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阎京第一次见到冷血,朱雀堂的副堂主。
“身份核实了吗?”冷血声音还是冷冰冰的,看都不看阎京一眼。
“核实过了。”
冷血这才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一个女人,道:“把他送过去。”
“是,冷副堂主。”
阎京心想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多人都这么怕她?不过看她这样子,对人都是一副冰霜脸,不怕她才怪。
负责送阎京去宗祠的是冷血的手下,阎京也莫不清楚对方的脾气,也就没有主动说话,万一这人跟她的上司一个德行,那他真怕对方在路上就一刀把自己杀死了。
以前阎京觉得白浔就已经很冷很恐怖了,想不到他现在竟然开始觉得白浔其实还蛮可爱的。
“你先在这里等着。”那个女人在宗祠的大门口外二十米停了下来,说道。
宗祠里正在念经,一片梵音。
那个女人又给守在宗祠外的几个小弟说了几句什么,径直走开了。
等那个女人走了,那小弟中的一个看着像是头头的跑进宗祠里去了,大概是去请示去了。
阎京左右看了看,观察着这座宗祠。
过了几分钟,白浔就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白浔快步走过来,把阎京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声,还好我自己找来了。”阎京郁闷道,白浔这种见外的做法让他有些不开心。
其实这事不能怪白浔,这是白家祖上的规矩,但凡祭祀等大活动,外人都不允许参加的,所以即使是青帮的小弟,他们也只能在宗祠大门外远远的守着。
“这边忙得都快鸡飞狗跳了,我哪里还顾得上你。”白浔说道。
“你爷爷呢?我人都来了,还是该去见见他老人家吧,免得回头老人家说我没有礼貌。”外面确实太热了,阎京只想进屋去歇歇凉,再喝点冷水吃点东西。
“爷爷在里面诵经,怕是没时间见你。”白浔可不敢让阎京进去,这一进去的意义可就不同了。
“我大老远的跑过来,你这是什么态度!”阎京愤怒的说道。
这大热天的,老子饭也没吃跑过来,竟然不要老子进屋!成何体统嘛!
“是阎京来了啊,外面这么大的太阳,小浔,怎么不请阎京进来坐啊。”白一鸣这时候走了出来,笑呵呵的说道。
因为要举行仪式,所以白一鸣穿的是一身藏青色长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白浔当然知道这老头子打的什么注意,这老头子当初一眼就看中了阎京,想要阎京做自己的孙女婿,可是这种事又不能勉强,就一直搁置着,现在有机会怂恿阎京,他自然不会放过。
“白老爷子好,呵呵。”阎京假惺惺的笑道,一边小声对白浔道:“看看,还是老爷子对我好。”
白浔翻个白眼,心里苦笑道,你要是知道爷爷什么心思,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想,只怕躲得远远的吧。
白一鸣带着阎京进了宗祠大门,宗祠里还有几个白家的长辈,他们也都是穿的长袍,他们看到阎京都有点意外,不过再看白浔和阎京两个人走在一起,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大家纷纷打量着阎京。
阎京不明情况,被几个长辈看得心里直发毛,悄悄对白浔道:“他们怎么这样看着我?我知道我长得很帅,可是我不喜欢男人啊。”
“滚!”白浔没好气的说道。
白一鸣笑呵呵的跟几个长辈介绍道:“这是阎京,是小浔的朋友。”
阎京本来长得不错,身高也接近一米八,加上他现在开了诊所之后穿着方面十分注意,所以给人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白老你可有福气了。”其中一个长辈摸着胡须笑呵呵的说道。
白一鸣笑了笑,也没有做解释。
自从白浔的父母过世之后,白一鸣就把白浔当做自己的接班人在栽培,所以把白浔养成了男孩子的性格,因为她不能软弱,可是当白一鸣越来越老了之后,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也许他那样做是错了,他不应该剥夺白浔作为一个女孩的权力,她的人生已经被自己拉上了一个扭曲的轨迹,现在他老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白浔的将来,就成了白一鸣唯一的牵挂了。
阎京不但医术了得,体内还有真气,将来必有一番作为,这样的人,有资格和实力保护好白浔,如果能把白浔托付给他,白一鸣也放心。
“几位长辈们好。”阎京这时候笑着跟几个长辈招呼。
长辈们纷纷点头,阎京心中一阵莫名其妙,可他又不好意思问,只好自己憋着了。
“阎京啊,既然都来了,就一起跟着来诵经吧。”白一鸣说道。
这就摆明了是把阎京当自家人了。
“好啊,不过我很口渴,我去喝点水再来。”阎京说着,拉着白浔就往宗祠外面走。
白一鸣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诵经去了。
