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统治的水平其实高不到哪儿去,靠着家付的经书传记,后代还能接受传统的中原教育,让他们比起其他的家族有更好的起点,更好的统治。
仅此而已。
何况郑家有天纵之能,也不可能改变交州的地理情况。
少数的几座城池之间距离极远,而且全是山道,周围都是山中部族,缩在自己的祖宗土地上过自己的日子,除了少量的交易根本不跟山下之人打交道。
不过,因为内部纷争已经安定,又没有人挑战郑家的统治,使得他们在全取交州之后,势力发展非常迅速。
据葛那夫所说,郑家确实在为北上中原,为祖先报复同时实现个人野心作准备,他们的发展侧重点全都在军力发展上。
郑家把积攒多年的财富拿了出来,招兵买马,而且也学着中原的贤主,发布求贤令。
在这方面,郑家还多长了个心眼。
既然现在中原之地大乱,许多在中原居住的贤才逃难,虽然交州很偏远,但总有人会逃到这边的方向。
哪怕只是逃到荆南之地或者扬州的会稽郡南部,也能接到交州的消息。
他们广发求贤令,许以高官厚禄,尽一切可能把他们吸引到交州来。
哪怕最后过来的并非是中原的第一流人才,对于交州人才贫乏的状况也是极大的改善。
而且郑家不择手段,抢掠来大量的人口,以之充当劳力与役夫,而交州本地的治下之民,则充斥入军中作为军队主力,短短时间内,交州军的军力膨胀了许多。
当然,具体的规模,即使是葛那夫等人也不知道。
项阳最为担忧的海上船队,郑家也在大力发展,更让人忧虑的是,郑家似乎在海上找到了一些海匪作为盟友。
说到这里,葛那夫又恨又苦,一个堂堂大汉,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上使您是不知道啊,其实我们南海之民跟交州之间也没什么联系,偶尔会有海商交易罢了,我们何苦冒险登岸与之作战?”
现在虽然还没有确定项阳等人的身份,不过葛那夫已经以“上使”来称呼他们。
“实在是他们做得太过分了。郑家到处抢掠人口,又不想得罪山越等部族,只能对准那些小部族还有我们海上的岛民。”
“最初,我们也不知道有些海岛的百姓被抢走了,后来失踪的人越来越多,才意识到不妙。”
“而且郑家还跟海匪勾结在一起,专门打击我们的渔船与海商,越发让我们恨之入骨,几座大岛的首领团结在一起,想着对郑家和海匪发起反击。”
“本来我们只是分散成小股船队,看准了他们防备不高的地方,登岸夜袭,或者看到海上打着郑家旗号的小船队,就直接袭击,但是很快就吃了败仗。”
项阳不解地道:“按理说,大海茫茫,你们又有各处岛屿作为掩护,以突袭之资出击,就算失手也不会吃什么败仗才对吧?难道郑家的船队能探知你们隐藏的岛屿?或者你们出了内奸,被提前埋伏?”
就算是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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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也只能想到这两种可能。
大海之上有海岛作为掩护,可能比山林之间更适合“游击”战术,哪怕是在项阳穿越前的时代,也没能真正地把海盗从世界清除掉。
只要葛那夫等人不要脑子突然进水,跑出去跟郑家船队硬拼,应该没有吃亏的可能。
葛那夫叹道:“只是交州水军的话,确是不至于此,但是交州船队在明,海匪船队在暗啊!那些海匪们神出鬼没,就连我们当地岛民都无法掌握他们的藏身之处和行军路线,经常在出击偷袭郑家小规模船 队的时候,反而被他们偷袭得手,很多战士都没有与敌人交战,直接就掉落入海喂了龙王了!” 说到这里,葛那夫更觉得痛心疾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后面的事情,不需要葛那夫说,项阳也能猜得到了。
因为小规模偷袭的战术失利,使得他们更加愤怒也更加绝望,于是就想着集中所有力量干一票大的,希望能打郑家一个出其不意,重创交州军。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还是失败了。
项阳慎重地问道:“这样说来,你们与郑家和海匪们的船队都是交过手的,我问你,以你的判断,郑家和他勾结的海匪,到底有多少人?多少船?”
