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那少女重新回来,坍塌的望着杨秋,不敢说话,一直低着头。
杨秋见她神色紧张,露出一道歉意的笑容,跨近一步,到了她面前,右手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好啦。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做的很好。没想到你办事这么用心,是我之前太冲动了,不好意思。”
那少女受宠若惊的望着杨秋,欢喜之色溢于言表,露出一道灿烂的笑容,但想起杨秋的身份,又随即回过神来,忙低头给杨秋赔不是,唯唯诺诺的说道:“大人,您没有错。错的是我。”
杨秋越见她这样越不舒服,越不舒服越想给她一点补偿,说道:“这样。你告诉我,有没有什么心愿?如果有就大胆的说出来。我满足你。但只能满足一个哦。今天反正不能修炼了,我就轻松轻松,做做我这个大人该做的事情。慰问一下你们。”
那少女一怔,露出更深的激动之色,但与杨秋目光一触以后,又露出了同样的畏惧之色,摇了摇头,说道:“大人,小女没什么心愿。大人您还有事情吗?若是没有事情,小女告辞了。”
说完,她退后一步,对杨秋低头一拜,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杨秋不由得一怔,暗道:“是不是我平时太严肃太凶了?”默默反省了一下,露出自责之色,但见那少女越走越远,越走越快,不一会已经快要消失在眼前,终于回过神来,说道:“她怎么说也帮了我大忙。
我又不是石海,她怕我应该是知道我是石海和在方家受宠的关系。要是什么都不做,就让她白帮我,实在不是我的作风。这少女人还不错。”肯定的点点头,跨出两步,追了上去,就在那少女走到了通路尽头欲要转向离开的时候。唰的一下,超到了她面前,拦住了她。
“大人,您还有事吗?”那少女紧张的问道。
杨秋见她脸色苍白。露出善意的笑容,右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别紧张。不是让你去办什么大事,就是让你说个心愿,好去替你实现。反正我今天没事。闲着也是闲着。”
那少女心中一暖,露出难掩的笑容,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继续掩饰:“大人。我没什么心愿。您这段话已经让小女很感动了。谢谢大人了。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小女告辞了。”
说完,她恭恭敬敬的拜了一下,转身又走,越走越快,越走越远,不一会已经快消失在眼底。
杨秋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也转身离开,但行了三步,脑海中浮现出刚才那少女离开时的神色,一道遗憾的目光越来越清晰。
他停定了下来,说道:“不对。她要是真没心愿的话,为什么刚才会有遗憾的目光?那摆明是希望落空了嘛。我懂了。她还是怕我。碍于尊卑不敢跟我说。这个丫头。”终于又转过身去,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去,就在那少女要拐入另一条过道的时候,拦在她面前。
“大人……”那少女吓了一跳,惊慌的说道。但一言未毕,被中途打断。
杨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别再跟我来刚才那一套。你这小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不是喊我大人吗?那为什么要骗我?既然有心愿就老实说啊。难道非要我板着脸。才肯说吗?”
那少女言不由衷的回道:“大人,不是这样的,我是真没心愿。你看错了。”
杨秋不信的摇摇头,冷哼一声,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跟我说实话,我可要动粗了。”
他这话一出。一声轻响回荡。
“砰!”
那少女吓得脸色苍白,脚下一软,已经摔倒在地。
杨秋对她凝神细看,见一道犹豫之色在脸上浮现,终于满意的点点头,露出更严厉的神色,故作生气的说道:“还不快说!?这是命令!我现在命令你,说!”
那少女重重的点点头,回道:“大人,我想,我想,大人我真的想不出来啊。我真的没心愿,要是我随便编一个你肯定会看出来的。大人,你就放了我吧。好吗?”竟然露出委屈之色。
杨秋见她竟然要哭了,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在心里诧异的说道:“不会吧?我有那么可怕吧?居然要哭了?她真的没有心愿吗?还是被我吓哭的?难道真是我看错了?她真的没有心愿?”
一念及此,他又对那少女凝神细看,只见一道若有若无的遗憾之色或深或浅的浮现,终于恍然,得意的翘起了唇角,说道:“还想骗我?再不说我可真要生气了哦。”
那少女还是矢口否认。
杨秋越看越气,越气越不甘心,暗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配合?我只是想要帮你完成一下心愿有这么难吗?”双手倏地按住了她的肩膀,露出浓浓的恳求之色,说道:“真的没有吗?”
那少女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杨秋气的脸色一沉,说道:“你这丫头……”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和她一句长一句短的争吵起来。
接下来的两分钟时间,他不厌其烦的反复逼问,那少女始终畏惧的不敢吐露真言,以各种借口敷衍,婉拒。杨秋脸色越来越难看,那少女亦是如此。如此这般,又争吵了两分钟,依旧没有终止的迹象。
就在两人争吵了四分钟的时候,一道黑影从远处飞来,通过窗户走进花园,化作禄伯的样子,说道:“呦。海儿,好久不见,你在啊。我听说你完成了重量级的任务,刚刚出差回来就赶着过来看你了。最近过的怎么样啊?怎么和一个下人在吵架?”
杨秋一怔,认不出来人身份,问道:“你是寿伯还是福伯?”
禄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跨近一步,左手倏地点了一下杨秋的眉心,说道:“记得这个吗?”
