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纳达这才想起江逐流乃是创造出五十多人打败七百多党项铁骑神迹的活神仙,自然不能等闲视之。他诚惶诚恐地连连告罪道:“老朽该死,竟然会去怀疑江先生骗我,实在是该死!”
江逐流长笑道:“班纳达大叔,你的怀疑本来在情理之中。若是有人对我讲来,说欲以五十多人对抗上万大军,还能保全性命,我也一定以为是在吹牛。”
班纳达尴尬地陪着笑。
班谷浑接言道:“江先生既然如此说,可是有什么妙策?”
江逐流道:“妙策倒也算不上,只不过这却是我们目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
班谷浑拱手说道:“江先生快快说将出来,就不要吊我们的瞿口了。”
江逐流道:“前面我曾经提到过,和党项人一样,你们回鹘人也是游牧民族,优点在于进攻而不是防守。若是要据险死守,以区区五十多个战士的力量,必然会被强大的党项军队碾为齑粉。唯今之计,只有主动出击,发挥回鹘骑兵灵活机动的优势,或许能寻找到一条生路。”
“但是,主动出击却有一个顾虑,就是山寨里一百多不能打仗的老人妇女孩童以及那些受伤的伤员该如何处理?带着他们,就要时时刻刻顾虑他们的安全,这样就丧失了骑兵灵活机动的优势,一旦失去这个优势,面对着强大的党项军队,哪里还有什么活命之机?现在班纳达大叔既然讲到有这么一个隐秘的山谷,正好可以把这一百多人藏匿在里面的山洞。如此一来,班谷浑头人心中再不用牵挂族人的安全。正好可以率领五十多名回鹘勇士轻装上阵,把骑兵灵活机动地优势发挥到极致。”
班谷浑点了点头,道:“不过,这样分开。一可以吸引开党项军队的注意力,避免他们展开大规模的搜山行动,保证藏匿在山洞里族人的安全;二来也让山寨地战士放下了包袱,可以全身心的去和党项人搏杀。”
“对,就是这个意思。”江逐流道:“但是仅仅是因为卸掉了老弱妇孺的包袱、发挥回鹘骑兵的灵活机动的优势就可以在千万大军前保全勇士们的性命却也不容易,所以我们必须再做下面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班谷浑等人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
“我们要主动发起进攻!”江逐流来到地图前,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这样进攻的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中,党项军队就变成防守的一方。这样我们等于以强击短,胜算大增!”
班谷浑等人跟着江逐流来到地图前,看着江逐流手指不停的比划。却丝毫看不出哪里有什么胜算大增。以五十多人进攻数十倍数百倍于自己地党项军队,还胜算大增,听起来很有点痴人说梦的意思。
江逐流的手指停留在一个地方。对班谷浑说道:“这里,就是我们要进攻地地方?”
班谷浑等人一看,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甘州?党项军队现在正死死围困着甘州城,以求早日攻破甘州城池,活捉回鹘可汗王。所以甘州城外不但是党项军队最多最密集的地方。而且相比较其他地方,甘州城外的党项士兵又要彪悍上许多。据说党项最精锐的部队都布置在甘州城外。现在江逐流要班谷浑率领五十多个回鹘战士进攻甘州城外的党项军队,岂不是以卵击石?
江逐流道:“班谷浑头人。看起来甘州城外是最凶险地地方,但是却是我们最容易突破的地方。”
“第一,甘州城外所有地方都已经被党项军队占领,党项军队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甘州城里面的回鹘军队上面,绝对不会想到会有人从外围对他们发动进攻!所以我们五十多个回鹘战士虽然人数很少,但是发动进攻时却是出其不意。”
“第二,党项军队已经占领了回鹘全境,回鹘境内到处都是党项军队,以天罗地网来形容当不过分。以我们五十多人可怜地兵力。纵然将骑兵的机动灵活性发挥到极致,但是若找不到援兵,在党项军队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我们又能机动到什么时候?”