葛那夫愣了一下,想也不想地答道:“就我们已经见识过的,已经不下于两百条大船,这还不算我们没见过的呢。”
看起来几次在对方手上吃了败仗之后,他们也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
楚清清脸色一变。
她并不知道所谓海匪的操舟之术与作战能力如何,但是两百艘大型战船,意味着对方足以靠着硬实力碾压荆州水军了。
何况,假如是在海面上作战,取巧的机会更少,也无法借助“支流”河流作为掩护的突袭之用。
项阳也点了点头,叹道:“南方的麻烦,比我想象中更多啊。”
听到几位“上使”也这么说,葛那夫的脸色也更不好看了。
“莫非,就连朝廷官军,也无法打赢郑家跟海匪的联合吗?”
项阳安抚道:“朝廷的实力,不需要质疑。不过你们也知道,过去朝廷长期在中原之地与叛匪交战,陆地上的力量远远大于海上的力量,特别是在南海之地。”
“所以,短期内,我们还不能跟敌人在海上硬碰硬,甚至还需要提防敌人沿着海岸到北方劫掠,若想要较为有把握地来掉郑家与海匪,总需要一段时间增强海船船队才好。”
“之前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朝廷短期内已经把重心移至南方,凭朝廷的家底,若要全力发展水军,不需要多久,就能造出一支无人可敌的强大船队!”
葛那夫等人微微心安。
项阳明白,只靠着口头上的安慰是无法维持太长时间的效用,假如南海之民迟迟得不到朝廷的直接支援,虽说不可能因此就背叛,但有可能采取更加激进的冒险策略。
南海之民不但关系到朝廷顺利得到大量稻米的种苗,更是他们在南疆之地能找到为数不多的盟友之一,大凉南征之前,他们最好能保存更多的实力,甚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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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的发展。
所以,他依然要指挥着对方打下一场大胜才行。
项阳瞄准的目标,就在交州水军船队身上!
一方面,这么多南海战士,只为了渗透后方,不需要全都留在大山之间。
事实上,交州军已经发现他们的存在,现在的兵力调动有一部分就是针对他们而来的,只要被发现了确切的位置,凭着交州军的实力,哪怕冒着得罪一方部族的风险,他们也会果断出兵。
多余的战士,最好点儿杀回海上,杀回他们的领地。
另一方面,项阳不能只凭对方的口述,必须要亲眼看一看交州水军的船队。
最后,交州想要从海岛上抢掠人口,劫掠南海之地的海商们,最依靠的就是海船队。
如果能给予重创,虽说他们依然能掌控南海之上的霸权,但是劫掠的效率必定会受到影响,等于直接削弱了郑家扩张实力的脚步。
葛那夫等人虽然被困在海上,不过他们依然能顺利找到路线前往海边,甚至跟离海岸不远的一支小船 队保持着联系,随时能得到船队的支援。
大战之时,情报为先。
项阳立即让葛那夫带着些人前往海边与船队联络,当他们突袭交州水军之时,希望能得到海上一定的支援。
水陆两路夹攻,才能给敌军制造更大的混乱。
同时,由项阳亲自出马,带着楚难儿等人进行侦察,务必搞清楚敌军在这附近到底有几支船队活动,有几处水寨,敌人在这附近是否有机动部队在游弋。
听到项阳“又”要亲自出马,楚清清甚至没法开口劝阻。
怎么说?
葛那夫等人只以为项阳也属于他所说的“朝廷使者”,根本不知道他皇帝的身份,假如直接以项阳的身份相劝,等于要当着人家的面儿说明项阳的身份,那事情就大了!
即使葛那夫等人已经表态投靠朝廷,也不能随意透露陛下身份。
不过楚清清等人对于陛下的身手和探查的水平非常有信心,既然他亲自出马,必定能搞清楚敌军的分布,以及他们需要关键情报。
项阳完全发挥作为特种兵出身的优势,夜晚的山地对他来说如履平地,而沿海的地形,更加便利。
水陆两栖侦察,简直就是项阳的家常便饭,哪怕这两年没怎么有机会施展身手,也不会落下,那些技术已经成为了项阳的本能一般。
项阳花费了足足五天的时间,总算是搞清楚他需要的军情,而且亲自打探得到的消息也没有让他失望。
因为上次大战,交州军或许认为他们已经将敢于反抗的南海岛民主力击败,不会再受到大的侵袭,所以在南海郡,只留下了一支机动船队,可能支援到他们要突袭的敌军大寨。
陆地上的军队更少。
项阳竟然没有在南海郡城之外见到任何一支大规模的军队。
想想也是,交州军被紧急.抽调派入大山之中,他们的注意力早就被葛那夫等人,以及零陵郡的变故给吸引过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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