杨秋后退了一步,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露出茫然之色。
一道不满之色在禄伯脸上浮现。他不悦的说道:“海儿啊。你这记性真是让我汗颜啊。怎么才区区五六年没见,你就不记得你二师叔了?看来真得给你一点教训。”
说完,他右手掐了一个印诀向前一指。一道剑气飞出指尖,化作一道剑芒,轻轻一闪,已经落在了杨秋眉心。
一股冰凉的寒意从眉心涌现。明明只是一道剑气。却锋利至极。一道血丝从剑芒和眉心所触位置留下。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心跳砰砰砰的加速。
杨秋吓得脸色苍白,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暗道:“好快的速度!竟然快到这种程度,这真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禄伯吗?”
禄伯哈哈一笑,左手一缩。那剑芒已经消失不见,就在杨秋又一怔的时候,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现在想起来了吧?”
杨秋终于回过神来,虽然心中仍旧一片茫然,但怕他怀疑自己的身份,故作恍然的点了点头。
禄伯道:“今天有事吗?”
杨秋疑惑的摇了摇头,回道:“没有。师叔,你找我有事吗?”
那禄伯对那少女挥了挥手,说道:“你先离开。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那少女如获大赦的点点头。拜了一下,转身就走,越走越快,越走越远,不一会已经不见了。
杨秋回身去追,不甘又不满的喊道:“给我回来。给我……”但一言未毕,被中途打断。
那禄伯唰的一下,从后面超到他前面挡住了他,说道:“你干什么呢?去追一个下人,成何体统。你可是这里的大人。海儿。你不会喜欢那个小丫头吧?”
杨秋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禄伯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你吓师叔一跳。”
杨秋道:“但我找她有事啊。喂,你等等!”左手推开了他,疾奔两步。又追了上去。
但就在这时,一条黑影从后面超了上来,就在他追了二十步的时候,唰的一下,挡在了面前,化作禄伯的样子。他左手向前一指。右手掐了一个印诀清喝一声,一道剑芒已经飞出指尖,戳在了杨秋眉心。
一股熟悉的刺痛在眉心涌现,熟悉的血腥气弥漫。
杨秋吓得脸色一白,不得不停步,不满的说道:“师叔,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找她有事啊。”
“能有什么事?我刚才问你,你说没事。现在又说有事。你在耍我吗?”禄伯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说道。
杨秋想起之前的对话,终于恍然,惭愧的说道:“小事。小事而已。”
“哼!”
一声怒哼响起。一道不信的目光浮现。禄伯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内情?解释给我听。除非你能说服我,不然,我不会让你走。好不容易才来见你一趟,你却这般对我,你让师叔我寒心啊。”
杨秋道:“其实是这样的……”简单用三句话把和那少女的纠葛叙述了一下,问道:“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吧?”
禄伯哈哈一笑,终于露出恍然之色,说道:“原来是这样。你这小子,没看出来还挺有善心的。可惜啊。那小丫头并不领情。我看她是怕你说一套做一套。到时真说了实话,会遭到你的惩罚。
这样吧。既然今天你师叔我来了,我来帮你吧。一会等我们的事情忙好了,我去帮你问问那小丫头,刚才她的样子我记下了。我是这里的外人,就算被我知道真实想法也不用担心会泄密,反正她自己不在场,只要拒不承认就好了。到时我帮你问出她的心愿,再替她完成。”
杨秋感激的一抱拳,说道:“多谢师叔。”
禄伯摇摇头,又摇摇手,笑道:“不用不用。你不用这么客气。咱俩谁跟谁啊。虽然我听师兄说你还是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但我们过去毕竟有师徒之情嘛。海儿,那你现在没事了吧?”
杨秋点了点头,说道:“师叔,你干嘛这么问,你找我有事吗?”
禄伯道:“当然啊。不然我何必那么着急来找你。其实我今天有任务在身,这不快要过年了嘛。老爷让我去置办年货,我就想到了你,那时你还在我师兄门下的时候,每年过年你挑的年货都是让我们最无可挑剔的。现在正好你又重回方家了,我就来找你了。”
杨秋终于恍然,暗道:“难怪你突然会出现。原来石海还是个挑年货高手。可惜,我不是他。”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编了一个理由,道:“师叔,要是平常的话,你过来找我,我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但今天不行啊。我还要修炼呢。”
“修炼?”禄伯一怔,疑惑的问道。
杨秋揉了揉肩膀,装出一副腰酸背痛的样子,肯定的说道:“是啊。你不知道,我参加了今年的比武大赛。我和师父约好的。要是不能杀入决赛,我就要承受很大的后果啊。”
禄伯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是这件事啊。我对你有信心。海儿啊,你可是得到我师兄真传的人啊,今年比为大赛的参赛人员据说都不强。
你连王秋阳那么厉害的人都能杀了,在比武大赛里杀入决赛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跟我一起出去挑年货吧。我们顺便可以聊聊。走,边走边聊。”不在意的摇摇头,右手抓住杨秋的肩膀,欲带他离开。
杨秋拿开了他的手,说道:“师叔,我要谨慎一些,毕竟是要杀入决赛啊。参赛人员应该很多才对吧。要是我现在松懈冒出一个或者两个实力变态的家伙,我会很困扰的。”露出深深的苦闷之色。
禄伯说道:“那也跟我走好了。你怕什么,今天买完年货我就去给你好好调查一下,看看这届比赛的参赛人员有没有扮猪吃老虎的人,没有的话,你不就放心了嘛。要是有也不必担心,我第二天就来告诉你是谁。这样到时你遇到他的话,早做好了准备,还要担心吗?”
杨秋道:“当然。我……”但一言未毕,被中途打断。
禄伯见他推三阻四,越看越不满,越看越疑惑,脸色一沉,说道:“好了。别说了。海儿,你怎么这么没信心?我记得过去的海儿可不是这样的啊!你是我师兄的弟子吗?以前每次挑年货我不请你去,你都要拉着我去。现在怎么这样拖拖拉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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