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几乎是没有悬念的,这一干老臣虽然家中个个有球队,每年都会参加李二举办的大唐超级联赛,但是对于自身可就没那么高超的球技了,况且年纪一个个也大了,满场飞奔显然是不存在的。
陈宇刚过二十,正是体力和速度兼备的年纪,加上这几年经常出征,满场飞奔之下,如入无人之境,虽然脚法糙了点,但不妨碍他也为李二打进了两个球。
“哈哈哈,好,痛快,来啊,赏所有上场的爱卿,每人一块玉佩!”比赛完了,李二那一边以大比分获得了优胜,当即也大方了起来。
陈宇这边刚下场,便有李丽质笑嘻嘻的拿着一块丝巾上来给他擦汗,待喘匀了气,李二便吩咐,大家可以去紫云楼干饭了。
席间李二笑呵呵的和一干重臣说笑,倒是没有提起让陈宇赋诗什么的,陈宇也乐的逍遥,和一旁的李恪对饮了几杯。
李二打了个饱嗝,眼睛朝着天,想了想,又看向陈宇道,
“子寰啊,前些年,卿曾驻守洛阳,白马寺也被爱卿查抄,去年时分,朕已然命人整顿过,朕打算,下月与皇后前去白马寺,为国祈福,子寰可先行去往洛阳,为朕安排。”
陈宇一听,忙站起身一躬身道,
“是,臣遵旨。”这也算不上什么事儿,李二不过是长安城住的厌烦了,想着去洛阳散散心。
李二点点头,又看向李恪道,
“恪儿如今年岁渐长,也该是分封的时候了。”
李恪闻言大惊,李二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把他赶出长安城,和李元昌等人一样,去往自己的封地当个闲散王爷了。
陈宇皱起眉头,李二现在是不太满意李承乾的,李恪作为他非常喜欢的儿子,按理说不会把他随随便便派出去的。
“是,儿遵旨!”李恪虽然有一万个不情愿,但是不像离京的话是不能在这时候说的。
李二又饮下一杯酒,擦了擦嘴,叹气道,
“恪儿性子与朕最像,也罢,恪儿乃是我大唐吴王,朕便下旨,把江宁郡划给你,府邸便置于金陵吧。”
李二还是心疼儿子的,金陵便是后世南京地区,在江南道和淮扬道里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州府,算得上好地方。
李恪只得恭恭敬敬的朝李二一躬身,谢恩领命,转头坐下后,便不再言语,陈宇也不敢随便去和他搭话。
好不容易捱到回家,陈宇便把家中一干大小老婆召集起来,清清嗓子道,
“这个,为夫过几日便要领兵前往洛阳整顿,你们几个女孩子在家可要乖乖的,莫要让我担心。”
李漱急急忙忙的拉住陈宇的袖子撒娇道,
“妾身便随夫君同去洛阳便是了,还能照顾夫君起居。”
听李漱这么一说,王惜云也忍不住了,拉过陈宇另一只手,贴在陈宇身上腻声道,
“夫君,妾身的叔父尚在洛阳为官,多日不见倒也想念
的紧,不若便让妾身陪同夫君吧?
王惜云说的便是王修,这会儿还在洛阳做别驾呢,上次陈宇查抄了白马寺后,王修被李二赏赐了不少东西,但没有动他的官职,一来是上任时间还短,二来王修作为世家子弟,王珪还没死,他基本上是熬不出头的。
倒是李丽质,笑吟吟的上前一步道,
“都莫要胡闹了,夫君乃是前去洛阳替阿耶办事,虽不比出征,但也不可过于招摇,依妾身看,倒不如让莺儿和雨儿二人陪同夫君前往。左右不过是个把月,便也回来了。”
李丽质这么说是有道理的,陈宇此番虽不是领兵出征,是可以带家眷的,时间也不长,李二下个月去洛阳祈福完了,陈宇就会一路护驾跟着回来。李漱是公主,跟着前去难免有失身份,王惜云虽然合适,但一房妾室跟着陈宇去洛阳,总不如莺儿和雨儿两个媵妾。
陈宇思忖了片刻,笑道,
“到底是丽质想的周到,也罢,便让莺儿和雨儿跟着为夫一道前去洛阳吧。”
此话一出,李漱当即就嘟起小嘴来了,倒是莺儿和雨儿两个媵妾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她俩是李漱和李丽质的陪嫁丫头,自进得陈家大门以来,陈宇虽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们,没把她们当做下人,但这两个姑娘自幼便服侍李丽质和李漱两个公主,如何敢真的把自己当成少奶奶。
况且陈宇从来就没碰过她俩,使得这两个姑娘更是不敢放肆,如今和陈宇同去洛阳,万一擦枪走火,那破了身后,自己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国公媵妾了,便再也不用去服侍两位公主,何乐而不为?