“而甘州城虽然也是一座孤城,被党项军队层层围困,但是里面毕竟还有很多回鹘军队,假如我们能从城外杀出一条血路冲进甘州城,和里面的回鹘军队汇合的一起,纵使不能战胜党项军队,但是活命的机会一定会单单凭借五十多个回鹘战士和党项军队搏杀的机会要大得多!除了甘州城之外,我实在再想不出任何一个地点可以让山寨中的回鹘战士能有活命的机会了。”
班谷浑点头说道:“不错,只要能冲进甘州城内,是比在外面活命地机会要大上许多!”
班纳达虽然认同江逐流的观点,却对江逐流这个疯狂的计划仍不放心,虽然说只要进了甘州城,就能有很大的活命机会,可是这五十多个人如何能冲破党项最精锐军队布置下来的防线呢?
“江先生,如何冲破甘州城外党项人的军队,你可有什么计划?”班纳达颤巍巍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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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道:“班纳达大叔,你请放心。我心中已经有粗略的计划,但是计划能不能管用,还需要到甘州城外仔细观察过党项军队的营地后才能知道。估计会根据党项人军队防守的疏密做一些调整。这些事情到时候我会和班谷浑头人仔细商量,一定会制定出一个安全周密的计划,班纳达大叔放心就是!”
班谷浑也知道,江逐流目下的计划是他们最好的选择,随下定决心道:“班纳达大叔,不要挂念了。趁党项人下一批大军还没有过来,我们赶快安排山寨里老人妇女和孩童们的转移行动吧。”
当下,山寨里的老人妇女孩子们都收拾好行装,把山寨里的所有粮食都带上,在班纳达的带领下,向二十里外的山谷转移。
等他们都转移到山谷里面后,班谷浑率领回鹘战士们开始从山谷外后退着消除这队人马行走的痕迹。由于在转移的时候已经再删叮嘱过了,一路上留下的痕迹本来就非常少,再加上班谷浑和回鹘战士们的精心掩饰,竟然把这条路上行人行走的痕迹消除的干干净净,放眼望去,都不会认为这荒僻的山岭上竟然有什么人走过。
把痕迹掩盖好之后,班谷浑又按照江逐流的话,开始沿着山寨通往甘州的路上故布疑阵,一路上弄出了很多痕迹,还丢弃了一些衣物和旗帜,做出一副急匆匆撤退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山寨里的人马沿着这条路慌乱地地向甘州城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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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下,霞光染红了天空,远处的山峦仿佛被火烧红一般。
江逐流和班谷浑率领五十多名回鹘战士来到甘州前线。回鹘战士们按照江逐流的吩咐藏匿在一个小山谷里休息,江逐流和班谷浑来到一个高高的山峰上远远观察党项人的阵营,研究冲破党项大营的策略。
甘州城外,党项人的大营已经连成一片,把甘州城围困的如铁桶一般。从山峰上望下去,只见党项大营中火光点点,仿佛是天上的星辰一般。
在甘州城的东门外五里处,一个高耸如云的旗杆分外吸引江逐流的注意力,非但是因为这根旗杆比别的大营的旗杆高出一倍多,还是因为这根旗杆上的大旗是金黄色的,金色的大旗上,两只金黄色的云雕环抱着一个大大的“李”字。
即使没有这个李字,江逐流也能猜出,这一定是西平王子李元昊的旗帜,除了李元昊敢冒如此大不韪,江逐流实在想不出在党项军队中还有哪一个将领敢用代表皇家的金黄色旗帜。
在金黄色的旗帜下面,是一顶高大的帐篷,在这个大帐篷四周,无数小帐篷如众星拱月一般把它团团护卫住。
江逐流冷冷一笑,道:“李元昊倒是很小心,把自己的帅帐安放在营地的正中,这样即使甘州城内回鹘军队想偷袭他也没有机会了。”
班谷浑恨声道:“若是这狗贼的帐篷放在外边,我第一个就去挑了他的帐篷。”
江逐流微笑道:“班谷浑头人,那我们现在去挑了这狗贼的帐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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