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好奇,陈世番不由看着秦源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是哪位?方才心里记着事儿,倒是忘了与你打个招呼。”
钟瑾元立马说道,“这是我贤弟,秦老弟!”
“姓秦?”陈世番皱了皱眉,说道,“是城东那个秦家么?还是”
秦源呵呵一笑,说道,“都不是,我是外乡人,在宫里当差。”
陈世番不由惊讶道,“啊,是个公公?”
这下,钟载成就不乐意了。
“在宫里当差就一定是公公了?陈贤侄,你还是见识少了!”
心想,贤侄明明是伪装成公公的内廷卫得力密探档头!
咦,这官儿好像小了?
对,回头让仪儿给他再封大一点,起码得内廷卫总探!
“惭愧惭愧,”陈世番立马问道,“那敢问,这位秦兄弟,在宫中所司何职啊?”
钟瑾元立马说道,“机密,不可与外人道也!”
钟载成连忙附和,“对,不可与外人道,你知晓我贤侄非同寻常即可,呵呵!”
一看钟家遮遮掩掩的,陈世番就更加好奇了,不过既然人家不肯说,他也不好多问,只好先把疑惑放肚子里。
这时,钟瑾元又笑呵呵地说道,“世番兄,既然你已经得到了线索,那你就赶紧去查吧,祝你早日成功,到时候我一定履行承诺,去府上请罪。”
陈世番听得又是眉头一皱。
不对啊,这不是自己想象的反应的啊?
自己有了线索抢占了先机,他不是应该恼羞成怒的吗?
怎生忽然这般淡定?
难不成他们也得到线索了?
不至于吧,自己过去的时候,那麻子脸家附近根本没有钟家的人啊,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他们还不立即派人过去?
或者是,他们得到了另外的线索?
可是就凭他们钟家,一天之内就能得到线索?
不可能,这厮肯定是不想输了气势,故意装出来的!
于是呵呵一笑,说道,“瑾元兄果然是一诺千金啊!你放心,要是你先端了他们老巢,我也定然来请罪。”
钟瑾元笑,“哈哈,好极,好极!你我二人可有契约在手呢,谁都别想赖账!”
钟载成则“一脸慈祥”地说道,“陈贤侄,你与元儿两个自幼相识,情同手足。说起来我钟、陈两家也是世交,切不可为此事伤了和气。
不过,也只是负荆请罪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谁输了喊大声点便是,都为圣上办事,输了不丢人!”
“伯父说得是,晚辈告辞!”
陈世番装x不成反被怼,悻悻地出了门。
心想还是去找父亲,让他去打探打探,钟家是不是真的从别处得到了线索。
这一场赌约,自己都隐隐散布出去了,陈家要稳赢才是!
陈世番走后,秦源和钟载成、钟瑾元计划了下明天的行动,直到子夜时分才结束。
吃了些宵夜,秦源回到自己的厢房。
天气热,辗转难眠。
主要是晚上没看到钟瑾仪,心里空落落的,有点睡不着。
于是试着给她发了个传音。
“你在做什么,为何一晚上都没瞧见你?”
“你聊完了?”钟瑾仪回道。
“聊完了。”
“那你过来。”
咦,这么主动的?
不对,语气有点冷,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
秦源咕噜一下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一边琢磨一边往钟瑾仪小院走去。
进了院子,很快就摸到了她的屋子。
一推,门是虚掩的,便进了去。
站在厅堂,没见钟瑾仪,秦源便喊道,“仪儿?”
“我在书房。”
循着声音,秦源找到了书房的门,进去之后,见钟瑾仪端坐在一方胡桃木长案之后,案上放着很多卷宗,而她还穿着官服。
“这么晚了,还加班呢?”秦源一脸心疼道,“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办么?”
钟瑾仪依旧盯着手里的一卷案宗,头也不抬地问道,“何为加班?”
“就是,下值后依然在工作。”
“你昨夜在哪?”
“”
秦源被钟瑾仪这突如其来的转弯差点闪到了腰,心想好家伙不愧是指挥使啊,这审讯手法也太老练了吧。
不过好在,来的路上已经有所准备了。
立马说道,“昨晚我没睡宫里。”
“我知道,我问你睡哪了?”
钟瑾仪终于放下卷宗,抬起头,眸子清冷地看了秦源一眼。
擅长斗智斗勇的秦源,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退缩,要不然就是心中有鬼。
于是迎着钟瑾仪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
“现在是本使在问你话。”钟瑾仪强调了一遍。
嗯,一般情况下,当钟瑾仪自称“本使”的时候,说明事情已经有些严重了,约等于坊间的妇女,自称“老娘”。
秦源故作愠怒道,“我昨晚睡在长乐坊甲拾号,你去查吧。”
说完,一屁股坐在钟瑾仪对面,拿起她喝了一半的茶水,咕咚一声喝了。
钟瑾仪皱了皱眉,“那是什么地方?”
“我妹、我哥住的地方!”秦源又把茶盏放回桌上,稍稍用了点力,故意发出声响。
“他们来京找我了,我就给他们安排了那处地方暂住。好些年没见了,昨晚又正好出宫,便睡在那了,有问题么?不信你明天派人去找,看看有没有这两个人。”
秦源的态度很嚣张,钟瑾仪很想掀了桌子揍他一顿。
小混蛋,本使是担心你大晚上在街上乱跑,被人打死!
现在有多少人想杀你,你自己不清楚么?
不光是这个,钟瑾仪也担心秦源独自去查妖案,会遭了那些妖人的毒手,因而才有此一问。
毕竟那些妖人的厉害,她是见识过的。
说到底,钟瑾仪就不是那种动不动怀疑男人在外偷吃什么的人。
不过听秦源是在兄妹家睡的之后,她也就放心了。
视线又回到卷宗上,若无其事地说道,“如此便好,京城最近不太平,晚上切勿一个人乱走。若是非要查妖案,记得叫上我哥。”
“这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好,你回去吧。”
钟瑾仪继续低头看卷宗,淡淡地说道。
秦源呵呵一笑,笑容不是太正经。
“什么意思,你让我来我就来,让我回去就回去啊?”
钟瑾仪感觉有点不妙,赶紧抬起头,摆出指挥使的威仪。
“密探档头秦源,本使问完你话,让你退下,不可以么?”
秦源二话不说直接起身,走到钟瑾仪身后,俯下身来,隔着椅背轻轻拥住她,然后握住她那两只白皙修长的手。
“夫人,我回答完你的话,不想回去,不可以么?”
钟瑾仪只觉耳边一阵苏痒,顿时脸颊升起一抹淡淡的绯红。
“松手,本使尚有许多公务”
秦源轻轻地咬了咬钟瑾仪的耳朵,闻着她身上那醉人心脾的馨香,手很不老实,轻轻地拉开了她官服上的对襟斜扣。
居高临下,视线大好,圆领被解除后,立刻就能看到那一片明媚到晃眼的起伏之势。
忍不住轻声道,“你办你的公务,我宠我的妻子如何?”
钟瑾仪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叫我办亏他想得出来!
气得咬了咬牙,一把抓住秦源越来越放肆的手,斥道,“荒唐!你”
却是忽然身子一酥,便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秦源越发的放肆了。
不但手到处游走,还轻轻地贴住了她的轻唇。
“你今天态度不好,我要让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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