李丽质是陈家大妇,说出的话连李漱都不能不听,王惜云只得悻悻的退下,当晚陈宇还是宿在她房里,软语安慰了几句,王惜云这才饶过了陈宇,只不过索取了一夜,差点没把陈宇榨干。
隔日,陈宇盯着俩黑眼圈来到城北大营,自从他卸任折冲都尉后,薛仁贵接管了这里,已经成了实际意义上的主官了,薛仁贵资历不够,李二不可能直接给他担任折冲都尉的,所以便以果毅都尉的身份暂管。
薛仁贵正在练兵,老远便看见陈宇晃晃悠悠的走进大营,忙整整身上的薄铠,上前行礼道,
“见过温国公!”
陈宇点点头,笑呵呵扶起薛仁贵道,
“仁贵免礼,本侯今日来,是通知你,且点一千名玄甲军,一千名天策军,圣人下月要驾幸洛阳,这些军士先行随本侯过去整顿。仁贵届时也需得陪同才是。”陈宇没忘了上次在洛阳剿匪,薛仁贵这种无敌大杀器岂能不带在身边?
薛仁贵忙又拱手道,
“是,属下领命,这就去点兵。”
既是李二的圣旨,薛仁贵当即点了些人马,陈宇这回没带那三千火铳兵,只把训练的新军带上了一千人,又带了一千杆火铳,以防不测,至于玄甲军那是李二的老部下,早就习惯了陈宇的调遣。
三月的天气多
变,前两日还微风暖阳,陈宇尚未来得及前往洛阳,这天正刮着西北风,李恪府上的人便来告诉陈宇,李恪即将前往江南道而去了。
“这么快?李二脑瓜子里想啥呢?”陈宇皱着眉头在客厅踱步。
“三哥便要去江南道了,夫君与三哥素来亲厚,也该去送行才是。”李丽质在一旁出声道。
陈宇点点头,李恪和自己关系不错,他自然是要去的,隔日一早,便来到吴王府上,李恪一家老小早就收拾好了行礼,浩浩荡荡的准备前往长安城边上的水路了。
“见过吴王殿下,臣,来为殿下送行!”陈宇一躬身,瞧见边上也站了几个官员,大多是和李恪关系不错的,但和李泰比起来,吴王府可就冷清多了。
“子寰来了,好好好,我与子寰相交多年,如今便要别过,心中多有不舍啊。”李恪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来。
陈宇有些悲悯的看着眼前的李恪,李恪生的皮囊不错,要说相貌,李恪在李二这些个儿子里,反倒是最出色的,李承乾生的有些呆板,李泰又是个小胖子,李治年纪还没长大,剩下几个李愔和李佑,自幼便不得宠,早早的下放到封地去了。
再加上李恪谦恭有礼,对于陈宇平日里也甚少自称孤王,不像李泰,总摆着个谱,在大臣之中素有贤王之名。李恪也经常参与政事,被李二派出去执行任务也好几次了。
这样的人才,还是逃不过被赶出京师,前去封地做个闲散王爷的命运,陈宇当即和李恪一家,还有一些李二派来的军士,连同几个官员,陪同李恪上马,好几辆马车跟在身后,朝着城外行去。
“吴王此去江南,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臣,便赠与殿下诗文一阙吧。”陈宇叹口气,在码头朝着李恪一拱手道。
李恪笑了,笑的有些辛酸,陈宇的诗文是独步大唐无出其右,他平日里没少摘录,李二宫里陈宇的手稿,他也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便是陈宇此前赠给他的“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更是被天下名家评为送别诗的佼佼者。
李恪曾多次想过,陈宇能再次写上几句,单独送给他,但眼前的场景,让他不由得自嘲,到了这时候,什么样的诗文也难以挽回他即将前去江南的命运了。
但李恪还是客气的点点头,
“子寰诗文自然是独步天下,来啊,取纸笔来,我先谢过子寰了!”说罢,李恪还冲着陈宇拱拱手。
陈宇接过吴王府下人递过来的纸笔,下人又搬来一张案桌,陈宇铺开纸笔,沉吟了半晌,抬起头看了看天,今天的长安城天色不怎么样,刮着西北风,下着蒙蒙春雨,还有些萧瑟,陈宇点点头,落笔写道,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雨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写罢,把笔一掷,郑重其事的递给李恪道,
“殿下此去,臣遥遥恭送,君之贤名,日后自当天下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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