事业多年的专业人员。
当然得为自己的学生和徒孙考虑。
“是老师眼拙了,老师很抱歉。”
主考官一句话让整个考场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原本准备看笑话的一群人,全部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如此就实锤了这少年郎乃是和他们一样是来参加会试的考生。
人比人真是该死啊····
刚刚但凡出声笑过的人。
脸色无不比吃了那个翔还难看。
十岁的少年就来和他们一样参加会试。
可想而知他们这些人有多么的垃圾。
还有脸在这里笑话别人?
如今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地下去得了。
“老师言重了,学生并无责怪老师的意思。”
“老师,刚刚也是善意的提醒。学生非常理解老师的心情。”
林然彬彬有礼的开口回应道。
两句话而已。
让主考官对林然的好感瞬间直线上升。
这少年郎的心性竟然如此之好,实属难得可贵。
如此少年能参加会试也就不足为奇了。
肯定是大家族不愿意太让他招人耳目,故意隐藏不露的。
所以自己才没有听说这少年神童的故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里主考官心里也就释然了起来。
恰巧此时考试的钟鼓声响起。
主考官打开试卷。
将第一份试卷放在了林然的桌子上。
然后依次逐一发放下去。
第一场考试依然还是诗赋。
这对拥有唐诗三百首的林然来说。
简直不要太简单。
考题要求以明月赋诗一首。
不限题材,诗词歌赋皆可。
这让林然大喜过望。
不曾想这次的诗赋竟然又有了新的改变。
以往都是有要求五言或者七言的,强制性要求取消了。
如此能更大程度的发挥考生的自由性和想象力。
实在是个不大不小的进步。
林然不假思索,一首春江花月夜跃然纸上。
待主考官将最后一张试卷发完的时候。
林然已然落笔起身。
“老师,请您收卷······”
整个考场再次瞬间鸦雀无声。
那些个还在眉头拧成一朵麻花,使劲苦思冥想的考生们。
仿佛一时被林然的话给吓傻了。
见过交卷快的。
可是没有见过交卷这么快的啊。
主考官刚刚发完试卷啊。
你特喵的竟然说自己要交卷。
还让不让人活?兄弟给条活路好不好?
全场的考生都在心里一万个的问。
这脸打得啪啪作响啊。
刚刚还嘲笑林然的那帮人,真的快没脸再考场里待了。
不曾想与今天会试最大的怪物分在一个考场。
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噩梦一般。
“你确定做完了?”
主考官惊诧的走了过来。
开口询问道。
“老师,您可以看看。”
林然将试卷恭敬的交到了主考官的手中。
主考官低头只看了前看几句,就震惊的浑身开始颤抖了。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一首足以千古流芳的华丽诗篇。
此诗不火。
天理难容。
“老师,学生可以离场了吧?”
林然开口询问道。
主考官这才被林然的声音从震惊之中给惊醒过来。
他深呼一口气。
强压住心中的震惊,缓缓的开口说道。
“少年郎请慢走······”
“呲······”
整个考场的考生都清楚的听到了主考官的这句话。
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少年郎请慢走······”这话从一位主考官的嘴里说出来。
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那只有两种结果。
一是刚刚那少年郎做出了惊天动地的诗篇。
二是那少年郎的身份地位非常之高贵。
高贵到主考官不得不放低身段的地步。
现如今看来似乎第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所有考生张大嘴巴注视着林然,淡定的从考场走了出去。
这个少年单薄的身躯,将这些年轻才俊的自尊和高傲。
瞬间击落的七零八碎。
让他们一时间呆呆的失神,竟然忘记了自己是来参加考试的。
“咳咳···人都走远了。”
“你们不准备答卷了吗?”
“不要被一位天才所吓倒,也许下一位天才就是你。”
主考官的一番话,更是在整个考场考生,原本受伤的伤口上撒上了一把盐。
让他们伤口疼痛的更加彻底一点。
如此便实锤了那少年郎确实做出了华丽的诗篇的事实。
否则也不会得到主考官的如此礼遇。
“唉,有一个主动放弃的。”
“看这少年郎年纪不大,以后还有机会。”
门口几位监察官看到林然从考场出来。
不由纷纷开口惋惜的感叹道。
虽然是个少年神童。
奈何会试不像乡试,很多考生都会压力倍增。
临阵脱逃者,每次会试都会时有发生。
如今几个人见到如此年少的林然离开,略感惋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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