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和海洋就是私人的客厅和庭院,阳光和空气都是私人财产。这种论调,是嘉文从未想象过和听说过的。
哪怕是再清高再清心寡欲对财富一点概念也没有的人,当他将财富与大地,海洋,阳光和空气这些因素联系在一起时,都会有种扑面而来的震撼感。
嘉文不可置信地问:“真的会有那么富有的人?”
“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发展趋势。可是现实包含了太多因素,并不会像理论这么极端。可现在,这个世界上90的财富确确实实仅仅掌控在4的人手里。所以,你要考虑的是如何成为那4中的一部分。”
“那4的人。都是符文师?”
伊芙琳道:“绝大部分是。而且这百分之十的比例,正在急速减少。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人破产,而崛起的却寥寥无几。”
嘉文愣愣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
“因为任何独裁的利益集团,都不会让人民大众真正富裕起来。”伊芙琳妖媚的脸上闪出一抹冷笑,只有绝大多数人的穷,才能保证他们的地位,保证他们权势,和保证他们的优越感。”
“独裁的利益集团?”嘉文认真思考了一下,才说:“包括符文师?”
“尤其是符文师。”
伊芙琳道:“符文师是这个世界上最赚钱也是最尊贵的职业。因为职业的特殊性,符文师不免有些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其实每个职业都有这种人存在,不过符文师普遍存在而已。”
“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嘉文的脑海中不由浮现杰斯狂妄自大的身影,然后便是卡牌和寡妇。
杰斯,卡牌,寡妇,这是嘉文目前接触过的三个符文师,除了杰斯无比适合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这个评价外,伊芙琳和崔斯特与这个评价相去甚远。
卡牌像是一个混迹底层的中年猥琐大叔,而伊芙琳展现出成熟女性的魄力又让人微微感到亲和。
“我并不觉得你和崔斯特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嘉文奉承地说了一句。
“不,你错了。我和崔斯特尤其恃才傲物和目中无人。不然你以为,整个偌大的命运之符,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连学徒都不招收一下,以我们的身份地位,只要对外宣布招收符文学徒,便会有无数贵族子弟削尖了脑袋,争的头破血流也要挤进来。”
伊芙琳露出洁白的有些耀眼的牙齿:“这个大陆上天才不计其数,有潜质成为符文师其实也不再少数,但最终能成为符文师的,却寥寥无几。其实说穿了,这就是符文师这个利益团体的一种独裁统治,维护这种统治的手段就是保持数量的稀罕,工具呢,则是传承,符文师的传承。”
嘉文有些不解道:“符文师的传承?”
伊芙琳道:“符文这一领域包罗万象,涵盖了几乎所有学科,复杂程度难以想象。要学会制造符文,必须要有系统而正确的方法才能入门,继而深入创造。而传承,就是千百万年来无数前人在黑暗之路一点点摸索下来形成的智慧之光。然而,符文传承都是为这个世界上的顶尖势力服务的,市面上根本没有任何流通的教材,哪怕是在战争学院,有的也仅仅是初级符文师的传承而已。”
听伊芙琳如此说来,嘉文才恍然大悟:自己在战争学院拥有使用一切资源的特权,各种职业和领域内稀罕珍贵的典籍都对他无条件开放,可唯独符文师这一领域,相关的记载只有最基础的入门。可这最基础的,却是战争学院最昂贵的典籍了。凌驾所有法术秘籍之上。由此可见符文传承的重要性。
“现实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成功。然而在符文师这一领域,却流传这更残酷的话,拥有传承哪怕不努力也能成功,没有传承哪怕再努力也不能成功。”说到这里,伊芙琳那张成熟妖媚的第一次流露出愤怒无力的深沉悲哀,似乎触碰到了过去某种不知名的黑暗痛处。
“我们还是来谈谈钱吧,我对那个比较有兴趣。”嘉文很识趣的没有继续传承这个话题,一个出身卑微的暗精灵,到现在成为一个高级符文师,其过程的艰辛和屈辱可想而知。
此时伊芙琳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塔深深地看了嘉文一眼,调侃地说:“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东西。它的具体表现形式了,就是闪耀灿烂金闪闪光芒的金币了。在真正富有的人眼中,金币可能是最廉价的东西,然而做为大陆上最基础的流通货币,它的意义非同凡响。它的流通关系着整个国家经济的繁荣与否,哪怕是以纸币为流通为主,遗世独立,与魔法文明隔绝的现代都市班德尔城,在一定程度会受到金币冲击的影响。”
嘉文点点头,熟知大陆地理风物的他在书本上了解过班德尔城,那是约德尔人的乐园,号称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文明都市,流通的不是金币二十纸币,那里科技盛行,魔法罕见,与整个符文之地魔法主流格格不入。
(这里又提到班德尔城这个城市,算是为班德尔城的描写做下铺垫。通行纸币,二十一世纪现代文明都市,看到这里,聪明的人已经知道我想把班德尔城写成什么样子了。嘿嘿)
“听了你的话,我现在终于知道钱有多么重要了。”嘉文发自肺腑地说道。
“所以,你要努力赚钱啊。骚年。”
嘉文愣了愣:“你刚才不是说有你吗?”
“我是有啊。可我的钱是我的钱。你睡了,我睡了,不代表我们一起睡了,我有钱,你没钱,不代表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懂?”
“懂。”嘉文郁闷地道:“那我应该怎样才有钱?最好最快的赚钱方式就是成为符文师,可你却说这条道路不适合我,太耗费时间。”
“想要赚钱,就得工作啊。”伊芙琳仿佛在说一个天经地义的道理。
“有一个这样故事,一个迟暮之年的百万富翁,在冬日的暖阳中散步,碰到一个流浪汉在墙根处晒太阳,他问流浪汉,你为什么不去工作?”
流浪汉答:“为什么要工作?”
富翁答:“工作可以挣钱呀。”
“挣钱做什么?”
“挣钱可以住大房子,可以享受美味佳肴,可以和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
“然后呢?”
“当你老了,可以衣食无忧,像我一样,每天散散步,晒晒太阳。”
“难道我现在没有在晒太阳吗?”
伊芙琳评析道:“听流浪汉的说法,好像煞有其事,他现在每天散步晒太阳,与富有之后所追求的生活并无不同。可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穷哲学爱好者编出来的让穷人自我安慰的故事,这个故事只在特定的场景中展开,恰恰选择了流浪汉最明媚的生活片段,并且富裕了它哲理和诗意,这样看来,流浪的生活不仅不可悲,反而还令人羡慕了。但如果富翁反过来问他,难道晒太阳就是生活的全部?太阳落山以后,无家可归,饥饿交困的你该怎么办呢?流浪汉又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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