“我还没有吃饭,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先,饿死了。”一出了宗祠的门,阎京就说道。
白浔带着阎京去了厨房,厨房里准备着斋饭。
“祭祀规定不能沾荤腥,你就先将就吃点吧。”白浔叫人准备了两个斋菜,说道。
阎京确实太饿了,也不管有没有肉,端着饭碗就狼吞虎咽起来,阎京吃了一阵,这才想起刚才在宗祠里大家对他的态度,于是他随口问道:“刚才他们怎么都那样看着我?感觉怪怪的。”
“这几个都是白家的长辈,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看到你,所以就多看你几眼,你别放在心上。”白浔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所以只好胡诌了一个理由。
“也对,毕竟像我这么帅的并不多见。”阎京特别不要脸的给自己脸上贴金,说道。
白浔真的忍了想一刀阉了这玩意儿的冲动。
等阎京吃完饭,擦了擦嘴巴,道:“不是说顾大哥,哦,不,以后该叫白大哥了,不是他认祖归宗吗?怎么没有看到他人?”
刚才阎京注意到了,在场的人里面并没有顾剑,这都认祖归宗了,可顾剑人都不在,算哪门子的认祖归宗?
“这是我们白家的族规,认祖归宗是一个很重要的仪式,因此大哥这几天必须沐浴斋戒,任何人都不能见,等到七天之后,才能举行仪式,由白家的族长也就是我爷爷亲自持戒。”白浔说道。
在很多古老的大家族中,都流行着这样的族规,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也是对祖先的尊敬。
“那你这几天也都在这里了?”阎京问道。
“是啊,得等到仪式举行完了之后才能回去。”白浔道。
“唉,没顺风车的日子真是一点都不方便,唉。”阎京连连叹气说道。
说来说去,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来的。
“我叫人每天来接送你。”要解决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难,白浔一句话的事情。
“不要。”阎京拒绝道。
“为什么?”白浔问道。
“谁稀罕他们送了,我是看得起你,才顺你的车的。”阎京义正言辞地说道,这种人基本上已经是不要脸的巅峰了。
“你少得了便宜卖乖,到底要不要?”白浔心中其实很高兴,面上却装作快生气的样子。
“不要。”阎京闷闷不乐的说道,放下了手里的碗,道:“走吧,我们去宗祠,一会儿我就得走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病人等着我看。”
“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这边本来就忙,也没有时间来招呼你。”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让家族里的几位前辈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看样子他们已经误会了。
“这样不好吧?”人家老爷子可是亲自发了话要他去诵经的,虽然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诵。
“你也不会诵经,去也只是添乱,我叫人送你回去。”白浔直接说道。
“那我还是去跟老爷子打个招呼再走吧。”阎京道。
“不用了,一会儿我跟爷爷说你有急事先走了就是。”白浔道。
“那好吧,你一定替我解释清楚了。”阎京道。
白浔答应了下来,叫了一个小弟开车送阎京回去,临走前阎京交代白浔有事给他打电话。
出来时候,阎京又遇到了冰块脸的冷血,那女人,让人看到就一阵浑身发寒。
车子很快就开到阎京家别墅,离和沈苏约定的时间还早,阎京就在沙发上看了会儿医书。
四点正的时候,沈苏准时来敲门,比时钟都还准时。
去公仪家的规矩阎京已经摸清楚了,到了公仪家,公仪薰还是站在院里那颗大桂英花树下,阎京去打了个招呼,就进去给公仪凜看病了。
公仪凜的情况每天都在好转,恢复能力也是惊人,这是一个令阎京感到高兴的消息,因为这就意味着,公仪凜的活死人病治愈的几率越来越高,公仪凜清醒的把握也越来越大,虽然阎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个病人的康复而高兴,他归结为自己作为医生的成就感。
从公仪凜的房中出来,公仪薰已经不在桂英花树下了,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就仿佛刚才院子里根本就没有来过人。
阎京本来想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公仪薰的,可是公仪薰不在,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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