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利刃!”
随着黑色长刀的快速出鞘,剑锋朝着烟尘之中挥斩而去,少女如今的斩击,还没有达到飞翔斩击的效果,但是裹挟在剑锋上的锐利,却也渗人。
“爷爷我啊,是真的生气了!”
烟尘之中,海勒那苍老的声音传来,随后,一根朴素的藤木拐杖从烟雾之中探出,和斯凯勒手中的黑曜碰撞在了一起。
只是一瞬间,藤木碎裂炸开,露出了藏在拐杖之中的锋刃,那被武装色霸气缠绕满的又细又窄的锋刃,此时却结实得如同顽石一般。
一股气浪,以两人剑锋相交之处为圆心,滚滚传开,一瞬间,海勒砸在地上扬起的烟尘,荡然无存,露出了他的身形。
衣服上颇为脏乱,甚至还有一些摩擦的破口,但是衣服之内,海勒苍老如树皮的皮肤确实半点没有破损。
此时的海勒,将全身的武装色霸气流动起来,全部加持在了双手与剑刃之上,随着那双眼睛的逐渐睁开,斯凯勒开始感受到了压力。
不仅仅是精神上的威压,还有实实在在是物质上的压力,那剑锋之上越来越强大的力量,让斯凯勒感觉仅仅是维持现状,便已困难无比。
这个老海军,明明老得走路都要借助拐杖了,但是此番一战斗下来,体内那留存的力量,却是无比的骇人,熟悉了一辈子的霸气,更是爆发出了壮年时期都未有过的强韧。
如果让海勒带着现在的霸气造诣,回到壮年时期,那么他不可能只止步于上校军衔,将领之位也是能一手揽之。
随着两人力量与霸气的不断爬升,一层层的气浪也是如同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后浪赶上前浪,并将前浪扑灭。
斯凯勒已经紧咬牙关,但海勒却如同没事人一般,除了面部的稍微变化,他的剑刃甚至都没有动弹过一下,他的施压,似乎还处于一个随时可控的范围。
“诶诶~不好,海勒那个老混蛋要赢!”
周围观战的老海军,见老友居然要赢,纷纷出言指点斯凯勒,什么撩档、叉眼睛、掏心窝子之类的损招从他们口中不断喊出。
听得海勒那杂乱的眉头是不停的跳动,他手上赶紧用力,想要把少女推撞出去,生怕斯凯勒一个想不通,听信了这些老鬼的谗言。
“鬼缚丝-回旋斩!”
感受着剑刃之上传来的力道,斯凯勒将本就剩余不多的力量,抽出一部分注入了鬼缚珠之中,瞬间,一道鬼缚丝生成,不过并没有攻击眼前的海勒。
而是朝着刃匣而去,缠住白牙,随后一拉一扯,白牙出鞘,绕着弧线朝着海勒后方而去,等到距离合适之时,鬼缚丝瞬间收紧。
白牙运动轨迹改变,朝着海勒的后心飞来,见到这一招,围观的老海军纷纷喝彩,如今海勒将身上武装色霸气流动起来缠绕在双手与剑上。
想要流动回身体原有的位置,并硬化抵挡白牙的攻击,虽然是可行的,但是速度太慢,而且撤除武装色霸气,难保正面会给斯凯勒机会。
因此海勒并没有分散自己的武装色霸气,只是身体鼓荡了一下,原本如树皮被鼓荡的肌肉撑起,瞬间变得强壮而饱满,就在众人以为海勒要用出铁块硬接之时。
“铛~”
海勒身形瞬间消失,白牙与少女手中黑曜对撞,竟是自己将自己的气息打乱,下一刻,海勒的身形再度出现,立于少女身后的他,持刀挥下。
“冲击斩!”
追踪术感知到海勒身形的瞬间,斯凯勒接住了白牙,但她并没有回身,而是径直朝着前方滑步冲去,同时摆动剑刃。
一道剑光闪过,不仅仅躲过了海勒的攻击,还差点将他伤到,如果不是还没学会飞翔斩击,那么这反其道而行之的这一击,便足以改变胜负。
但没有飞翔斩击用以延长攻击距离,扬起的剑风,只能切割开海勒的衣服,对于他的身体,无法造成伤害。
“滑不溜秋的。”
海勒笑着说了一句,对于斯凯勒的临场反应很是满意,此时斯凯勒也回过身来,将黑曜收起,重新拔出了自己练习的长剑。
训练长剑与白牙同时握在手中,看着这个眼前这个百岁的海军,眼神凝重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兴奋感。
海勒的霸气和短时间内的速度与力量都很强,强到斯凯勒完全无法阻挡,但是岁月让这个老兵不再坚挺,能给斯凯勒带来巨大压力的同时,又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斯凯勒和海勒都在默契调整着呼吸,海勒原本鼓荡起来,让人误以为他要使用铁块的肌肉,也渐渐收敛,变成了那个干瘪的老头。
斯凯勒则是借助自己变态的恢复力,恢复着与海勒拼战时体力的流失,以及身体高负荷带来的轻微麻痹感。
斯凯勒能坚持到现在,出乎了挺多人的意料,唯有波鲁萨利诺,还是一脸猥琐之中,带着几分闲适,似乎这样的场面,还不足以让他惊讶一般。
随着两人的调息完成,脚步迈出之际,两人都挥动了手中长剑,与刚刚技巧与战斗时临场的反应不同,这一次,是刀兵相向的直接对撞。
海勒剑刃之上缠绕着武装色霸气,斯凯勒剑刃之上,则是缠绕着追踪术独有的粉色气场,两人对撞之间,将各自剑法展示得淋漓尽致。
虽然从场面上看,斯凯勒一直处于下风,毕竟不管是力量还是剑术造诣,她都不如海勒,但是...海勒毕竟太老了。
武装色霸气又是一种极为消耗体力的技巧,十几分钟下来,这个老兵又开始萎靡,眼帘已经耷拉得完全看不见眼睛。
但斯凯勒还是精神奕奕,完全把眼前的老人当做了磨刀石,不断寻找着自己剑术造诣上的不足,时间一点点过去,押二十分钟以下的那群老兵,已经放弃了赌局。
反正都输了,倒不如专心致志的看这一场决斗。
倒是一开始极为风轻云淡的泽法,此时频频侧目,不但看着那一块羊皮卷,还有唯一一个押在胜利上的抵押物——波鲁萨利诺的墨镜。
他其实最开始,是看好斯凯勒能赢的,但是,他就是不敢赌,交叉环绕在胸前的双手,右手手中,握着一块肩章。
一枚金色的,本应缝制在大将的正义披风上的肩章,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不敢押。
“铛~噗~”
场上异常的声音,将泽法的心神拉了回来,再看去,海勒手中藏于拐杖之中的细窄剑刃断裂,海勒缠绕着武装色霸气的手掌,抵挡住斯凯勒去势不减的剑刃。
结束了,就在周围这些老海军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波鲁萨利诺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之中,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
“麻烦,都放这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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